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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还有一个人?

    换个角度想想,按照艾伯特的推论,那名魔术师之所以会盯上浅上藤乃,应该是为了藤乃的【扭曲魔眼】,只不过因为从未被人所知的【刻印】和艾伯特的出现,这才导致了情况的发展超出了那人的计划。

    倘若那个盯上藤乃的魔术师真就是荒耶宗莲,那么他又需要两仪式做什么?难道说也是为了魔眼?

    “……”

    艾伯特却无法认可这种解释。

    尽管看上去【直死】和【扭曲】的差别很大,可对于以根源为目标的魔术师而言,二者的价值反而没有看上去差别那么大。它们作为现世中神秘的凝结物,在神秘性上几乎相同,区别只不过是魔眼表现出的侧重点不同而已。

    ‘会不会是发现丫头那边行不通了,所以就盯上两仪式了?’

    赛克所提出的倒也算是一种解释,然而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还是依旧解释不通。

    “不会,从炸弹魔和巫条雾绘的事情上来看,荒耶宗莲的布置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了,这么费事的手段针对一个目标就足够劳心劳力了,还顺带在计划牵扯上另一个人?……中途改变方案倒是可能,但我却没有发现类似的痕迹。”

    “况且他为什么要改变目标?【刻印】虽然棘手,却不是无解,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实力强悍的魔术师,他更不可能是因为顾及我的存在吧。”

    ‘额……那或许是因为苍崎橙子?’

    “这就更是在扯淡了,别忘了两仪式也和橙子有关系,论起关系来,她们之间的联系不是才会让人感到棘手吗?”

    艾伯特拉开了巫条雾绘的病房门。即便有线索表明荒耶宗莲的目标可能是两仪式而非浅上藤乃,但现阶段艾伯特却依然无法排除自己和藤乃仍旧是其目标的可能性。如此一来,他就只能继续顺着巫条雾绘这条线继续深入了。

    巫条雾绘所住的病房里充斥一种冷清的氛围。和当初两仪式所住的病房差不多,巫条雾绘也是一个人独占着一间病房,只不过不同的是,即便是昏迷不醒的两仪式,她的病房中也能看到黑桐干也送来的鲜花,以及被人收拾整齐的各种物品。

    而巫条雾绘的房间却是截然相反,房间中属于她个人的私物少的几乎能算是没有,床边的柜子上除了水杯之外,就只摆放着一张照片而已,并没有鲜花、果篮之类其他人看望她时送来的礼物。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看望过巫条雾绘了。

    “……”

    艾伯特轻手轻脚的关上病房门,没有惊扰到病房中正在安睡的女子,同时一股晦涩难名的波动从他脚下的阴影内蔓延开来,安抚着她的精神。他并没有对病房中冷清的迹象感到诧异,因为根据刚刚在医院档案室中查到的资料,巫条雾绘的直系亲属似乎早已过世,而那位自称其父老友的荒耶宗莲,也只来看望过巫条雾绘一次而已,所以巫条雾绘在长期住院下,眼前这宛如被人遗忘一样的氛围,实在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低头看着熟睡中的女子,长期卧病在床让她的身形有些消瘦,脸颊上很明显能看出骨骼的曲线,黑色的长发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不健康的暗淡色彩,可至少从舒缓的眉宇上,能看出来在睡梦中的巫条雾绘十分安详。

    ‘嘶~不对啊。’

    “怎么了?”

    肉眼看不出荒耶宗莲究竟在巫条雾绘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所以艾伯特正打算利用魔术给巫条雾绘来个深入检查的时候,赛克却开口打断了他。

    ‘有点…不对劲。’

    艾伯特感受到赛克那边传递来的疑惑情绪,当下收住了释放魔术的打算,他和赛克都是同一个人,艾伯特怎么说也不会无视赛克的提醒。更何况,掌管感性领域的赛克拥有与艾伯特不同的视角,或许从他的视角来看,能够发现巫条雾绘身上隐藏着的问题所在。

    ‘卧了个大槽的!感情是这么一回事啊!’

    没过多久,艾伯特的脑袋里便响起了赛克的惊叹声。

    “解释一下?”

    ‘这女人根本就没睡着,她醒着,而且一直都醒着。’

    闻言,艾伯特立刻举起了手指,极短的时间里便在食指的指尖上凝聚出一颗足有拳头大小的黑漆漆的魔弹,而这颗魔弹正好对准巫条雾绘的额头。输出、凝聚、释放,一个魔弹的工程只有这最简单的三个步骤而已,只要艾伯特完成最后的‘释放’,巫条雾绘的脑袋就会像是被人从三楼丢下的西瓜那样,让干净的枕头上充满血淋淋的粉碎感。

    别怪艾伯特心狠手辣,他之所以打算做出这般辣手摧花的举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一旦巫条雾绘真的‘醒着’,那就意味着她知道了艾伯特来过这里,而她背后的荒耶宗莲肯定要不了多久也会知道,到那时候艾伯特就只能与荒耶宗莲明刀真枪干一架了。

    更重要的是,艾伯特对自己身为魔术师的实力还是有些自知之明,魔术界绝大多数的魔术师对他而言都是高他十多个等级的‘精英单位’,正面动起手来他压根谁也打不过!更不要说荒耶宗莲还是个疑似BOSS单位的魔术师了!

    ‘等等等等…慢着慢着~咱不是那个意思啊!’

    幸运的是,赛克在理解到艾伯特的打算之后,立刻阻止了他释放魔弹的举动。

    “那是什么意思?”

    艾伯特没有责怪赛克干扰自己魔术回路运行的问题,毕竟赛克也是他自己,总不能自己害自己嘛。他只是好奇赛克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举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情况比较复杂,先听咱说呗。’

    “赶紧说。”

    艾伯特没有撤掉指尖的魔弹,依旧让魔弹保持着近距离对准巫条雾绘额头的动作,同时他的视线也没有离开巫条雾绘哪怕一瞬间,只要发现情况稍有不对,他就会立刻释放魔弹,炸开她的脑袋,用以拖延自己和荒耶宗莲正面对抗的时间。

    ‘简单来说,眼前这个巫条雾绘确实是睡着了,但是好像还有另一个她正在外面活动着。所以,就算咱能干掉眼前这个,也不知道结果是另一个会立刻随之消失,还是会察觉到是咱干掉了另一个自己。’

    对于艾伯特‘枪’指着妹子的头,甚至有点不对劲就打算‘开枪’,这种会对其他男性的‘社会资源’造成极大浪费的行径,赛克没有任何谴责其行为的打算。毕竟,无论什么时候,保命是除了寻找道路之外,艾伯特和赛克的第一准则,妹子什么的……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不重要~不重要。

    “还有这种事?”

    对于赛克的解释,艾伯特没有怀疑,只不过这种从未见识过的情况却让艾伯特感到好奇,在他的感知中,巫条雾绘的精神波动趋**缓,确实是人在睡着之后的表现,然而深入检查之后,他就发现赛克说的确实没错。在那平缓波动的掩盖下,真的还有另一个波长在散发着,并且这波动十分活跃。

    “这算是什么?灵魂上的双生子?”

    巫条雾绘这种情况,艾伯特还是第一次见到,尽管她的状况和某种具备心灵感应的双胞胎的情况有些相似,但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巫条雾绘的情况更像是两个灵魂共用着一具身体。

    “好吧,那看来有问题不是这个巫条雾绘,而是另一个‘巫条雾绘’了?”

    艾伯特撤掉了指尖的魔弹,既然确定了眼前的巫条雾绘真的没有醒来,那他也就没有杀人灭口的必要了。

    “……”

    浪费时间在艾伯特看来一只都是一种极为愚蠢的行径,艾伯特从巫条雾绘那暗淡的发丝中割下一小束之后,便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这间冷清的病房。毕竟他知道这个巫条雾绘所在的地方,却不知道另一个‘巫条雾绘’究竟在那里,必须要借助一个媒介他才能找到另一个人。

    在艾伯特看来,常年住在医院之中无人看望的巫条雾绘,恐怕只是为了维系另一个巫条雾绘存在的基础而已,若是让自己来利用巫条雾绘针对某个人布设陷进,那么另一个能够自由活动的‘巫条雾绘’显然才是最佳的棋子。

    所以他在离开了巫条雾绘的病房之后,就径直走进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拿出从巫条雾绘那里割下的少许发丝,紧接着又从衣兜中掏出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子。透过透明的瓶身,可以看到那里面装着的是一只甲虫的残骸。

    将手中的发丝团起后塞进被清理掉内容物,只剩下一副甲壳的残骸里,在被艾伯特的魔力激活之后,甲壳上的魔术驱使着作为填充物的发丝,让它像是数只恶毒的寄生虫一样,开始在甲壳的内部蔓延。

    “希望不是太远。”

    望着从自己掌心飞走的甲虫,艾伯特跟了上去。作为利用诅咒魔术的原理制作出来的追踪虫,它的技术虽然称不上多么高端,但因为其作用原理来自于诅咒,所以在对目标的追踪上绝对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