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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牟阳跳楼(上)

    一周,整整一周的时间。

    随凡在绞尽脑汁的想着,产品的配方配比与商业策划。

    夜叶童去了跆拳道馆,正式的辞职了。

    有叶子艺的父亲介绍去面试,再加上他原本自身形象各方面都不错,所以面试完就签了劳务派遣合同,等着安排试岗后,便可正式去机场上班了。

    但是两人即将步入正轨的生活,却被一通来电彻底的打乱了。

    牟阳跳楼。

    当随凡与夜叶童接到牟阳家人的电话,心急如焚的跑去了**大厦。

    毕竟牟阳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兄弟之一。

    虽然他一向啃老好吃懒做,习惯了被小姐姐包养,习惯了四处借钱娱乐消费。

    但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无论他如何的混蛋至少对自己的兄弟那是真的没话说。

    有时候随凡他们也看不惯,但各有各的活法,主要也很理解他、同情他。

    他是个被过继的孩子,所以从小他就很自卑。

    牟阳并非现在的父母所生,而是乡下的亲戚介绍,过继来的。

    牟阳的养父牟顺夫妇,深怕牟阳过继之事,被牟阳知道后会伤害他幼小的自尊心。

    所以事事都顺从他,从小的溺爱惯坏了他,使他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性格,总是喜欢被给予。

    他的亲生父母,生了三个儿子,而现在的养父母却只有一个女儿。

    生父因穷养不活三个儿子,无奈之下就将最小的牟阳,经人介绍过继给了一直想要儿子的牟顺一家,那是的牟阳才两岁。

    牟顺夫妇很是喜欢牟阳始终视为己出,姐姐也很懂事百般疼爱呵护他这个小弟弟。

    可奈何人嘴撩闲,邻居家小孩一直说他是捡来的。

    因此事,牟顺夫妇没少与街坊邻里的发生争执,虽然他们也知道纸包不住火,有些事不可能瞒一辈子。

    但能瞒多久算多久,等到他长大了心智成熟了再告诉他真想,或者如果可以他们真的希望,牟阳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件事。

    小学五年级的他,理解了什么是过继,再一次无意间听到父母聊天时,懂得了为什么小伙伴都说他是捡来的。

    幼小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致使他很小就很叛逆。

    无论得到多少溺爱,总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是个外人无法融入到这个家,这个他熟悉却又陌生了的家。

    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养父养母,更加的痛恨自己的生父母。

    他有想过当面去质问自己的生父母,为什么抛弃他。

    他那是才两岁,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他们不要他。

    可自从他被过继后没多久,他的亲生父母举家迁移自此杳无音讯,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致使他更加的怨恨他们。

    从此以后,牟阳变得自卑,变得更加叛逆。

    当随凡与夜叶童,赶到**大厦时,消防员与警察早早就到了。

    **大厦楼下消防车的警灯红蓝交替的一闪一闪,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拿着手机记录着一切。

    大厦顶层的天台上,四周围满了铁栏杆,栏杆向外推两米,是高600厚300的女儿墙。

    牟阳站在女儿墙上,面对着这个熟悉的城市,眼眸空洞似没有一丝的留念。

    第一次内心说不出的平静,感觉自己只要再往前一小步,就可以永远的安静了。

    再也不会有嘲笑声,再也不用去接受别人鄙夷的眼神。

    仿佛楼下有人在向他招手,欢迎着他的加入。

    耳朵有意的屏蔽了父母的哭喊声,大脑放空的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消防员小心翼翼的翻过栏杆,偷摸的靠近牟阳想要将其从女儿墙上抱下来。

    巧的是,消防员刚翻过栏杆,牟阳像是听到了或者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转过了头。

    “别过来,滚开……”当看到慢慢靠近的消防员,牟阳情绪失控的大声嘶吼道。

    牟阳情绪激动的将身体微微向下倾斜,右腿弯曲,欲要跳下去。

    “冷静,你先别冲动……”消防员怕自己的举动刺激到牟阳,人命关天无奈的又翻了回去。

    “阳阳啊!你下来啊,啊……这是怎么了?我的儿你别吓妈了,妈求你了……”

    “阳阳,有什么想不开的给姐姐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爸爸又心脏病他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大姐牟月吓得双腿打颤,强压这内心的恐慌,声音嘶哑的喊着。

    牟阳的父亲牟顺,有心脏病。

    此刻心脏带来的巨大负荷,使得他大脑眩晕两眼发黑。

    全凭自己的意志力强撑着身体,怕自己如果倒下了,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走开,走啊……再不走我就跳下去,你们就等着收尸吧。”牟阳无视了他人的担惊受怕与哭喊请求,只是警惕的盯着消防员,右腿再次向下弯曲,似是威胁的对着消防员吼道。

    “你冷静点…我们退回去,就算你不想活了,最起码也要为你的父母想想,你如此冲动,你可曾想过他们二老……”消防员见牟阳情绪再度失控,只能选择后退。伸出双手示意他冷静,警惕的劝慰道。

    “我原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亲生父母遗弃我,我最爱的女人也抛弃了我,我活着就是个笑话……”

    “牟阳,你干什么?”赶到的随凡与夜叶童,看到牟阳站在女儿墙上摇摇欲坠,夜叶童情急之下大喊道。

    “牟阳,你别胡来,有什么事让你这么想不开的?你说我们大家帮你解决。”随凡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上前拉下来揍一顿,却又怕让他受刺激。

    “马拉个巴拉子的给我下来,动不动就自杀,你耍给谁看呢?多大个人了没脑子吗?”夜叶童性子直,直接开口骂道。

    “你们也冷静点,跟他说点别的,转移他的注意力,安抚他的情绪!我们想办法解救他……”一名拿着摄像机,记录事件整个过程的女消防员说道。

    牟阳知道如果只是苦口婆心,根本就不起作用,他想赌一把死马当活马医也许能救牟阳。

    “牟阳,你站稳等我。”随凡翻过栏杆,向另一边走去。

    “随凡…”牟阳看到随凡翻过栏杆情急之下疯狂的嘶吼着:“你别过,随凡你是我兄弟,别逼我。我……”

    “喊什么喊?别激动,我去另一边。”随凡走到距离牟阳五六米左右的女儿墙旁,丝毫没有犹豫的一只脚踩了上去。

    “随凡,你干什么?你……”夜叶童看着随凡也神经的打算站上去,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