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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竹签穿桩

    陈缘看见那十几个人当中有一个就是刚才下午在路上交过一次手的白衣青年,不过现在换了一身蓝色,还真有点认不出来了。

    陈缘放下手里的杯子,慢慢地跟在涛哥后面走了过去,不是陈缘爱管闲事,而且陈缘知道对面那些人的问题和萧永恩其实一样,出手不知道轻重,无法完美控制自己的力量,很容易伤人。其他人也想跟上来,陈缘在背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跟上来。

    涛哥带着门牙走到门外面对着那十几人,在其他桌上吃饭的四人也聚到涛哥身边,六个人面对十几个人,仿佛就是一只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船一般,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下午那个穿白衣的青年开口说:“姓赵的,你现在长进了啊?还敢找帮手暗算我了!谁给你的胆子?今天不到我们平海去磕头谢罪,就别想走出这里!”

    涛哥勉强笑了笑说:“今天出手救我的人可不是我请来的,我也没那么大面子能请得到这样的人物,人家是路过,实在看不下去你这样的嘴脸,同样是练武之人,居然这样天差地别!”

    这话一说,对面十几个年轻人都聒噪了起来,陈缘从后面慢慢走上来,越过门牙,站在涛哥右手边。本来平海拳社众人气势冲天,但是随着陈缘的脚步一步步靠近,气势居然慢慢弱了下来,等到陈缘走到涛哥身边,涛哥他们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压力,仿佛一阵清风吹过,两边剑拔弩张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围人都开始议论纷纷。

    陈缘一现身,下午那个穿白衣的青年马上对身边另外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几岁的青年说:“四哥,就是他!”

    四哥往前走了一步,朝陈缘拱拱手说:“今天下午,我们拳社的学员在前面街上受到了袭击,是你出的手?”

    陈缘看了一眼下午的那个白衣青年,摇摇头说:“他是行凶未遂被阻拦,居然能说成受到袭击,看来他自己也知道,欺负一些没练过武的人是一件不光彩的事。”陈缘的声音不大,但是四下清清楚楚地传了出去,好像是往水塘里丢了一颗石子,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出去,把四哥刚才说话时慢慢凝聚起来的气势消散的无影无踪。

    四哥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觉得这句话憋在胸口却是无从吐起。陈缘看了看四哥的脸色,接着说:“做生意这种事,我虽然不太懂,但是你家能开拳社,别人家当然也能开,餐馆千千万也没见天天打架!”

    四哥摇了摇头说:“我们平海和凤鸣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但是既然我们各执一词,那就用江湖上的解决办法,还是手底下见分晓。”

    “你确定要在这里动手?”

    四哥想了想自己这边和派出所糟糕的关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明天我在平海拳社恭候大驾,不知道你敢不敢来?”

    陈缘点点说:“好!明天下午两点,我去拜访平海。”

    白衣青年还想要说什么,四哥把手一挥说:“走!”转身就要走。

    陈缘喊了一声:“等等,你们可以走,他得留下!”伸手指着平海拳社人群里一个闪闪缩缩的身影。

    四哥回头看了一眼陈缘指的人,朝白衣青年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陈缘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眼神,心里明白,这个人可能不是平海的内部人员。

    白衣青年凑到四哥耳边说了几句,陈缘隐约听到了“临时帮忙”几个字。四哥转过头看着陈缘说:“我们一起来,当然要一起走。”

    “这个人前几天在我们学校,趁考试的时候捣乱,还假借我哥的名义混进学校。我倒要问问清楚,我哪来的哥?”陈缘在平海拳社的人群中看到了月考那天来学校按警铃的瘦小个。

    四哥看着陈缘,不说话也不退让。陈缘点点头说:“既然这样,你稍等,我们来打个赌,谁赢谁说了算。”

    陈缘从旁边的桌上拿了一根空的竹签,走到就餐区的入口前,把手里的竹签一折为二,然后问四哥:“你要左手这半根,还是要右手这半根。”

    四哥看了看,陈缘左手的半根是原先竹签的前半段,一头是尖的,右手的半根是两头钝的。

    平海拳社的其他成员纷纷支招说:“左边!左边!”

    四哥想了想说:“左边!”

    陈缘点点头,把右手的半根竹签“笃”的一下插进了身边的木桩子里,只留了大约两个指节长的一段露在外面,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这根木桩是就餐区围栏的入口处第一组,左右各有一根,中间是入口,这一组两根木桩是两段齐臀高的实木,是最粗的两根看起来就很坚硬牢固的样子。

    陈缘把手中剩下的半截竹签放在木桩上,退后两步,对四哥做了个请的手势。四哥一脸凝重的走到木桩前,还有三个平海拳社的成员也跟了上来,四哥拿起半截竹签,伸手摸了摸木桩的表面,其余三人也各自伸手摸了摸木桩,四人眼光交流了一下,四哥默默地放下半截竹签,朝陈缘拱了拱手说:“你想要问他什么,就问吧,问完了他要跟我走的。”

    平海拳社的人陆陆续续跟着四哥退到不远处,瘦小个留在原地,陈缘走到瘦小个面前说:“是谁把我的信息告诉你的?”

    瘦小个结结巴巴地说:“我也不认识,我就是平时接些私活,赚点辛苦费养活自己。”

    陈缘默默地看着瘦小个不说话,瘦小个抖抖索索地看着陈缘,额头上慢慢冒出了冷汗,直到陈缘发动了天人合一,将要在意念中幻化出无数身影的时候,瘦小个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哆嗦着说:“是辉哥接来的生意,我看钱多,就抢下来了。”

    陈缘皱起了眉头说:“辉哥?是谁?在哪里?”

    瘦小个伸手指了指伸手平海拳社的人堆说:“辉哥就是辛景辉,就是站在四哥旁边的那个高个子。”

    陈缘转过身对背后的沈栋他们说:“没事了,你们先吃饭,我问几句话就过来。”说完,陈缘朝前走了几步,越过瘦小个朝平海拳社众人的方向说:“辛景辉是哪位?请过来聊几句?”

    白衣青年辛景辉在心里暗骂了瘦小个几千遍,无奈的在众人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走到了陈缘的面前。

    陈缘一看这个就是下午打人特别狠的那个人,就问他:“月初临海学校按警铃的生意是哪儿接的?”

    白衣青年领教过陈缘的厉害,刚才又亲眼目睹了陈缘竹签穿桩的功夫,不敢再心存侥幸,只好老实地说:“是我熟人介绍过来的,我不知道委托人是谁。”辛景辉说到这里看了看陈缘的脸色说:“但是我可以去打听一下,然后回复你。”

    陈缘点点头说:“明天下午两点我去拜访。”说完转身走回了和沈栋他们吃饭的那桌,路过木桩的时候,顺手一抹把露在外面的竹签抹平。陈缘一走,平海拳社的人也就全走了,只有几个好奇的食客,还在木桩前看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