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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抱歉

    回到了老屋,我开始剪辑视频,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我看了看,没有标注广告推销和诈骗,疑惑的按下了免提键。

    “喂,您好!”

    “吴鑫是吧,我是王文瀚,还记得我吧?”

    我当然记得这个富二代,说实在的我对他没有什么好感,第一印象可以说是非常差。

    “有什么事吗?”

    “明天有时间吗,出来聊聊。”

    “我最近比较忙,有什么事就电话里直说吧。”

    “听说你开钓场遇到点困难,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想起金思琪生日那天的情景,我当然不相信他会有什么好心。

    “哦?我猜肯定有什么条件吧。”

    “上道,一点就透,条件就是你离开金思琪。”

    我其实并不能准确定位自己和金思琪的关系,我对她有好感,她对我也是有好感的吧。

    “那真是谢谢你了,可惜我的困难已经解决了。”

    富二代明显愣了一下,沉默了会才说到:“你和金思琪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不可能的。”

    “我和她可不可能和你有关系嘛?!”

    富二代冷笑一声,戏谑地说到:“看来你和她的关系也没那么好,你恐怕还不了解她的家庭吧,她父亲是你们的大领导,你们地方台经常可以看到他,她母亲是高官的女儿,本真教育集团就是她母亲的。你一个无业游民,你觉得你配成为她的男人吗?”

    我思考了一下市里的大领导,姓金的似乎只有一个,见我一直沉默,富二代继续说到:“我劝你好自为之,不然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死的很难看。”

    面对富二代的威胁,我的火也来了,大声骂道:“去你妈的!”

    挂了电话,我已经没有心思做视频了,原来本真教育集团就是金思琪家的,难怪她可以帮我打招呼!

    可是她开的车只是一辆20万的荣放,可能这和她父亲的职业有关吧,果然很低调!

    我怀疑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金思琪可能只是把我当做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朋友罢了,有了陈佳艺的前车之鉴,我对爱情有了更多的考虑,在这个用金钱衡量爱情的年代,跨越阶级的爱情真的会有可能吗?

    我回味着和富二代的对话,他为什么要告诉我金思琪的家境,这让他看起来像个莽夫。

    突然我想起了金思琪的原则,她最反感别人有目的的接近她。我想起了当初她问我要不要去培训班,我对她说出本真教育几个字的时候,她反感的面容。

    富二代是要让金思琪反感我,看来这个人表面上鲁莽,实则很有心机,而且我感觉他应该调查过我。但他不知道的是,当初金思琪只是拿我当挡箭牌而已,而现在,我也算不上她的男朋友。

    自卑和孤独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好不容易封存起来的悲伤,我回忆着和金思琪相处的点点滴滴,或许我们还是要保持距离才好!当然不是因为富二代的威胁,我只是怕以后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我更不想再将好不容易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撕开。

    我点了不知道第几根烟,一口接一口的抽着,取下玉佩,我看到了光和烟雾的交融,如梦如仙境。

    时间无情的向前推进了4天,我天天泡在钓场,期间金思琪约过我两次,我以钓场有太多事要忙拒绝了,我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和她相处,我是怯懦了,我怕见到她可爱的一面、体贴的一面,我害怕我会情不自禁的爱上她,越陷越深。

    下午,我吃了两个馒头,坐在河边吸着烟,一个年轻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你们这谁是管事的!”年轻人大声说道。

    我皱了皱眉,走了过去:“有什么事?”

    “你是这鱼塘的老板?”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们修路TM的把我的菜都给弄死了,你说怎么办?!”

    我看了看旁边的菜地,确实有一些菜被踩坏了,旁边堆放的原料倒是离菜地有一些距离。我递给年轻人一支烟,帮他点着,又把管事的工头叫了过来询问情况。

    工头吸了口烟说道:“老板,你看我们东西都已经放的离他的菜地很远了,路就这么宽,可能是工人不小心踩到,这也难免的嘛。”

    我没有责怪他,让他管好工人,以后小心点,他便去干活了。我转过身对年轻人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可能是工人不小心踩到了,这样吧,你算一下多少损失,我赔给你。”

    我尽量压制着自己的脾气,任谁被指着鼻子骂都会有火气,但考虑到于叔的关系,以及以后在这里开钓场,难免会和村民打交道,我还是忍了,更何况是我理亏。

    “听老于说了,你这里是开钓场,以后这么多人来钓鱼,我的菜地还怎么种菜?”

    “那你说怎么办?”

    “这块地反正以后也中不了菜了,你拿去用吧,给你算1万一年。还有,你承包这鱼塘经过我同意了吗?当初我可是往里面放了不少鱼进去,原来的老板可是让我随时来这里抓鱼的。”

    我终于确定他就是来耍无赖的,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你这菜地比地皮都贵了吧。”

    “我这些菜都是种了送城里当大领导的亲戚的,我要是送1万块的礼,别人还不一定看得上呢!还有这鱼塘,你得和我签个协议,以后我想吃鱼了就来这里抓。”

    我怒极反笑:“你是来开玩笑的吧,这河是你们村支书承包给我的,我手上是有协议的。你说你放了鱼,你去找上一个老板去!”

    “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这河现在被你承包了,本来我素菜自己种,想吃肉了就来河里抓点鱼,现在你是要断我生路啊!”

    “那我倒是问问你,你在河里放了多少鱼呢?”

    “我几年前就放了很多鱼苗进去,一代繁衍一代,谁知道里面有多少鱼是我的。反正这两件事你没解决好,这钓场你别想开起来!”

    哪怕他手指几乎戳到了我的鼻子,我也没有和他发生肢体冲突,和年轻人不欢而散后,我去了于叔的家。

    给于叔点了根烟,和他说明情况后,他皱着眉,沉思了一会才说道:“这人叫于淼,是个混子,以前也没听说他去找过鱼塘的麻烦啊。不对啊,我记得那块地不是他的啊,阿鑫,你是不是被竞争对手针对了啊。”

    我摇摇头,目前绍兴还没有路亚钓场呢,哪来的竞争对手。

    于叔便和我去找了那块菜地的主人,是一个六十左右岁的老人,他的家里很简陋,从于叔口中我已经得知,这个老人叫于建国,生有一个儿子,在外地打工很多年了都没回来,老伴前几年因为癌症去世了,为了给他老伴治病,他花光了自己的棺材本。

    看到于叔到来,他显得有点拘束,招呼我们坐下后,给了我们两杯热糖水,没有放茶叶。我分了一下烟,于叔便开口问道:“建国啊,你河边的那块菜地是怎么回事?怎么变成于淼的了?”

    老人用拇指和食指夹着烟,吸了一口说道:“前两天他带了两个流里流气的人来找的我,说是要租我这块地,我没办法就把地500一年租给他了。”

    说完老人叹了口气。又和老人聊了会,我们才离开,不管是不是竞争对手在搞鬼,或是那个叫于淼的地痞的个人行为,我基本确定这件事是有预谋的,我估计这货明天还得来。

    回到老屋,我把未做完的视频剪辑好,发布到B站,却还是一点都没有困意。我开始打扫我的老屋,有时候我把老屋弄得很乱,有时候又会强迫症似的收拾整洁,甚至每件物品都会分类摆放,就像我的生活。

    手机传来了微信语音通话的请求,我有点意外,是秦思思。

    “思思,怎么想起联系我了?”

    “思思是你叫的吗?”

    “秦总,请问有什么事?”

    “去你的,我今天和思思联系,看她情绪很低落,问她也不说,她从来是什么都和我说的,所以来问问你这个做男朋友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听到金思琪心情不好,我的心也跟着难受了一下,我抽了口烟才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两天我们都没见过面。”

    “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吵架了?”

    “你想哪去了,其实是你误会了,我根本不是她男朋友,那天她只是拿我当挡箭牌而已。”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我继续说道:“我和金思琪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我甚至都不了解她,直到今天王文瀚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原来金思琪有个做市高官的父亲。”

    “那个人渣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我不太想继续说下去,就回了句:“没什么。”

    秦思思终于开口问道:“那你有问过思思吗?”

    我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说道:“没问过。”

    “你是不是傻,你没问她难道让她主动告诉你她父母做什么的?!”

    被秦思思一说,我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但这也改变不了我们在两个世界的事实。

    见我沉默秦思思又说道:“思思对你怎么样你难道真的感受不到吗?思思是一个很存粹的人,甚至有点理想主义。但她为了你开钓场的事,还是帮你找了工商局的局长。”

    秦思思顿了顿又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思思可从来没为哪个人打破过原则,还有,离那个人渣远点,近墨者黑。”

    和秦思思结束了通话,我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又无法自拔的开始回忆和金思琪这几天的点点滴滴。我想到蔓姐很容易的便搞定了执照的事,可背后却是金思琪默默帮了我,又想起她生日那天,秦思思问我现在是不是压力很大,直到现在我才理解这句话的涵义。

    我想立刻给金思琪打个电话,但还是艰难的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