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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命运

    “山里的人听着,请护我弟,若我归来,定重谢。”傅秋唐朝着山庄内大喊,便出来几个剑童抬傅秋明入山庄,傅秋唐便离开北直隶省,前往武当。

    话分两头,山庄内,仇乾虎目送傅家兄弟离开后,走到大厅屏风之后,面对墙壁,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扳动墙上机关,墙壁缓缓打开,仇乾虎走入暗室当中,点开火折,往里走去,不多时,就走到了最深处,灯火通明,有一场地,摆满武器,中间有一垫,垫上盘膝而坐一人,只见那人满头白发,面色苍白,一袭白衣。

    “哥哥,朝廷答应我们的要求了,封您为领军将军,统领北直隶省所有军队!”仇乾虎看到那人后便半跪在地,禀告道。

    “傅秋明看来还是有些本事的,怕是已经查到一些事情,所以能同意。”被唤作哥哥的便是仇玉龙,仇玉龙此时说话已是气若飘烟,还哪有半点高手风范。

    仇乾虎脸色沉重“其实傅秋明拒绝了,但是当时朝廷已派来人,弟愚钝,也好奇此事到底如何。”

    仇玉龙咳嗽两声,竟咳出一口鲜血,仇乾虎赶紧起身想要去扶,仇玉龙举手示意无需帮忙,仇玉龙擦去嘴角鲜血“大内秘闻,尚武帝自民间,军旅,锦衣卫,东厂,江湖内搜寻高手一十二名,以十二生肖赐予代号,这十二人除了隐匿刺探情报能力优异之外还各有所长,可惜这十二人身份极度保密,各自能力也难以探寻,他们不见虎符不听他人所传圣旨,他们的命令由皇帝亲自召见传达,不见圣面,绝不卸甲,而我也得到消息,这十二人中子鼠在我山庄之内,我当时并未当真,如今看来皇帝还是没忘记我们家啊。”

    仇乾虎欲言又止被仇玉龙看出“有话就说,别憋着。”

    仇乾虎想了想措辞“圣人这明明是不信任我们,这难道不是把我们随时暴露在圣人眼下吗?是否查出此人,以绝后患?”

    “放肆!”仇玉龙本已虚弱之极,还是吼出了这两个字,但喊出之后便咳嗽不已“这天下,都是圣人的天下,这子民都是大明的子民,这等放肆之词,不许再说!”

    仇乾虎连忙点头,见自己哥哥有所缓和后又继续问道“哥,您跟我说实话,伤您到底是不是那武当山老道。”

    仇玉龙脸色凝重“不管是不是,此人武功城府都已非凡人,说起此事,你速速调一万精兵,二百火器手镇守山庄,我大概能猜到他们所要之物,而他所要的东西,我山庄内还真有一件!此物万不可失,一旦失去我大明无望!其余士兵,镇守来往京城要道,万不容误!”

    仇乾虎郑重的点了一下头,离开了密室,留下仇玉龙自己,仇玉龙看了眼手上鲜血,又看了灯火,一时间竟失了神,自语道“望天意助大明一臂之力,勿再让百姓生灵涂炭了!”

    尚武元年,十月二十,武当山。

    傅秋唐走在武当山的羊肠小道之上,偶遇一道姑,那道姑看到傅秋唐便一脸厌恶,但这次傅秋唐好像是没看到她一般继续前行,不久便走到了大殿之前,一灰衣道袍,头发髯须皆白老道正持一拂尘打坐于真武大帝神像前,傅秋唐叹息一声,也许他对此事早有一个结果在心中,他的这声叹息包含了太多事物,傅秋唐在殿外取下刀,脱去鞋子,然后净了净手,便走入了大殿,在离张钰丰最近的地方也盘腿而坐,入定了。

    良久,张钰丰先开口了“你此次回山,好像心中压了很多事情。”傅秋唐没理他,张钰丰叹口气又说道“不如说出来,老道为你解惑。”傅秋唐眼也没睁的回道“你不是教我入定之时须静心,不可言语吗?”张钰丰哈哈大笑,丝毫不像老人“你又何时喜欢上入定了。”傅秋唐依旧不睁眼,只是嘴在动“我入定这些时间,感受到了无尽的安宁,好似世间一切都放下了,忽然有些懂修道修的是什么了。”张钰丰哦了一声“哦?那你说说,老道修行近百年,还没想通修的是什么。”傅秋唐睁开眼,看着张钰丰“不因拔一毛而利天下,亦不因得一毫而损天下,世间一切,皆放下。”张钰丰听后,摇摇头“虽然你小子修的道我听得懂,但我所修的道不是这样的。”傅秋唐回过头,然后抬头看着那真武大帝“那你修的是什么?”老道站起身,一抖拂尘“是百姓福祉,是天下安康。”傅秋唐也站起身“所以你就把大明卖给了满清?”张钰丰听后微微一笑“随我来。”

    老道走出殿门,傅秋唐也穿好鞋子,带上刀跟着老道一直走,直到走到了他们二人经常去的山崖边,老道一挥拂尘,一步抬起,另一步也抬到相同高度,竟踏空而站,傅秋唐对这等神仙手段直接差点惊掉了下巴,老道又是大袖一挥,几枚铜钱自袖中飞出,别说傅秋唐看不懂这凌空而站的神仙招数,就说这类似变戏法的街头把戏的悬空铜钱傅秋唐都看不懂,可幸好这老道也没打算让傅秋唐去看,而是直接开口了“贫道五年前,机缘巧合,以武入道,当夜贫道强开天眼,算了一卦,你知道贫道看到了什么吗?”傅秋唐摇摇头,老道继续说道“老道看到连续多年天灾,大旱数年,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十不存一,路边皆是饿死冻死之骨,然后天意倾覆,紫气降盛京,卦象显示明朝应终于崇祯十七年,后皇太极一统中原,崇祯帝以身殉国,结束了这多年战乱,后开创盛世。”傅秋唐打断道“就因为一个卦象!?你就行此逆天之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大明并未大旱,也并未战败!”老道是摇摇头“你说的并不是并存关系,而是因果关系,老道我在卦象中看到百姓易子而食,活活饿死二十万灾民,于心不忍,做坛求雨,可天意灭明,又怎么会有雨,于是老道迫于无奈,以武当山三百年气运换中原五十年风调雨顺,百姓无难,国有国库,自不会爆发内部之乱,朝廷有粮可征,也有近二十万壮丁可收编入军,才打败了大清,我再看卦象,净因发现逆天改命大明百姓将迎来重大灾难,我只得拨乱反正,而卦象中其中有一关键人物便是你,但老道算出你有一劫,从而去小树林中救你一命。”说到这里,老道抬起手,指了指挂在傅秋唐腰间天火刀“你认为那把刀真的能助你杀五千人?老道在那时将一部分道力伺机打入你的身体,可那毕竟不是你自身修炼,肉体跟不上巨大道力,幸好你的精神在那刻愤怒悲伤到了极点,那充盈的杀意压制住了那道力没将你变成疯子,但是终将也是耗去了你将尽十年阳寿,故而你醒后性格大变,再无以前杀伐果断之气,从此我不再依靠卦象,介入太多反而得不偿失,但祸端已开,老道必须以力破之,拨乱反正!”傅秋唐看着这老道士才明白为何这老道要救自己,也明白了自己那晚何能一刀破军,本以为是运气使然,如今看来冥冥之中或真有天意。

    老道见傅秋唐不说话,便又继续说道“我知我已犯下泼天大祸,可卦象之中你仍是拨乱反正的关键之点,便做计引你入局。”

    傅秋唐冷笑一声“今日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