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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人没死

    假装昏过去的木方靠在石壁上,身体上伤口的疼痛咬噬着内心,其实最难受的是那一泡尿,当时很热乎,但是现在已冰凉,地上的石头也是冰凉,屁股上还有伤口,简直要超出承受的极限,还不能动,再凉也不能哆嗦。

    昏过去的人怎么可以哆嗦?

    正当他觉得实在快要忍不住的时候,黑衣人的脚步声传来,听上去是向洞口走去,木方偷偷的睁开眼,确实黑衣人已经走出了洞口。

    可是他不敢动,不知道黑衣人玩儿的什么诡计。

    约莫有一刻钟,脚步声再次响起,木方一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哗”一喷凉水浇在自己头上,打了个冷战睁开眼,就见黑衣人手里拿着半拉破瓷罐,瓷罐里还有剩下的水。

    发卡你妈!这小子出去找凉水了!

    “啪啪”黑衣人又给了两个耳光“不许报官,不许声张,否则我要了你的狗命!”

    木方哆嗦着点头,黑衣人对着木方的颈部就是一掌,又晕了过去!

    张府的门口虽然还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但是已没有了节日的气氛。门口聚集了一群人,转圈的老张员外和闺女已转移到此处继续,两人已经心急如焚。

    同时也有一点表演的成分,按自己的猜测,失踪的人该回来了,如果所料不差,那么下手的这群人也怕这边报官,所以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如果今天晚上不见人,明天务必报官!

    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自己儿子这四个人打死都不说。

    否则不用报官,官差会不请自来!

    不断的有人从外面跑过来报告,“回员外,没有!”

    “回员外,没找到公子!”

    下人们此时才知道员外让出去找公子,但还是想不明白找人之前先上蹿下跳有什么含义。

    淡淡的迷雾中,一个黑衣蒙面人驾着一匹黑马穿刺出来,马蹄声声疾驰而来,到了张府门口,看到乱作一团人群,黑衣人满意当前的效果,担心对方有没有报官?同时也有一些懊恼,把人抓走还要给人送回来,这种事从来没干过。

    马停下来,大家才看清马背上还趴着一个人,黑衣人用手提起那个人扔在地上,扬鞭跃马而去。

    人们赶紧上前,翻身一看,木公子双眼睛紧闭,脖子上有一道伤口,嘴上也有血,血迹已经凝固。

    头发上身上都是冰,很明显身上已经湿透。

    人昏迷不醒,裸露在外边的手和脸都已冻得青紫。

    “赶紧抬进去,烧热水!”

    几个男仆人将木方的衣服扒光,此时才发现屁股上有三个刀口。

    “先将人抬入温水中,老四赶紧去找郎中!”

    张员外眉头紧皱,仔细的观察木方的伤口,发现都不是致命伤才放下心来,同时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对方不是来要人命的,而且对方很聪明,伤口都是隐藏的,穿上衣物从外面看不到。

    “报!”一个下人急匆匆跑进屋,员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人撩开棉门帘,四个人又抬了一个人跑进来。

    五斗先生王绩嘴角也流着血,蓬头垢面昏迷不醒,衣服同样也已湿透,张员外担心的是看不到的伤口,叫人扒了衣服,只见五斗先生身上皮开肉绽,满身都是鞭痕。

    下人们都已不用吩咐了,找来大木桶倒上温水,将赤身裸体的五斗先生慢慢的放了进去。

    管家老四带着一个郎中跑进屋里,郎中的眉毛胡子上都挂着白霜,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看到水桶里昏迷的两个人,顾不了许多,抬手卷起袖子就给五斗先生号脉。

    号了一会儿,抬起头来,此时眉毛胡子上的白霜都已化作水珠。

    “张员外,人还没有死!”

    “......”

    ......

    “报!”

    张一白张公子被抬了进来,老员外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担心的全身发抖,眼中含泪。

    郎中见到员外如此担心,赶紧过来号脉,老员外瞬间瞪眼。

    “一边去,我知道还没有死!”

    张公子只是胸前有刀划过的口子,一共六道横着的伤口,很长的但不深,刀口两边的皮肉外翻,不像正常的刀口,应该是有人拿刀子慢慢划出来的。

    “畜生!”老员外抖动着胡子,内心也是多少有点放心,这样的伤口按理说我儿子应该能顶住,不会秃噜嘴!

    人都送回来了就足以说明问题!

    “再报!”

    罗正是被光着脚抬进来的,两只脚上各有两个脚趾钉有竹签,看上去就让人感觉疼痛。

    老员外明白,罗正所受的伤是最狠的,既然人被送了回来,那么说明他也顶住了,真不愧是好样的!

    张怡然已经在寒冷的冬夜里站了两个多时辰,来回走动、跺脚、搓手。

    相对于寒冷,更加焦急的是内心,于是每隔一刻钟就有一个人专门出来向她汇报屋内几个伤者的情况。

    “啊!”

    “嗷!”

    “疼啊!”

    ......

    屋里开始传来各种惨叫的声音,张怡然侧耳倾听,仔细辨别这声音,最先传出的是五斗先生的声音,其次是自己的哥哥,然后是罗正,木方哥哥呢?

    “嗷!发卡!”

    都什么时候了木方哥哥居然还喊好!

    张怡然会心的一笑,是该回屋里暖和一下了!

    “老四,赶紧报官!”张员外吩咐道。

    这个时机选择的非常微妙。

    .....

    两日后,中午。

    张府的大门口,一辆马轿停下来,轿帘掀开张员外走出来,两个门人上前将其扶下马车。

    张员外刚刚从县衙门回来,县令王伯举向张员外表达了歉意之情,在自己的治下发生这样轰动且神奇的绑架案,终归面子上不好看。

    “张员外?有一件事尚请相告,你为什么等人回来才肯报官?而不是一开始就报官呢?”

    “大人,您有所不知,乐队几个男人包括我家竖子这几天和那帮胡女走得很近,天天黏糊在一起,男人嘛您也明白!”

    “明白!这是允许的呀!”

    “所以我开始没以为人失踪了,以为几个人躲到哪里去取乐呐,所以我也就派人去找找,哪想到人回来都是昏迷的,一会儿一个向屋里抬。当时我急于救人,没时间想着报官的事。等人都醒了,我才想起来这群人是多么的嚣张,居然大摇大摆的将人扔在门口扬长而去,太无法无天了!所以赶紧报官,我认为大人如此的英明神武,抓住此等悍匪易如反掌!”

    “哦......应该的,应该的。”

    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王伯举转着小眼珠进行着思考。

    自己刚听到此案时也是瞠目结舌,作案人员的目的是什么呢?打伤了人还给送回来是不是很蹊跷?难道张广坤一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等到看完询问笔录,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因为所有受害人的口供是一致的,一共五个(其中罗正是被两个人特殊照顾)作案人员都在逼问乐队的乐谱在哪里?

    但是词曲都是木公子靠着自己的天分吟唱出来的,而木公子并不会写乐谱,所以乐队从来也没有过乐谱,乐队成员也是根据曲调吹奏乐器,熟练以后再进行整体排练,等到整体排练极其协调,方可登台对外表演。

    到目前为止只有珍贵的三首曲目,当然木公子也正在努力的作词作曲之中。

    这就是赤裸裸的贪婪和妒忌,乐队火了以后有人心生贪婪,想夺过乐谱自己大红大火或卖个好价钱,所以才来迫害几个乐队成员!

    多么天真的想法!王伯举咬着牙根儿,幸亏没有乐谱!否则一旦交出去,几个人就可能死无全尸!县太爷位置都可能不保!

    好险啊!

    那样的话我还怎么从中分一杯羹?但同时也证明了我将那个破道观给他们无偿使用,是多么的明智!

    但是想破案却是难如登天。

    不说别的,作案人都是蒙着面,受害人不能描述出其相貌特征,而且几个受害人来回都是昏迷状态,去了哪里以及哪个方位、受害地点都不知道,只是说山洞、黑屋子这种地方,怎么去找?

    没有一点有价值的线索,破不了案也不丢人,群众也可以理解,何况他们喜爱的乐队成员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养上几天还会给大家带来美妙的乐曲。

    那么接下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做好安保工作。

    至于怎么做,王伯举有自己的想法,过几天再说。

    “张员外,目前要做的是尽快恢复乐队成员的身体和信心,还有演出场地的建设,告诉大家不用担心,官府会保驾护航的嘛!相信有本官出手,这几个小贼不敢再出来造次!”

    “是!大人英明!”

    去你老母!张员外心里骂道,你这是把抓贼给直接忽略了呀!

    “令千金没什么事吧?”

    “多谢大人担心,小女那天没有走出院门一步,所以她没有事。”

    “嗯,”这一点从口供上已经证明“额.....那你就先回去赶紧办吧!”

    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王伯举刚才想提结亲的事,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