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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咳血

    漆黑深夜,屋外狂风大作,一副大雨欲来之势。

    屋内,陆玄满脸焦急地看着木床上一直咳嗽的娘亲,一声比一声剧烈,仿佛下一刻连肺都要咳出来。

    突然,陆母用手死死捂住苍白的嘴巴,似要掩饰什么东西。

    可是从指缝间露出的红色液体暴露了一切。

    “娘,你……咳血了?”陆玄发颤着问道。

    眼见被陆玄道破,陆母用手擦了擦嘴巴,试图擦净涌出的鲜血,可是她刚刚擦净,下一秒咳嗽再次带出更多的鲜血,

    她索性放下右手,用干净的左手握住陆玄的小手,强提着精神道:“玄儿,你别怕,娘没事,只是咳出些身体的废血,咳出来我反而舒服些。”

    可是陆玄并不是如外貌般的十岁稚童,他的身体里居住的是来自水星的成年灵魂,前世虽一生孤苦,但在院长的帮助下,他顺利考上了大学,毕业之后参加工作。

    为了报答供养自己的院长,他拼命工作,常常加班熬夜到凌晨,就这样,还没来得及报答院长的恩情,他便倒在了廉价的出租屋内,直到月底房东来收房租才发现了死去多日的他。

    等他再次睁开眼,他便成了御兽家族陆家之人。

    本以为此世有了父母,自己定会幸福许多。

    可谁曾想,却更加的痛苦!

    爱母疾病缠身,可十年来,他那名义上的父亲却从未来看过她一眼,想到这,陆玄眼中闪过怨恨,可低头看着痛苦的娘亲,又满是心疼,沉默片刻后咬了咬牙说出:“娘,我去求他。”

    而后轻轻一挣,便挣开陆母的手,转身便要出门。

    但是身后传来陆母微弱的喊声:“玄儿,不要去。”

    陆玄顿在原地,一边是危在旦夕的娘亲,一边是娘亲的阻止,想了想,他还是要出门求助。

    在床上的陆母似是看出了陆玄的动作,缓缓侧过头,疲惫的眼睛望向漆黑的窗外,黑夜里闪过几道闪电,“马上就要下雨了,出去就要被淋湿了,咳咳……,风再一吹,很快就要生病的,快回来吧。”

    伴随着咳嗽,陆母艰难说完这一大段话。

    再次听到娘亲的咳嗽声,陆玄再也忍不住了,连忙回身回到陆母身前,“娘,我……我不去了。”

    可是他和娘亲都知道,区区凡雨又岂会淋病他这个迈入炼气之人。

    是陆母不愿罢了!

    只是,只是,娘亲的病该怎么办呢?

    陆玄低着头,眼睛渐渐模糊。

    陆母目光转向陆玄,抬起手,想要如儿时那般,轻拂爱子的脸庞,可是手却像被挂了一块重铁般沉重,怎么也摸不到陆玄的脸。

    “轰……”

    惊雷炸响。

    陆玄抬头望向娘亲,两人的视线在此刻汇聚,陆母眼中是幸福与不舍,陆玄眼中是悲伤与自责。

    “轰……”

    又一道雷声响起,愈猛。

    “啪嗒”

    东西落地的声音响起。

    陆玄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望去,刚刚陆母抬起的左手被重铁拉回床板,再也无法触摸到他的脸颊了。

    他意识到不对,急忙看向娘亲。

    可是此刻的陆母双眼紧闭,气息全无。

    不会的,不会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双手紧握娘亲的手,用神识感知着娘亲的脉搏,

    一息,

    两息,

    三息,

    ……

    没有,脉搏没有丝毫的跳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轰……”

    雷声再次响起,雷声之后,暴雨如同陆母所说那般,如期而至。

    “滴答滴答”

    分不清是屋外的雨水还是陆玄的泪水,滴答声里连绵不绝,响了一夜。

    第二天,小屋内,陆玄趴在床沿,小脸依偎在陆母手里,可是小脸上满是冷汗,一脸的惊恐,似乎是做了噩梦。

    下一刻,他从噩梦中苏醒,大口喘着气,冷白的脸色恢复了几分。

    可是一低头,脸又变的煞白。

    “不是梦。”

    他伸出手,缓缓地抚摸着娘亲的脸,指尖一阵冰凉,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直抚摸着,用手指理顺散发,

    看见娘亲嘴角干涸凝固的血液,他又起身来到床尾,床尾放着一个大木箱,木箱看着并不便宜,上面雕刻着牡丹等美丽的花朵。

    这个木箱是娘亲十分珍重的东西,是她从家带来的东西,里面放着娘亲所有贵重的东西。

    从箱下取出钥匙,打开木箱,里面放着一袭大红的婚服,他从未见过娘亲穿过这件婚服,只是儿时,他常常看见娘亲取出红袍,轻轻抚摸着,眼里满是渴望。

    到后来,他越来越大了,娘亲打开木箱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箱内除了一袭红衣外,还放着一些精美的手帕,上面绣着成对的戏水鸳鸯,这些都是娘亲一针一线自己缝出来的,平时根本不舍得使用。

    他取出红衣和手帕,回到床前,用手帕擦拭着娘亲嘴角的鲜血,可是凝固的鲜血并不好擦拭,他又去打了一盆水,打湿了手帕继续擦拭,这才把清理干净娘亲嘴角的鲜血。

    清理好嘴角,他又一丝不苟地去擦拭她的手掌。

    做完这一切,躺在床上的陆母宛如一个只是睡着了,不愿醒来的女人。

    他呆呆地望着母亲,这一眼或许就是永远了!

    许久后,屋外传来一声鹤鸣,而后,暴雨之后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冰冷的小屋,落在陆母白的可怕的脸庞上。

    他双手握紧,似乎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终于,他动了。

    他将那袭红衣放在母亲搭着的双手之上,还有那块手帕。

    随后转身出门,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回来,刚刚干净的鞋布满泥污,但是双手却很干净。

    他将那袭红衣轻轻放在母亲搭着的双手之上,还有那块鸳鸯手帕,双手缓缓抱起母亲,难以想象他一个十岁的幼童居然能抱起一个成年人。

    感受到怀里硌手的身躯,原来母亲已经瘦弱到如此!

    多年的疾病缠身,卧床不起,使得她已经骨瘦如柴。

    陆玄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