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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当下,继往开来

    第二天,虞成又被邀请和金家人一起共进早餐。

    金家其实是一个颇为西化的家族,早餐什么也都是西式的。餐桌上只有每人一份三明治,一杯咖啡。然而虞成刚刚突破,正是需要炼精化气的时候,食量猛增,一晚上下来肚子早就空空如也,这点东西怎么够。也顾不得礼仪什么,于是他就在二姨太,还有金恒涟鄙夷的眼光中一份又一份地要三明治。他吃得还贼快,等到他消灭了十八个三明治,终于吃饱了之后,金家的三位也刚刚吃完。

    金恒涟和二姨太简直就不想看他了。

    金毓文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笑呵呵的:“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都吃得少,没想到你这么能吃。还要吗?”

    “不用了,谢谢金伯父的款待。”虞成十八个三明治下肚,喝了一口咖啡,感觉肚子舒服了很多。

    “饿死鬼投胎!”二姨太用口型骂了一句,金毓文没看到。她就是看这个同样是大陆来的同乡不顺眼,虞成讽刺她的话能让她记一辈子。

    虞成只当没看见。

    金毓文又笑着说:“昨天休息的好么?”

    “很好,多谢金伯父。”

    “那么,咱们现在就谈一谈你和恒涟的婚事。这是三十年前就和你爸爸定好的......”

    “爸爸!”金恒涟不满地叫出声来,“您就这么想我嫁出去吗?我才上大学。”

    “恒涟,昨天不是说好了么?别的事爸爸都依你,唯独结婚这件事你得听爸爸的。”金毓文皱眉道,“别说你上大学,上大学结婚的也不少嘛。”

    金恒涟气不过,只得说道:“那好,结婚可以,但是他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恒涟!不要任性!”金毓文难得对他女儿严厉。

    “要是不答应,我宁可去死也不结婚!”金恒涟斩钉截铁道,那表情和态度让人无法怀疑。

    “你!”金毓文还要再说什么,虞成却及时接过话来,带着一种异样的笑容:“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好,”金恒涟说:“第一,你到我们家来,只能算是入赘,就是你们大陆说的倒插门。将来要是有了孩子,得姓金。”

    “这!”金毓文和二姨太两个却是同时勃然变色。

    “恒涟,你过分了!”金毓文厉声道。

    “就是,咱们家又不是绝后,哪里需要入赘?”这却是二姨太忍不住脱口而出。

    “可以。”虞成却对此毫无意见。此言一出,引得金家人齐齐侧目,连眼神都变了。只不过金恒涟和二姨太是满满的鄙夷,想来是把虞成当成那种趋炎附势之徒了。而金毓文却是一种复杂的感情。

    对此虞成心中了然,却并不在意。他魔王转世,又已经成了修士,又岂会被人间礼法束缚?只要对修行有利,他都不会在乎。

    “好,好的很,大陆人都是这样的吗?”金恒涟难掩心中鄙夷,“第二,我可不愿意去你们大陆那个鬼地方,所以你得想办法留在东宁。凭你自己的本事,我们金家可不会给你半点帮助。”

    “没问题。”

    “第三,你既然是来东宁大学读书的,那就先选上学生会主席,我再和你结婚。”

    “可以。”

    “爸爸,你可都听到了。”金恒涟道,“是他自己答应的,要是办不到,我就把他赶回去!”说罢,拂袖而去。

    金毓文只得苦笑道:“恒涟自小被我娇宠惯了,无法无天的。你不要介意。你放心,我当年答应你父亲的一定会兑现,什么入赘,不必放在心上。”

    二姨太也帮腔道:“就是,她有弟弟,怎能让你入赘?”

    虞成心道原来如此,想来是那个弟弟就是在这位二姨太的儿子吧。看来是防着金恒涟争家产呢。不过要是金家的家产没有他这个姑爷什么事儿,那他还结个什么婚?他就说:“金伯父,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这世间还有一见钟情。我第一眼见着恒涟,就爱上了她。心中发誓一辈子守护她,爱护她,绝对不违逆她的任何要求。既然她这么说了,我愿意入赘。什么学生会主席之类的,我自然也愿意一试。”

    这一番舔狗宣言说得虞成自己直犯恶心,不过显然收到了效果。

    金毓文长叹一声:“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痴情,我把恒涟交给你实在是放心至极啊。”

    而二姨太看他的眼色,从不善,变成了**裸的仇恨。

    “有一件事还要给金伯父说。”

    “什么事?你说。”

    虞成把自己昨天打碎清朝青花的事情告诉了金毓文。当然,没有提自己练功的事情,只是说一不小心打碎了。

    金毓文还没有开口,那二姨太就借机爆发了:“好啊,还没进门就打碎了那么贵重的古董瓶子,那要是和恒涟结了婚还得了?”

    “没那么严重,不过是一个瓶子罢了。”金毓文倒真是心胸宽广,或者是财大气粗,看上去一点感觉都没有。

    “什么不过是一个瓶子,老爷,那可是清朝的青花,值好几百万呢。”二姨太抓住把柄就不放手,“这小子在大陆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我看,他就是看上了咱们家的财产了……”

    “闭嘴!你儿子打碎的古董还少吗?咳咳……”金毓文气的满脸通红,剧烈咳嗽起来。

    二姨太见状连忙给金毓文拍背递水。金毓文稳住气息,警告道:“他们俩的婚事,是我定的,你明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明白。”二姨太哪还不知道自己的老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连连点头。

    “虞成啊,你先回去吧。”金毓文道,“找恒涟聊聊。那个瓶子,不要放在心上,让金虎给你清理了就是。对了,金虎呢?”

    “我想他昨天大概遇到点麻烦。不过我知道他在哪。”虞成;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后离开。

    出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慌不迭地跑进了新暖阁。

    没过一会,就从里面传来了二姨太的尖叫声:“老爷!老爷你怎么了!快叫林医生!”

    圆光大师

    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新暖阁里门窗紧闭,如临大敌。里面的所有人,包括二姨太都被赶了出来,而外面的人想要进去,也得先通过金虎、金豹两个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的保镖的同意。

    金家的家庭医生林大夫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却是丝毫消息没有传出来。这让等在外边的金恒涟和二姨太心急如焚。不过那个疑似金恒涟弟弟的年轻人却不知所踪。

    “怎么办,怎么办?”金恒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到处发泄她的怒气:“姓虞的,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坐着?我爸爸这么疼你,他现在生死未卜你竟然一点也不着急?”

    “他着什么急?”二姨太阴恻恻地说道,“他还等着你爸爸死了好继承家产呢。”

    这话纯属扯淡,但心烦意乱的金恒涟没办法分辨了,她高声喝道:“我爸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你游回去!”

    虞成知道这是她发泄的话,但是老婆如此不尊夫君,也应该教训。不过,他正要开口,新暖阁的门开了。

    高瘦的林医生推着一个轮椅出来。轮椅上金毓文盖着厚重的皮裘,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看上去仍然是人事不知。

    “怎么样?”金家母女连忙上前问到。

    林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干净利落的脸。

    “很严重,需要赶紧到平埔市抢救。金豹,去开直升机。”

    金豹应声而去。

    虞成上前道:“这位医生,不知可否由本人为金伯父把一把脉。”

    林医生用一种非常怪异的眼光看着虞成:“你是什么人?”

    虞成道:“我是金伯父的一个,后辈。”

    “你会治病?”

    “略懂一二。”

    “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喽?”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现在金豹去开飞机,我们还有一点时间,让我看一看应该没什么吧?万一我有什么办法呢?”

    “你有办法?”林医生反而笑了起来,“你有什么办法?就摸一摸桡动脉就能看出病情来?”

    听见林医生的话,二姨太和金恒涟也急了。毫不客气地让他赶紧闪一边去。

    虞成不为所动,高声说:“在下是中医世家,诊诊脉还是可以的。”这句话当然是假的,但是虞成练成内气之后,可以用身体接触让内气灌入对方经脉,游走对方全身。诊治疾病却是比中医的诊脉强到不知哪里去了。

    “中医?”林医生脸色阴了下来。“什么中医?你们这些骗子在大陆坑蒙拐骗还不够,要来东宁来骗吗?”

    “这是什么意思?”

    “中医不过是有意无意的骗子而已,你们躲在自愈和安慰剂效应之下,在慢性病领域苟延残喘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来就急性病人,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难道大陆中医都已经狂妄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虞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哼!什么中医世家,陆仔滚开,要是我家老爷被你给弄出来一个好歹,非等弄死你陪葬!”这种令人讨厌的话一听就是二姨太说的。

    倒是金恒涟心急如焚,愿意死马当活马医医:“林医生,让他试试也没什么吧?”

    林医生却是寸步不让:“小姐,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中医就是会耍嘴皮子。说些云山雾罩,听上去不明觉厉屁话而已。真要是信了,说不定会贻误病情的。”

    虞成已经不再理会他的话,而是径自向前,准备诊脉。这是天赐良机,是他反客为主,真正抓住金毓文的重要一步,不可能被这么一个医生给拦住。

    林医生也毫不客气:“金虎,拦住他!”

    林医生已经服务金家多年,大部分金家人都接受过他的治疗。说话很管用。但是金虎甚至都不敢正视虞成一眼——他的两个腮帮子现在还肿着呢。

    场面顿时僵持起来。

    恰在此时,门外有人说道:“让老夫试试如何?”

    一个高大老人出现在门口,只见他须发皆白,却是面容红润,一看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那人确实也有神异,只见他健步如飞,大门到客厅,几百米的路两三分钟就走了过来。到了众人面前时,面不红气不喘,丝毫看不出一点点累意。

    “圆光大师!”二姨太惊喜道。

    原来这老头就是金毓文专门来找的那个圆光大师。

    老头一捋胡子:“老夫一接到夫人的电话就从山上赶来。好在来得及时,没有让这位小大夫把金老爷带走。”

    “又来一个!”林医生怒气上脸,“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我刚刚在老远就听见你在侮辱中医,是也不是?”

    “是又怎样?”林医生毫不示弱。

    “中华医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岂是你这种学了一点西洋歪门邪道的小子能够侮辱的?老夫要你赔礼道歉。”圆光也不客气,“不过不是现在,而是老夫把金先生的病情稳住之后。”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医生怒极反笑:“如今骗子都是成对来的。你就是那个狗屁圆光大师?哼,我怀疑金先生的病情突然恶化跟你脱不了干系。赶紧滚蛋,不然我就让警察以非法行医罪逮捕你。”

    那圆光大师脸上怒气一闪,不由分说伸手扯住林医生衣领,竟然把林医生生生给扯出五六米远。

    林医生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二姨太她们身边了。他顿时火上心头,正要发作,却被二姨太给拦住:“林医生,你就让圆光大师试试吧,他可是一个真的高人。”

    林医生回想起圆光的巨大手劲,只得点点头:“姑且让他试试,要是没效果,哼哼!”

    那圆光大师手动“请走”林医生后,对虞成道:“小子有志气,但是还欠点稳重。不过心还是好的,你先退下,看老夫手段。你若是能触类旁通,学到一星半点,那就受用不尽了。”

    虞成心中冷笑,他能够感觉到,这老头有点功夫,但是肯定没有到贯通经脉的程度,这点修为吓吓普通人还行,在他这个真正的修士面前,不值一哂。

    不过他也没多说,而是退到一边,静静地看这位大师装逼。

    红花还需绿叶衬嘛。

    金针刘

    只见圆光大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搭上金毓文的手腕把脉。他脸色沉静如水,看不出什么表情。唯独最后,露出一丝微笑。

    他伸手攥拳,想武侠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在金毓文的背上来回揉搓,画出一道道意义不明的痕迹。然后大喝一声,一掌拍在金毓文的背上。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金毓文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从苍白变成了一种健康的红润色。

    所有人,尤其是林医生目瞪口呆。

    圆光大师对着林医生自矜地一笑:“小大夫,如何?”

    林医生快步赶上前去,在金毓文面前仔细检查,果然发现金毓文的状态好了不少,然后脸就垮了下去。只觉得毕生的三观为之崩塌。

    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服了。”

    圆光大师哈哈大笑。

    只有虞成,一言不发,上去就要再为金毓文诊脉。

    “你要干什么?”二姨太眼尖,见虞成上前,厉声叫道。

    “小友,不必多此一举。”圆光有点不悦,伸手拦住了虞成。

    虞成理也不理,推开圆光,径自去给金毓文诊脉。

    圆光大惊,虞成的力气超乎他的想象。

    就当虞成的就要搭上金毓文的手腕时,门外传来一声大吼:“把你的脏手拿开!”

    只见一个年轻人从大门口飞奔到虞成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虞成怎能被他打中,伸手就抓住他的手腕。他已经打通手上一条经脉,力气大得惊人,稍稍用力,就让那年轻人疼的龇牙利嘴。

    “你快撒手!”年轻人叫唤着,“死阿陆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边二姨太见状也扯着喉咙叫唤起来:“大陆仔行凶啦!金虎,还不把二少爷救下来。”

    虞成抬头一看,金虎吃他视线一盯,竟然不由自主地虚了,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

    见没人来救他,那年轻人,也就是金家的二少爷金恒德,嚎叫地更厉害了。“支那狗,快松手!”

    那三个字一出来,虞成怒了。他脸上凶光一闪,手上再用了三成力气。

    金恒德顿时感到自己的手腕就快要断掉了,他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疼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金恒涟听的心烦,说道:“赶快把他放开,都什么时候你们还斗。”

    虞成给她一个面子,一下把金恒德丢到二姨太身边。那女人连忙安抚自己儿子不表。

    排除了干扰,虞成就去诊脉,没想到,金毓文的脉象,极其奇怪。他正要再进一步用点手段,又节外生枝。

    “不请自来,在下叨扰了。”一个身穿蓝色卫衣,打扮入时,还染了一头黄毛的中年男子长笑而入。

    “你是什么人?干什么的?”金恒涟质问道。

    “我听闻小徒的父亲得了急病,特地前来,略进绵薄之力。”

    金恒涟有些狐疑,不过反应最激烈的却是那圆光大师。他感到自己的威名被冒犯了。要知道他圆光当年在平埔市也是赫赫有名,没想到隐居几年之后什么阿猫阿狗都冒出来了。先是一个力气大的厉害的大陆仔,然后是一个非主流杀马特。真是年头改了。

    他心中窝火,口中也殊不客气:“不知道阁下是何方神圣,仅凭他人口述便有如此自信。”

    那黄毛哈哈一笑道:“莫非是混元拳圆光老哥?”

    圆光心中一惊,“混元拳”这个匪号可是只有和他一个圈子里的人才知晓的。他不由得缓和了语气:“敢问阁下是?”

    那黄毛看上去流里流气,实际上却很有礼数:“在下金针刘。”

    “啊?”圆光大惊,“原来是阴阳针刘道友,失敬失敬。”

    这黄毛竟然也是一个在圈子里小有名气的家伙。当年和圆光一南一北,名气相差伯仲。

    “圆光道友的混元拳活人无数,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刘道友当年一针救醒陈委员,一针杀掉刺客,阴阳神针的大名,我也是神交已久。今日相见得偿所愿啊。”

    花花轿子众人抬,这两个“圈子里的人”一见面,顿时就相互吹捧起来。

    “你看我这徒弟,圆光道友在这里,那还要我来干什么?过来实在是多此一举啊。”黄毛说。圆光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要是当真了肯定得罪他了。既然黄毛这么给面子,那他自然不会当恶人:“哪里哪里,一人几短,两人计长,正要刘道友来掌掌眼。”

    金针刘目的达到,信步上前,走到金毓文面前。在经过虞成身边的时候,故作不经意地留下一句话:“这位大陆来的小友,一会不要走。我徒弟的手腕可不是这么容易捏的。”

    虞成心中只是冷笑,这两个人他凭肉眼就能知道有点道行但远远不到修士的门槛。两个凡人敢互称道友,光凭这个,有修士以僭越之罪打杀了也是活该。

    不过他继续旁观,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个凡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只见那金针刘伸手测了测脉搏,然后对着圆光意义未明地笑了。笑的圆光有点躲闪。然后他走到金毓文身后,从袖口取出两根银针插入金毓文头顶的两处穴位之中。

    奇迹发生了,金毓文竟然睁开了眼睛。

    虽然那双眼睛目光呆滞,毫无神采,但毕竟是睁开眼了!

    这一幕让除了虞成之外的所有人惊呆了,尤其是林医生,本就一片废墟的三观彻底崩塌了。他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金恒涟惊喜地扑了上去:“爸爸你醒了!”

    可惜金毓文毫无反应。

    金针刘挡住她道:“本人虽然让金先生醒了过来。但是他身体太虚,意志还很模糊,不能自理,需要静养。”

    “好好好。”金恒涟现在对这个金针刘是言听计从。

    金针刘道:“家不可一日无主,既然金先生现在无法自理,现在的家中之事暂时由夫人和少爷主持。”他一个外人,说这些非常不合适,但是鉴于刚刚神乎其神的针法,竟然成功反客为主,无人敢于反驳。

    “那我呢?”金恒涟道。

    “您嘛,听太太和少爷的就行了。”

    二姨太和金恒德的脸上露出笑容,由内而外的笑容,扬眉吐气的笑容。两人忙不迭道谢。

    “多谢申大师。”

    “多谢师父。”说着,金恒德的眼睛瞥向虞成,里面是满满的恶意。

    醒来

    金恒德确实难掩欢喜。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以继承人自居,但是金毓文始终对他非常严厉。一直对他的花销十分限制,以至于他在一帮纨绔中始终是穷光蛋。这让他很没面子。现在他有钱了,偌大家业全归他了。

    “我宣布,以后我师父,金针刘就是我家的家庭医生了。以后家父的病情,就由我师父全权负责。”金恒德迫不及待地行使权力,这种感觉让他很是迷醉。

    金针刘狠狠剜了自己徒弟一眼,告诉他做了蠢事。然后连忙道:“我一人怎么能救治金先生,以后还少不了劳烦圆光大师。”

    此话一出,圆光的脸色才好了一点。给金家治病也是他的一项大收入。这个金针刘确实是一个做事周全的人。既然保证了他的利益,金家内部如何他才不会管呢。

    金针刘施完恩,还要立威。对象嘛,自然是,被他晾在一边的虞成了。

    “这位大陆小哥,刚刚对我徒弟……”

    他还没说完,就被虞成打断了:“滚开!”

    “你说什么?”金针刘很诧异。

    “我说让你滚开,还有你,那个什么大师。”虞成面若冰霜,“两个沽名钓誉,不学无术之徒,在这里草菅人命,当真是毫无廉耻。”

    “你?!”两人顿时大怒。

    “你敢侮辱我师父?!”那边金恒德早就从二姨太口中得知了虞成,自然是对这个“觊觎家产的大陆仔”一百二十个瞧不上。他跳出来,破口大骂:“你这个支那狗,竟然敢这么说话。你以为你能够凭借我爸爸的一时糊涂混进我们金家了吗?啊呸!有我在,你想也别想现在就给我滚回支那去。”他越骂越舒爽,原先根本不敢用的词从嘴里吐出来别提有多痛快了。这种多年怨气一吐为快的感觉让他飘飘欲仙。

    可惜,虞成压根没有理会他。他径自走到金毓文面前,一个眼神就吓退了金虎。然后居高临下厉声喝问:“那个什么大师,你明明看不出金伯父到底是什么病情,可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你自己名声和面子,用按摩的甘草手段让金伯父看上去好看一点,然后竟然声称他缓过来了,你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

    圆光闻言,顿时面如土色,不能回答。

    “还有你,如果是那个圆光是坏,那你就是特别的坏,除了用银针强行让金伯父的眼睛睁开,你还做了什么?还敢借机插手别人的家事,当真是无耻至极!”虞成伸手拔下那两根银针,金毓文的双眼立既又闭上了。

    不过这金针刘的脸皮远比圆光要厚,他还能还嘴:“我看你说得振振有词,你能做什么?”

    圆光闻言,也来了精神,帮腔道:“对啊,你嘴皮子利索,却不知道是不是只会指点江山。”

    那金恒德也继续叫嚣:“支那狗,你放什么狗屁,你敢动我爸爸一根毫毛就让你游回去。”

    虞成只当他放屁,而是对那两个“大师”冷笑道:“那就让你们两个长一回见识!”

    他来到金毓文身后,伸手按在金毓文的后脑处,然后将自己内气顺着后脑“风府穴”灌入,小心翼翼的往那个部位渗透过去。如果没猜错的话……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气氛开始变化。打头阵的还是那金恒德。他终于忍不住得意地大笑:“我道是你有什么特殊本事呢,原来是虚张声势。”

    金针刘和圆光大师也笑了起来。

    而金恒涟则难掩心中的失望。她的命运,突然间就被改变了。

    “金虎,金豹,”金恒德拿出新任家主的权威,命令两个保镖,“把这个支那狗给我打一顿,然后赶出去!”他揉揉自己还在发青的手腕,狠狠道:“要把他的手腕给我打断!”

    两个保镖正要动手,沉默已久的二姨太说话了。

    “看在咱们都来自大陆的份上,我帮你说说话。”她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恒德,听你妈一句话行吗?”

    金恒德不太想理她,但是看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点了点头。

    “虞成,你只要跪下来,给我们家恒德赔礼道歉,我就不让他们动你,你看怎么样。”二姨太的眼中烧起火来。她迫切地想要看到这个一直自信满满的少年跪地求饶的下贱样子,一如她当年一样。

    虞成连理都没有理她,仿佛眼睛里根本没有这个人。

    这种高傲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二姨太。她心中的火焰瞬间从眼睛里喷了出来。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大陆人在东宁岛能如此自信?如此高傲?对比当年她的遭遇,一种名为嫉妒的毒素吞噬了她。既然已经人在火坑,身上粘上了抹不去的污点,那就一定要把别人也拉下来!

    她愤怒地吼叫着:“别让他跑了!他打碎了我们家的清朝花瓶,把他送到警察局!”

    此言一出,金恒德来了精神。“好啊,你竟然打碎了我们家的古董?不对,你分明是意图偷窃,未遂打碎了古董。这是你这种肮脏的穷鬼,下贱的支那狗干的出来的事情。”

    他的歹毒心意像是春来野草,在心间蔓蔓滋生。

    “我要让号子里的那些犯人,把你这个支那狗的菊花给**……叫你知道,你们大陆就算在世界上再厉害,在东宁岛也是最垃圾的支那狗,我们不怕你……”

    “小虞,给我打!”

    这声音虽然虚弱,却如同惊雷一般,震响在所有人的心头。

    紧接着,就看见虞成闪电一般地冲上去,一耳光把金恒德抽出去足足五米远。

    轮椅上的金毓文这才睁开双眼,原来他早就醒了过来,只不过一直没有睁眼罢了。而他宝贝儿子的那些话,自然也听了个全乎。

    “老爷!”二姨太惊呼出声,“你怎么能打恒德?”

    “我觉得也是,”虞成道,“此人狂悖不端,口无遮拦,竟然敢用倭寇辱华之语。可见其人早已背弃祖宗。像此等数典忘宗,人面兽心之辈,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不如早点超生,投胎到东瀛岛上也算让他如愿以偿。”

    此言一出,金毓文本能感到虞成说得出就做得到,连忙求情:“虞贤侄,虞贤侄,看在我就这一个儿子的份上,饶他一命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尽管提。”

    “我看此人是无可救药,不值得挽救了。”

    “老爷,你还没看出来吗?”二姨太哭叫起来,“这人就是想要弄死恒德,好霸占咱们家的家产啊。”

    “你闭嘴!”金毓文怒喝道,“要不是你,恒德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金伯父要是缺儿子,我帮你调养一番,再找个好女人保您再添一个儿子。”虞成半真半假地说道。

    “这个,给我滚回去。”金毓文喝退还要说话二姨太,苦笑道,“你就别取笑我了。唉,都因为我忙于选举,疏于管教,让他和一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学坏了。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你就饶他一次吧。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竭尽所能。”

    虞成点点头。像金恒德这种垃圾,杀了他都嫌浪费时间。能以此得到金毓文的正式承诺,很值得。作为一个修士,这点取舍还是能够权衡的。他可不是大陆上那群鸡血上脑的小粉红,刚刚的表现也只不过是对金毓文施压罢了。

    不过,有些火气还是要出的。

    “也罢,就给您一次面子。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您明白吧?”

    金毓文哪还好意思再做什么要求?反正这个儿子算是被宠坏了,现在被虞成教训教训也没什么坏处。

    很快,他就知道,虞成可不是“教训教训”就完了。

    只见虞成箭步走到金恒德身前,揪住他的领子整个提起来。然后就是重重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彻云霄。

    金恒德的领子生生撕裂,整个人直直地又飞出去五米。

    “你!”却是金针刘见着自己徒弟挨打,忍不住就要出手。

    “金虎,金豹!”金恒德尽管心疼不已,却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对金针刘和圆光大师这两个过去尊敬有加的“高人”愤恨不已。“两位,恕不远送!”

    金虎金豹解开外套,像两堵墙一样的身躯挡在了金针刘面前,当然,更有压迫力的是他们两个腰间那个黑乎乎,硬邦邦的手枪。

    金针刘顶了两分钟,还是退缩了。虽然这次插手金家的事情功败垂成十分可惜,但是没必要就此撕破脸皮。当然,最重要的是,有枪的金虎金豹他还真打不过,加上圆光也是一样。

    也没留什么狠话,金针刘扭头就走。圆光愣了一下,也跟着走了。

    那边,清脆到刺耳的耳光声连绵不断。金恒德已经被虞成顶在墙上,咣咣咣地抽耳光。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开始他还能嘴硬几句,但是很快疼的说不出话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嘴肿了。

    等到虞成心满意足,郁气全消的时候,那金恒德已经昏了过去,整张脸高高肿起,胀了三倍。

    他拍拍自己有点发红的手掌,对金毓文道:“金伯父,现在最好咱们单独谈谈。”

    蛊虫

    新暖阁内部的装修更加豪华。但是大热天开着暖气,也着实让人心中不爽。

    这是因为金毓文已经虚弱到极点的缘故。

    此时,独属于金毓文一个人卧室之中,虞成和他的便宜岳父相向而坐。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连二姨太和金恒涟都不被允许进入。

    “虞贤侄,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金毓文半躺在轮椅上,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没有半点虚弱。依然带着上位者的强势。

    “那好,那晚辈就不绕弯子了。”虞成道,“不知道金伯父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仇家?”

    “我不记得了。”金毓文笑道,“不要误会,我是说坐在这个位子上,仇家多的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那就难办了。”虞成说,“我也不避讳什么,伯父您不是得病,而是被人下了降头。”

    “哦,这样啊。”金毓文有一点吃惊,但更多的是一种“原来如此”的表情。

    虞成现在倒是有一点佩服这位便宜老丈人的心性了。“是降头术中最常见的虫降。晚辈用内气遍走您的经脉,发现降虫已经到了您的后脑,这才使您昏厥。”

    “嗯,有什么办法吗?”金毓文淡淡地问。

    “有上中下三种办法。上法自然是找到下降之人,解决他自然就没事了。但是对您这个情况有点大海捞针的感觉。”虞成也有点无语,“中法是找到这种降虫的种类,有的放矢,这需要时间,还有运气。因为降虫的种类可以说是千奇百怪。下法则是让您那林医生带您去医院,动手术把降虫取出来。不过,您这个身子骨,有点危险。”

    金毓文想了想,问:“不知道贤侄是用什么办法把我唤醒的呢?”

    “我用内气麻痹那降虫,让它暂时消停,停止对您大脑的蚕食和伤害。”虞成回答,“不过此法最多生效一周,一周之后还要在输一次内气。”

    “那好,就有劳虞贤侄了。”这人倒也不客气,“我们可以多管齐下。那下降之人是谁,我会尽力去找。而对降虫的有的放矢,还有虞贤侄尽力。实在不行了,再去动手术也不迟。”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您的身体。要是您的身体再这么恶化下去,恐怕都不用蛊虫您就撑不住了。”

    金毓文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想?只是这一年来,拿补药当饭吃,也没见有什么效果。”

    虞成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微笑开口道:“伯父若是对小侄有信心,不妨有我来为伯父开一剂药。”

    “可以。”金毓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你需要什么,直接给金虎说就行,不必跟我汇报。”

    虞成对这位大气的老岳父十分满意。

    “恒涟。”金毓文努力大声喊道。

    金恒涟闻言立刻跑了进来。

    “爸爸,您怎么样了?”经过这么一档子事儿,金恒涟愈加依赖自己的父亲。

    “我没事,恒涟啊,你把我床头抽屉里的那张红色的纸拿出来。”

    金恒涟取出那张纸,有点奇怪:“这是什么,您第一次用这种纸。”

    “这是你们的婚书。”

    金恒涟闻言勃然变色:“爸爸,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了,要他先办三件事才能结婚吗?”

    “你说的是结婚领证,这是订婚。并不冲突。”金毓文严肃道,“你们婚事早在三十年前就定下了。”

    若是之前,金恒涟定然会撒娇,跟金毓文哭闹一番。但是现在,她本能地不敢违背金毓文的话。因为她知道,谁才是她真正的靠山,没了金毓文,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只得抓起笔,胡乱地在婚书上签上名字。然后赌气地丢下一句话:“到时候办不到,看我不把这张破纸撕成碎片!”

    然后扭头就走。

    金毓文看着她的背影,苦笑道:“岛上的年轻人都是这个样子,无非是轻重不同而已。这是大环境所致啊。”

    虞成倒也无所谓,他本来就对这个老婆不是很感兴趣,关键还是这个老丈人。他在婚书上也签了字,然后把婚书收起来。

    “爸爸,”虞成很自然地改口,“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你说。”金毓文现在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恒涟的那个镯子哪里来的?”这个问题虞成早就想问了。

    “有什么不妥吗?”金毓文紧张起来。

    “没有,只是有点意思。”

    金毓文松了口气,然后对虞成道:“这是我们家里祖传的东西。”

    “祖传的?”这个理由当然很正常,但是为什么在大陆,他跑遍了各大博物馆、展览会、古董店等等可能的场所也没见到一个类似的东西呢?当然有可能是被人收藏起来,不予示人。但是更有可能是,大陆的符器,法器,全都禁制崩解,变成凡物了。

    “你应该能猜到,我们家是前朝宗室,八大****之一的怡亲王之后。因此从大陆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很多老玩意儿都藏在了宗祠里面。”金毓文道,他这人这么多年政坛混下来,早就成了人精,一眼就看出来虞成想要什么。“那镯子就是从宗祠里面拿的。不过我们这些后人眼拙,根本分不清好东西。等到下一次开宗祠的时候,正好让你过去掌掌眼。”

    要不怎么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呢,虞成心中大乐,嘴上还谦虚着:“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好奇而已。”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虞成就告辞了。

    虞成刚走,金恒涟就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爸爸,你干嘛非要我嫁给一个大陆仔?”

    金毓文招手示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坐到身边,然后拉着她的手长叹一声:“不给你找一个这样的丈夫,我就对不起你妈妈的在天之灵。”

    “到底怎么回事?您老是这样神神秘秘的,一句话吞吞吐吐,也不说明白。”金恒涟不满地说。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好。”金毓文语重心长地说,“比如说那个收你弟弟为徒的金针刘,就不怀好意。”

    “跟我有关吗?”提起“金针刘”就让金恒涟隐隐感到不安。

    但是金毓文只是摇摇头:“你应该尝试着喜欢上虞成。他是你值得托付的人。”

    “不就是会点真假难分的医术吗?有什么了不起?再怎么也就是个大陆仔。”金恒涟脱口而出。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说出口的。

    “你啊!”金毓文知道,改变一个成年人的思想有多难,即使是对自己的女儿。他摇摇头,无奈地说:“时代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