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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宫中行刺

    翌日,阳光明媚。正阳殿内,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汉子坐在一把镶有龙纹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奏章。不错,此人便是玉肌国的德祐帝沈放。他将奏章放在桌子上,拿起毛笔,在奏章上写着批示。

    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父皇,我回来了。”德祐帝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粉衣少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太监。那太监跑的气吁喘喘,道:“皇上,大公主她……”

    德祐帝见四名手持长剑的青衣少女跟在那太监身后,脸色忽变,道:“招月,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做事还这么没规矩?这正阳殿怎么能随便带剑呢?”沈招月撒娇,道:“父皇,儿臣不是急着回来看您吗?一时忘记了。”德祐帝用手轻点她的额头道:“你呀,真是越来越不成样子啦。下次可不许这样啦!”沈招月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笑道:“我就知道,父皇最疼我啦。”

    德祐帝微微一笑,道:“说说吧,怎么想起父皇来了?”沈招月道:“父皇,儿臣心中时时都记挂着父皇,只是最近要准备百花盛会的节目,不得空闲。”德祐帝道:“今年的百花盛会还热闹吗?”沈招月道:“那是当然。”于是将百花盛会的盛况给德祐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德祐帝不住的点头,听招月表演了那个节目《追月》,笑着问道:“《追月》这两个字可是楚师兄取的。”沈招月道:“不是师父,是我小师弟秦怀玉取的。”德祐帝点点头,问道:“《追月》最后那一幕,你是如何做到的?”沈招月神秘一笑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德祐帝也不追问,仔细打量她,见她面容消瘦了一些,眼神中透着怜爱,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道:“又瘦了些。”沈招月微微一笑,一双大眼睛闪闪发亮,道:“神火的人已经混进了洛城,父皇可要小心些。”德祐帝道:“放心吧。宫中守卫森严,那帮逆贼闯不进来的。”沈招月道:“是吗?那儿臣就放心了。”突然眼中冒出凶光,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挥动匕首朝德祐帝胸口刺去。

    这一变故来的太过突然,那胖太监洪柱失声尖叫道:“大公主,你要做什么?”他素知大公主十分孝顺,万万想不到她竟然会行刺德祐帝,张皇失措,楞在那里。

    沈招月与德祐帝相距甚近,又出手奇快,眼见剑尖已抵近德祐帝的心口。德祐帝嘿嘿一笑,后退一步,使出空手夺白刃的功夫,抓住她手腕,厉声喝道:“你不是招月,你是谁?”

    那粉衣少女尚未搭话,只见那四名青衣人中走出一人。她撕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笑嘻嘻地道:“父皇,她是我的师妹江玉婉。”德祐帝朝她耳后望去,只见一颗米大的黑痣晶莹发亮,放开了江玉婉的手。江玉婉收起匕首,躬身退下。

    洪柱见那青衣少女和那粉衣少女,相貌竟然一模一样,十分惊讶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沈招月嘻嘻一笑道;”洪公公,我经常不在宫中,父皇又不喜欢带侍卫。我怕父皇忙于政事,而疏于武功,故意出手试探。”洪柱道:“大公主,你可吓死老奴了。你即是要试探,怎么还动真格呢?”说完,去擦拭额头的汗珠。

    沈招月小时候经常和洪公公一起玩耍,知道将眼前这老人是真的吓得不轻,心中歉然,道:“对不住,洪公公,吓着你啦。可试探若不是真刀真枪,那还有什么意义?”德祐帝道:“胡闹,简直是胡闹。”虽是斥责,语气却不严厉。

    沈招月依偎在德祐帝肩膀上,道:“父皇,想不到您还是这么身手矫捷,这样儿臣就放心啦!”德祐帝道:“什么身手矫捷?要不是我发现了破绽,又如何躲得过那一刀?”沈招月道:“放心吧,父皇,师妹不会真刺的。”说着,拿出一柄匕首,刺向江玉婉,眼见匕首已经抵近江玉婉的胸口。江玉婉面色如常,浑然不觉。德祐帝大惊,伸手击向她手腕。只见她倒转匕首,以剑柄轻轻碰了一下江玉婉的手臂,随即收回。洪柱道:“大公主,你这武功可高明的很呐!”

    德祐帝微微一笑道:“像,真的像。我明白了,《追月》那舞便是你们二人的障眼法。”沈招月道:“父皇真是心思缜密,一猜就中。对了,父皇!刚才你说,你发现了破绽?发现了什么破绽?”心道:“江师妹聪慧过人,不到三个月已将我的声音和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而她与我身形相貌本就与我十分相似,再加上秦师弟当世无双的易容术,连同门师兄都难以分辨出我们的不同,鸣凤阁中,连傅明诚都没发现破绽,又有什么破绽?”

    德祐帝见她疑惑,笑道:“你是我的女儿,有人冒充你,又怎么瞒得过我?”沈招月央求道:“父皇,你就别卖关子了。您到底发现了什么破绽?”德祐帝道:“她虽然和你声音相似,但是语气之中隐隐有一种不安,这不是女儿对父亲该有的表现。不过,单凭只一点还不能完全确定。刚才我拨弄她头发之时,发现了另一个破绽。”沈招月满脸惊讶,道:“还有破绽?”德祐帝道:“你的耳后有颗黑痣,而她没有。”沈招月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父皇真是明察秋毫,英明神武。”

    过了一会,德祐帝屏退左右,问道:“说吧,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沈招月问道:“傅伯伯来过了吗?”德祐帝知她与傅明诚要好,口中的傅伯伯自然指的是傅开山,道:“未曾来过。”

    沈招月昨日听傅明诚说要央求傅伯伯前来向父皇提亲,心中就激动不已,一夜没睡,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急忙赶到正阳殿询问情况,听德祐帝如此说,心中有些失望,心道:“也许傅伯伯是什么事耽搁了,明诚哥哥一定不会骗我的。”

    德祐帝见她似有心事,问道:“怎么啦?”沈招月道:“没,没什么。”德祐帝接着问道:“见过你母后了吗?”沈招月道:“见过了。母后气色不错,就是还在礼佛,没空理我。”德祐帝略有所思,道:“其实她……也不必太过在意。”沈招月道:“依我看,男孩女孩有又什么分别?我是女孩,父皇母后还不是一样疼我?”德祐帝笑了笑道:“看来我们都把你宠坏了。”

    沈招月突然话题一转,道:“父皇,神火教的叛乱死灰复燃,幸亏傅伯伯及时阻止,父皇打算怎么赏赐呢?”德祐帝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么多年真是多亏了傅家。若无傅家,神火教的叛乱,真不知该如何收场。我正不知赏赐他们什么好呢?你有什么主意,倒是说说看?”沈招月抿嘴一笑道:“以儿臣看来,这些年赏赐傅家的金银财帛数不胜数,而傅伯伯也已经是我玉肌的上将军,官位也无以复加。寻常的赏赐,只怕不能显示爹爹的恩宠,得另辟蹊径才行。”德祐帝道:“哦?怎么个另辟蹊径法?”沈招月脸色微红,道:“比如……赏赐个……皇亲国戚什么的。”

    德祐帝素知她与傅家的公子傅明诚比较亲近,此刻听她这样说,已知她心意,心道:“傅明诚这孩子温厚善良,倒也是一个良配。”笑了笑道:“都说女大不中留,果然没错。”沈招月脸颊绯红,拉住德祐帝的胳膊道:“父皇,你就别取笑我啦。”德祐帝道:“父皇怎么是取笑你呢?父皇是为你高兴,不过此事必须征得傅将军的同意。”沈招月见德祐帝同意了,大喜,急忙站起身来,走到大殿门口,回头说道:“父皇,你答应了,可不能反悔。”德祐帝点点头,道:“你做什么去?”沈招月道:“去傅家。”说完,飞也似的跑出正阳殿。德祐帝望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