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易宝大会
“阁下难道一直要蒙面说话吗？”梅寒玉道。
那黑衣人摘下面巾，正是坐在沈招月身旁的那中年老者。
“老伯贵姓？为什么要借我的宝珠？”沈招月见他已近半百。
沈招月见他言而有信，对他也客气了一些，用借而不用偷这个字眼。
“老夫黄振山，人送外号飞鹰。我本欲参加易宝大会，客户又拿不出像样的宝贝。今日见姑娘，天真淳朴，想必心地善良，所以才出此下策，借宝珠一用。”那老者道。
沈招月冷哼一声，心道：“什么‘天真淳朴’，什么‘心地善良’”，分明是说我没有江湖经验。”
“前辈，也是为了赤元丹吗？”梅寒玉听到“飞鹰”二字，肃然起敬。素闻飞鹰在江湖上颇有侠名，做的是劫富济贫的买卖心道：“今日若非情况紧急，也不会动此心思。”
“我要赤元丹做什么。”黄振山道。
“那是为了什么？”沈招月有些好奇。
“晚辈猜猜看，想必黄前辈是想探查易宝大会的其他宝贝？”梅寒玉微微一笑。
“其他宝贝？”沈招月疑惑不解。
“不错。参加易宝大会的人不少，能易得宝物的也只有一人。其他人的宝物中，有许多都是巧取豪夺而来。黄某，正是要前去探查一番，以便日后行事。”
“说了半天，原来你还是一个……”话说一半，那个“贼”子却说不出口。
“姑娘想说我是小偷，那是因为姑娘不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小偷。其实我平生最恨偷盗。”黄开山道。
“你说什么？”沈招月听一个“小偷”说他最恨偷盗，有点匪夷所思。
“姑娘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你只见小盗，不见大盗。世间之人皆以为偷人财物为偷，殊不知这些人中，并不都是贪图小利之人，有些人是为了生计，被迫为贼。而那些迫人为贼者，才是真正的大盗。而他们要么窃国之富，要么掠夺民财，因为手法隐蔽，善于伪装，有些人非但不让人愤恨，甚至还受人尊敬。总而言之，我们鄙夷小偷，我们更应该恨那些为富不仁的大盗。”黄振山说着情绪激动。
“前辈所言极是。”沈招月点头称是，可是心中好奇，道：“既然你恨偷盗，为何又做小偷？”
“姑娘可能会问，我既然痛恨偷盗，为何又去做贼？”黄振山道。
“为什么呀？”沈招月脱口而出，心道：“奇怪，你怎么只能我想问这个问题？”
“准确地说，黄前辈不是‘做贼’，而是义侠。据我所知，黄前辈虽夺人财物，但所夺之人，皆是不当所得。黄前辈自己从不锦衣玉食，所得之财，皆散之于穷苦百姓。”梅寒玉道。
“梅公子过奖，这‘义侠’二字，我可当不起。总而言之，我做这一切，只是按自己的方式，重新分配民财而已。”黄振山见有人认可，心中也感觉一阵暖意。
“这么说，你觉得我的宝贝也是得之不当了？”沈招月道心中疑惑。
“沈姑娘，我相信黄前辈此次借珠，也是情势所迫，你千万不能误会了黄前辈。”梅寒玉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
“易宝大会在即，我实在是找不到像样的宝贝，所以才出此下策，还请姑娘见谅。”黄振山抱拳致歉道。
“没关系。既然你是义侠，我岂有不帮你的道理？这样吧，你随我们一同前往易宝大会。”沈招月道。
“这只怕不妥？”黄振山道。
“为什么？”沈招月道。
“沈姑娘会神行术，想必是百花谷的弟子。”黄振山道。
“没错。”沈招月点点头道。
“锦心阁有一条秘密规定，百花谷弟子不得踏入锦心阁一步。否则，轻者废掉武功，重则恐有性命之忧。据说参加易宝大会的人，都会进行身份核实。姑娘此去，只怕会暴露身份。”黄振山有些担忧。
“什么？我百花谷又未曾得罪锦心阁，他们也未免欺人太甚。”沈招月有些愤怒。以前，她只是听师父告诫不要前往锦心阁，原来竟是因为锦心阁的这一秘密规定。
“或许是上一代人结下的仇怨也说不定。”黄振山根据自己的经验推断道。
沈招月心道：“这很有可能，以前每一次跟师父提起锦心阁，师父都刻意回避，不让我们问太多，只是叮嘱我们不要前往锦心阁。总感觉师父和锦心阁有什么纠葛。”
“这可怎么办？那我不能进入易宝大会，又怎么去换赤元丹呢？”沈招月有些发急。
“姑娘若信得过我，不妨由我代为姑娘换取赤元丹。”黄振山道。
“我怎么会信不过黄前辈？黄前辈既肯帮忙，那就有劳黄前辈了。”沈招月听了梅寒玉的话，对黄振山的行为有了很大的改观。既然他开口相助，若拒绝，倒是真会让他觉得信不过他了。
第二日吃过早饭，沈招月愁眉不展。
“沈姑娘不必担心，黄前辈去和我们去，并无什么不同。”梅寒玉以为她不放心黄振山。
“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沈招月话说了一半，不知再怎么说下去。
“你是担心傅公子？”梅寒玉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
“我都来宛城两日了，你没见着他的身影，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有办法，你随我来。”梅寒玉道
沈招月被他带到集市上，心中不解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选购礼品。”梅寒玉微微一笑。
“选礼品做什么？”
“送人。”
“送给谁？”沈招月有些疑惑。
“你先别问，稍后你就知道了。”梅寒玉故作神秘。
二人来到锦心阁对面的一家茶楼坐下。
“沈姑娘，你现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回。”梅寒玉说完，带着礼物向锦心阁走去。
只见梅寒玉来到锦心阁前，将刚才买的礼物送给了看门的一个人，向他叮嘱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办妥了。”梅寒玉回到茶楼，向沈招月道。
“什么办妥了？”沈招月问道。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远方的亲戚，在锦心阁当差。你想要询问什么消息，正好可以问他。他马上就来。”梅寒玉道。
“真的吗？”沈招月有些兴奋。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梅寒玉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忽然，梅寒玉感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望，见一个身穿仆人服色的高瘦汉子，认得正是自己的表兄弟孙六，忙叫道：“孙兄弟，你来了，快请坐。”
孙六打量了沈招月一眼，向梅寒玉道：“小表哥，这位姑娘是？”
梅寒玉起身介绍道：“你就叫她沈姑娘吧。沈姑娘这是我表弟孙六。”二人点头示意。
孙六嘻嘻一笑道：“小表哥，你真的好眼光，沈姑娘真漂亮。”
“什么好眼光？孙兄弟，你别误会？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连沈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梅寒玉听他话中之意，显然是把沈姑娘当成了自己的红颜知己，急忙辩解道。
沈招月本想要解释，见梅寒玉脸色通红，有些窘迫地解释，也就闭口不言。
“小表哥，你可不能诓我。小表哥不会舍不得一杯喜酒吧？”孙六坏坏地笑道。
“孙六，不能胡说。我和沈姑娘清清白白。”梅寒玉似乎要生气了。
“好好，我不胡说。小表哥不要生气，不知道小表哥找我，有什么事？”孙六见梅寒玉要生气，急忙转换话题。
“我想想你打听一些事？”梅寒玉道。
“是帮这位姑娘打听吧？”孙六看了沈招月一眼，大胆猜测。
“最近几日，锦心阁中可来了一位姓傅的公子？”梅寒玉也不否认，开门见山地道。
“你是说来求赤元丹的傅公子吧？”孙六道。
“怎么你知道他？”沈招月急切地问道。
“谁不知道？这小子彪的很，上来就找我们阁主要赤元丹，我们阁主将他赶走，竟然夜闯锦心阁。”孙六答道。
“他现在怎么样？”沈招月听他夜闯锦心阁，不禁为他担心。
“他呀，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幽女姑娘所救，正陪幽女姑娘赏花呢。”孙六一脸嫉妒地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的详细点？”沈招月听到有些迷糊。
“他是你什么人？”孙六见她神情紧张。
“他就是沈姑娘的心上人。”梅寒玉插口道。
“这……你们……，小表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孙六听傅明诚是沈姑娘的心上人，有些惊讶。既然沈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梅寒玉为什么又对她这么好呢？
“无妨！孙兄弟，你快将你知道的，讲给我们听。”梅寒玉催促道。
“前几天，锦心阁来了一位姓傅的公子，想要强行闯入锦心阁，索要赤元丹，被杜阁主赶了出去。没想到他贼心……不，是不死心，晚上竟然私闯锦心阁，闯进了幽女姑娘的房间。后来就被周管家捉住了。我锦心阁是什么地方，岂是说闯就闯的？”孙六说着，一脸骄傲之色。
“既然他被锦心阁捉住了，你为什么又说他在陪幽女姑娘赏花呢？”沈招月虽然她相信傅明诚不会背叛他，但是听到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心中还是惴惴不安。
“沈姑娘听我说完。按理说，私闯锦心阁，杜阁主一定会重重的惩罚。不知道为什么？幽女姑娘却出面为傅公子求情，竟然还破天荒的让他留在了锦心阁。”孙六对傅明诚眼神中漏出羡慕之情。
“幽女姑娘，为什么要救傅明诚？”沈招月问道。
“说出来，不怕姑娘生气。八成是幽女姑娘看上了傅公子？”孙六道。
“你别胡说。”沈招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我没有胡说。这幽谷是幽女姑娘独居之所，从来不让外人进入，更别说陌生男子了。若非是看上傅公子，又怎么会让他到幽谷赏花？”孙六道。
“不可能……”沈招月松开手，脸色惨白。
“好啦，孙兄弟，不要说了。”梅寒玉见沈招月脸上神色骤变，急忙阻止。
“不说就不说。对了，小表哥，你们来锦心阁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找那位傅公子？”孙六不服气地道。
“实不相瞒，我们是要参加易宝大会的。”梅寒玉道。
“参加易宝大会？你们想要赤元丹，只怕没那么容易。”孙六道。
“为什么？”梅寒玉道。
“因为这易宝大会的宝贝，都是提前有人内定了的。”孙六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梅寒玉道。
“就是说易宝大会的宝贝，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其实易宝早已暗中交易了。”孙六解释道。
“那锦心阁岂不是欺骗众人？这些参加易宝大会的人，岂不是白跑一趟？”梅寒玉对锦心阁的行为甚感不耻。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参加易宝大会的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他们之所以还来参加，也不是为了什么宝贝。一来呢，是为了捧个人场。二来呢，也是借机攀附权贵。这些参加易宝的人，哪一个不是家财万贯？”孙六侃侃而谈。
“原来这易宝大会竟如此肮脏。”梅寒玉叹道。
“小表哥，世上这样的事，比比皆是。只是你不在局中，不了解局中之势罢了。”孙六言简意赅。
“孙兄弟，我想见傅公子，你能不能替我传信给他？”沈招月突然问道。
“这只怕有些难办。首先是傅公子现在还在幽谷，我们这些下人是进不去幽谷的。其次如果幽女姑娘真的喜欢傅公子，我替你传信，被幽女姑娘知道，只怕小命难保。”孙六面露难色。
“孙兄弟，能不能帮忙想一下别的办法？”梅寒玉道。
“有啦，明日就是易宝大会，到时幽女姑娘也会回到锦心阁。你们不妨以拜访幽女姑娘之名，前去相会。”孙六沉吟半饷。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孙六道。
“今日就多谢孙兄弟了。”说完，梅寒玉将他送到楼梯口。
孙六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小表哥这姑娘风华绝代，你可不要错过啊。”
梅寒玉急忙制止他道：“快别胡说！”他很怕沈招月听到，会不高兴。
孙六嘻嘻一笑，回锦心阁去了。
那黑衣人摘下面巾，正是坐在沈招月身旁的那中年老者。
“老伯贵姓？为什么要借我的宝珠？”沈招月见他已近半百。
沈招月见他言而有信，对他也客气了一些，用借而不用偷这个字眼。
“老夫黄振山，人送外号飞鹰。我本欲参加易宝大会，客户又拿不出像样的宝贝。今日见姑娘，天真淳朴，想必心地善良，所以才出此下策，借宝珠一用。”那老者道。
沈招月冷哼一声，心道：“什么‘天真淳朴’，什么‘心地善良’”，分明是说我没有江湖经验。”
“前辈，也是为了赤元丹吗？”梅寒玉听到“飞鹰”二字，肃然起敬。素闻飞鹰在江湖上颇有侠名，做的是劫富济贫的买卖心道：“今日若非情况紧急，也不会动此心思。”
“我要赤元丹做什么。”黄振山道。
“那是为了什么？”沈招月有些好奇。
“晚辈猜猜看，想必黄前辈是想探查易宝大会的其他宝贝？”梅寒玉微微一笑。
“其他宝贝？”沈招月疑惑不解。
“不错。参加易宝大会的人不少，能易得宝物的也只有一人。其他人的宝物中，有许多都是巧取豪夺而来。黄某，正是要前去探查一番，以便日后行事。”
“说了半天，原来你还是一个……”话说一半，那个“贼”子却说不出口。
“姑娘想说我是小偷，那是因为姑娘不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小偷。其实我平生最恨偷盗。”黄开山道。
“你说什么？”沈招月听一个“小偷”说他最恨偷盗，有点匪夷所思。
“姑娘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你只见小盗，不见大盗。世间之人皆以为偷人财物为偷，殊不知这些人中，并不都是贪图小利之人，有些人是为了生计，被迫为贼。而那些迫人为贼者，才是真正的大盗。而他们要么窃国之富，要么掠夺民财，因为手法隐蔽，善于伪装，有些人非但不让人愤恨，甚至还受人尊敬。总而言之，我们鄙夷小偷，我们更应该恨那些为富不仁的大盗。”黄振山说着情绪激动。
“前辈所言极是。”沈招月点头称是，可是心中好奇，道：“既然你恨偷盗，为何又做小偷？”
“姑娘可能会问，我既然痛恨偷盗，为何又去做贼？”黄振山道。
“为什么呀？”沈招月脱口而出，心道：“奇怪，你怎么只能我想问这个问题？”
“准确地说，黄前辈不是‘做贼’，而是义侠。据我所知，黄前辈虽夺人财物，但所夺之人，皆是不当所得。黄前辈自己从不锦衣玉食，所得之财，皆散之于穷苦百姓。”梅寒玉道。
“梅公子过奖，这‘义侠’二字，我可当不起。总而言之，我做这一切，只是按自己的方式，重新分配民财而已。”黄振山见有人认可，心中也感觉一阵暖意。
“这么说，你觉得我的宝贝也是得之不当了？”沈招月道心中疑惑。
“沈姑娘，我相信黄前辈此次借珠，也是情势所迫，你千万不能误会了黄前辈。”梅寒玉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
“易宝大会在即，我实在是找不到像样的宝贝，所以才出此下策，还请姑娘见谅。”黄振山抱拳致歉道。
“没关系。既然你是义侠，我岂有不帮你的道理？这样吧，你随我们一同前往易宝大会。”沈招月道。
“这只怕不妥？”黄振山道。
“为什么？”沈招月道。
“沈姑娘会神行术，想必是百花谷的弟子。”黄振山道。
“没错。”沈招月点点头道。
“锦心阁有一条秘密规定，百花谷弟子不得踏入锦心阁一步。否则，轻者废掉武功，重则恐有性命之忧。据说参加易宝大会的人，都会进行身份核实。姑娘此去，只怕会暴露身份。”黄振山有些担忧。
“什么？我百花谷又未曾得罪锦心阁，他们也未免欺人太甚。”沈招月有些愤怒。以前，她只是听师父告诫不要前往锦心阁，原来竟是因为锦心阁的这一秘密规定。
“或许是上一代人结下的仇怨也说不定。”黄振山根据自己的经验推断道。
沈招月心道：“这很有可能，以前每一次跟师父提起锦心阁，师父都刻意回避，不让我们问太多，只是叮嘱我们不要前往锦心阁。总感觉师父和锦心阁有什么纠葛。”
“这可怎么办？那我不能进入易宝大会，又怎么去换赤元丹呢？”沈招月有些发急。
“姑娘若信得过我，不妨由我代为姑娘换取赤元丹。”黄振山道。
“我怎么会信不过黄前辈？黄前辈既肯帮忙，那就有劳黄前辈了。”沈招月听了梅寒玉的话，对黄振山的行为有了很大的改观。既然他开口相助，若拒绝，倒是真会让他觉得信不过他了。
第二日吃过早饭，沈招月愁眉不展。
“沈姑娘不必担心，黄前辈去和我们去，并无什么不同。”梅寒玉以为她不放心黄振山。
“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沈招月话说了一半，不知再怎么说下去。
“你是担心傅公子？”梅寒玉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
“我都来宛城两日了，你没见着他的身影，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有办法，你随我来。”梅寒玉道
沈招月被他带到集市上，心中不解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选购礼品。”梅寒玉微微一笑。
“选礼品做什么？”
“送人。”
“送给谁？”沈招月有些疑惑。
“你先别问，稍后你就知道了。”梅寒玉故作神秘。
二人来到锦心阁对面的一家茶楼坐下。
“沈姑娘，你现在这里坐着，我去去就回。”梅寒玉说完，带着礼物向锦心阁走去。
只见梅寒玉来到锦心阁前，将刚才买的礼物送给了看门的一个人，向他叮嘱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办妥了。”梅寒玉回到茶楼，向沈招月道。
“什么办妥了？”沈招月问道。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远方的亲戚，在锦心阁当差。你想要询问什么消息，正好可以问他。他马上就来。”梅寒玉道。
“真的吗？”沈招月有些兴奋。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梅寒玉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忽然，梅寒玉感觉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望，见一个身穿仆人服色的高瘦汉子，认得正是自己的表兄弟孙六，忙叫道：“孙兄弟，你来了，快请坐。”
孙六打量了沈招月一眼，向梅寒玉道：“小表哥，这位姑娘是？”
梅寒玉起身介绍道：“你就叫她沈姑娘吧。沈姑娘这是我表弟孙六。”二人点头示意。
孙六嘻嘻一笑道：“小表哥，你真的好眼光，沈姑娘真漂亮。”
“什么好眼光？孙兄弟，你别误会？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连沈姑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梅寒玉听他话中之意，显然是把沈姑娘当成了自己的红颜知己，急忙辩解道。
沈招月本想要解释，见梅寒玉脸色通红，有些窘迫地解释，也就闭口不言。
“小表哥，你可不能诓我。小表哥不会舍不得一杯喜酒吧？”孙六坏坏地笑道。
“孙六，不能胡说。我和沈姑娘清清白白。”梅寒玉似乎要生气了。
“好好，我不胡说。小表哥不要生气，不知道小表哥找我，有什么事？”孙六见梅寒玉要生气，急忙转换话题。
“我想想你打听一些事？”梅寒玉道。
“是帮这位姑娘打听吧？”孙六看了沈招月一眼，大胆猜测。
“最近几日，锦心阁中可来了一位姓傅的公子？”梅寒玉也不否认，开门见山地道。
“你是说来求赤元丹的傅公子吧？”孙六道。
“怎么你知道他？”沈招月急切地问道。
“谁不知道？这小子彪的很，上来就找我们阁主要赤元丹，我们阁主将他赶走，竟然夜闯锦心阁。”孙六答道。
“他现在怎么样？”沈招月听他夜闯锦心阁，不禁为他担心。
“他呀，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幽女姑娘所救，正陪幽女姑娘赏花呢。”孙六一脸嫉妒地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的详细点？”沈招月听到有些迷糊。
“他是你什么人？”孙六见她神情紧张。
“他就是沈姑娘的心上人。”梅寒玉插口道。
“这……你们……，小表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孙六听傅明诚是沈姑娘的心上人，有些惊讶。既然沈姑娘已经有了心上人，梅寒玉为什么又对她这么好呢？
“无妨！孙兄弟，你快将你知道的，讲给我们听。”梅寒玉催促道。
“前几天，锦心阁来了一位姓傅的公子，想要强行闯入锦心阁，索要赤元丹，被杜阁主赶了出去。没想到他贼心……不，是不死心，晚上竟然私闯锦心阁，闯进了幽女姑娘的房间。后来就被周管家捉住了。我锦心阁是什么地方，岂是说闯就闯的？”孙六说着，一脸骄傲之色。
“既然他被锦心阁捉住了，你为什么又说他在陪幽女姑娘赏花呢？”沈招月虽然她相信傅明诚不会背叛他，但是听到他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心中还是惴惴不安。
“沈姑娘听我说完。按理说，私闯锦心阁，杜阁主一定会重重的惩罚。不知道为什么？幽女姑娘却出面为傅公子求情，竟然还破天荒的让他留在了锦心阁。”孙六对傅明诚眼神中漏出羡慕之情。
“幽女姑娘，为什么要救傅明诚？”沈招月问道。
“说出来，不怕姑娘生气。八成是幽女姑娘看上了傅公子？”孙六道。
“你别胡说。”沈招月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我没有胡说。这幽谷是幽女姑娘独居之所，从来不让外人进入，更别说陌生男子了。若非是看上傅公子，又怎么会让他到幽谷赏花？”孙六道。
“不可能……”沈招月松开手，脸色惨白。
“好啦，孙兄弟，不要说了。”梅寒玉见沈招月脸上神色骤变，急忙阻止。
“不说就不说。对了，小表哥，你们来锦心阁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找那位傅公子？”孙六不服气地道。
“实不相瞒，我们是要参加易宝大会的。”梅寒玉道。
“参加易宝大会？你们想要赤元丹，只怕没那么容易。”孙六道。
“为什么？”梅寒玉道。
“因为这易宝大会的宝贝，都是提前有人内定了的。”孙六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梅寒玉道。
“就是说易宝大会的宝贝，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其实易宝早已暗中交易了。”孙六解释道。
“那锦心阁岂不是欺骗众人？这些参加易宝大会的人，岂不是白跑一趟？”梅寒玉对锦心阁的行为甚感不耻。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参加易宝大会的许多人都是知道的。他们之所以还来参加，也不是为了什么宝贝。一来呢，是为了捧个人场。二来呢，也是借机攀附权贵。这些参加易宝的人，哪一个不是家财万贯？”孙六侃侃而谈。
“原来这易宝大会竟如此肮脏。”梅寒玉叹道。
“小表哥，世上这样的事，比比皆是。只是你不在局中，不了解局中之势罢了。”孙六言简意赅。
“孙兄弟，我想见傅公子，你能不能替我传信给他？”沈招月突然问道。
“这只怕有些难办。首先是傅公子现在还在幽谷，我们这些下人是进不去幽谷的。其次如果幽女姑娘真的喜欢傅公子，我替你传信，被幽女姑娘知道，只怕小命难保。”孙六面露难色。
“孙兄弟，能不能帮忙想一下别的办法？”梅寒玉道。
“有啦，明日就是易宝大会，到时幽女姑娘也会回到锦心阁。你们不妨以拜访幽女姑娘之名，前去相会。”孙六沉吟半饷。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孙六道。
“今日就多谢孙兄弟了。”说完，梅寒玉将他送到楼梯口。
孙六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小表哥这姑娘风华绝代，你可不要错过啊。”
梅寒玉急忙制止他道：“快别胡说！”他很怕沈招月听到，会不高兴。
孙六嘻嘻一笑，回锦心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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