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叶令今心
出了门，吃饭时，方之心看着边吃边喝酒的大师兄，怯怯的问了句：“大师兄，你怎么喝酒啊？”
“嗯？怎么了？不行吗？”叶令头也不抬，手中夹着菜，眼睛却盯着酒杯。当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若是有两张口，四只手，他怕是得边吃边喝。不，他要有三张口，不然还不得抽空回这走了千里路来探望他的小师妹。
“不是…那个门规…”方之心放下碗筷，小声看着叶令说道。
“门规？嗯…我想想哈…”叶令听到“门规”愣了一下，随后也放下碗筷，喝了一杯酒，偏仰着头看向窗外。
过了好久，柳知然和顾良都酒足饭饱下了三局棋后，方之心实在等不下去了。悄悄把饭吃完，拿布帕摸摸嘴后，才看到叶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思考，正笑着看她。
“门规啊～那空明山的门规整个天下都晓得…”
“啊？真的吗？”方之心大吃一惊，她还从来没想过，空明山这么厉害，就连门规都被天下人熟知。
“是啊～门规都是瞎编的。”
“啊？真的？”方之心又是一惊，堂堂正正的空明山，门规是瞎编的？
“对，是编的，还是你大师兄编的呢～”柳知然和顾良下着棋，自然胜券在握，倒也不急不慢的给方之心说道。
“你爱说你说好了，我和师妹的家事，你捞什么嘴？”叶令看着小师妹一下子被柳知然的话给引过去，当下心里呷起醋来，嘴上酸了吧唧的。
“怎么？还怕我俩把你小师妹给拐啦？”顾良插了一嘴道。
“行，恁的爱说…就说，我吃饭。”叶令正想反驳，扫了一眼桌上的酒饭，嘿，有人替自己张口，他也就不拦着了。一张口都嫌少的不够吃饭喝酒，柳知然爱说叫他说，他也不亏。
“行，那我就给我侄女好生说说～”柳知然白棋落下，提坛饮酒一气呵成。
“怎是你侄…你说，继续，我吃饭！”叶令听得“侄女”，自知受了亏，刚待驳斥，看见柳知然喝酒，他馋了。
嘀咕一句，自己也大口喝着酒，管他说什么，今儿个这饭必须吃美了！
“空明山有三人，天下皆知。哎！你别说话，等叔父说完！”柳知然刚开口一句，方之心便要开口打断，被柳知然一声喝止，只得乖乖点头。
“哎，这我师妹！你…”叶令也待开口，被柳知然一个眼神止住。
顾良在旁，见三人状态，笑的那是个齿牙春色，拍手捧腹。
“空明山有三人，天下皆知。其一蓝不道，虽为掌门人，却从不理门中事务，皆付大弟子叶令，叶令离山后，交付二弟子莫论。莫论苦学琵琶而闭关，之后又交付三弟子亦言。
这其二便是大弟子叶令。此子荒唐无道，懒懒散散，不成气候！”
“哎！我说你这话…唔…”顾良趁柳知然没发话，赶紧跑过去捂住叶令的嘴，空明山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他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叶令此子随口定了十几条门规。但据小生分析，门规虽随便，却也有箴言。
有一不饮酒。叶令其父乃是前朝贤臣宰相叶择仕，叶择仕有一宗弟，其下一子叶落，天生大才。十九岁文中状元，却因酒后失言，获罪入牢。后被不义之臣以此为由，嫁祸叶择仕谋逆，遭屠三族。唯叶令此子，蓝不道誓保于怀，得以生还。
其二有一旦下山不得返还。这是叶令十岁，朝廷兵马围困空明山，蓝不道为保乐理长存，只得叫叶令下山。叶令临行定规，他是不想空明山再因弟子牵连而遭此罪。
蓝不道穷极一生，终是叫乐理重出于世，为此他四处学乐，寻尽天下可奏乐器，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绝不可功亏一篑。而叶令十岁便有如此明理，柳某人五体投地。”
说完，柳知然向叶令施了一大礼，随后便不再言语，继续饮酒。
方之心和顾良二人，听的呆了…
叶令则是一把扯开顾良的手，瞪了柳知然许久，撂下一句话便上了楼。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老爱提…”
待叶令上了楼，柳知然放下酒坛，看着方之心说道：“空明山第三人，便是你，方之心～
蓝不道一生弟子百人，皆是男儿，你是他第一百个弟子，他却破例收了个女娃儿，如此…怪哉…”
酉时，众人正吃着饭，已经吃完的方之心趴在窗边看着潋湖，闹出的趣事，叫柳知然和顾良又是对叶令一通好生笑话。
“师兄，你看，外边儿湖里有天鹅！白色的天鹅！”
叶令头也不转的回了一句，“那是鸭子！”
“那…师兄你看，快看！有鸳鸯，二、四、六…”
“那是白尾鸸和黄喉鹀，不是鸳鸯～”叶令有些无奈，看了皱眉的柳知然一眼，又看看正啃着烧鸡腿的顾奕贤，打着方之心的趣道：“这哪家的傻姑娘，真是啥也不懂，嗨！”
“得了吧，你当时连你师妹都不如呢，嗝～你管那叫麻子鸟儿～”顾良啃完鸡腿，打个饱嗝，替方之心抱不平。
“你们空明山的人，不是啥也不认识吧？”
听柳知然问，方之心头没回，“我们也有知道的，那些乐器我都认得的。”
叶令则是品了口女儿红，没回话。
夜间时候，叶令看着方之心趴在窗边看着外边。
“之心？想出去那就去外边玩儿吧？这会儿还正热闹着呢。”
“不去…”
“你不是怕吧？你要是怕，叫声大师兄，大师兄就带你出去逛逛怎么样？”叶令偏着头，试图试探试探她。
“大师兄，之心不去了…”
“哎，你叫了大师兄了，那咱走呗～”也不知道是叶令想去还是方之心想去，总之二人从柳知然那里拿了钱，笑着出了客栈。
客栈里顾良看着一脸羡慕的柳知然，揄揶道：“别看了，你生一个呗～”
“呸！我是在想，他怎么理所当然的拿了我的钱，去带他小师妹玩儿？”
“哎，陪是他陪，可钱是你的啊～你这样想，他拿了钱，买的东西，那不就是你买的嘛，他就是跑了个腿儿～”顾良少数几次放下酒坛，认真的给柳知然分析道。
“也是哈～”柳知然也不是心疼钱，他也乐意这小姑娘能多笑笑。出门在外，这俩人都能有个亲伴，挺好。
“哎，你说你咋不生一个呢？”顾良又端起了酒坛，开始胡言乱语。
”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柳知然突然间有些伤感。
“没人看得上就直说呗，拽什么文啊～”顾良不屑道。
“嗯？怎么了？不行吗？”叶令头也不抬，手中夹着菜，眼睛却盯着酒杯。当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若是有两张口，四只手，他怕是得边吃边喝。不，他要有三张口，不然还不得抽空回这走了千里路来探望他的小师妹。
“不是…那个门规…”方之心放下碗筷，小声看着叶令说道。
“门规？嗯…我想想哈…”叶令听到“门规”愣了一下，随后也放下碗筷，喝了一杯酒，偏仰着头看向窗外。
过了好久，柳知然和顾良都酒足饭饱下了三局棋后，方之心实在等不下去了。悄悄把饭吃完，拿布帕摸摸嘴后，才看到叶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思考，正笑着看她。
“门规啊～那空明山的门规整个天下都晓得…”
“啊？真的吗？”方之心大吃一惊，她还从来没想过，空明山这么厉害，就连门规都被天下人熟知。
“是啊～门规都是瞎编的。”
“啊？真的？”方之心又是一惊，堂堂正正的空明山，门规是瞎编的？
“对，是编的，还是你大师兄编的呢～”柳知然和顾良下着棋，自然胜券在握，倒也不急不慢的给方之心说道。
“你爱说你说好了，我和师妹的家事，你捞什么嘴？”叶令看着小师妹一下子被柳知然的话给引过去，当下心里呷起醋来，嘴上酸了吧唧的。
“怎么？还怕我俩把你小师妹给拐啦？”顾良插了一嘴道。
“行，恁的爱说…就说，我吃饭。”叶令正想反驳，扫了一眼桌上的酒饭，嘿，有人替自己张口，他也就不拦着了。一张口都嫌少的不够吃饭喝酒，柳知然爱说叫他说，他也不亏。
“行，那我就给我侄女好生说说～”柳知然白棋落下，提坛饮酒一气呵成。
“怎是你侄…你说，继续，我吃饭！”叶令听得“侄女”，自知受了亏，刚待驳斥，看见柳知然喝酒，他馋了。
嘀咕一句，自己也大口喝着酒，管他说什么，今儿个这饭必须吃美了！
“空明山有三人，天下皆知。哎！你别说话，等叔父说完！”柳知然刚开口一句，方之心便要开口打断，被柳知然一声喝止，只得乖乖点头。
“哎，这我师妹！你…”叶令也待开口，被柳知然一个眼神止住。
顾良在旁，见三人状态，笑的那是个齿牙春色，拍手捧腹。
“空明山有三人，天下皆知。其一蓝不道，虽为掌门人，却从不理门中事务，皆付大弟子叶令，叶令离山后，交付二弟子莫论。莫论苦学琵琶而闭关，之后又交付三弟子亦言。
这其二便是大弟子叶令。此子荒唐无道，懒懒散散，不成气候！”
“哎！我说你这话…唔…”顾良趁柳知然没发话，赶紧跑过去捂住叶令的嘴，空明山这么有意思的事儿，他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叶令此子随口定了十几条门规。但据小生分析，门规虽随便，却也有箴言。
有一不饮酒。叶令其父乃是前朝贤臣宰相叶择仕，叶择仕有一宗弟，其下一子叶落，天生大才。十九岁文中状元，却因酒后失言，获罪入牢。后被不义之臣以此为由，嫁祸叶择仕谋逆，遭屠三族。唯叶令此子，蓝不道誓保于怀，得以生还。
其二有一旦下山不得返还。这是叶令十岁，朝廷兵马围困空明山，蓝不道为保乐理长存，只得叫叶令下山。叶令临行定规，他是不想空明山再因弟子牵连而遭此罪。
蓝不道穷极一生，终是叫乐理重出于世，为此他四处学乐，寻尽天下可奏乐器，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绝不可功亏一篑。而叶令十岁便有如此明理，柳某人五体投地。”
说完，柳知然向叶令施了一大礼，随后便不再言语，继续饮酒。
方之心和顾良二人，听的呆了…
叶令则是一把扯开顾良的手，瞪了柳知然许久，撂下一句话便上了楼。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老爱提…”
待叶令上了楼，柳知然放下酒坛，看着方之心说道：“空明山第三人，便是你，方之心～
蓝不道一生弟子百人，皆是男儿，你是他第一百个弟子，他却破例收了个女娃儿，如此…怪哉…”
酉时，众人正吃着饭，已经吃完的方之心趴在窗边看着潋湖，闹出的趣事，叫柳知然和顾良又是对叶令一通好生笑话。
“师兄，你看，外边儿湖里有天鹅！白色的天鹅！”
叶令头也不转的回了一句，“那是鸭子！”
“那…师兄你看，快看！有鸳鸯，二、四、六…”
“那是白尾鸸和黄喉鹀，不是鸳鸯～”叶令有些无奈，看了皱眉的柳知然一眼，又看看正啃着烧鸡腿的顾奕贤，打着方之心的趣道：“这哪家的傻姑娘，真是啥也不懂，嗨！”
“得了吧，你当时连你师妹都不如呢，嗝～你管那叫麻子鸟儿～”顾良啃完鸡腿，打个饱嗝，替方之心抱不平。
“你们空明山的人，不是啥也不认识吧？”
听柳知然问，方之心头没回，“我们也有知道的，那些乐器我都认得的。”
叶令则是品了口女儿红，没回话。
夜间时候，叶令看着方之心趴在窗边看着外边。
“之心？想出去那就去外边玩儿吧？这会儿还正热闹着呢。”
“不去…”
“你不是怕吧？你要是怕，叫声大师兄，大师兄就带你出去逛逛怎么样？”叶令偏着头，试图试探试探她。
“大师兄，之心不去了…”
“哎，你叫了大师兄了，那咱走呗～”也不知道是叶令想去还是方之心想去，总之二人从柳知然那里拿了钱，笑着出了客栈。
客栈里顾良看着一脸羡慕的柳知然，揄揶道：“别看了，你生一个呗～”
“呸！我是在想，他怎么理所当然的拿了我的钱，去带他小师妹玩儿？”
“哎，陪是他陪，可钱是你的啊～你这样想，他拿了钱，买的东西，那不就是你买的嘛，他就是跑了个腿儿～”顾良少数几次放下酒坛，认真的给柳知然分析道。
“也是哈～”柳知然也不是心疼钱，他也乐意这小姑娘能多笑笑。出门在外，这俩人都能有个亲伴，挺好。
“哎，你说你咋不生一个呢？”顾良又端起了酒坛，开始胡言乱语。
”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柳知然突然间有些伤感。
“没人看得上就直说呗，拽什么文啊～”顾良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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