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大风起兮
梅雨初下，又骑竹马，踏山寻雁，却非雁归时，望梅，望梅，雨渐浓。
河坊街在吴山脚下，是青河坊的一部分，橙黄色的瓦片，青白色的骑墙，明晃锃亮的牌楼，青石板路面，各种商铺鳞次栉比，车水马龙。茫茫人海中升腾着人间烟火气。
河坊街大井巷中，青幽客栈。下山时一阵细雨，当来到青幽客栈时，雨过天青。
岳峥的脚步放缓了下来，十年前，和君念雪曾在此客栈住过几日。
清晨，一碗粥，数个荷包蛋，岳峥记得自己不喝粥，却不断加荷包蛋，曾一口气吃了五个，被君念雪笑骂为呆子。
问他为什么不喝粥。岳峥当时的答案，到春暖花开时，在面朝大海处，喝一碗伊人亲手煮的粥。
让天底下那双用剑最厉害的手，给自己煮粥，想想就醉了。
而就在那一晚，在去断桥之前，一代绝世剑手喝得醉眼朦胧，靠在岳峥怀里，问道“众生执剑，何为众生？“
岳峥看着怀中人，心疼，“雪，如因你我二人之事，让你的剑心通明蒙尘，实非我之所愿。”
“陪我去断桥走走。”
依稀心中的人，此时就像在楼上看着自己，岳峥说道，“我们上楼喝一杯。”
自岳峥踏足河坊街后，一直陷入了某种情绪中，南怀明和鱼楚特意落后几步跟着。
南怀明一路走来，赞叹于帝都繁华，远非荆镇这个边陲小镇能比。但虽是繁华，在这些人脸上却难见笑容。
好像所做的事，只是一份活，没有活力，没有热情。只是因为这些活是人间应该具有的，所以才得以存在。而不是为了鲜活的生命，快意的人生。
三人上了二楼，酒菜上桌后，岳峥再无多言，一杯接着一杯，像是又陷入了思绪中。
“听说了吗？司农府要重开钱庄，以后可以用黄金换灵珠。据说是十金可换一颗灵珠。”
“十金，我们哪来的十金，那些收入高的人，一年也不过一金而已。”
“那能怎么办，以后要每年上交灵珠，我们哪来这么多灵珠。”
“还有一件事，你们知道吗？听那些元力武者讲，如今三山五岳的什么山魂尽失，天地间的煞气、灵力都在转化为元力，我们体内的煞气和灵力也会自而然转化为元力。如体内没有灵力，还怎么能产生灵珠。”
“既然不能产生灵珠，那就不需要再征收灵珠，我们还怕什么？”
“知道山水界吗？我们红尘界的灵珠都是供奉给山水界的，如今世间力量要转为元力，山水界的灵力空间不但会萎缩，还因没有灵珠再补充，山水界很有可能会自毁。”
“所以，最近山水界在界域战场发起了数场大战，而平西将军擅离山海关，导致最重要关隘失守。商公又没有依法处决此人，作为帝朝护法第一人，正因没遵法，才会被帝君和六大世家公决的。”
“你的意思是，以后没有了灵珠，我们红尘界反而被会山水界灭界？”
“千年来，红尘界就像是被山水界圈养着一般，如今牲畜失去了应有的价值，还留着干嘛。”
“山水界要一统天下后，才能在这个世间延续。”
“话说回来，这个时代是属于凡人的时代，灵人这是不甘退出时代舞台，妄想逆天改命。”
“这么说起来，以后是两个人族之间的种族之战了。”
“我们红尘界的战力是远不及山水界的，虽然我们有九州各家的军队，以及江湖力量，但山水界的五岳传承都是巨无霸，而且在武林中，更是遍地是武者。我们红尘界虽然人口众多，但都是庶民为主。”
“以前要成为元力武者，要归元。如今随着天地间力量属性的转化，我们是不是不用归元，也能成为武者了。”
“成为武者又如何，武道修为隔层如隔天，一个命轮境强者就可以屠光一州的山岳境武者。”
“我们最多也只能是山岳境武者，修真境都难入，更不用说还有之上的真如境、命轮境。”
“你们知道荆镇入江湖域的事了吧，听说他们也是因为灵珠之事，全镇五万人归元，如今还剩八千子弟兵，正杀向了界域战场。”
“我们这千年来虽然像是被圈养的牲畜，但安居乐业，生活安逸。你们难道还想像荆镇一样，整个红尘界都成为江湖的话，那只会到处都是刀光剑影，是庶民之祸！”
“听说现在各家道统，在九州大地宣传自己的救世之道，你们觉得哪家说的最有理？”
红尘界千年来，物质丰盛，生活无忧，除了高悬于上的灵珠，如收割生命的利剑。
而因经历了八任皇族，每任皇族都有自己的主张思潮，庶民也曾高谈阔谈，纵心飞扬。但因皇族的更迭，不同的思潮碰撞，必然会给统治者带来不安因素。
为了把这不安因素降到最低程度，在百家中，选择了法家作为最高准则。在法纪的约束下可以纵心飞扬，但必须守法，违法必究。
随着历史演变，每任皇族只会制定更适合自己统治的法治，而前面的法治又时常已深入人心，甚至演变成了不可变的习俗。
所以只见增，不见减，千年以降，法纪已多如牛毛，甚而已成为了最沉重的束缚。
更甚者，刑不上大夫。此大夫即为世家子弟，是每任皇族给自己留的后门。
于是，有不甘者，特别是武者群体，有了江湖的雏形；而庶民的不甘者，只能压抑在心里；更多的庶民则是麻木，纵然看着世间有诸多的思潮，却无动于衷，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行尸走肉。
酒楼中，到处都在讨论着这个大变的世间，恐惧者有之，迷茫者有之，跃跃欲试者有之。
而南怀明听到以金换灵珠之事，心里已经肯定这必然又温温出的主意。而且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主意，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后续会怎么演变。
正想着时，街上突然出现了骚动。
只听有人大喊，“大家快去排队吧，三大医堂的聚灵散要被抢光了。”
不管以后灵珠会怎么征调，此时还是能用聚灵散，用十年生命凝聚灵珠，先藏点聚灵散，总是有备无患。
刚还在议论纷纷的酒楼庶民，顿时都跑了出去，沿着人流，向三大医堂处奔去。
“帝都三大医堂，分别是方回春堂、胡庆余堂、万承志堂，能凝聚灵珠的聚灵散都是出自他们三家。”鱼楚向南怀明解释。
相比于匆忙而奔的人群，有两个身影正从酒楼下走过。
一老一人，纵然是在茫茫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能让人一眼看到，实在是二人身上那悬壶济世的气质过于出众。一路走着，那个少年不断嘀咕着什么，老者只是默默听着却一直没有答话。
该少年与南怀明年纪相仿，看到此二人走过，一直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岳峥，突然说了一句，“医家到是藏了一个好苗子。”
“中秋的百家争鸣，各家都做了充分准备，都想着能上三教九流之名。成为在大争之世的显家，如此才能让道统更好传承下去。不然，在乱世中，随时有飞来横祸，什么时候断了传承都不知。”
“走吧，大争之世，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命运，我们也有自己的命运，踏红尘，掌命轮，立马横刀。”
正当三人走出酒楼时，突然只见原本跑去三大医堂方向的人，都转了向，顷刻间就把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中有人大喊，“荆镇的人归元后，都能成为高阶武者，是因为他们有独特血脉，只要掠夺了他们的血脉，我们就能拥有他们的体质。”
南怀明感觉自己三人，此时像是成为了三块食物，正被周围无数眼冒绿光的狼群盯着。
脑中闪过了两个字，吃人。这又是谁做的局，如九州庶民都相信了此话，荆镇已不复存在，但隋州可是被传闻与荆镇同一血脉，岂不要沦为九州食粮。
南怀明更觉荒诞，荆镇可是八族血脉，而这八族对应的就是山魂八部分，也就是如今的当代皇族秦氏和六大世家，其实就是对应着整个红尘界。这是大家互吃吗？
当找不到出路时，任何一点希望，不管是不是合理，都很有可能会成为一种偏执。
“他们三人，除了那个老头，其他二人就是荆镇的人，大家不要放他们走了。”
不放走又如何？是抓起来，然后再吃掉吗？
运河龙脉第二处封印即将解除，在第六道封印未解之前，很难再有杀岳峥的机会。
这是要耍些个见不得人的小手段，来恶心堂堂刀君吗？
正当南怀明想着，岳峥会不会像在荆镇一般，一怒之下把在场的人都化为血雨时，只听岳峥问道。
面对围着自己三人，却又不敢进一步上前的人群，在岳峥眼里，如看蝼蚁。不由想起了，温温小胖子问的，如有一天，要与万民为敌，会作何选择。
岳峥早有自己的答案，此时他想知道南怀明的答案会是什么。
“怀明，还记得楚老曾问过你的一个问题吗？如果牺牲你一个人，以拯救族群，你是否愿意呢？”
此情此景，没想到鱼楚所提的问题，这么快就似是而非地出现在了眼前。如果用南怀明的血肉，让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能迈入高阶武者，南怀明是否愿意？
前不久，在武道中受挫败，如今在心境上紧接着又挨一闷棍。此时的南怀明，脸上终于没有了笑容。
“咦，那三个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围观人群突然像是大梦初醒般，刚才自己在做什么？
河坊街在吴山脚下，是青河坊的一部分，橙黄色的瓦片，青白色的骑墙，明晃锃亮的牌楼，青石板路面，各种商铺鳞次栉比，车水马龙。茫茫人海中升腾着人间烟火气。
河坊街大井巷中，青幽客栈。下山时一阵细雨，当来到青幽客栈时，雨过天青。
岳峥的脚步放缓了下来，十年前，和君念雪曾在此客栈住过几日。
清晨，一碗粥，数个荷包蛋，岳峥记得自己不喝粥，却不断加荷包蛋，曾一口气吃了五个，被君念雪笑骂为呆子。
问他为什么不喝粥。岳峥当时的答案，到春暖花开时，在面朝大海处，喝一碗伊人亲手煮的粥。
让天底下那双用剑最厉害的手，给自己煮粥，想想就醉了。
而就在那一晚，在去断桥之前，一代绝世剑手喝得醉眼朦胧，靠在岳峥怀里，问道“众生执剑，何为众生？“
岳峥看着怀中人，心疼，“雪，如因你我二人之事，让你的剑心通明蒙尘，实非我之所愿。”
“陪我去断桥走走。”
依稀心中的人，此时就像在楼上看着自己，岳峥说道，“我们上楼喝一杯。”
自岳峥踏足河坊街后，一直陷入了某种情绪中，南怀明和鱼楚特意落后几步跟着。
南怀明一路走来，赞叹于帝都繁华，远非荆镇这个边陲小镇能比。但虽是繁华，在这些人脸上却难见笑容。
好像所做的事，只是一份活，没有活力，没有热情。只是因为这些活是人间应该具有的，所以才得以存在。而不是为了鲜活的生命，快意的人生。
三人上了二楼，酒菜上桌后，岳峥再无多言，一杯接着一杯，像是又陷入了思绪中。
“听说了吗？司农府要重开钱庄，以后可以用黄金换灵珠。据说是十金可换一颗灵珠。”
“十金，我们哪来的十金，那些收入高的人，一年也不过一金而已。”
“那能怎么办，以后要每年上交灵珠，我们哪来这么多灵珠。”
“还有一件事，你们知道吗？听那些元力武者讲，如今三山五岳的什么山魂尽失，天地间的煞气、灵力都在转化为元力，我们体内的煞气和灵力也会自而然转化为元力。如体内没有灵力，还怎么能产生灵珠。”
“既然不能产生灵珠，那就不需要再征收灵珠，我们还怕什么？”
“知道山水界吗？我们红尘界的灵珠都是供奉给山水界的，如今世间力量要转为元力，山水界的灵力空间不但会萎缩，还因没有灵珠再补充，山水界很有可能会自毁。”
“所以，最近山水界在界域战场发起了数场大战，而平西将军擅离山海关，导致最重要关隘失守。商公又没有依法处决此人，作为帝朝护法第一人，正因没遵法，才会被帝君和六大世家公决的。”
“你的意思是，以后没有了灵珠，我们红尘界反而被会山水界灭界？”
“千年来，红尘界就像是被山水界圈养着一般，如今牲畜失去了应有的价值，还留着干嘛。”
“山水界要一统天下后，才能在这个世间延续。”
“话说回来，这个时代是属于凡人的时代，灵人这是不甘退出时代舞台，妄想逆天改命。”
“这么说起来，以后是两个人族之间的种族之战了。”
“我们红尘界的战力是远不及山水界的，虽然我们有九州各家的军队，以及江湖力量，但山水界的五岳传承都是巨无霸，而且在武林中，更是遍地是武者。我们红尘界虽然人口众多，但都是庶民为主。”
“以前要成为元力武者，要归元。如今随着天地间力量属性的转化，我们是不是不用归元，也能成为武者了。”
“成为武者又如何，武道修为隔层如隔天，一个命轮境强者就可以屠光一州的山岳境武者。”
“我们最多也只能是山岳境武者，修真境都难入，更不用说还有之上的真如境、命轮境。”
“你们知道荆镇入江湖域的事了吧，听说他们也是因为灵珠之事，全镇五万人归元，如今还剩八千子弟兵，正杀向了界域战场。”
“我们这千年来虽然像是被圈养的牲畜，但安居乐业，生活安逸。你们难道还想像荆镇一样，整个红尘界都成为江湖的话，那只会到处都是刀光剑影，是庶民之祸！”
“听说现在各家道统，在九州大地宣传自己的救世之道，你们觉得哪家说的最有理？”
红尘界千年来，物质丰盛，生活无忧，除了高悬于上的灵珠，如收割生命的利剑。
而因经历了八任皇族，每任皇族都有自己的主张思潮，庶民也曾高谈阔谈，纵心飞扬。但因皇族的更迭，不同的思潮碰撞，必然会给统治者带来不安因素。
为了把这不安因素降到最低程度，在百家中，选择了法家作为最高准则。在法纪的约束下可以纵心飞扬，但必须守法，违法必究。
随着历史演变，每任皇族只会制定更适合自己统治的法治，而前面的法治又时常已深入人心，甚至演变成了不可变的习俗。
所以只见增，不见减，千年以降，法纪已多如牛毛，甚而已成为了最沉重的束缚。
更甚者，刑不上大夫。此大夫即为世家子弟，是每任皇族给自己留的后门。
于是，有不甘者，特别是武者群体，有了江湖的雏形；而庶民的不甘者，只能压抑在心里；更多的庶民则是麻木，纵然看着世间有诸多的思潮，却无动于衷，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行尸走肉。
酒楼中，到处都在讨论着这个大变的世间，恐惧者有之，迷茫者有之，跃跃欲试者有之。
而南怀明听到以金换灵珠之事，心里已经肯定这必然又温温出的主意。而且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主意，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后续会怎么演变。
正想着时，街上突然出现了骚动。
只听有人大喊，“大家快去排队吧，三大医堂的聚灵散要被抢光了。”
不管以后灵珠会怎么征调，此时还是能用聚灵散，用十年生命凝聚灵珠，先藏点聚灵散，总是有备无患。
刚还在议论纷纷的酒楼庶民，顿时都跑了出去，沿着人流，向三大医堂处奔去。
“帝都三大医堂，分别是方回春堂、胡庆余堂、万承志堂，能凝聚灵珠的聚灵散都是出自他们三家。”鱼楚向南怀明解释。
相比于匆忙而奔的人群，有两个身影正从酒楼下走过。
一老一人，纵然是在茫茫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能让人一眼看到，实在是二人身上那悬壶济世的气质过于出众。一路走着，那个少年不断嘀咕着什么，老者只是默默听着却一直没有答话。
该少年与南怀明年纪相仿，看到此二人走过，一直陷入自己思绪中的岳峥，突然说了一句，“医家到是藏了一个好苗子。”
“中秋的百家争鸣，各家都做了充分准备，都想着能上三教九流之名。成为在大争之世的显家，如此才能让道统更好传承下去。不然，在乱世中，随时有飞来横祸，什么时候断了传承都不知。”
“走吧，大争之世，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命运，我们也有自己的命运，踏红尘，掌命轮，立马横刀。”
正当三人走出酒楼时，突然只见原本跑去三大医堂方向的人，都转了向，顷刻间就把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人群中有人大喊，“荆镇的人归元后，都能成为高阶武者，是因为他们有独特血脉，只要掠夺了他们的血脉，我们就能拥有他们的体质。”
南怀明感觉自己三人，此时像是成为了三块食物，正被周围无数眼冒绿光的狼群盯着。
脑中闪过了两个字，吃人。这又是谁做的局，如九州庶民都相信了此话，荆镇已不复存在，但隋州可是被传闻与荆镇同一血脉，岂不要沦为九州食粮。
南怀明更觉荒诞，荆镇可是八族血脉，而这八族对应的就是山魂八部分，也就是如今的当代皇族秦氏和六大世家，其实就是对应着整个红尘界。这是大家互吃吗？
当找不到出路时，任何一点希望，不管是不是合理，都很有可能会成为一种偏执。
“他们三人，除了那个老头，其他二人就是荆镇的人，大家不要放他们走了。”
不放走又如何？是抓起来，然后再吃掉吗？
运河龙脉第二处封印即将解除，在第六道封印未解之前，很难再有杀岳峥的机会。
这是要耍些个见不得人的小手段，来恶心堂堂刀君吗？
正当南怀明想着，岳峥会不会像在荆镇一般，一怒之下把在场的人都化为血雨时，只听岳峥问道。
面对围着自己三人，却又不敢进一步上前的人群，在岳峥眼里，如看蝼蚁。不由想起了，温温小胖子问的，如有一天，要与万民为敌，会作何选择。
岳峥早有自己的答案，此时他想知道南怀明的答案会是什么。
“怀明，还记得楚老曾问过你的一个问题吗？如果牺牲你一个人，以拯救族群，你是否愿意呢？”
此情此景，没想到鱼楚所提的问题，这么快就似是而非地出现在了眼前。如果用南怀明的血肉，让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能迈入高阶武者，南怀明是否愿意？
前不久，在武道中受挫败，如今在心境上紧接着又挨一闷棍。此时的南怀明，脸上终于没有了笑容。
“咦，那三个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围观人群突然像是大梦初醒般，刚才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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