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三潭印月（中）
有方向，才有归途。候雁南飞，孤行单影，无归途，不悲鸣。
岳峥一行六人漫步到栖霞岭上，已能看到三潭印月处。只见在湖面的三个石塔旁，停着一叶片舟，鱼楚站在舟上正一脸苦相地看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远看，小女孩一身苏梅色，为清冷的夜平添了一丝暖色。偶作小红桃杏色，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
“楚老好像遇到了难题，我们且去一观。”见那小女孩手中竟然拿着一把星钥，岳峥不由来了兴致。
不再随兴漫步，六人闪身破空直落片舟的湖面上，却有一个黑色身影更快一步地站到了片舟上。
看到岳峥六人瞬间而至，曹无衣道了声少君后，就满脸欣喜地看着小女孩。
“老头，这些人是你叫来的帮手吗？”清脆的童音，让人听之，竟有微醺感。如同休把闲心随物态，何事，酒生微晕沁瑶肌的感觉。
“楚老，你这是栽跟头了啊？”南怀明幸灾乐祸的故意问道。
鱼楚收了收脸色，强挤出一丝笑意，“在苏家六合剑阵下，我这也算不得栽跟头。”
此时，五少年才查觉，这叶片舟四周竟隐匿着六道剑意，剑意之源来自于苏堤六桥。
看来这小女孩，不简单，竟与苏家有关。
曹无衣正一脸欣喜看着小女孩，像是在确认什么，并没有开口。
此情此景，自是白烟青开口最为合适，“小妹妹，告诉姐姐，这老人家怎么欺负你了吗？”
“小姐姐，你真漂亮。”小女孩甜甜一笑，微醺晕染，“我是西子湖上的船工，晚上我的小舟停在此处时，看到了三十三个月亮，后来这把钥匙自动飞到了我手上。”
“这老头，看到这把钥匙，却说是他的，一定要我还给他。这老人家是想抢小孩的东西吗？”眼中明显带着捉狭之色。
“楚鱼想必是被六合剑阵锁定，一时难以动身，只能看着星钥落于小女孩之手吧。”岳峥看着苏堤，“怎么，此处洞天胜境，苏家就要参与了吗？”
苏堤方向并无回应，倒是小女孩抛了抛手中星钥，“原来这把钥匙，叫星钥。”
“各位大哥哥，我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要是你们能帮我解答一下，我就把这星钥给你们好不好？”
鱼楚连忙点头，“你说，你说！”他一个上百岁的老人家，实在是拉不下脸从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手中夺东西，更何况还不知何意的六合剑阵，一直隐而不发。
雁，知时之鸟。热归塞北，寒来江南，沙漠乃其居也。
雨水二候，候雁北。
“我叫雁儿，今年十一岁，一直和爷爷以船工为生。五年前，我父亲去从军了，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前几天，要征收灵珠，我爷爷也不见了。”
“我想问为什么一定要征收灵珠呢？像我们这样只是相依为命的老人小孩，也要一视同仁的必须要上交灵珠吗？”
这看似简单的问题，诸人相互看了看，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岳峥却不理此处的问答，而是看向曹无衣，“你的慈航剑心有异动？”
慈航剑心是所有修有众生执剑者，都会拥有的剑心，只有遇到相同身份，或是潜在剑种时，才会有异动。
曹无衣正在固巩命轮境修为的关键时候，却破关来此，而到了后又是一幅欣喜神情，岳峥不由有了这个猜测。
曹无衣笑意盎然地说了两个字，“天剑。”
岳峥听闻，更是大感兴趣看着众人会如何问答。天剑二字对于南岳止戈剑阁意味着什么，作为剑后君念雪的伴侣，自然知道其中的份量。
一阵沉默后，这第一个问题由对灵珠最为熟悉的温温开口，“上交灵珠，是帝朝每个子民的义务，对谁都不能例外。”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义务。有义务就应该有权利，那我们上交灵珠后，又有什么权利呢？”
“上交灵珠后的权利，就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帝朝庇护，可以安居乐业，这是帝朝法纪决定的。”
“但如果因上交灵珠，才不能安居乐业，这样的法纪还合理吗？”
“雁儿，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坏人，如果没有帝朝法纪保护，大家就会很危险，说不定随时都有性命之危。所以，对于帝朝的子民而言，这是有付出了，才有回报。”
“有很多坏人吗？是不是像你们这些有武道修为的人，都是坏人？修练武道都需要归元，而归元是要杀人才行的。你们都杀了人，是不是就是坏人？”
“不是杀了人就是坏人，有时候杀人是为了救更多的人。”南怀明忍不住插了一句。
“那为什么不能直接救人呢？”雁儿看似天真地追问，“要是我有能力，我肯定不会去杀人，但我要救人。”
“救人是要有能力的，在这个世道，不归元，就没有这种能力。”南怀明认真解释着。
“这两天城里都在传，以后是不是不用归元也能修行武道，那是不是不用杀人，也有救人的能力了？”
“是的，大家都在为这件事努力，以后我们只救人，不再杀人了好不好？”白烟青笑着说。
“那你们能不能教我习武，等我有能力了，我要去找父亲和爷爷，我要去救更多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很多人像我一样，是交不出灵珠的。”
“苏家各位，此女孩是不是姓苏？”岳峥扬声传音问了句。
“少君，确实，女孩全名苏雁儿，但她原本不姓苏，是因为得到了苏小小遗留在此的魂识，如今确实已被视为我苏家嫡传。”
“你们是想让其进入三潭印月洞天胜境，寻求武道机缘？”
“还望少君成全。”
“本潭印月是第五道运河龙脉封印处，有很多老鼠都盯着此处，如果苏家能保证此处不出现老鼠，带苏雁儿入洞天也可。”
“善！”
“对了，几位哥哥姐姐，我还有一个问题。现在每年都要上交灵珠了，我这样一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去得到灵珠？你们能不能再说说，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曹无衣欣喜的眼神中此时闪过一丝黯然，从苏雁儿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这个不是问题，等你修行了武道，何必要再交灵珠。”却是坤宁答道。
“修行了武道，就不用交灵珠了？”苏雁儿有着不解。
“所谓灵珠规则，只是针对弱者而言，你只要成为一个强者，又岂会还有规矩能约束你。”
“那刚才那个胖哥哥说的不对了，不是说帝朝法纪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吗？这么说来，世间不是有太多的人可以凌驾于帝朝法纪之上了？”
一直未出声的战于野，此时说道，“帝朝法纪也不是全都是对的，只要有能力，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但这个世间，有一条法则是亘古不变，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能拥有自己的意志，决定这个世界该是个什么样子。”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这个世间才会生乱对吧？而一旦大乱起来，很多没有能力的人，都会失去对命运地掌控，只能被所谓的强者当作木偶般的随意处置。所以，我父亲和爷爷都失踪了。”
说到此，众人一时间又是无言以对。
苏雁儿看似略带童真的问题，其实细想之下，又暗藏着这乱世之根源。
看着苏雁儿纯然的眼神，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众人都想到了另一个小孩，雁宕山脉能仁寺的了禅小和尚。
只是那个小和尚，小小年纪就好像参悟了凡俗真谛。而苏雁儿，则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并且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
看到众人一幅被自己难住的样子，苏雁儿突然笑了起来，“其实这些问题，我平常都想过无数遍了。只是这几天爷爷不在了，我不由又想了起来，正好看到你们，就想看看是否有答案。”
“但看你们这个样子，也许你们都有自己的答案，但却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所以，你们不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这个星钥好像不能给你们。”
略显尴尬的众人，正如像鱼楚想的那样，总不能从苏雁儿手中抢，不由都把目光看向了一直在旁看热闹的岳峥。
而苏雁儿也似知道，眼前这么多人，这位大叔才是众人的主心骨。
见苏雁儿期待地看着自己，岳峥并没有直接回答刚才的问题，“雁儿，长年在西子湖上，每天看着湖中四季变换，看着日升日落，可有什么感悟？”
“四季轮转，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转移，也许前一刻狂风暴雨，下一刻又是风和日丽了。而不管是冬雪还是夏雨，西子湖畔的柳、桃，湖中的鱼，都会遵循自己的规律生长死去。”
“所以，这个天，不会因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而崩塌；每天的太阳，都会一如既往的从东方升起，纵然是在下雨天时，人们看不到它。世间万物永远都是刚强劲健，永不停息。”
“对对对，大叔你说的没错。所以，我觉得我想只做救人这么简单的事，也一定能实现的。只要我能坚持自己的想法，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去问别人的意见，对不对？”苏雁儿眼中异彩连连。
“大叔，你的答案可以过关。”说着，把星钥递了过来。
接过星钥的岳峥向曹无衣点了点头，只见曹无衣在片舟上走近苏雁儿后，握住了她的手，就像当初在破庙中，被君念雪握住双手。
如同君念雪当时看着她般，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苏雁儿，曹无衣轻声地问了句，“雁儿，你愿意为众生执剑吗？”
被曹无衣握着双手的苏雁儿，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有亮光如初曦要从眼中跃出，却仍然被一丝迷惘压制着。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随着岳峥以心传心的一声轻喝，晨曦跃然而上。
苏雁儿用了十一年来最坚定的语气，“我愿意！”
随着这三个字落下，凡是世间所有的众生执剑者，其慈航剑心犹如万剑朝宗般，像是天际的一道白光射透了云层，世间多了一道煌煌不可言的光亮。
在南岳峻极天穹的祝融峰上，留影剑壁中突现白虹贯日的异像。而在某个未知的地方，传来了一声欣喜地喃喃自语，“天剑种子觉醒了。”
同时，在三潭印月处的六道剑意，此时也是难掩欣喜之意。
六道剑意瞬间从苏堤六桥处毫不掩饰地腾空而起，六合剑阵的剑意封锁整个三潭印月洞天胜境。
“此处，禁止任何人靠近！”帝都第一超然世家，出手就是六大剑修的命轮境强者，可有英雄敢一试锋芒！
岳峥一行六人漫步到栖霞岭上，已能看到三潭印月处。只见在湖面的三个石塔旁，停着一叶片舟，鱼楚站在舟上正一脸苦相地看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
远看，小女孩一身苏梅色，为清冷的夜平添了一丝暖色。偶作小红桃杏色，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
“楚老好像遇到了难题，我们且去一观。”见那小女孩手中竟然拿着一把星钥，岳峥不由来了兴致。
不再随兴漫步，六人闪身破空直落片舟的湖面上，却有一个黑色身影更快一步地站到了片舟上。
看到岳峥六人瞬间而至，曹无衣道了声少君后，就满脸欣喜地看着小女孩。
“老头，这些人是你叫来的帮手吗？”清脆的童音，让人听之，竟有微醺感。如同休把闲心随物态，何事，酒生微晕沁瑶肌的感觉。
“楚老，你这是栽跟头了啊？”南怀明幸灾乐祸的故意问道。
鱼楚收了收脸色，强挤出一丝笑意，“在苏家六合剑阵下，我这也算不得栽跟头。”
此时，五少年才查觉，这叶片舟四周竟隐匿着六道剑意，剑意之源来自于苏堤六桥。
看来这小女孩，不简单，竟与苏家有关。
曹无衣正一脸欣喜看着小女孩，像是在确认什么，并没有开口。
此情此景，自是白烟青开口最为合适，“小妹妹，告诉姐姐，这老人家怎么欺负你了吗？”
“小姐姐，你真漂亮。”小女孩甜甜一笑，微醺晕染，“我是西子湖上的船工，晚上我的小舟停在此处时，看到了三十三个月亮，后来这把钥匙自动飞到了我手上。”
“这老头，看到这把钥匙，却说是他的，一定要我还给他。这老人家是想抢小孩的东西吗？”眼中明显带着捉狭之色。
“楚鱼想必是被六合剑阵锁定，一时难以动身，只能看着星钥落于小女孩之手吧。”岳峥看着苏堤，“怎么，此处洞天胜境，苏家就要参与了吗？”
苏堤方向并无回应，倒是小女孩抛了抛手中星钥，“原来这把钥匙，叫星钥。”
“各位大哥哥，我有几个问题想不明白，要是你们能帮我解答一下，我就把这星钥给你们好不好？”
鱼楚连忙点头，“你说，你说！”他一个上百岁的老人家，实在是拉不下脸从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手中夺东西，更何况还不知何意的六合剑阵，一直隐而不发。
雁，知时之鸟。热归塞北，寒来江南，沙漠乃其居也。
雨水二候，候雁北。
“我叫雁儿，今年十一岁，一直和爷爷以船工为生。五年前，我父亲去从军了，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前几天，要征收灵珠，我爷爷也不见了。”
“我想问为什么一定要征收灵珠呢？像我们这样只是相依为命的老人小孩，也要一视同仁的必须要上交灵珠吗？”
这看似简单的问题，诸人相互看了看，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岳峥却不理此处的问答，而是看向曹无衣，“你的慈航剑心有异动？”
慈航剑心是所有修有众生执剑者，都会拥有的剑心，只有遇到相同身份，或是潜在剑种时，才会有异动。
曹无衣正在固巩命轮境修为的关键时候，却破关来此，而到了后又是一幅欣喜神情，岳峥不由有了这个猜测。
曹无衣笑意盎然地说了两个字，“天剑。”
岳峥听闻，更是大感兴趣看着众人会如何问答。天剑二字对于南岳止戈剑阁意味着什么，作为剑后君念雪的伴侣，自然知道其中的份量。
一阵沉默后，这第一个问题由对灵珠最为熟悉的温温开口，“上交灵珠，是帝朝每个子民的义务，对谁都不能例外。”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义务。有义务就应该有权利，那我们上交灵珠后，又有什么权利呢？”
“上交灵珠后的权利，就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帝朝庇护，可以安居乐业，这是帝朝法纪决定的。”
“但如果因上交灵珠，才不能安居乐业，这样的法纪还合理吗？”
“雁儿，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坏人，如果没有帝朝法纪保护，大家就会很危险，说不定随时都有性命之危。所以，对于帝朝的子民而言，这是有付出了，才有回报。”
“有很多坏人吗？是不是像你们这些有武道修为的人，都是坏人？修练武道都需要归元，而归元是要杀人才行的。你们都杀了人，是不是就是坏人？”
“不是杀了人就是坏人，有时候杀人是为了救更多的人。”南怀明忍不住插了一句。
“那为什么不能直接救人呢？”雁儿看似天真地追问，“要是我有能力，我肯定不会去杀人，但我要救人。”
“救人是要有能力的，在这个世道，不归元，就没有这种能力。”南怀明认真解释着。
“这两天城里都在传，以后是不是不用归元也能修行武道，那是不是不用杀人，也有救人的能力了？”
“是的，大家都在为这件事努力，以后我们只救人，不再杀人了好不好？”白烟青笑着说。
“那你们能不能教我习武，等我有能力了，我要去找父亲和爷爷，我要去救更多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很多人像我一样，是交不出灵珠的。”
“苏家各位，此女孩是不是姓苏？”岳峥扬声传音问了句。
“少君，确实，女孩全名苏雁儿，但她原本不姓苏，是因为得到了苏小小遗留在此的魂识，如今确实已被视为我苏家嫡传。”
“你们是想让其进入三潭印月洞天胜境，寻求武道机缘？”
“还望少君成全。”
“本潭印月是第五道运河龙脉封印处，有很多老鼠都盯着此处，如果苏家能保证此处不出现老鼠，带苏雁儿入洞天也可。”
“善！”
“对了，几位哥哥姐姐，我还有一个问题。现在每年都要上交灵珠了，我这样一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去得到灵珠？你们能不能再说说，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曹无衣欣喜的眼神中此时闪过一丝黯然，从苏雁儿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这个不是问题，等你修行了武道，何必要再交灵珠。”却是坤宁答道。
“修行了武道，就不用交灵珠了？”苏雁儿有着不解。
“所谓灵珠规则，只是针对弱者而言，你只要成为一个强者，又岂会还有规矩能约束你。”
“那刚才那个胖哥哥说的不对了，不是说帝朝法纪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吗？这么说来，世间不是有太多的人可以凌驾于帝朝法纪之上了？”
一直未出声的战于野，此时说道，“帝朝法纪也不是全都是对的，只要有能力，可以遵守，也可以不遵守。但这个世间，有一条法则是亘古不变，弱肉强食，只有强者才能拥有自己的意志，决定这个世界该是个什么样子。”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人，这个世间才会生乱对吧？而一旦大乱起来，很多没有能力的人，都会失去对命运地掌控，只能被所谓的强者当作木偶般的随意处置。所以，我父亲和爷爷都失踪了。”
说到此，众人一时间又是无言以对。
苏雁儿看似略带童真的问题，其实细想之下，又暗藏着这乱世之根源。
看着苏雁儿纯然的眼神，带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众人都想到了另一个小孩，雁宕山脉能仁寺的了禅小和尚。
只是那个小和尚，小小年纪就好像参悟了凡俗真谛。而苏雁儿，则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并且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
看到众人一幅被自己难住的样子，苏雁儿突然笑了起来，“其实这些问题，我平常都想过无数遍了。只是这几天爷爷不在了，我不由又想了起来，正好看到你们，就想看看是否有答案。”
“但看你们这个样子，也许你们都有自己的答案，但却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所以，你们不算是回答了我的问题，这个星钥好像不能给你们。”
略显尴尬的众人，正如像鱼楚想的那样，总不能从苏雁儿手中抢，不由都把目光看向了一直在旁看热闹的岳峥。
而苏雁儿也似知道，眼前这么多人，这位大叔才是众人的主心骨。
见苏雁儿期待地看着自己，岳峥并没有直接回答刚才的问题，“雁儿，长年在西子湖上，每天看着湖中四季变换，看着日升日落，可有什么感悟？”
“四季轮转，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转移，也许前一刻狂风暴雨，下一刻又是风和日丽了。而不管是冬雪还是夏雨，西子湖畔的柳、桃，湖中的鱼，都会遵循自己的规律生长死去。”
“所以，这个天，不会因狂风暴雨、电闪雷鸣而崩塌；每天的太阳，都会一如既往的从东方升起，纵然是在下雨天时，人们看不到它。世间万物永远都是刚强劲健，永不停息。”
“对对对，大叔你说的没错。所以，我觉得我想只做救人这么简单的事，也一定能实现的。只要我能坚持自己的想法，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去问别人的意见，对不对？”苏雁儿眼中异彩连连。
“大叔，你的答案可以过关。”说着，把星钥递了过来。
接过星钥的岳峥向曹无衣点了点头，只见曹无衣在片舟上走近苏雁儿后，握住了她的手，就像当初在破庙中，被君念雪握住双手。
如同君念雪当时看着她般，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苏雁儿，曹无衣轻声地问了句，“雁儿，你愿意为众生执剑吗？”
被曹无衣握着双手的苏雁儿，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有亮光如初曦要从眼中跃出，却仍然被一丝迷惘压制着。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随着岳峥以心传心的一声轻喝，晨曦跃然而上。
苏雁儿用了十一年来最坚定的语气，“我愿意！”
随着这三个字落下，凡是世间所有的众生执剑者，其慈航剑心犹如万剑朝宗般，像是天际的一道白光射透了云层，世间多了一道煌煌不可言的光亮。
在南岳峻极天穹的祝融峰上，留影剑壁中突现白虹贯日的异像。而在某个未知的地方，传来了一声欣喜地喃喃自语，“天剑种子觉醒了。”
同时，在三潭印月处的六道剑意，此时也是难掩欣喜之意。
六道剑意瞬间从苏堤六桥处毫不掩饰地腾空而起，六合剑阵的剑意封锁整个三潭印月洞天胜境。
“此处，禁止任何人靠近！”帝都第一超然世家，出手就是六大剑修的命轮境强者，可有英雄敢一试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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