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空集
上午的课结束，迟枧提上书包准备出去吃饭。
疫情刚控制下来，学校十分重视，中午和下午的吃饭时间从这学期开始不允许学生外出。
走到门卫室被保安拦住，迟枧只好去办公室找陈凡签假条。
学校在县城北面山的半山腰，迟枧一出校门就看见无尽的石梯。
恼火。
县城不大，一眼就可以将比较有意思点的地方看尽。
不想回秦谙那儿，迟枧朝着城里招牌最大的那家火锅店迈出腿。
仔细算算，他已经两年没有吃火锅了。
正属于用餐高峰的时间，可是店里还是有三两个位置没有人坐。
迟枧找了个最靠里的位置，点了一桌子的菜。
看见来店里吃火锅的都是成群结队的人，迟枧看着服务员端上来已经烧的翻滚的汤，没有了食欲。
盯着翻滚的红汤出神，迟枧放在一边的手机弹出两条消息。
秦梵：入学手续办好了吗。
秦梵：你留在家里没带过去的东西我都给你打包好了，等会儿会给你寄到你小姨家。小枧，别怪妈妈狠心。
拿过一看，迟枧心里的烦躁更盛。
抬起桌上的菜一股脑的全下进去。
溅起的汤像是昭告着这一个人孤独的狂欢。
迟枧喜欢吃辣，越辣越喜欢。
自从跟着秦梵真正进入迟家，遇见迟昇舟，迟枧想要在饭桌上看见辣味不容易。
刚开始的时候迟枧还会自己攒钱偷偷去外面吃火锅串串等，解解馋。
后面有一次迟枧晚上吃完火锅回家，迟昇舟闻到迟枧身上浓重的麻辣味儿而暴跳如雷。
那一次迟枧被秦梵用扫把打的睡了两天，一个星期后全身上下都还有青青紫紫的痕迹。
秦梵当着迟绛的面打了迟枧之后，晚上睡觉时又偷偷摸摸到迟枧的房间抱着迟枧哭诉。
回忆涌进脑子里，迟枧双手搓了搓脸，站起身去调油碟儿。
油碟区有点小，还站着两个男生。
迟枧心系着锅里的食材，拿了个碗舀了几勺小米辣。
把所有的调料都舀了一遍，迟枧端着油碟儿回到自己的位置。
锅里的肉和菜已经全部好了，迟枧饿的眼冒金星。
捞起里面的肉，刚才的颓废劲儿一扫而光，迟枧开始大快朵颐。
隐隐约约感受到远处时不时有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迟枧抬头看了过去。
前面三个桌子的客人已经吃好走了，迟枧的视线落在了远处的三男两女身上。
其中一个女生是宋穗染，迟枧不知道名字，但有点眼熟。
旁边的几人不认识，也没印象。
坐在宋穗染旁边的那个男生在对上迟枧视线的时候也没有移开眼神。
两人隔了几张桌子无声的对视。
看了一会儿，那个男生移开了视线。
迟枧挑了挑眉，抬起一旁的百事，喝了一口。
男生长的很好看，皮肤白皙，一双狗狗眼自带温柔，眼角微微上挑，很招人喜欢的小奶狗类型。
与迟枧身上的痞劲儿不同，两人分明是两种不一样的气场。
男生叫顾池，用时下比较热的词形容，就是一个小奶狗。
迟枧没有转到四中时，顾池就是学校里女生的重点关注。
现在四中来了个迟枧，才两天，顾池明显感受到围在他身边拍马屁献殷勤的人少了。
两人之间无形的火药味随着对视结束而消失。
其他四人没有看见迟枧，依然说说笑笑。
吃完一顿火锅，还有半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迟枧不知道去哪儿，索性找了个网吧眯觉。
这个月只剩下这个星期，林好身上的生活费已经只有九十了。
今天才星期二。
回到寝室，林好坐在床上把脖子上的校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
基本上是不能继续用了，带子上面都是斑斑点点的墨迹。
其实胆子大也可以不管不顾的继续用，但要是被冯建强逮住，后果就严重了。
可能会影响陈凡的全勤奖。
林好翻开床垫，从下面拿出自己放零钱的包。
换一次校牌需要二十块，包里有五十，林好的饭卡里只有四十了。
小县城的高中，伙食费高，中午或者晚上就算只吃一个素菜也需要七块钱。
这么算下来，林好接下来就算每天早上吃两个包子，中午和晚上都只吃一个素菜，钱也不够。
中午饭还没有吃，林好苦恼的倒在床上。
只能省着花了。
午休结束，迟枧的闹钟响起。
跟网吧老板借厕所洗了把脸，神色恹恹的爬学校门口的石梯。
还是很困，迟枧走路的眼睛都快要闭上了。
身后传来一阵打闹声，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迟枧转过头。
之前在火锅店看到的宋穗染一行人在身后。
宋穗染紧跟着之前在火锅店跟他对视的男生爬到迟枧的身旁。
还没等迟枧有反应，就听见面前的男生说：
“迟枧你好，我是隔壁三班的顾池。”
迟枧站在上面一梯，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下面一梯的顾池，微微点了点头。
转身继续爬石梯，迟枧还是很困，起床气没地方撒，谁都不想理。
后面赶上来的另外一个女生看见迟枧的态度，不满地嘀咕了几句
“什么态度啊？真无语。”
宋穗染对这种拽上天的性格很感兴趣，转过身对女生说：“别说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
热脸贴上冷屁股是顾池没有想到的。
17年来，他依靠自己奶乖的长相和十分得体的礼貌获得无数长辈和老师的喜爱。
怎么到了迟枧这儿就不行了？
快步赶上迟枧，顾池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
“你对我们学校熟悉了吗？”
“……”
“你的姓氏很特别，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呢。”
“……”
“你在我们学校有交到新的朋友吗？”
“……”
没听见迟枧的回答，顾池停下脚步，看着迟枧沉默的往上爬。
宋穗染几人看见顾池失落的样子，忙说：
“这人有病吧？”
“一点都不懂礼貌，真无语。”
“别管他，不和我们说话算了，装什么清高。”
听见几人的安慰，顾池原本低着的头埋的更低，闷声说：
“没事儿，他可能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子吧。”
一句话，在几人的心中就把迟枧订在了没礼貌没素质的混球小子架上。
宋穗染除外。
顾池这样的她已经玩儿腻了，正好来了个新鲜的。
看向迟枧背影的眼睛像饿狼散发着绿光的眼睛一样。
虎视眈眈。
疫情刚控制下来，学校十分重视，中午和下午的吃饭时间从这学期开始不允许学生外出。
走到门卫室被保安拦住，迟枧只好去办公室找陈凡签假条。
学校在县城北面山的半山腰，迟枧一出校门就看见无尽的石梯。
恼火。
县城不大，一眼就可以将比较有意思点的地方看尽。
不想回秦谙那儿，迟枧朝着城里招牌最大的那家火锅店迈出腿。
仔细算算，他已经两年没有吃火锅了。
正属于用餐高峰的时间，可是店里还是有三两个位置没有人坐。
迟枧找了个最靠里的位置，点了一桌子的菜。
看见来店里吃火锅的都是成群结队的人，迟枧看着服务员端上来已经烧的翻滚的汤，没有了食欲。
盯着翻滚的红汤出神，迟枧放在一边的手机弹出两条消息。
秦梵：入学手续办好了吗。
秦梵：你留在家里没带过去的东西我都给你打包好了，等会儿会给你寄到你小姨家。小枧，别怪妈妈狠心。
拿过一看，迟枧心里的烦躁更盛。
抬起桌上的菜一股脑的全下进去。
溅起的汤像是昭告着这一个人孤独的狂欢。
迟枧喜欢吃辣，越辣越喜欢。
自从跟着秦梵真正进入迟家，遇见迟昇舟，迟枧想要在饭桌上看见辣味不容易。
刚开始的时候迟枧还会自己攒钱偷偷去外面吃火锅串串等，解解馋。
后面有一次迟枧晚上吃完火锅回家，迟昇舟闻到迟枧身上浓重的麻辣味儿而暴跳如雷。
那一次迟枧被秦梵用扫把打的睡了两天，一个星期后全身上下都还有青青紫紫的痕迹。
秦梵当着迟绛的面打了迟枧之后，晚上睡觉时又偷偷摸摸到迟枧的房间抱着迟枧哭诉。
回忆涌进脑子里，迟枧双手搓了搓脸，站起身去调油碟儿。
油碟区有点小，还站着两个男生。
迟枧心系着锅里的食材，拿了个碗舀了几勺小米辣。
把所有的调料都舀了一遍，迟枧端着油碟儿回到自己的位置。
锅里的肉和菜已经全部好了，迟枧饿的眼冒金星。
捞起里面的肉，刚才的颓废劲儿一扫而光，迟枧开始大快朵颐。
隐隐约约感受到远处时不时有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迟枧抬头看了过去。
前面三个桌子的客人已经吃好走了，迟枧的视线落在了远处的三男两女身上。
其中一个女生是宋穗染，迟枧不知道名字，但有点眼熟。
旁边的几人不认识，也没印象。
坐在宋穗染旁边的那个男生在对上迟枧视线的时候也没有移开眼神。
两人隔了几张桌子无声的对视。
看了一会儿，那个男生移开了视线。
迟枧挑了挑眉，抬起一旁的百事，喝了一口。
男生长的很好看，皮肤白皙，一双狗狗眼自带温柔，眼角微微上挑，很招人喜欢的小奶狗类型。
与迟枧身上的痞劲儿不同，两人分明是两种不一样的气场。
男生叫顾池，用时下比较热的词形容，就是一个小奶狗。
迟枧没有转到四中时，顾池就是学校里女生的重点关注。
现在四中来了个迟枧，才两天，顾池明显感受到围在他身边拍马屁献殷勤的人少了。
两人之间无形的火药味随着对视结束而消失。
其他四人没有看见迟枧，依然说说笑笑。
吃完一顿火锅，还有半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迟枧不知道去哪儿，索性找了个网吧眯觉。
这个月只剩下这个星期，林好身上的生活费已经只有九十了。
今天才星期二。
回到寝室，林好坐在床上把脖子上的校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
基本上是不能继续用了，带子上面都是斑斑点点的墨迹。
其实胆子大也可以不管不顾的继续用，但要是被冯建强逮住，后果就严重了。
可能会影响陈凡的全勤奖。
林好翻开床垫，从下面拿出自己放零钱的包。
换一次校牌需要二十块，包里有五十，林好的饭卡里只有四十了。
小县城的高中，伙食费高，中午或者晚上就算只吃一个素菜也需要七块钱。
这么算下来，林好接下来就算每天早上吃两个包子，中午和晚上都只吃一个素菜，钱也不够。
中午饭还没有吃，林好苦恼的倒在床上。
只能省着花了。
午休结束，迟枧的闹钟响起。
跟网吧老板借厕所洗了把脸，神色恹恹的爬学校门口的石梯。
还是很困，迟枧走路的眼睛都快要闭上了。
身后传来一阵打闹声，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迟枧转过头。
之前在火锅店看到的宋穗染一行人在身后。
宋穗染紧跟着之前在火锅店跟他对视的男生爬到迟枧的身旁。
还没等迟枧有反应，就听见面前的男生说：
“迟枧你好，我是隔壁三班的顾池。”
迟枧站在上面一梯，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下面一梯的顾池，微微点了点头。
转身继续爬石梯，迟枧还是很困，起床气没地方撒，谁都不想理。
后面赶上来的另外一个女生看见迟枧的态度，不满地嘀咕了几句
“什么态度啊？真无语。”
宋穗染对这种拽上天的性格很感兴趣，转过身对女生说：“别说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
热脸贴上冷屁股是顾池没有想到的。
17年来，他依靠自己奶乖的长相和十分得体的礼貌获得无数长辈和老师的喜爱。
怎么到了迟枧这儿就不行了？
快步赶上迟枧，顾池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
“你对我们学校熟悉了吗？”
“……”
“你的姓氏很特别，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呢。”
“……”
“你在我们学校有交到新的朋友吗？”
“……”
没听见迟枧的回答，顾池停下脚步，看着迟枧沉默的往上爬。
宋穗染几人看见顾池失落的样子，忙说：
“这人有病吧？”
“一点都不懂礼貌，真无语。”
“别管他，不和我们说话算了，装什么清高。”
听见几人的安慰，顾池原本低着的头埋的更低，闷声说：
“没事儿，他可能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子吧。”
一句话，在几人的心中就把迟枧订在了没礼貌没素质的混球小子架上。
宋穗染除外。
顾池这样的她已经玩儿腻了，正好来了个新鲜的。
看向迟枧背影的眼睛像饿狼散发着绿光的眼睛一样。
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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