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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胜负

    咒盟古塔的后山之中,一片密林的深处,两只体型巨大的野兽正在一处激斗。其中一个,身高丈许,行动矫健,乃是一只棕榈色的巨猿;另外一个,体长十余尺,作风凶猛,则是一只白底黑纹的猛虎。

    但见两只野兽斗在一起,顷刻间飞沙走石、断木横飞,惊得林中走兽无不四散奔逃。

    却说两只巨兽斗得正酣,但见那白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巨猿的肩头,巨猿吃疼不过,怒吼一声,拼命锤打着虎头,兀那老虎却是死也不肯放口,等巨猿挣脱时,却已被扯下了一大片血肉。

    巨猿受伤之后,动作便不如先前那般灵敏,只能谨慎防守,伺机寻找机会,可那白虎却是越战越凶,短短几个回合下来,巨猿的身上竟又添了两处新伤。

    又斗了好一会儿,巨猿的腿也被白虎所咬伤,好不容易挣脱了与白虎的缠斗,却是连逃跑的能力都没有了。眼见那白虎一步步朝自己逼近,巨猿也只能勉强起身,准备做殊死一搏。

    正当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却是赶到了此处,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闻听猴子遇险,前来救护的李青峰,而那之前与白虎缠斗的巨猿,自是变身后的猴子了。

    话说李青峰领着阿黄来到此处,见四周尽是些断木残根,端的是一片狼藉,倏地又瞧见对峙中的两只巨兽,李青峰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指着那白虎朝身后道:“阿黄!上!”

    阿黄那硕大的身躯从李青峰的身后转出,刨着蹄子,“哞”地大叫一声,朝着那老虎撞去。

    那老虎忽然瞧见一只黄皮怪物朝自己奔来,却也不慌,只是深吸口气,在原地弓起了身子等待,等那怪物到了近前,只见它大嘴一张,竟是发出一记震天的吼声。那吼声震耳欲聋,其中又夹杂着劲风,刮得四周的断木都飞将起来。

    阿黄哪里能抵挡住这般攻势,早已被这吼声震得是头晕目眩、耳鸣眼花,没几下便倒在了地上。

    李青峰也被这记吼声惊得傻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见那老虎朝自己走来,便是有心要走,奈何双腿抖如筛糠,哪里肯听使唤?

    眼见那老虎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又将那硕大的虎头凑将下来,李青峰只得把眼一闭,心中道一声:休矣!

    ……

    咒盟北边的校场之内,此时已是人声鼎沸,这些人都是咒盟各族里的族人,特地为观看此次小辈精英间的比武而来。本来像这种小辈间的比武是不足以吸引如此多的人前来观看的,但一来有闲来无事之人;二来此次都是小辈精英间的较量,各族也都想看看本族中的精英小辈会有何种的表现。

    本次比武咒盟的十二个家族中共有十一个家族参加,它们分别是:霜冰一族、墨族、风族、影族、剑族、力族、翼族、符族、尸族、豹族、器族。每个家族各选出一个小辈来参加比武,再加上李青峰,共计一十二人。这十二个人又分成四队,每队三人,各由一名队长带领。

    李青峰这队自各位已经知道,队长是林枫,参加比武的队员则是吴冰、李青峰、墨轩三人。

    其余三队的队长则是:墨族的墨柏、翼族的宁芳仪、力族的万穷。每队均各有三人参加比武,分别是:墨柏队:霜冰一族的秦雪、剑族的林逸、力族的万钧;宁芳仪队:风族的白盏晨、符族的黎沐童、器族的褚隆;万穷队:翼族的宁云馨、尸族的屠闳、影族的狄兆庭。

    却说吴冰、墨轩这一队,打从进场到现在也有个把时辰了,却始终瞧不见李青峰的身影,吴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虽说她对李青峰获胜没抱太大的希望,但总比拱手让给别人一局强吧?眼看着比武即将开始,李青峰兀自没有到场,林枫正打算差人去找,却在这时瞧见一人从校场外走了进来,这人五六岁的年纪,身着金黄色符衣,不是李青峰是谁?

    三人一见是李青峰,便都走上前去备问缘由,李青峰正要回答,却在这时听见了几声钟响。

    林枫说道:“比武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先到场上再说吧。”说罢,便领着三人朝武场走去。

    林枫领着三人来到武场之上,见另外三支队伍均已到齐。这时,又有一个手执书笔的判官走到了场上。

    那判官打量了众人一眼,道:“在比武开始之前,我先与诸位说明一下此次比武的基本规则:第一、此次同辈间比武意在相互切磋,不可以性命相搏,如出现欲伤人性命者,将取消其比武资格,另行处罚;第二、本次比武采用三局两胜制,每两支队伍分为一组进行比试,哪支队伍率先获得两场比试的胜利,便可判为获胜,此次比武共计两个获胜名额;第三、比武时间将以一炷香为限,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战败者判输、举手示意者判输、掉下擂台者也判输,倘若一炷香的时间已过,还未分出胜负,将由判官根据个人的能力与发挥裁定。规则就是这些,各位都明白了吗?”

    众人点头。

    判官又道:“那好,现在请几位队长上前来抽签吧。”

    这时,早有侍从捧着一个盘子走了上来。

    四位队长走上前去,见盘子里有四个扣着的木牌,四人便各自拿了一个。

    判官说道:“此四面木牌共分两对,一对为黑,一对为白,抽中相同颜色的两支队伍则分为一组,相互角逐。现在,请几位翻开手中的木牌。”

    四人将手中的木牌翻开,林枫与墨柏抽中的是黑色,宁芳仪、万穷所抽中的则是白色。

    判官这时又道:“现在,再请诸位队员抽取各自的出场顺序。”

    又有四个捧着盘子的侍从,分别来到四支队伍的面前,每个盘子上都放着三个木牌。李青峰拿起其中的一个木牌,翻过来看时,只见上面写着一个“二”,吴冰和墨轩抽到的则分别是“三”和“一”。

    判官解释道:“每支队伍所抽的三个木牌之上,分别写有‘一’、‘二’、‘三’这三个数字,所抽的数字便代表了各自在本队中的出场顺序。现在,请诸位队员将已抽好的木牌翻开并放在手中。”

    判官依次从四支队伍面前走过,记录了各人的出场顺序,随后便打发众人退到场下。

    刚到场下,李青峰便瞧见吴冰掰着指头在算着什么,便问道:“冰姐,你干什么呢?”

    吴冰道:“我在算我们跟对方的出场顺序。”原来吴冰眼尖,竟是偷偷瞧见了对方两人木牌上的号码。

    突然,吴冰一拍脑门道:“坏了!”

    李青峰道:“怎么了?”

    吴冰说道:“本以为三场比试,怎么也可以赢下一场,可按照现在这个顺序,却是连赢一场的把握也没有。”

    原来,刚刚在林枫抽完签之后,吴冰便开始对双方队员的实力做起了比较,墨柏队的三人:秦雪、林逸、万钧,其中秦雪、林逸的实力较强,万钧相对弱一些。林枫这一队则是以墨轩的实力最强,其次是吴冰,最后是李青峰。按照吴冰的预想,她和墨轩任何一个人碰到对面实力最弱的万钧,都有很高的胜算,这样便是以己之长击敌人之短;而李青峰不管对上秦雪还是林逸,便都是以己之短触敌人之长,这样剩下的最后一场由两队实力较高的队员出战,胜算便达到了五五之数。可是刚才吴冰看到,秦雪抽中的数字是三,林逸抽中的则是一,那不用猜也知道,万钧抽中的必然是二了,这样一来,三场比试中林枫这队竟连一场稳胜的把握也没有。反观墨柏这一队,万钧的胜算则要比李青峰大得多,毕竟万钧修习古武已经有三四年的时间,而李青峰修习古武还不到半年,任他再怎么天才,恐怕也难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超越对方,这也正是吴冰最担心的地方。

    不过担心归担心,吴冰却并没有说什么,她并不想李青峰有太多的压力,其实在吴冰心中,早已经不把此次比武的胜负当做一回事儿了,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这些日子,李青峰为了修炼可谓是辛苦至极,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古武小白,蜕变成一名武者,这又岂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李青峰天赋高是没错,可若不付出超出常人数倍的努力,任凭他天赋再高,也绝难达到今天这种程度,而李青峰做这一切不为别的,只为他曾答应吴冰,要为她赢得此次下山的名额,试问这番心意,又岂是区区胜负能够比拟的。

    一想到这些,吴冰的心里便有一种暖暖的说不出的感觉,什么比武、什么胜负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李青峰却不知道吴冰心里这许多的想法,在一旁早已是兴奋紧张得不行,兴奋是因为即将看到同辈间的切磋较量;紧张则是因为这些较量的人当中有他一个。虽然这些天李青峰每天都与林枫进行实战训练,可训练终究是训练,与真正的实战有本质的差别,李青峰又是个新手,这怎能不叫他紧张?相比而言,他身旁的墨轩则要显得淡定许多,站在那里不苟言笑,只是时不时地会瞪李青峰一眼,似乎还在为李青峰吐在他身上的事耿耿于怀。墨轩的旁边便是林枫,正在闭目养神,对周围嘈杂的环境充耳不闻。

    又过了一会儿,先前的判官再次走上了擂台,他一上台,四周便都安静下来,林枫也睁开了眼睛。

    只听那判官清了清嗓子道:“现在开始第一场比试,请黑组双方的第一位队员上场。”

    吴冰和李青峰的目光都落在墨轩身上,墨轩却是面无表情,也不和众人招呼,径直朝着擂台走去。

    上了擂台,便瞧见了对方出场的队员——林逸。

    林逸约有六七岁的样子,身着一袭黑衣,背上负着一把短剑,稚嫩的小脸上露着一丝笑容,似乎对这场比试很有信心。墨轩则依旧是身披白衣,背上背着一卷画纸,看不出任何喜怒。

    判官见两人都已就位,便朗声说道:“比武者:墨轩、林逸,时间以一炷香为限。现在!比武开始!”

    那判官的话音刚落,林逸便已挚剑在手,飞快地朝着墨轩掠去;墨轩则立即取下画纸,手执毛锥,快速地在纸上刻画起来。再瞧那判官,竟早已退到擂台之下的一处角落,紧盯着擂台上的二人,其身法之快,匪夷所思。

    台下众人也都是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观看着二人的比斗,这其中尤数吴冰和李青峰最为专注。

    但见擂台之上,林逸手持短剑,飞速地朝着墨轩逼近,在离墨轩还有数丈远的地方,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大鸟,朝着林逸啄去。这大鸟比林逸的身形略小,通体黑色,仔细一瞧,竟是用墨画出来的。

    林逸并未将此鸟放在心上,脚步不停,随手挥动手中的短剑,向大鸟斩去。不料这大鸟竟甚是灵动,身体一侧竟是避开了林逸这一斩。林逸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一剑竟然会落空。

    然而,就是这一愣的功夫,又有三支箭羽朝着林逸飞射而来,这三支箭羽呈墨黑色,自然也是墨轩画出来的。林逸不敢托大,快速挥舞短剑将三支箭羽击落。

    刚将箭羽击落,又有三支飞镖打来,林逸慌忙躲过一支,剩下两只堪堪用短剑挡住。还未喘得一口气,空中的大鸟又再次朝林逸扑来,林逸连忙挥剑逼走大鸟,可再一瞧前面,好家伙,地上蛇、鼠、虎、豹样样齐全,竟都是墨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来的。

    台上二人的决斗刚拉开序幕,台下的众人便开始对台上的比试议论纷纷,有的说墨轩这鸟画的灵动,有的则说这鸟没有眼睛,还有的说林逸危险了……

    众人兀自在台下议论着,可台上的局势却是瞬息万变。

    虽说林逸此时已是身陷重围,却不见他有丝毫紧张之色,只见他将短剑横剑在身前,体内的元力迸发而出,挥剑一斩,一道半月形的白色剑气便射了出去,“唰”的一声,身前的那些蛇、鼠、虎、豹尽数都变成了一滩墨迹。

    这一下擂台下面更是热闹了起来,有的说林逸这么小的年纪便能驾驭剑气,将来的成就肯定不在林枫之下,还有的说墨轩根本不用打了,林逸赢定了等等,就连吴冰都失口叫了一声“遭了”。

    李青峰见吴冰如此反应,不禁问道:“冰姐,怎么了?什么遭了?”

    吴冰则是摇摇头,继续紧盯着擂台。

    其实吴冰心里的惊讶要比她表现出来的大得多,她本以为这一个月训练下来,自己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可没想到对手的进步更是飞快。倘若林逸今天还没学会如何使用剑气,那在这参加比武的十二个孩子当中,最多也就是中游的实力,现在则完全可以排进前三名,墨轩看来真的要危险了。

    “唰”的一声,又是一道剑气射出,空中的大鸟也化作一团黑雾。墨轩瞧见这一幕,只是皱了皱眉头,随后便又继续在纸上刻画起来。

    林逸见墨轩画出来的东西对自己够不成任何威胁,索性也不再着急,不紧不慢地朝着墨轩走去,墨轩每画出一个物件,他便挥出一道剑气将其打散,丝毫不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墨轩的举动却有些奇怪,明知道是无用之功,却还是在不停地刻画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画出了十余种飞禽走兽,无一不被林逸所击落。

    没多久,林逸距离墨轩已经不过仗许,只要再靠近一点儿,墨轩便进入了林逸剑气的射程之内。蓦地,墨轩从怀中取出两只钢镖,一支打林逸下盘,另一支则射其面门。这下虽然出手极快,但林逸的反应更是迅捷,侧头躲过上面的钢镖,下盘的钢镖也被其用短剑挡住。正当林逸为自己迅捷的反应自鸣得意的时候,墨轩却已化身成一团黑雾,朝林逸的身后飘去。

    林逸心头一惊,急忙回身望去,但见那黑雾竟是聚集在了自己身后数丈远的地方,他再一看那地面,正放着那枚他刚刚躲过去的钢镖,而钢镖上还拴着一枚纸符,上面写着一个“转”字。

    这下林逸可算明白了,墨轩竟是将墨族的“转字诀”写在了钢镖拴着的符纸之上,他将钢镖同时打出,料定自己会躲掉一个,而墨轩只要掌握些许力度,钢镖便不会飞出擂台,这样便可以借机施展“转字诀”,从而再次和自己拉开距离。

    正所谓旁观者清,林逸能想明白,台下的众人看得更是明白,这又免不了一番吹嘘和探讨:

    “看吧,我就说墨轩这小子没那么容易对付。”

    “我也早说了,刚才那两支镖扔得力道就不对。”

    “这‘转字诀’这么用,倒是少见。”

    李青峰虽是听见众人议论,却还是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只得问一旁的吴冰。吴冰跟他解释完,他才恍然大悟,心中也不禁夸赞墨轩聪明。

    不过墨轩虽是一计得逞,其境况却依然没有改变,画出的东西依旧被林逸的剑气击得七零八落,可他仍旧乐此不疲。林逸却一改先前不紧不慢的态度,一边不断挥出剑气,一边快速向墨轩逼近,没一会儿,便又在剑气的掩护下冲到了墨轩身前的不远处。

    墨轩见林逸又到了近前,便又取出两支钢镖朝林逸掷去,林逸则早有准备,短剑快速一挥,将两支钢镖尽数打到擂台之下。林逸心道:这回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墨轩似乎也早料到这两支钢镖不会起任何作用,但见他急退数步,又从怀中取出数支钢镖,这次却不是朝林逸掷去,而是四面八方的乱扔,数个呼吸间,竟扔出了十余枚,这些钢镖无一例外,后面都绑着一道符纸。

    若是这钢镖冲着自己扔来,林逸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自是有信心能将其尽数打落,可墨轩这么乱扔,任他反应再快也是无用,慌忙之间只击落了两三支,只能再次眼睁睁看着墨轩化成一团黑雾,飘向擂台的另一侧。

    林逸被墨轩这一手惊得是又羞又怒,看着这四面八方满地的飞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际,台下的秦雪朝他大声喊道:“林逸!打飞镖啊!”林逸心头一凛:对!只要将擂台上的钢镖都打下去,那便起不了作用了。

    说做就做,林逸毫不犹豫,回手一道剑气打散一只飞来的黑鸟,随即立即奔向最近的一支钢镖。

    墨轩见林逸朝着钢镖奔去,并没有做出别的行动,依旧在纸上刻画个不停,林逸则一边要应付墨轩画出来的飞禽走兽,一边满擂台地找着钢镖,一时间也无暇去找墨轩的麻烦。

    这样的场面持续了好一会儿,对外行来说自是显得有些无聊,可内行之人却早已从中瞧出了些许问题。

    此时,距离比赛规定的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擂台上的钢镖大多都已被林逸踢到了台下,可明眼人却发现,林逸竟越来越难以应付墨轩所画出来的那些飞禽走兽。说到这里,看官不禁要问,这有什么难应付的?随便一道剑气不就解决了?

    话是这么说,可问题就出在这剑气上。

    起初林逸面对墨轩画出来的这些飞禽走兽,应付起来自然是游刃有余,随便一道剑气挥出,便可使这些飞禽走兽溃不成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林逸却发现,自己体内的元力竟不知不觉被消耗了大半,若只是这样倒也还好,只要他现在开始节省元力,未必不能撑到最后,可问题是现在他就是想节省元力,也没有机会了。他现在一边要找擂台上的钢镖,一边还要应付墨轩所画的飞禽走兽,根本无暇去顾及墨轩,而墨轩在无人干扰的情况下,手中笔墨横飞,恨不得把这天下能飞会跑的都画出来,攻势一轮强过一轮,在这种境况之下,林逸若是不用剑气,根本就招架不住,又何谈什么节省元力?

    不过林逸到底是剑族小辈里的精英,自是有其过人之处,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竟硬是将擂台上的钢镖尽数打到了台下,可他也因此身陷重围。

    此时,林逸的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飞禽走兽,其数量之多令人咋舌;而面对重重包围,林逸的神情没有丝毫慌乱,反之充满了平静和专注。

    但见林逸横剑在身,深吸口气,调动体内最后一丝元力,“刷!”一道剑气激射而出,而林逸的身形此刻也突然消失不见。

    这一手着实惊呆了台下的众人,他们分明看见林逸发出了一道剑气,可林逸却瞬间消失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有人手指着擂台喊道:“在那里!”

    众人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是林逸刚刚发出的那一道剑气,而剑气的后面则有一道黑影。那黑影速度极快,紧贴着那道剑气的后面,去的方向,正是墨轩所在的方向!

    原来,林逸之前早已记下了墨轩的位置,这最后一道剑气正是朝着墨轩所在的方位发出的,虽然这道剑气不能打到墨轩,但他却可以在剑气的掩护下冲出重围,再以快绝的身法最大限度地接近墨轩,从而近身取胜。至于台下的众人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则是因为林逸穿的衣服与墨迹一样,都是黑色,在冲出包围的时候很难分辨,再加上他身法极快,自是很难发现,不过这也只是对那些庸手来说,像林枫这样的高手,早已发现其中的端倪。

    终于,剑气消散,林逸的身影也显露出来,此时他距离墨轩已经不远,以林逸的速度,只需两个呼吸间便能冲到墨轩的身前,而墨轩身处擂台边缘,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就算身后还有路,以林逸的速度,墨轩也绝难逃掉。在近身的情况下,林逸有信心在三招之内击败墨轩,毕竟剑族的剑招在古武门派里是数一数二的。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林逸便到了墨轩身前,但见林逸挥剑斩向墨轩左肩,速度之快墨轩根本来不及躲闪。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胜负已分之时,墨轩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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