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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风吹溪谷

    牧野坐在向着大山外出发的高大帐篷马车里,听着车轮吱吱咕咕叫着,心中满是感慨,想想这几天,他感觉简直是个奇迹。

    傲皇历221年,牧野走出了那个生他养他14年的大山,离开了里德斯。他并不是离家出走,那天夜晚,白羽和白璐的父亲,老铁匠牧崇的老朋友,老猎户白影来到了家中,在和牧野的闭门秘密交谈了数个小时候后,方才离开。随即,牧野就被叫入了父亲的房间。

    在幽暗的油灯照亮下用,老铁匠坐在他那张笨重的铁椅子上。“你都知道了。”他用他那厚重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说到说到。

    “什么?”牧野一头的雾水,试探的问到。

    “额,没什么”老铁匠仿佛松了一口气“对了,白璐那个小崽子是不是找过你了。”

    “啊,您都知道啦”牧野心里一惊,“不过老爹,这次真的机会难得啊,白璐说了,我和他一起走,出了山,我也能加入麟虎军团,白羽大哥在那里已经当副团长了。”牧野慌忙解释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离家出走计划几乎还没开始,就会被他说老爹发现了。

    本以为父亲肯定会大发雷霆,却万万没想到…

    “嗯。”

    老父亲只是发出一声代表知道了的轻哼,这一声轻哼,就如同气球泄气一般,丝毫不见之前老铁匠的中气十足,然后说到:“外面和家里可是不一样啊,特别是你要是选择去北方,去麟虎军团守卫边境,你有可能会死的,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父亲的话有些没落。可惜激动的牧野并没有注意到。

    “我不怕”牧野大声说到,牧野激动的说到“我已经不小了,我明白我在做什么,我是一定要去。”

    眼见着牧野如此鉴定,老铁匠牧崇一时无言,两人就那么默默的对视了几十秒钟,慢慢的,牧崇站起了身来,壮硕的身体如同一面墙一样,连原本就幽暗的光线都被遮挡的更昏暗了,牧野的身体不由吓得往回就是一退,但父亲并没有走过来,而是转过了身去,背对着牧野,大声训斥道“快走快走,真是个白眼狼的家伙,我就当没养过你,滚吧,快滚。”

    算然被训斥了,但牧野心情却是如同大赦,“谢谢,老爸。”说完就飞快的转身离去了。他没能看到的是,一向坚强的老父亲脸上,尽然滑落了一丝泪痕。

    再往下面的一切就都顺利了,在白璐的帮助下,约好了熟悉的商会,便只剩下收拾东西和道别了。

    长达数百公里的横断山脉,南北横卧在中洲大陆的偏东部,其向北可到达上北河,其余脉跨过上北河,直插入精灵族控制的喃喃森林。向南直达南苍江畔光明教廷建立的教皇国。

    横断山脉横穿大陆,将大陆东西分割开来,东边是傲麟帝国。西边则是盘踞大陆中央,围绕着死亡森林建立的七个王国所组成的的七王联盟。东部和中部的两个世界,只有山脉南段的圣盔谷链接,宏伟的圣盔谷要塞屹立在峡谷之中,数百年来为傲麟帝国抵挡了了一次又一次来自西部的入侵。

    横断山脉中,野兽横行,北部摩瑞亚山区,更是矮人族频繁出没。不与大的商队结伴而行,是很难走出山区的。

    离别的那一天,突然就下起了小雪,在小镇的大门外,父亲和大哥并没有前来送别,只有二哥和姐姐前来,牧野有些淡淡的失望,在一番依依惜别后,牧野便跟着商队离开了小镇。商队行进到小镇的边界,大哥突然出现在了路边的。

    “这是父亲让我给你的。”大哥递给牧野一个包裹,平静的说到“注意安全,一路顺风。”然后这位沉默寡言的大哥,便默默的站在了风雪中,看着商队的马车一点点远远的离去。

    不管牧野多么舍不得,庞大的商队都加快了脚步离开了,牧野打开包裹,是一把古旧的短剑和一些铜钱。剑鞘由于年头太长,已经有些破损,由于在马车上,牧野并不方便抽出剑刃,于是便找了个角落,继续坐了下来。

    这次的风雪太过突然,照理说,至少应该在一个月后,才会下起下这样的雪。如果不赶快离开,一但风雪变大,大雪封山,那将是一场灾难。

    山路崎岖且狭窄,还好,在商队的常年维持下,道路还算平整。庞大的商队排成长长的一道,向前推进着。

    车厢里空荡荡的,只堆放着些简易的铁质农具,这辆马车来时运送的是大量的棉花,交换了现在这一车的铁器,自然是占用不了多少空间。

    马车的车厢里,除了牧野,就只还有一个穿着破旧的,负责和前面的马夫倒班的年老马夫了。

    由于前一天的晚上负责巡更,此时他已经进入了梦乡,发出了阵阵的鼾声。

    “嘿,还好嘛。”白璐骑着战马,来到牧野所在的马车边。

    牧野从马车里探出了半截身子扭了扭脖颈,说到:“还算好,只是这雪花,越来越大了,让人有心慌。”

    “是啊”白璐压了斗篷的领子“我听商团的老人说的,他们也很少遇到这种情况,不过商会有准备,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啊。”牧野指了指马车的轮子“雪越来越大,这马车的轮子可走不了山路。”

    南方商队的大马车,使用的是铁木做成的兼顾耐用,为了防止磨损,轮子的外圈还用南方特有的一种橡胶进行了包裹。

    “嗯,我也怕是这样,南方商队没有怎么见识过风雪的力量,特别是应该没怎么走过风雪中的山路,也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办法,防滑的宽轮子他们肯定是没有,现在只能相信他们,尽可能赶路了,我去找会长说一下,让他们多注意吧。”说罢,骑着马向前队而去。

    牧野看着马车外的雪花越来越大,心里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大了,但这几天确实是太兴奋了,一直没怎么睡好,这会在马车的颠簸下,便昏昏噩噩的的睡着了。

    梦里牧野回到了那个生他养他1十多年的小镇里德斯,在那片熟悉的小镇里,牧野惬意的奔跑在和煦的阳光下,跑着跑着,突然一对翅膀从背后生了出来,瞬间飞向了高高的天空,穿梭的一片片的白云里,眼里的群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渐渐的,只如同巴掌一般了。天空的乌云越积越厚,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

    雪花稀稀疏疏的开始下了起来,约下越大,越下越大,渐渐的尽然变成了半个巴掌大的雪花。远远的,只见一只商队艰难的行进着,巨大的马车远远的看去竟然只像蝼蚁般的大小。

    牧野一个俯冲冲向车队,不知何故,大雪之中,商队不但没有减速慢行,反倒是加速了行进。终于,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崎岖山路的一个转弯口处,由于雪花影响视线,加上轮子打滑,伴着车夫的惊叫,马车瞬间跌入了深深地山谷中,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一连坠落了数十辆马车,车队方才慌乱的停了下来。牧野一身惊呼,从梦里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