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节：边塞风云

    在傲麟王朝建国的初期，为了保证军队马匹的供应，帝国主要采取了三种形式获取马匹。一是贸易，二是鼓励畜牧，三是就官办马场了。

    其中，贸易获得马匹最为容易和立竿见影。帝国紧挨着大草原，建国初期，帝国商人就曾经用金属和生活用品大量向边疆的草原部族换取马匹，极大的支持了帝国骑兵的建设速度。但随后，在帝国55年颁布铜币法案之后，为了报复帝国对于草原金属的禁运，草原王庭也发布可汗令，严禁各个部落向帝国交易马匹。虽说可汗的汗令远远不如帝国政令执行的严格，各大部族往往阳奉阴违，并不会严格的执行，但也一定程度上大大减少了相关的马匹贸易，帝国的马匹供应一度濒临停滞。帝国的执政者们痛定思痛，决心自给自足。新的政策便应运而生了，那就是官办马场和鼓励畜牧这两大政策。

    其中，官办马场的作用尤为突出。官办马场是帝国配合十三行建立所成立的一系列官办的牧场，主要集中在九原行省。九原行省原本又叫做酒源，正是由于帝国在其境内建立了九座超大型牧场，其面积基本上覆盖了整个行省，所以逐渐被误称谓九原，最后就连官方也索性更改了名字，把酒源更名为九原了。

    在官办马场之下，帝国设立了大量专门为帝国来养马的军户，被叫做养马户。这些养马户亦军亦民，在帝国的统一安排下，为帝国大量的畜养了马匹。在官办马场刚刚建立的时候，为了吸引更多的自由民和草原难民加入其中，帝国对于养马者的政策可谓极为优厚，不但在税收上会有各式各样的优惠，十三行和帝国税务司甚至还会对饲养的马匹进行高额的饲养补贴。但逐渐的，由于帝国周边环境的逐渐稳定和改变，帝国的武备不短下滑，职业养马户这一战时体质渐渐的开始出现了弊端。首先，是迫于帝国财务上的压力，对于养马户养殖马匹的高额补贴逐年降低，最后竟然完全取消了。再有，就是草原王庭的更替，这使得帝国民间与草原各部族的马匹贸易逐年恢复，马匹的价格是一跌再跌，以至于帝国马匹的收购价，也跟着大幅度的下滑了。饲养一匹合格的军马需要三年，就算养的好，也得两年多的时间，但在年景不好的时候，是其利润甚至不如养一头山羊。不断有养马户为此而破产，大量的养马户面临生活上的严重困难。

    面临这一情况，养马户们先不断向官办马场的管理者们寻求帮助，可大都石沉大海，没了音讯。故而就出现了一系列短视且激动的行为，如逃匿、聚众闹事等等。在最大的一次集会中，愤怒的养马户们扣押了帝国前来巡视数位高级官员。提出了一系列的实质性要求，包括限制草原贸易，加大饲马补贴以及放开户籍政策等等。可惜的是，原本答应牧民们一回到帝都就会将实际情况积极向上反应的官员们，一回到帝都，就出卖了他们。吃不得苦，懒惰，没有国家意识，刁民，叛乱份子，甚至是叛国者，一系列的大帽子入雨点般落在了他们的头上。显然，远在帝都的那些达官显贵们并不会正在去关心一群生活在边境行省牧民的死活。

    为了防止旧时帝国马匹供应突然中断的情况再次发生，来自麟耀皇宫的荒唐政令被下发了出来。其不但拒绝了养马户们所提的几项要求，反而用政令的方式，明确了养马户必须继续服役下去的要求。这无疑刺痛了这些养马户，帝国历史上第一次的牧马人暴动就这么开始了，面对动乱，帝国果断的进行了铁血的镇压。面对着那些昔日立下汗马功劳的养马户们，毫无怜悯的举起了屠刀。被打怕了的马户们，不得已又一次的屈服了。但那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官署把马匹养殖的负担推给了养马户们，无疑是就是在用养马户们的利益，来确保自身的利益。而被逼的无路可走的马户们，也势必也会将这种压力转嫁出去。

    白日为民，夜半为匪，借着极强的机动性，他们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九原行省极其周边地区，洗劫着来往的商旅。而当地的帝国官员，着默许着这一情况的存在，甚至不断用草原流寇的名义，来进行遮掩。只要这些养马户不袭击官方的目标，并能按时交了所需要的马匹，过程，他们并不在意，甚至他们还可以借此，收取过往商队一笔可观的保护费。

    这次袭击逐江部落的马匪，就是这样的养马户。逐江部落这群蛮汉子，由于仗着自己的护卫较多，便计划省下这笔不小保护费。他们一路小心谨慎，谁知道还是着了道。他们前脚出了九原行省，刚刚放松下戒备，就被愣生生的打了个措手不及，险些损失惨重。养马户长期和草原人的交手，让他们及为熟悉草原人的战术与战法，自身的战术战法也越发的贴近草原人。刚才，正是趁着商队吃午饭的的间隙，他们发动了突袭，一举扰乱了商队的防御，像驱使兽群一般，吊打着人数具备优势的草原商队。若不是艾丽和牧野即时出现，怕是商队最终会被这群家伙活活的耗死。

    这样的一个小小的插曲，让牧野对眼前的道路多少是有些发愁了。九原的那些巨大的牧场，牧野曾经在里德斯的大图书馆中不止一次的读到，对那书中描写的无边牧场和热情的牧民们，牧野是印象深刻。但此时听到草原商人温图的话，不由的也有些担了。

    温图看出了牧野的不安，赶忙用自己那不是特别标准的帝国语安慰道：“恩人不用担心，那些帝国的牧民们只是憎恨我们草原人，对于你们这些来自帝国内部的居民，他们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的热情好客起来。特别是…”温图欲言又止，嘴角隐约中透露出一丝皎洁的微笑。

    “特别是什么？”牧野的心中突然大感不妙。

    “哦，没有什么的嘛，在那里像您这样的帝国年轻人会非常受欢迎的。他们会努力把自己的女儿们推荐给你的。”温图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牧野也尴尬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正笑着，突然感觉腰间一痛，原来是艾丽不知道为何，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啊哦！”牧野吃痛的叫了一声，一脸的懵圈的看向了艾丽，紧张的说道：“你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掐掐你而已。”艾丽白了牧野一眼，满脸无所谓的说到。她并没有理会牧野，只是自顾自的翻身下马，向着受伤的人群走去。

    牧野也赶忙翻身下马，想要追过去，却被温图给偷偷的拦了下来，只见温图小声的说道：“不要担心，这个嘛，只小姑娘吃醋了嘛，女人，哄一哄就好了嘛。”说着，温图小声的指使着身边的奴仆送来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说道：“恩人，我这里有一个好东西送给你。这个嘛，永恒的白色荆棘花，是从半精灵聚落淘换来的好东西。据说，精灵的女孩们都特别的喜欢的嘛，甚至都会为它而疯狂。我看恩人你的女人长的和精灵一样好看，一定也会喜欢的嘛。”

    “什么精灵女孩都喜欢的东西？”牧野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收下，但听到最后，又看了一眼艾丽的背影后，突然就想通了，默默的，把那小匣子装在了贴身的口袋里。牧野又问了一些关于去上云道路上的事情。得知最近草原方面比较安静，前方的道路还算是通畅后，这才放下心来。

    商队的损失已经被统计了出来，多亏了艾丽与牧野的及时支援，除了损失了一些财务外，只有十几名草原勇士和奴仆受到了伤害。看来那些牧民们更多的也只是为了财物，所以才没有对商队的人下死手。商队里的医生胡乱的为那些受伤的家伙包扎着，甚至都舍不得多用一些止疼的药品。哀嚎声瞬时间就响成了一片。

    艾丽叹息了一声，对于精灵族而言，生命很少有高低贵贱之分。看到那些伤员痛苦的哀嚎，一些间极为难受。而温图则不然，得知财物损失并不大后，瞬间便恢复了好心情，对于护卫和奴仆们的损失，他并不是太在意，只要货物还在，通过贸易还能挣到钱，那么，即使有一些损失，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

    艾丽见温图的商队并没有足够的药品和医疗设备，便建议温图尽快向燕归城赶去，以便给予伤者更好的治疗。温图满口的答应着，却依旧安排了护卫和奴仆们去优先搜集和回收那些掉落的物资。直到艾丽不开心的再三要求下，才不得不给二人一些面子，先派出几架马车，带着伤病员赶向燕归城。

    失望的艾丽不想再说什么了，气鼓鼓的催促着马匹转身就离开了。牧野无奈，又劝了温图两句，也跟着艾丽的脚步，一路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