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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节:暗夜呢喃

    草原上初冬的夜晚颇为寒冷,好在牧野选择的露营点是一个靠近小丘的洼地,四周还有些略显枯萎的矮小树木,算是能稍稍遮挡些刺骨的寒风。在二人互诉衷肠的片刻小激动后,牧野和艾丽很快就意识到了两人此时此刻的尴尬处境。傍晚时分,绝对不应该为了赶路,而错过最后那个驿站的。

    还好,牧野的野外生活经验还算相对丰富,他先是用篝火烘干了地面,紧接着又烘干了一些原本微微带有些湿气长草,厚厚的铺在了地上,这才为艾丽铺上了那厚厚的毡子。借着火堆散发出的温暖热量,疲倦的艾丽盖着她那宽大的天鹅绒斗篷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牧业的装备也不差,在从白羽府邸离开时,白璐把白羽的一件旧式军大衣顺手扔到了牧野的空间戒指中,此时此刻,这大衣可算是帮了大忙,那厚重的旧式军大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股子淡淡的脚臭味,却真的是足够防寒。只不过牧野最近的睡眠是越来越少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受到格蕾西亚改造的影响。他总是能维持极长的清醒的状态,即使偶然因为战斗或使用特殊能力而疲倦,却也只需要休息片刻,就能获得极大地补充。此时,毫无困意又百无聊赖的他,只能是无聊的四处胡乱张望着。

    四周黑茫茫的一片,丝毫没有一点灯火的痕迹,在火光覆盖的范围内,乌琪和安普一个半卧一个站在树干旁靠着树干,分别在艾丽休息处外侧的两边休息着。

    艾丽此时已经熟睡,黑色的天鹅绒披风轻轻地搭在她纤细的身子上,不经意间,露出些许嫩藕一般的雪白的手臂。一头乌发的长发如云般铺散,微微的凌乱却不失优雅。熟睡中的她仍抹不掉嘴角和眉宇间淡淡的幸福微笑,似乎在做着什么甜美的梦。牧野的目光顺着艾丽那俊俏的脸庞划过,只见艾丽那红润如海棠般的双唇微微的张合着,似乎是在低声呢喃着什么。这让牧野呼吸一紧,心脏似乎都跳动的更加剧烈了。

    “真没想到,我还会有这样的福气。”牧野赶快转开了眼神,努力想找一些事情分散自己的精力,以免过于兴奋。思索了片刻,牧野开始用意识在哈伯特之前给他的空间戒指中翻找了起来,离开燕归城时走的匆忙,只是胡乱的收拾了一堆,不管有用没用的,白羽和白璐是一窝蜂的扔入了其中。此时闲暇下来,牧野才赶得上好好的去整理一翻。

    “指南针,嗯,这个不错。”

    “铁锅?呦,不错嘛,还给我带了这种好东西啊。”

    “驱虫药,这个现在用不着,不过留着迟早有用。”

    “应急医疗包,怎么还有这个?早知道上午就帮温图一把了。”

    “咦,这个?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看到一大卷厚重的黑色卷轴,牧野瞬间就不淡定了。这正是伯哈特之前给了自己,让自己保管的死灵之书。

    “这就是罗格斯一直在苦心研究的死灵之书啊。”牧野轻轻的把它从空间戒指中取出,捧在胸前,喃喃的自言自语到。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强烈的好奇心促使着他,让他的双手不住的颤抖起来。

    “看一眼,就看一眼,我保证不学。”牧野安慰着自己道:“而且伯哈特不也没说不能看啊。”牧野咕嘟的咽了一声口水,把卷轴轻轻地放在地上,慢慢的打开了卷轴上的封印条幅。

    “这、这…”看到卷轴的第一眼,牧野的冷汗就流了下来,他慌忙把卷轴又往后摊开了一大截,果然是不出所料啊!自己真的是应该加强学习了,卷轴上零零总总不少的古怪文字和图例,自己尽然真的一点也没能看懂。

    “唉,浪费感情。”牧野小声笑骂一句,抬手就准备把这没用的卷轴收起来。突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喃喃低语。牧野一惊,赶忙停下了动作,支起了耳朵,四下张望着专注的寻找起了声音的来源。可惜啊,冬季的夜,是如此的寂静,安静到只能听到寒风扫过地面的声音,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其他响动。

    牧野小声的呼了一口气,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低下头去,准备继续去收拾那卷轴了。就在他刚刚要动手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还是那奇怪的呢喃声,它仿佛就发出在自己的耳畔。牧野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去听,那声音却又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是这卷轴?”牧野心中思索着,不由的又一次看向了手上卷轴中的内容。但可惜的是,他依旧一个字也没能认得出来。只是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似乎那几个卷轴中的结界图案,蕴藏着某些神秘的力量。想到这里,牧野不由得伸手摸向了其中一张图画,瞬时间,巨大的吸力从卷轴中猛地释放了出来。卷轴的力量迅猛且惊人,瞬间就把牧野的手臂紧紧的吸附在了那结界之上。与此同时,那低语呢喃声,又此起彼伏的出现了,渐渐的响彻了牧野的双耳中。说不上来的诡异与恐怖,如同一股股的寒潮,从四面八方涌向牧野的后脊。即使牧野的听力被格蕾西亚所高度的改造,但却仍然听不懂那喃喃的低声细语。那语言古老而又复杂,就像是啮齿动物的啃咬声,疯狂的刺激着牧野的脑海深处。

    牧野用残存的力量努力去闭合着卷轴,但他越是努力,那灵魂被撕扯的疼痛就越强烈。周围的一切都仿佛禁止了一般。挣扎了片刻,脱力的牧野终于是放弃了闭上卷轴的想法,此时此刻地他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那就是高声唤醒沉睡的艾丽,带着她跑的越远越好。但牧野无奈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何时,已经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哪怕只是张张嘴,都变成了难以实现的奢望。

    牧野努力去试图移动身子,但越是想挣扎,就越是被狠狠地束缚在那卷轴之上,四周的喃喃声音越发的骇人了,声音也变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渐渐的,那声音尽如同无数灵魂哀嚎一般了,伴随着幽幽的哭泣与恶毒的咒骂,恐怖的尖叫与痛苦的呻吟。一波又一波恶毒的言语,直勾勾的冲击着牧野的心防。夺魂摄魄的呼啸声与呜咽声,不断折磨着牧野不堪重负的耳膜。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后,牧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沉沉的昏厥了过去。几乎在他昏厥的瞬间,一团幽蓝的亮光就从牧野胸口四散迸发了出来。形成了了一道道散发着淡蓝色能量的触手,那触手紧紧的包裹着了牧野的身体,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