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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后山

    “不了”苏簌像个书呆子似的捧着书走出座位;也没发现叶雪眼里的那一抹落空,到讲台边;他恰好翻看完最后的一页。

    于是合上书;他想晚自习的时候再拿起书看,不过在这之前,自己得先去一下处于顶楼的美术社团教室;

    然后应当去操场上跑几圈,倘若有时间的话,他忽然想到自己一整天都没怎么运动;爬楼梯可不算。

    教学楼第九层;

    苏簌轻轻的打开门,声音很小;只有离社员教室门口最近的位置上有个身为美术社团成员的女生注意到了来人;她微笑着向苏簌打了个招呼;她叫周霓儿。

    两人在这个不小的社团教室里度过了三年的高中时光;

    在学校的每天他们都会相见并相遇;在美术社团教室里见到;在门外,又或是同在赶来美术社团教室的左或右楼梯上;

    但也仅是知晓对方名字的校友关系而已

    他在美术社团教室里自然的看见了苏瑶;她没注意到自己,也没被门口细微的响动惹得好奇心。

    一双湉静的眸子看着画纸;她画着画着;停下了几秒,苏瑶抽空打开自己的蓝色水壶,抿了一口清水;

    连苏簌坐到她身边的座位上也没发现;甜雅的香气散漫在她的周身。

    苏瑶认真的绘着画,时不时柳眉轻皱,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时而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

    “哪去了?对啊,用光了!”

    她想着,咬了咬下唇;眼睛里露出不知该怎么办的情绪好;

    她不想把这幅画作拖迟到明天完成;也不想让它马马虎虎的完成。

    她没在记忆中寻找到愿意向其借东西的人;

    她暗暗想要是某人在这就好了,她不担心麻烦他,也不担心欠他人情,因为她愿意花时间请他吃饭,和他一起去哪儿写生爬山什么的。

    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写生的湖畔旁,苏簌抱着她,轻轻的吻向自己的额头;然后……他吻向自己的嘴唇;想到这,她不禁脸上染红。

    苏簌已在旁边望着苏瑶的画十分钟有余,心中评价甚高,高过他对自己画技的评判;

    “看样子,你还需要一点白色的水彩颜料”苏簌拿出自己只用了一点点的白色水彩颜料,给与她;

    那一点点是一分钟不到前使用的,在二分钟前;这盒白色颜料还未曾开封。

    苏瑶又惊又喜:“谢谢”

    苏簌现出一丝微笑:“不客气”

    接着苏簌不再说话,他用美工纸贴上一张崭新的素描纸到画板上;

    又使用美工刀在落日的余晖之下细削着细度为B啥马克素描笔。

    苏簌切的很小心;他不想让铅灰弄脏干净地面;

    哪怕它仍会在一幅画作完成后不经意间不可避免的被弄的有些脏兮;苏簌谨小慎微的削着铅笔;

    墨色的笔芯尖尖的,苏簌觉着差不多,便放下了手中的美工刀;

    苏簌在素描纸上轻轻的勾勒出线条,最初的草图;

    到傍晚,夕阳落日完全不见了影子,皎月当空;

    少年所绘是自己喜欢的,璀璨星空,绝美银河;它们在纸上发出光亮,在纸上黑色的星空之景的浩瀚宇宙上散发着独属于自身的光亮;

    一条缤纷的银河系冠绝星空;

    最近处的天王星周身围绕着一层圈星云;

    天王星的行星遵循着固定的椭圆星轨道以天王星中心;

    此刻距离上课还有三十七分钟的时间。

    苏瑶被星空迷倒了,眼瞳不由得扩大,她感叹道:“星空真美”

    “恩”苏簌欣赏着自己还未完成的作品,脸上带着美好的笑容;认同着苏瑶的话:“星空真美”

    “如果能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像宇航员,科技小说里说到一样;

    去外太空探索,然后发现一个生活着文明的星球;”

    苏瑶由衷的发出了这番感慨,假设未来的科技能让人不用那样度过难受的过程飞上天空,那自己一定要去。

    苏瑶的这番感慨与苏簌心之所想不谋而合,苏簌道:“上太空,光是想想看”

    “就令人着迷,憧憬”苏瑶眼睛停留在眼眶的左上方,她在想象;长长的眼睫毛在双眼皮的伴随下好看而又动人。

    “在这之前,不如先去吃个晚饭吧?快没时间了;

    如果你没有约好要和其他人一同去吃晚餐”苏簌转眼望着她,所说到话说将她从铺天盖地的有关太空的想象给拉了回来。

    苏瑶像拨浪鼓似的摇头,秀美的空气刘海在她白皙的额头不断的飘摇;

    “我没有和别人约好一起吃晚饭”苏瑶嗓音温柔的道;

    两人走出了美术社团教室,相伴着而又保持着距离;苏瑶绞着手,苏簌的步伐则潇洒轻和。

    还是中午时的那段路,篮球场,人工湖,操场;不同的是今天中午苏瑶是独行。

    来往中有学生打量着苏簌和苏瑶他们两个;误认为他们两个是一对刚确定关系不久的情侣;

    女方素腰一束,婉转峨眉,娇羞漂亮,男生眼眸深黑,眉如远山,清润如风;俊气温逸。

    被他们羡慕的眼神望着,苏瑶的脸颊悄悄的发烫了。

    就像是真正的情侣一样;苏瑶心说,要是那样,自己肯定答应;毫无抵抗力的答应。

    来到食堂,因为距上课时间较短,食堂里边已经看不见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只有几处座位上还有学生在;座位只是被占了不到总体的万分之一;

    苏簌站在前面,绅士道:“女士优先”

    苏瑶说不用;苏簌没再坚持;他上前点了一个素菜,点了一个较辣的豆子炒肉末;

    轮到苏瑶,苏簌退到一边等待着她,她点了一个爱吃的汤菜,望了望随后点了苏簌所点地第二样菜。

    苏簌看见苏瑶碗里和自己一样的辣菜,脸上一丝小惊闪过;

    他倒是没想过苏瑶会点这个菜。

    “就坐这里吧”本就就近原则,苏簌在一桌靠外的,在白色柱子旁的桌上放下了自己的餐盘;

    苏簌没有立即开动,而是说自己去超市买点喝的;

    苏瑶应了一声,苏簌走开了;在食堂里的小型超市;他向一名男性中年售货员支付了六元现金,购买了两瓶牛奶饮品。

    苏簌带着牛奶重新出现在苏瑶面前;她餐盘中的饭菜冒着热气,筷子的瘦端很干净;她还没吃过一口饭菜。

    苏簌没有给什么给苏瑶,她有些失望;和苏簌一同开动了饭菜;

    她只是小尝了一口辣菜;接着没过几分钟;嘴唇便更鲜艳了。

    这是苏瑶第二次,她从未吃过这么辣的食物,也许在爱吃辣的人看来这只能算是最轻微的辣度,但苏瑶并不是爱吃辣的人;

    一切都在苏簌的料想之中,他早就料到自己初次尝试辣菜的社长可能受不了这样的辣。

    苏簌将一瓶牛奶推到了苏瑶面前;他道:“解辣,很有效果”

    “哦”苏瑶开心的喝了一口,浓郁的酸牛奶入唇后她很快便觉的不怎辣了;

    “我不太擅长吃辣的”苏瑶道;

    “看的出来”苏簌说:“你的脸……”

    “怎么了”苏瑶用左手碰了碰自己软捏清秀没有一点痘痘的雪洁脸蛋:

    “沾到米饭了吗?”她颇为担心自己会因此(脸上沾着米饭,沾上一丝难以看出的油渍)看起来有些丑,虽然她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

    事实上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漂亮的脸蛋会因为粘上一丝油渍而变的不好看,这完全是杞人忧天,不可能发生的;

    那只会给她添上一丝俏皮可爱的感觉,仅此。

    而她的脸上既没有米饭,她一直吃的很小口,米饭几乎不可能爬到她脸上去,除非它长了脚还差不多。

    也没有油渍,她素雅的小唇还是大过豆子地。

    “没有,只是很可爱,好像涂了口红一样”

    苏簌平静的脸庞上带着微笑道。

    “只是很可爱”一句话在苏瑶满是想象力的脑海里重新读过一遍,她的脸颊刷的一下红了;抿唇不语;

    晚餐几近结束,苏瑶吃的慢些;苏簌并不望着她;安静的喝牛奶;心里想着太空的一些事,有关文明星球的外星人之类。

    几分钟过去了;

    “我吃完了”苏瑶没有见到苏簌脸上有怪责自己吃的太慢之类的情绪,只是安然。

    这让她如履薄冰的心得以放松,她很享受与苏簌的相处;

    完全不用为什么烦恼,紧张;只是自己的假设揣测和胡思乱想;

    恩,苏簌站起来;

    离开食堂的时候,苏瑶看到了挂在墙上的正方形时钟;

    七点二十八分;

    离教学楼有很远的一段路程;至少需要走八分钟;

    苏瑶心中是坦然的,但她确信回教学楼的时间所剩无几与自己吃饭吃太慢有很大的关系……她不安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苏簌;

    苏簌想了想说:“看来我们只能跑着奔去教学楼了,虽然健康学说并不支持我们这样做;可兴许我们只剩下这一种方法可行了”

    苏簌露出一丝微笑,他心里和苏瑶一样坦然,镇定从容。

    苏瑶会心的笑了,她再也不会担心这担心那了,因为她明白苏簌是个生性温柔的人。

    接着,两人奔跑在路灯下,两人的影子奔跑在水面上;两人的身影掠过后山路口前土边几株颜色不太清晰的花丛上;

    两人赶到了教学楼,铃声也在此时打响;

    苏簌本可以更快,他热衷于运动强健身体;却在奔跑时保持着与苏瑶同等的速度;他放慢了速度~

    他不愿抛下苏瑶,这并非比赛;即使明白代价是迟到;这意味着什么?十三年的学习生涯来第一次迟到。

    两人相视一笑,分手走向各自的教室;

    杨聪看着铃声过去后,苏瑶一头及腰长发站在门口;眼中满是震撼。

    “报告”

    她的同学似乎都不敢相信,有甚者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

    就连台上的老师也面现出吃惊,但他还是接受了,人都会犯错;三年来迟到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位老师什么也没问,只是说:“进来”

    而另外一边,高三一班所发生的情景的和高三二班也差不了太多;

    李泽和江雅讨论了起来;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可能是老师将他叫到了办公室,所以……

    台下同学一片轰然,望着这位迟到的副班长;满脸震惊;

    不敢相信的脸色从他们因大吃一惊而微微成圆形的嘴型上不难看出。

    苏簌说了报告,台上没有老师,教室里本来是全体学生在复习。

    “你迟到了”叶雪睁大了一双清眼,惊讶的说。

    “是啊”

    “你迟到了”

    “恩”

    “我不明白?”

    “有时候安排好了的时间总会强差人意”

    “好吧,可我还是不敢相信;有什么原因吗,理由?”

    “如果你没有想过让我因为迟到而出去罚站,那就别再问了”苏簌开玩笑的说道,他心里清楚叶雪不会。

    “你知道我不会”叶雪嘟起了唇:“我只是好奇而已”

    她想:“我才不会让你出去罚站,就是不会,怎样也不会;就是算老师要求我这样做……

    苏簌眼中只剩一行行密集而工整的印刷体文字;在此过程中,有时会冒出一份图来,亦然与数学有所关联。

    晚自习很快到来,又很快结束;教室上方的白色吊扇哗哗哗的传出风声。

    六位吊扇齐速运作,电风加上从窗外扶来到凉爽晚风;

    教室内部凉爽舒适。

    玲玲玲~

    众人挥手告别,叶雪与苏簌导了一声晚安;起身和她的女性朋友走出了教室;

    在高三二班的教室;空空如也;楼道上有许多的人;

    杨聪拿着一本科教类的书籍,额头上形成一个横写地川字,抱怨道:

    “为什么这么快,真搞不懂,平常百无聊赖的时候时间怎么不见过得这么快;今天就这么快了,真扫心”

    他发现了自己对星系的兴趣;他对这类还挺感心情的;

    杨聪走下楼梯,走到一半;停在了灯光下介于二楼与一楼间的平台上;

    杨聪背后的墙面上有个封闭的窗户,在这能看见外面的绿茵地和操场;

    杨聪暗思着,今晚去后山上,去看北斗七星;他捏了捏下巴,想着要不要拉上谁一起;

    却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万一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岂不是要被同行的人给分走一杯羹。

    杨聪猛的一拍脑袋,自嘲道:“差点做出个愚蠢的决定!”

    杨聪的动作恰逢一男学生走过他身边;被他莫名其妙的举止吓了一大跳!

    一双眼睛望眼眶里深陷,一分怯生,两分好奇,三分疑问,四分不知所以然;

    杨聪轻哼了一声以回应了他异样的眼光;杨聪明白,这家伙当自己发神经了!

    男生带着异样的眼光走下楼道,他到达第一楼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将书挡在了身前,劫后余生的怯懦情绪留在了他的脸上。

    杨聪打算上后山去,更高,看到更清楚;他是这么打算的,也这样做了;

    他站在通向后山往上行的宽敞石头阶层前;石梯是上后山最近的一条路,蛇形的浅坡路会大大的浪费时间;但会轻松很多。

    树木枝蔓高高的立在石梯两侧;在灯火下,他们看不了很深;再往上走则是一片漆黑,路边的灯光照不到太高的山草;

    所以尽头一片漆黑;月光是那种深色的蓝冷;光照不大,且没法像太阳那样为人们照亮前行的道路。

    杨聪吞了吞口水,他考虑着自己要不要去宿舍拿盏手电筒再按原计划进行;

    他转头看一眼身边的路灯,白色的杆子,圆锥形状的灯罩;

    里面的光色闪烁不清,看不出其发光本体,一丝丝,几抹光射探进来杨聪的眼睛;

    杨聪空咽下一口,喉结微微蠕动;他目视前方,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大步流星踏上第一层石阶;

    随即是第二层,第三层,第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