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悠悠我心（一）
燕幽门并不在蓟州城内，而是坐落在蓟州城的东北角落羽山，山门前有一条青石路，两旁华盖般的高大松树，郁郁葱葱，仙人挽手遮蔽了青石路的天空，阴冷静谧。
高大的正门两侧有两棵劲拔的苍松，门侧竖着一块黑底红字的青石碑：“燕幽门”。
平夕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早早的就令手下人准备好犒赏的牛羊、丝帛，准备来燕幽门宣告自己的身份。父亲让自己协助调查刺杀事件，并没有让我掌控燕幽门，但是，我有燕幽令在手，即使我假传王旨，统帅燕幽门，难道燕无咎还敢问问父王？
大殿内，两侧柱子雕刻着青耕火鸟图，一张古雅志趣的古檀木几案，有一只青耕火鸟香炉，青烟袅袅，令人迷离。
平夕昂首踱步，来到主位，一屁股坐下，神情傲然。
燕无咎身披黑袍，须发花白，已有龙钟之态，但双目暴**光，让人不敢直视。
燕无咎为之气结，心道你大张旗鼓的来到我这，却一言不发，只顾端架摆谱，“大殿下，不知所来何事？”
平夕这才从怀中掏出燕幽令，笑嘻嘻的说道：“父王有令，今日起燕幽门由我统帅，所有大小事宜要向我汇报。”
燕无咎大吃一惊，燕幽门是历届燕王手下的情报、刺杀工具，现在燕王一直没有立太子，燕幽令怎么会出现在大王子手中，难道大王要立储君了？
“那要恭贺大殿下了！”燕无咎看着这位心无城府的殿下，不觉好笑。
“听说还有四位司马，何不一起来见啊！”站在平夕身后的歩佋子说道。
平夕瞄了一眼自己这位心腹，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
“属下燕蝶葭，主掌刺杀，参加殿下，”一位黑袍女子，容貌俏丽，宽大的黑袍掩盖不住身材的火辣，声音冰冷，宛若带刺的蔷薇，虽在山中，却是静美迷人。
平夕见惯了宫里娇滴媚人、露凝浓香，再看眼前的燕蝶葭，清幽冰冷之美，竟然有几分失神。
“属下燕鱼青，掌管情报，参见殿下，”瘦竹竿似的黑袍，仿佛风一吹就会刮倒。
“属下燕易生，掌管器械、营垒，”同样是黑袍，穿在这位身上，一点也不显得肥大，胖嘟嘟的身形，好似一个圆球，让人看了好笑。看来自古掌管后勤的都是油嘟嘟啊。
“还有一位司马，现在不在燕幽门内，是负责用间的燕季姜，日后再给殿下引荐。”
四位司马，竟然有两位女子，真实令人惊叹，尤其是这位冰冷的燕蝶葭，一副拒人千里之外模样，真是冷面寒霜，美丽“冻”人啊。
“南辰司马，本王身边护卫长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如若蝶葭司马能来本王身边，侧妃的位子也是可以的，”平夕头脑发热，作为幽门令的掌管着，初次见面，就垂涎美色，让燕幽门众人又看低了几分。
“启禀殿下，线报说今日发现行刺相国公子的重要线索，机不可失，燕蝶葭现在动身前往，省的贼人逃逸，再说燕蝶葭早已身许燕门，别无他念，告辞！”没等平夕说话，燕蝶葭扭头出了正殿。
无论如何，平夕在燕幽门耀武扬威的宣示了自己的主权，出得山门很是兴奋，至于那个南辰司马，嘿嘿，总有机会。
…………
秋日清晨，金色的阳光驱赶缭绕的雾气四散逃逸，紫金竹的嫩叶上，颤颤的垂挂着晶莹七彩的露珠，竹影摇曳，棉花糖般的几朵白云悠闲地在天空飘荡。
“青翎姐，秦子牧给你写的信什么内容，情书吗，嘻嘻！”几个妙龄女子整理完公主的房间，在院内池塘边休息，夏莺伸了一个懒腰，苗条的身姿犹如风中杨柳，毕竟是竹筒信是自己从石越手中夺过来的，到底是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
“信？什么信？”青翎一头雾水，竟还不知秦子牧曾送过竹筒信给自己的事情。
“怎么，难道公主没有把秦伍长的信给你吗？”秋霜问道。
“秦子牧给我写信？跟公主什么关系？他自己不能给我？”青翎疑惑的问道。
“三天前，秦子牧托石越这个大呆鹅来送信，你没在，给我了，让我帮你转交，公主看到了，说是她送给你，然后信就到公主那儿了，”夏莺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始末，隐去了石越榆木般非要亲自交到青翎手中，自己强取豪夺，乐于助人的一段。
“或许是公主忘了，青翎姐，我陪你去问问吧，”秋霜说道。
“信？”姬凤舞正弹琴，如果秦子牧在这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白皙的双手下弹奏的曲子，正是秦子牧那夜吹的笛曲《梅花落》，可见姬凤舞在音律方面的天赋，只不过听过两次，就背过了旋律，而且能用古琴演奏出来。
“奥，忘记放在什么地方了，可能丢了，”姬凤舞面无表情的说道，手不离弦，琴音不止，细听之下稍有波动。
找不到？忘记什么地方？丢了？怎么可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可是公主唉，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给人弄丢了。
跟随而来的夏莺与秋霜都感觉出一丝不寻常，只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一时说不清楚。
那竹筒，就在内间储柜里，里面放着自己心爱的珍宝首饰，姬凤舞理直气壮的认为，那是秦子牧写给自己的信，我要留下，理所当然的，只是这理所当然的理，跟你们解释不清，索性不解释罢了。
青翎三人愣了半天，有点茫然，从没见多这么理直气壮不讲道理的人，还是燕国第一美女！还是燕国公主！
一曲终了，姬凤舞双手按琴，“奥，对了，他约你三天后城南郊区骑马，还有一首诗，写的极不通顺，言不达意，不看也罢。”
就是这极不通顺的诗儿，岂不知姬凤舞自己偷偷拿出来，读了好几遍，只读的心儿怦怦跳，才又再收起来。
女孩们没有在意公主是否私自拆开了青翎的信，“三日后巳时，不就是今天？”夏莺惊讶的叫了起来，“青翎姐，现在才辰时，幸亏我们今日起得早，快点打扮一下，去赴约吧！”
去吧去吧，让马儿崴了腿，把你摔下来！不行不行，万一真的摔伤，那秦子牧岂不是要扶着她，抱着她，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他俩一路平安！
一向美丽善良，温柔大方的姬凤舞公主，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好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了！
…………
蓟州城望西南望去，山峦起伏，应是长白山一脉，山上数条山泉溪流哼着欢快的曲子，汇聚成一条白练似的河川蜿蜒而去，此处正是易水的上游。
远山郁郁葱葱，宁静悠远。脚下是一条碎石路，不知名的野花开满路旁，秋虫低鸣。
秀丽俊俏、青春艳丽的小美女放缓了脚步，出现在秦子牧面前。
“来了，”秦子牧声音是那么温和。
青翎一袭青色长裙，头上挽了一个发髻，插着秦子牧送的紫金竹发簪，一只蝴蝶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嗯，”青翎的额头冒出细小的汗珠，秦子牧纳闷，这是疾驰而来吗？
“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马，它叫轻风！”秦子牧一声口哨，远处吃草的白马，抬头跟着长啸嘶鸣，马与人竟然能互相应和，“轻风”迈着轻快的步伐飞奔过来。
“你，你，重色轻友，……”秦子牧气的骂道。
原来“轻风”对秦子牧视而不见，直接对他略过，跑到了青翎前面，正用脑袋轻轻的摩挲青翎的胳膊，去讨好主人的女伴。
青翎青葱玉指抚摸着白马的额头，笑的花枝乱颤，银铃般咯咯的笑声悦耳动听。
青翎平时出行只坐马车，亦或跟着公主风风火火出城打猎，很少能单独骑行外出。两人一马，第一次约青翎出行，当然不好意共骑一马。只好给青翎牵马，两人来到城外，觉得眼前视觉有了新的变化，远处青山葱翠，身旁花香鸟鸣。
更为新奇的是，秦子牧用一根麻绳，从肚下绕过马的脊背，各系了两个扣，把脚伸进去，竟然能稳稳地坐在马上，轻松舒服，稍有颠簸，也不觉得什么，她从来没觉得这是一个伟大发明的开端。
青翎骑在马上，胡思乱想，自己听了夏莺的话，提着裙角，气喘吁吁的跑到城南，只顾着慌里慌张的前来赴约，竟忘了女孩子应该矜持些，也不懂得拒绝。看着笑吟吟等着自己的秦子牧，窘的羞红了脸庞。突的想到自己的另一重身份，让她不得不来赴这次约会，又黯然神伤，情绪低落起来。
秦子牧牵着马缰，陪在身侧，美人相伴，心情清爽。
“秦伍长，我想听你写给我的信，”青翎想到了公主评价极低的那首诗，心里升起好奇心。
“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
思之如狂。”
秦子牧牵着马缰，声音低沉，语气轻缓，背后却藏着浓浓的爱意。浅显的诗句，火辣辣直击胸口，让在马上的青翎听得陶醉痴迷，公主怎么就说极不通顺呢？
想起公主那不屑的表情，青翎在马上嫣然一笑，似乎有点明白什么了。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秦子牧侧头看着身边美女露出开心的笑容。
“山路景色虽美，但却不适合骑马，我们能去你营地吗，那儿宽敞些！”
秦子牧不以为意，美人心意，自要遵从，两人折路返回，去城南凤鸣山庄。
远处突然传来激烈喊叫声，一群人连喊带叫冲了过来。
当先有一人衣带凌乱，正发疯向山上跑去，离着两人越来越近，秦子牧不由得拉紧缰绳。
“燕幽门抓人，闪开！”几声呵斥，趾高气扬。三角脸身后数人，紧追不舍。
前面精瘦的汉子，黝黑的三角脸，脑门上全是汗珠，看样子已是强弩之末，但仍不遗余力舍命奔跑，他转瞬来到秦子牧两人眼前。
“你跑啊，小子，看你能跑到哪儿去？”后面追赶的甚是轻松，上演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大嫂？救我！”精瘦汉子他瞥了一眼马上的青翎，表情吃惊的低语，声音轻不可闻。
“啊！”青翎突然一声尖叫，跌落马前，正好把步阳子撞倒。
借用一句：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高大的正门两侧有两棵劲拔的苍松，门侧竖着一块黑底红字的青石碑：“燕幽门”。
平夕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早早的就令手下人准备好犒赏的牛羊、丝帛，准备来燕幽门宣告自己的身份。父亲让自己协助调查刺杀事件，并没有让我掌控燕幽门，但是，我有燕幽令在手，即使我假传王旨，统帅燕幽门，难道燕无咎还敢问问父王？
大殿内，两侧柱子雕刻着青耕火鸟图，一张古雅志趣的古檀木几案，有一只青耕火鸟香炉，青烟袅袅，令人迷离。
平夕昂首踱步，来到主位，一屁股坐下，神情傲然。
燕无咎身披黑袍，须发花白，已有龙钟之态，但双目暴**光，让人不敢直视。
燕无咎为之气结，心道你大张旗鼓的来到我这，却一言不发，只顾端架摆谱，“大殿下，不知所来何事？”
平夕这才从怀中掏出燕幽令，笑嘻嘻的说道：“父王有令，今日起燕幽门由我统帅，所有大小事宜要向我汇报。”
燕无咎大吃一惊，燕幽门是历届燕王手下的情报、刺杀工具，现在燕王一直没有立太子，燕幽令怎么会出现在大王子手中，难道大王要立储君了？
“那要恭贺大殿下了！”燕无咎看着这位心无城府的殿下，不觉好笑。
“听说还有四位司马，何不一起来见啊！”站在平夕身后的歩佋子说道。
平夕瞄了一眼自己这位心腹，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
“属下燕蝶葭，主掌刺杀，参加殿下，”一位黑袍女子，容貌俏丽，宽大的黑袍掩盖不住身材的火辣，声音冰冷，宛若带刺的蔷薇，虽在山中，却是静美迷人。
平夕见惯了宫里娇滴媚人、露凝浓香，再看眼前的燕蝶葭，清幽冰冷之美，竟然有几分失神。
“属下燕鱼青，掌管情报，参见殿下，”瘦竹竿似的黑袍，仿佛风一吹就会刮倒。
“属下燕易生，掌管器械、营垒，”同样是黑袍，穿在这位身上，一点也不显得肥大，胖嘟嘟的身形，好似一个圆球，让人看了好笑。看来自古掌管后勤的都是油嘟嘟啊。
“还有一位司马，现在不在燕幽门内，是负责用间的燕季姜，日后再给殿下引荐。”
四位司马，竟然有两位女子，真实令人惊叹，尤其是这位冰冷的燕蝶葭，一副拒人千里之外模样，真是冷面寒霜，美丽“冻”人啊。
“南辰司马，本王身边护卫长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如若蝶葭司马能来本王身边，侧妃的位子也是可以的，”平夕头脑发热，作为幽门令的掌管着，初次见面，就垂涎美色，让燕幽门众人又看低了几分。
“启禀殿下，线报说今日发现行刺相国公子的重要线索，机不可失，燕蝶葭现在动身前往，省的贼人逃逸，再说燕蝶葭早已身许燕门，别无他念，告辞！”没等平夕说话，燕蝶葭扭头出了正殿。
无论如何，平夕在燕幽门耀武扬威的宣示了自己的主权，出得山门很是兴奋，至于那个南辰司马，嘿嘿，总有机会。
…………
秋日清晨，金色的阳光驱赶缭绕的雾气四散逃逸，紫金竹的嫩叶上，颤颤的垂挂着晶莹七彩的露珠，竹影摇曳，棉花糖般的几朵白云悠闲地在天空飘荡。
“青翎姐，秦子牧给你写的信什么内容，情书吗，嘻嘻！”几个妙龄女子整理完公主的房间，在院内池塘边休息，夏莺伸了一个懒腰，苗条的身姿犹如风中杨柳，毕竟是竹筒信是自己从石越手中夺过来的，到底是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
“信？什么信？”青翎一头雾水，竟还不知秦子牧曾送过竹筒信给自己的事情。
“怎么，难道公主没有把秦伍长的信给你吗？”秋霜问道。
“秦子牧给我写信？跟公主什么关系？他自己不能给我？”青翎疑惑的问道。
“三天前，秦子牧托石越这个大呆鹅来送信，你没在，给我了，让我帮你转交，公主看到了，说是她送给你，然后信就到公主那儿了，”夏莺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始末，隐去了石越榆木般非要亲自交到青翎手中，自己强取豪夺，乐于助人的一段。
“或许是公主忘了，青翎姐，我陪你去问问吧，”秋霜说道。
“信？”姬凤舞正弹琴，如果秦子牧在这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白皙的双手下弹奏的曲子，正是秦子牧那夜吹的笛曲《梅花落》，可见姬凤舞在音律方面的天赋，只不过听过两次，就背过了旋律，而且能用古琴演奏出来。
“奥，忘记放在什么地方了，可能丢了，”姬凤舞面无表情的说道，手不离弦，琴音不止，细听之下稍有波动。
找不到？忘记什么地方？丢了？怎么可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可是公主唉，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给人弄丢了。
跟随而来的夏莺与秋霜都感觉出一丝不寻常，只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一时说不清楚。
那竹筒，就在内间储柜里，里面放着自己心爱的珍宝首饰，姬凤舞理直气壮的认为，那是秦子牧写给自己的信，我要留下，理所当然的，只是这理所当然的理，跟你们解释不清，索性不解释罢了。
青翎三人愣了半天，有点茫然，从没见多这么理直气壮不讲道理的人，还是燕国第一美女！还是燕国公主！
一曲终了，姬凤舞双手按琴，“奥，对了，他约你三天后城南郊区骑马，还有一首诗，写的极不通顺，言不达意，不看也罢。”
就是这极不通顺的诗儿，岂不知姬凤舞自己偷偷拿出来，读了好几遍，只读的心儿怦怦跳，才又再收起来。
女孩们没有在意公主是否私自拆开了青翎的信，“三日后巳时，不就是今天？”夏莺惊讶的叫了起来，“青翎姐，现在才辰时，幸亏我们今日起得早，快点打扮一下，去赴约吧！”
去吧去吧，让马儿崴了腿，把你摔下来！不行不行，万一真的摔伤，那秦子牧岂不是要扶着她，抱着她，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他俩一路平安！
一向美丽善良，温柔大方的姬凤舞公主，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好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了！
…………
蓟州城望西南望去，山峦起伏，应是长白山一脉，山上数条山泉溪流哼着欢快的曲子，汇聚成一条白练似的河川蜿蜒而去，此处正是易水的上游。
远山郁郁葱葱，宁静悠远。脚下是一条碎石路，不知名的野花开满路旁，秋虫低鸣。
秀丽俊俏、青春艳丽的小美女放缓了脚步，出现在秦子牧面前。
“来了，”秦子牧声音是那么温和。
青翎一袭青色长裙，头上挽了一个发髻，插着秦子牧送的紫金竹发簪，一只蝴蝶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嗯，”青翎的额头冒出细小的汗珠，秦子牧纳闷，这是疾驰而来吗？
“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马，它叫轻风！”秦子牧一声口哨，远处吃草的白马，抬头跟着长啸嘶鸣，马与人竟然能互相应和，“轻风”迈着轻快的步伐飞奔过来。
“你，你，重色轻友，……”秦子牧气的骂道。
原来“轻风”对秦子牧视而不见，直接对他略过，跑到了青翎前面，正用脑袋轻轻的摩挲青翎的胳膊，去讨好主人的女伴。
青翎青葱玉指抚摸着白马的额头，笑的花枝乱颤，银铃般咯咯的笑声悦耳动听。
青翎平时出行只坐马车，亦或跟着公主风风火火出城打猎，很少能单独骑行外出。两人一马，第一次约青翎出行，当然不好意共骑一马。只好给青翎牵马，两人来到城外，觉得眼前视觉有了新的变化，远处青山葱翠，身旁花香鸟鸣。
更为新奇的是，秦子牧用一根麻绳，从肚下绕过马的脊背，各系了两个扣，把脚伸进去，竟然能稳稳地坐在马上，轻松舒服，稍有颠簸，也不觉得什么，她从来没觉得这是一个伟大发明的开端。
青翎骑在马上，胡思乱想，自己听了夏莺的话，提着裙角，气喘吁吁的跑到城南，只顾着慌里慌张的前来赴约，竟忘了女孩子应该矜持些，也不懂得拒绝。看着笑吟吟等着自己的秦子牧，窘的羞红了脸庞。突的想到自己的另一重身份，让她不得不来赴这次约会，又黯然神伤，情绪低落起来。
秦子牧牵着马缰，陪在身侧，美人相伴，心情清爽。
“秦伍长，我想听你写给我的信，”青翎想到了公主评价极低的那首诗，心里升起好奇心。
“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
思之如狂。”
秦子牧牵着马缰，声音低沉，语气轻缓，背后却藏着浓浓的爱意。浅显的诗句，火辣辣直击胸口，让在马上的青翎听得陶醉痴迷，公主怎么就说极不通顺呢？
想起公主那不屑的表情，青翎在马上嫣然一笑，似乎有点明白什么了。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秦子牧侧头看着身边美女露出开心的笑容。
“山路景色虽美，但却不适合骑马，我们能去你营地吗，那儿宽敞些！”
秦子牧不以为意，美人心意，自要遵从，两人折路返回，去城南凤鸣山庄。
远处突然传来激烈喊叫声，一群人连喊带叫冲了过来。
当先有一人衣带凌乱，正发疯向山上跑去，离着两人越来越近，秦子牧不由得拉紧缰绳。
“燕幽门抓人，闪开！”几声呵斥，趾高气扬。三角脸身后数人，紧追不舍。
前面精瘦的汉子，黝黑的三角脸，脑门上全是汗珠，看样子已是强弩之末，但仍不遗余力舍命奔跑，他转瞬来到秦子牧两人眼前。
“你跑啊，小子，看你能跑到哪儿去？”后面追赶的甚是轻松，上演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大嫂？救我！”精瘦汉子他瞥了一眼马上的青翎，表情吃惊的低语，声音轻不可闻。
“啊！”青翎突然一声尖叫，跌落马前，正好把步阳子撞倒。
借用一句：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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