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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探病(一)

    是夜,便差了村长大嫂去了老三家,见到了小雪儿娘俩,将一切告知了小雪儿。

    闻言,小雪儿拉着孩子跪在地上连连道谢,随即,便趁着夜色将人送走。

    自此,这个小小的山间村落,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安宁,这一起惨绝人寰的剥皮惨案,落下了帷幕。待一切安排完后,已几近黎明,这时候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冷雨纷纷,不知苍天之泪为何人所流,是喜?亦或是悲?

    无论悲喜,总希望这一段恩怨,就此了结。

    连日的操劳,总算是,随着这件事的落幕也算是能歇一歇了,既然薛宝玉丢失之物已经找到,也没有必要再去阴尸山去找那些邪祟。

    接下来,便是去找那个红衣人的踪迹,这不仅仅,是帮月华他们去打探饮血剑的下落,更有怜月心中一直放不下东西,她十分想知道那人究竟是不是易哲,那个前世令她既爱的死去活来,又恨得临死前都不能闭眼的人。

    是不是他也如自己一样又重回世间呢?!

    他,既然有办法能让自己死而复生。难道,说他也早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重生?可要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能和六天梵王联系起来,如果真的是易哲的话,他又怎么身着血衣,手持饮血剑?!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已入魔道!?

    怜月曾听闻过上古密术,有一些也是可以逆转生死的,可那些东西都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或者,用薛家的玉萼符玦这件可以逆转生死的天生灵器,但他真的会用玉玦来做这种事吗?

    不对,这又不对......薛宝义说过的,那块玉已经不完整,并且,听他说起过,那块玉不仅已经摔碎,并且已经受了邪气的侵袭........

    邪气侵袭!难怪这件事和易哲有关系?

    自从听闻了苏瑛所说之后,怜月不由忧思重重,心中有事,又加连日劳累,终于在淋淋秋雨中,她病倒,卧榻不起。

    怜月只觉一股恶寒从体内而发,不知道怎么的,总是觉得冷,那感觉就像自己在黑暗的混沌中,度过了漫长的岁月,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的光,四面八方除了黑还是黑,身上除了痛还是痛,宛如狂风中的随风飘荡的落叶,又像是没有根的浮萍一般。

    门吱的一声开了,村长大嫂端了一个粗瓷碗进来,“姜汤做好了,你先喂些给她吧。这女人啊,身子骨本来就不如男的经得起折腾,又这么个时候,虚弱些也是正常的。”

    边说着,她递过了一碗黑红的液体,散发着浓重的红糖的香气,碗中飘着两枚被煮烂的红枣和一丝丝被切的极细的姜丝。

    “谢谢大嫂了。”

    “客气啥,这些日子都是为了俺们这村子,她才累坏的。”

    向大嫂道过了谢,他接过了那碗还冒着蒸汽的红枣姜汤水,坐在床边,用手轻轻的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只觉得微微有些高,似乎发烧了。

    趁这个机会,他仔细打量起了怜月,往日,他不敢这么直愣愣的看她,如今她睡着,倒是可以仔细看了,只见她肤若羊脂,眉似远山,眼帘紧闭着,睫毛长如蛾须一般,此刻正微微的颤抖着,似乎在做梦,鼻子更是小巧而高挺,唯一美中不足之处,恐怕嘴唇有些薄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两片唇瓣未免显得不够丰润,而怜月往日又是那副淡然的神色,倒是正配这样一张嘴。

    “月儿,月儿。”

    他轻轻的唤了他一声,想是睡得太沉没有叫醒,他又轻轻的摇一摇怜月肩头,轻唤了一声:“月儿。”

    只见她眼界猛然颤了一下,像是听见了,薛宝义用白瓷勺盛了一勺姜糖水,轻轻刮下勺底,看着勺底的残液又重新回到红黑的碗中,他凑近了吹了吹勺里的液体。

    “月儿,醒醒,大嫂给你弄了些姜汤水,你多少喝些。”

    塌上的人眉头紧蹙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瞬间的恍惚过后,怜月渐进看清了面前人,四目相望,恍惚间有种微微的失神,微微有些分不清是他还是他,以往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他,只见他和易哲相似,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看过自己身边这个人。

    只见清隽俊朗,眉目如画,双眸含情,样子看上去,要比昔年自己认识的易哲年轻些,仍然还是少年人的身型,微微透露出些青涩,丝毫没有久经世事的圆滑与事故,只见他眼中满是关切,他虽没有易哲潇洒从容的气度,但能带来另一种的踏实。

    边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已经递过来一个白瓷勺,送到了嘴边,她略显苍白的两片薄唇轻启,喝下了那口不冷不热的黑红色的姜糖水。

    轻轻坐起了身子,只觉一股热流从嘴里直流进了胃中,只觉微微一暖。

    “再喝些。”薛宝义又轻轻吹冷了一勺姜糖水,又送到了嘴边。

    她喝下,就这么一碗姜糖水不多时,便喂她喝完,她微微垂下眼眸,心中微微有些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拒绝他,若是不拒绝的话,那人真的是易哲的话,这一段感情又要如何处置,可任谁能拒绝这种好意,她在心中分明告诉自己,再没有弄清那人是不是易哲前,还是要和他保持距离,可却怎么也无法拂了他的好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一口接一口的,喝完了他喂的又暖又甜的姜糖水。

    思及此,她微微蹙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有些痛苦。

    “好些了吗?”见她蹙眉,还以为她难受的厉害,不由伸出手去探她的额头。

    “薛公子......”

    怜月用手轻轻的拦住那只探过来的手,微微有些发烫的手,碰到了那只指节修长冰凉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两人都微微的有些尴尬。

    “.......”薛宝义张张嘴,哑着嗓子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烧的又厉害了.......”

    屋内一面沉默,怜月不知道如何应对,她难道要说,我知道,所以才拦住你,以后咱们还是如以前一般,若是红衣人真的是易哲的话,那么我会义不容辞的选择他的?

    半晌,薛宝义轻轻站起身,端着碗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