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偷上路

    是不是所有孩子小时候，偷偷的拿过家里的钱？偷不能说孩子品行不端，偷也不能一味打孩子。偷钱并不是小孩的本质，偷东西是正常的现象。小孩对所有权概念模糊，偷只是成长的一部分。

    商店里不敢去，我拿着绿色玉戒指回到了乡政府大院里。仰着头眯着眼在太阳底下转来转去，脚下没站稳，滑了一下，摔倒了，慌忙爬起来看我买的宝贝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戒指已经摔成了渣。非常慌，因为这个玉戒指来之不易，还没玩够，不想这么快就没了。一直也想不明白几岁的小小孩，戒指他根本不懂那是干嘛的，为什么比爸爸买的火车、飞机、坦克还要上心呢。直到有一次，我在客厅里用笤帚扫我的孩子拆破的没用的玩具零件，正往垃圾桶倒的时候，被在幼儿园当老师的孩子的妈妈制止了，她告诉我在小小孩的世界里，就是一个没用的零部件也有大大的用处，他会自己去想象的，让我别扔。

    手里没有钱，商店不敢去，记忆中那天旦的爸爸带着她到大院里找我玩。情急之下，我问旦：“你有没有梅花的那种五角硬币。”旦疑惑的看着我说：“没有。”我也没指望从旦那里找到钱，我让她跟着我，回到了家里。门锁着，我找了好多块砖头，感觉垫的差不多了，我从窗户爬上去，慢慢地跳进了房子。然后垫着脚把大门打开。“进来找什么呀？”旦问我。“你先别吵，我把钱拿上，咱们去买个好东西去。”我神秘的告诉旦。我爬上床，学着妈妈的样子，将手伸进了挂在墙上的一个斜挎包里，摸了一会儿抓了一张，没有硬币全是纸币，面额到底是多少我也不知道。跳下床之后，我开心的前面跑着，回头叫着旦让一起走，去买好东西去。旦跟着我，到了摊子前面，我把钱给了老板，老板问我买什么，我还是指着那个，看着老板吃惊的眼神，让我随便挑，就这戒指想拿几个就拿几个。我也不知道给了人家多少钱，虽听老板这样说，但也不敢拿，还是当买一个一样交易着。最后，我手上拿了一个，趁着老板不注意另一只手“偷”了一个，我猜当时的老板百分之百是发现了我的另一个的，当相较于我给他的钱，是足以买下这两个戒指的，但我不知道。我带着旦扭过头就跑，等到了院子里，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给旦，问我：“这是啥呀？”这次我非常小心的拿着这个玉戒指，然后慢慢地爬上一个破旧危墙，在太阳底下放在眼睛前，光刺过绿色玻璃进入我的眼睛跟万花筒一般漂亮。我低头看着站在地上的旦：“这可是好东西，送给你一个。”

    绿色的玉戒指后，还发生了一件银色的戒指的故事，那时多年后了，我们搬到了城关镇的老法院家属楼。一次，妈妈带着我跟妹妹去羊阿姨家里做客。她家有个很漂亮的院子，院里种着很多很多葡萄。吃完葡萄喝完水一天很快就结束了，等回到家里后，妈妈发现妹妹手里多了一个银色的戒指，瞬间火冒三丈，妹妹也怕，赶紧交代了是羊阿姨家的。我也是个倒霉蛋，东西又不是我偷的，妹妹被吓的挤出了几滴眼泪，最后妈妈自己嘀咕了几句后，派我讲这个戒指还给羊阿姨。天色昏暗，我极不情愿的手机攥着这个银色戒指穿过公路越过铁路，摸索着找到了羊阿姨家。敲了敲门，一会儿，羊阿姨打开门探出头：“呀，又回来了呀，你妈妈呢？”羊阿姨开门见我，除了探出的头外，将半个身子挪出了门。“我妈跟妹妹回家了。”“正好晚饭熟了，你进来一起跟我们吃饭吧”“不了，吃过了。我妈让我回来还东西，妹妹不小心拿了戒指，我妈让我说声对不起。”只见羊阿姨哈哈一笑道：“没关系，没关系。”边回边将我给她的银色戒指接住。

    跟旦玩了一天后，晚上她爸把旦带回家去了。大院里又剩下了我一个人，晚上也不想吃饭，拿着绿色玉戒指晃到了大院里的电视房里，在门洞联排房靠井的位置边上第一间。还挡了个门帘，我扒开帘子钻了进去，黑乎乎的电视演着。我踮起脚很吃力的坐在老式的有靠背一段一段拼接的那种木凳子上面，旁边坐着汪叔问我：“饭吃了没？”我回道：“吃过了。”看电视的过程中，汪叔时不时从兜里面掏出一只银色煤油ZIPPO打火机，“哐当……啪……”很连贯的在眼前一耍，又装回左面的兜里，那时的我还不知道那叫ZIPPO打火机。这家伙可把我给迷住了，怎么办？拿呗。汪叔拿出来一晃，装进右兜，等一下又拿出来晃，这次却装进了左兜。咋办啊？等呗。趁汪叔看《蝴蝶兰》电视剧正起劲，这时只听电视里传出火车声，我想这个时候是机会了。两个指头正要伸进汪叔带盖子的西装左兜，结果被他晃了晃，把我吓坏了，抓紧取出右手。平定了一下心情，等下一次机会。这个过程中也想着要不算了，汪叔对他这个“玩具”也爱不释手，但我确实也很喜欢，心一横等机会再拿。这次电视里穿出一阵嘈杂声，我一闭眼，左手撇过衣盖伸进去掏了出来，站起来就往外走。汪叔问：“不看电视了吗？”

    这时候我不敢看汪叔，回道：“要回去了，太迟我妈打我呢。”房间里黑乎乎的，只有闪烁着的电视的亮光，汪叔继续看着电视：“那赶紧回去吧，不然你的屁股又疼了。”我掀开门帘跑了出来。我回到了家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拿着偷来的打火机装在兜里不敢往出来拿。看着妈妈也在看《蝴蝶兰》看的正痴迷，我说了一句瞌睡了，就钻进了被窝里，妈妈侧躺着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