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招还是不招
“给那名村长送去一千块钱奖金，然后咱们去看看是那个关卡这么大的胆子，敢放行！”
李言打了一个响指，骑上摩托车，载着万霖，晃晃悠悠的朝着村子里而去。
给那名村长送过去钱的时候，那名村长自然是千恩万谢，李言还心里想着后面的事情，没给这个村子的村长多说，钱放下就走了。
两人又换了一个村子，万霖带着李言七拐八拐，终于把他领到一个破旧的茅草房面前。这个就是刘宝的家。
“这个刘宝是个单身汉，也没什么亲戚，因为条件不够，也没有低保，整天好吃懒做，不喜欢干农活，这次我看他不容易，就安排他到检查口打零工！”
万霖显然对这个叫刘宝的人情况非常清楚，一边给李言解释着一边敲门。
李言打量了一下这间茅草房，现在白羊镇虽然穷，但是村民们基本都已经住上了瓦房，甚至有些有钱的还盖起了平房。这种茅草房恐怕全镇都找不到几间来。
万霖把两扇木板门敲的震天响，里面愣是没人吭声。两人对视一眼，万霖对着门一推，门居然被推开了。
茅草房里面脏乱不堪，在门后边，一个小小的灶台，上面放了一口小铁锅。而在灶台的前面两步的地方，一面小床横在那里，床上的被褥已经脏的有些发黑，上面躺着一名中年人鼾声如雷。
屋子里除了还有两张木凳和一个木桌之外，再无它物。说是家徒四壁也丝毫不为过。
“刘宝，起来了，李主任来看你了！”
万霖站到床边对着床上那人大声喊道。
刘宝被这突然的一喊吓得在睡梦中打了一个激灵，然后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万霖。
“愣啥呢，赶紧起来吧，李主任来了！”
对着刘宝又是一吼，刘宝这才反应过来，一骨碌下了床。
李言微微皱皱眉，提了一张小凳子，对着刘宝说：
“出来说吧！”
外面这时候晴空万里，太阳暖洋洋的照射在小屋前面，如果不是这个茅草屋确实有些残破不堪，这个地方还真的适合居住。
秋后的太阳晒着让人说不出的惬意，李言掏出烟给万霖刘宝一人递了一根，对着刘宝说道：
“你就是刘宝，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在华白路检查口值班？”
这名刘宝如果王胜利在场的话，就会发现，正是昨天晚上和王狗娃值班的那个木纳中年人。
“回刘主任的话，昨，昨天晚上是我值得班！”
刘宝被李言一问，木纳的脸上瞬间露出紧张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说道。
“不用那样说话，我问你，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放了几辆三轮车过去？”
李言抽了一口烟看着刘宝说道。
刘宝听到这句话，原本紧张的神色变得苍白，整个人都愣在当场，嘴张了几下也没有说出什么话。
他只是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老实人，李言问的第一句话已经让他乱了阵脚，这一句话一说出口，瞬间就让他失了态。
看刘宝的样子李言已经知道，十有八九昨天那三轮就是他守的这个检查口放出去的。但是李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想听听他怎么说。凭着李言的经验来看，这个刘宝单凭自己是绝对不敢放人的，恐怕里面还有什么内情，而这个内情，估计就在和他值班的人身上。
“问你话呢，哑巴了？”
万霖有些烦躁的对着刘宝又吼了一句，这人是他找的。他现在也看出来这个刘宝是绝对有问题的，自己找的人出了事。这时候让万霖也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所以说话也是越来越不客气。
“那，那都是王狗娃的主意，我，我……”
刘宝说了一半居然哽咽着哭了起来，一个四五十的大男人，在两个年轻小伙子的训斥下竟然哭了。这种神奇的操作看的李言和万霖面面相觑。
“哭啥，又没说怎么着你，一个大男人丢不丢人？”
李言皱皱眉有些无奈的说道，李言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李言不说还好，一说，刘宝哭的更厉害了，从原本的哽咽直接变成了嚎啕大哭。
“不准哭，再哭把你抓起来！”
万霖厉声吼道，这一句话果然很有威慑力，一嗓子下去让刘宝张大着嘴，愣是没发出一个声音。
“我再问你，收钱了没有？或者有没有收什么东西？”
李言有些无奈的说，对这种人，连收拾他李言都没有什么兴趣。
“没，没有，哦，不不，有，收了！”
刘宝赶紧匆忙回答道，但是可能是紧张的原因，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都收了什么？”
李言感到跟他交流都有些费劲。
“两条红梅烟和一盒玉溪！”
刘宝这句话说的利索了说完之后钻进屋子里，从枕头底下把烟给拿出来，整整齐齐还没有开封。
“李，李主任，给！”
刘宝把烟递给李言，低着头连看李言都不好看。
“给我干什么，你拿着吧！”
李言对着刘宝这个做法有些哭笑不得，站起身子，训斥道：
“再走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之后，领着万霖望着回去的路走去。
虽然刘宝说的七零八碎，但是李言已经把事情给弄清楚了个大概。这放行的人，应该就是另外一个值班人员王狗娃做的好事。这个刘宝，不是是被这个王狗娃当了枪使。
接下来，就该去找王狗娃的麻烦了，至于这个刘宝，李言实在是提不起来收拾的欲望。
他收的那一点烟，李言看了这个刘宝的情况之后，也没有心情再收回来了。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刘宝就是典型的这种人。即可怜又可恨，生活又过的那么疾苦。李言真的是不忍心再把他怎么怎么样。
况且中间的主要责任也不在他身上，所以李言就先放过他一马。如果以后还那么不长脑子，干了傻事，再说处理不迟。
“回头看看给这个刘宝安排一个工作，看他也能出些力气！”
李言对着万霖交代道。虽然这个刘宝确实让李言有些可恨。但是李言本质的工作就是扶贫，这个刘宝显然是重点的扶贫对象，所以李言才这么多万霖说。
而这个时候的王狗娃却没有睡觉，值了一天的班，现在仍旧精神奕奕的在村子里打麻将。
王狗娃在村子里纯粹就是公认的二流子，整天不干正经营生。家里的农活全部丢给自己的媳妇，有零工的话，自己会去打一些零工，没有的时候，就到村子里打麻将。
小小的麻将室里面乌烟瘴气，嘈杂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嘴里的烟熏的王狗娃眼睛微微眯起，看着手中的麻将王狗娃不由得眉开眼笑。
今天他已经赢了三百多块钱了，而现在，手里的牌马上就要胡了。这让王狗娃不由得感觉这两天财神附体，前两日凭空得了一千块钱，现在自己的手气居然也这么好。
而这个时候，没有人休息，麻将室多了两个年轻人。
“通知一下镇里，把这个地方封了吧！”
领头的青年皱着眉头说道，正是从刘宝家里赶过来的李言。
“嗯！”
万霖点点头，深以为然的答应了一声。
“谁叫王狗娃？”
李言扫视了一圈，吆喝道。
嘈杂的麻将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全部的人都看向李言。
“老子就是，你是谁啊？”
王狗娃叼着烟，扭头看着李言说道，眼神中尽是不耐烦之色。
“出来一趟，有些事情跟你谈！”
李言平淡的对着王狗娃说完之后，扭头出了麻将室。麻将室浑浊的空气，实在是让李言有些窒息。
“我说你是谁啊？”
王狗娃有些恼怒的说道，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恼怒。而且这人说话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来说的，以这王狗娃的性子，心里的不爽可想而知。
“王狗娃，你是能耐了对吧。”
这时候有人冷声说道，正是旁边的万霖。这时候的他面若寒霜，眼神犀利的看着王狗娃。
王狗娃被万霖这么一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李言他不认识，但是万霖他却知道，检查口的工作就是万霖负责的，基本上和他工作对口的就是这个万霖。而且万霖这样说，明显是以刚才说话的那人为首，自己这样对那人说话，想想都让人面色发白。
“万，万镇委，你怎么来了？”
王狗娃也顾不得手上的牌了，支支吾吾的对着万霖说。今天这种情况，王狗娃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自己刚才又顶撞了那人，怕今天自己是要吃些苦头了。
“还不赶紧出来，李主任在外面等着呢！”
万霖不耐烦的催促道，看到王狗娃这个样子，万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眼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安排一下检查口，结果安排的人尽是一些歪瓜裂枣。
王狗娃这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麻将一推，匆匆的出了麻将屋。他自己这时候也是无尽的后悔，暗骂自己眼睛是不是瞎了，万霖刚才就站在旁边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不然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在麻将屋外面，李言皱着眉头审视了一下王狗娃，开口道：
“我这次来，是想问一下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放行了贩子的车辆？”
听完这一句话，王狗娃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额头上已经开始沁细密的汗珠。
面前的这人，不用想王狗娃就知道是声名赫赫的李言李主任。而且王狗娃怎么也没想到，偷运木材的事情这才隔了半天，就被找上门来了。心中大骂王胜利办事情不靠谱，嘴上却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有啊，昨天晚上没有放贩子过去。”
王狗娃努力装作不明白的表情，开口说道。刚才经过那么一会儿的思考，王狗娃已经决定，绝对不可以承认。原因就是他怕承认了自己就会坐牢。他已经见过几个村委就是被李言给搞进去的，到现在还有好多没有出来。一想到坐牢，王狗娃就感到有着一种深深的恐惧感，所以打死也不敢承认。
李言积威太重，现在已经没有人怀疑镇上庙里那名独眼和尚对李言算的卦了。勾魂手的名头已经深入人心，只要是白羊镇的人，只要是稍微违了法，听到李言的名头之后就立刻萎了半截。
“确定？”
李言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狗娃，确认道。
“我，我确定！”
犹豫了片刻王狗娃咬牙道。
“嗯，刘宝说的可不是这样！”
李言摇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时候，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两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过来，在李言面前停下。是万霖刚才打的电话，是白羊镇派出所来封停这个棋牌室的。
王狗娃却不知道这个情况，看到警车在李言面前停下，双腿不由得一软，险些坐到地上。
“李主任！”
警车上下来四五名民警，走到李言面前说道。
“嗯，在这儿，你们解决一下吧！”
李言漫不经心的对着身后的麻将室一指，对着民警继续说道：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建议把全镇的棋牌室清查一遍！”
“我们会重视李主任的意见的！”
那名给李言打招呼的民警恭敬的说道。虽然李言只是一个扶贫办的主任，但是李言现在的地位在全镇几乎是除了刘海文最高的一个。所以这名民警丝毫不敢怠慢。
“所有人，现在双手抱头，蹲到地上不许动！”
给李言说完话之后，那名民警拿着手里的警棍，刚跨过门槛就吼道。
旁边的王狗娃被这一吼吓得又是一个激灵。
“昨晚夜晚十二点至凌晨四点钟，一共有四辆三轮到盘水村拉运木材，共拉三次十二车，从华白路检查口运走！王狗娃，用不用我再给你讲一讲都是谁拉的木材，拉到了哪里？”
李言笑眯眯的拿出一个小纸张说道。
“其实刘宝把该说的都说了，王狗娃，你若是再不识趣，我可真的好好给你核算一下能给你安上几条罪名？”
李言一边说，脸色渐冷，最后说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毫无表情。
王狗娃被李言这么一说，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几乎是在李言话音刚落，哀声说：
“李主任，我糊涂啊，我知道错了，你饶过我吧！”
“收了多少钱？”
对着王狗娃的哀求，李言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收，收了一千！”
王狗娃低声说道。
“你倒是聪明，自己收了一千，就给刘宝了两条红梅！”
李言怒极而笑，嘲讽道。
李言打了一个响指，骑上摩托车，载着万霖，晃晃悠悠的朝着村子里而去。
给那名村长送过去钱的时候，那名村长自然是千恩万谢，李言还心里想着后面的事情，没给这个村子的村长多说，钱放下就走了。
两人又换了一个村子，万霖带着李言七拐八拐，终于把他领到一个破旧的茅草房面前。这个就是刘宝的家。
“这个刘宝是个单身汉，也没什么亲戚，因为条件不够，也没有低保，整天好吃懒做，不喜欢干农活，这次我看他不容易，就安排他到检查口打零工！”
万霖显然对这个叫刘宝的人情况非常清楚，一边给李言解释着一边敲门。
李言打量了一下这间茅草房，现在白羊镇虽然穷，但是村民们基本都已经住上了瓦房，甚至有些有钱的还盖起了平房。这种茅草房恐怕全镇都找不到几间来。
万霖把两扇木板门敲的震天响，里面愣是没人吭声。两人对视一眼，万霖对着门一推，门居然被推开了。
茅草房里面脏乱不堪，在门后边，一个小小的灶台，上面放了一口小铁锅。而在灶台的前面两步的地方，一面小床横在那里，床上的被褥已经脏的有些发黑，上面躺着一名中年人鼾声如雷。
屋子里除了还有两张木凳和一个木桌之外，再无它物。说是家徒四壁也丝毫不为过。
“刘宝，起来了，李主任来看你了！”
万霖站到床边对着床上那人大声喊道。
刘宝被这突然的一喊吓得在睡梦中打了一个激灵，然后茫然的睁开眼睛，看着万霖。
“愣啥呢，赶紧起来吧，李主任来了！”
对着刘宝又是一吼，刘宝这才反应过来，一骨碌下了床。
李言微微皱皱眉，提了一张小凳子，对着刘宝说：
“出来说吧！”
外面这时候晴空万里，太阳暖洋洋的照射在小屋前面，如果不是这个茅草屋确实有些残破不堪，这个地方还真的适合居住。
秋后的太阳晒着让人说不出的惬意，李言掏出烟给万霖刘宝一人递了一根，对着刘宝说道：
“你就是刘宝，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在华白路检查口值班？”
这名刘宝如果王胜利在场的话，就会发现，正是昨天晚上和王狗娃值班的那个木纳中年人。
“回刘主任的话，昨，昨天晚上是我值得班！”
刘宝被李言一问，木纳的脸上瞬间露出紧张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说道。
“不用那样说话，我问你，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放了几辆三轮车过去？”
李言抽了一口烟看着刘宝说道。
刘宝听到这句话，原本紧张的神色变得苍白，整个人都愣在当场，嘴张了几下也没有说出什么话。
他只是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老实人，李言问的第一句话已经让他乱了阵脚，这一句话一说出口，瞬间就让他失了态。
看刘宝的样子李言已经知道，十有八九昨天那三轮就是他守的这个检查口放出去的。但是李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想听听他怎么说。凭着李言的经验来看，这个刘宝单凭自己是绝对不敢放人的，恐怕里面还有什么内情，而这个内情，估计就在和他值班的人身上。
“问你话呢，哑巴了？”
万霖有些烦躁的对着刘宝又吼了一句，这人是他找的。他现在也看出来这个刘宝是绝对有问题的，自己找的人出了事。这时候让万霖也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所以说话也是越来越不客气。
“那，那都是王狗娃的主意，我，我……”
刘宝说了一半居然哽咽着哭了起来，一个四五十的大男人，在两个年轻小伙子的训斥下竟然哭了。这种神奇的操作看的李言和万霖面面相觑。
“哭啥，又没说怎么着你，一个大男人丢不丢人？”
李言皱皱眉有些无奈的说道，李言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李言不说还好，一说，刘宝哭的更厉害了，从原本的哽咽直接变成了嚎啕大哭。
“不准哭，再哭把你抓起来！”
万霖厉声吼道，这一句话果然很有威慑力，一嗓子下去让刘宝张大着嘴，愣是没发出一个声音。
“我再问你，收钱了没有？或者有没有收什么东西？”
李言有些无奈的说，对这种人，连收拾他李言都没有什么兴趣。
“没，没有，哦，不不，有，收了！”
刘宝赶紧匆忙回答道，但是可能是紧张的原因，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都收了什么？”
李言感到跟他交流都有些费劲。
“两条红梅烟和一盒玉溪！”
刘宝这句话说的利索了说完之后钻进屋子里，从枕头底下把烟给拿出来，整整齐齐还没有开封。
“李，李主任，给！”
刘宝把烟递给李言，低着头连看李言都不好看。
“给我干什么，你拿着吧！”
李言对着刘宝这个做法有些哭笑不得，站起身子，训斥道：
“再走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之后，领着万霖望着回去的路走去。
虽然刘宝说的七零八碎，但是李言已经把事情给弄清楚了个大概。这放行的人，应该就是另外一个值班人员王狗娃做的好事。这个刘宝，不是是被这个王狗娃当了枪使。
接下来，就该去找王狗娃的麻烦了，至于这个刘宝，李言实在是提不起来收拾的欲望。
他收的那一点烟，李言看了这个刘宝的情况之后，也没有心情再收回来了。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刘宝就是典型的这种人。即可怜又可恨，生活又过的那么疾苦。李言真的是不忍心再把他怎么怎么样。
况且中间的主要责任也不在他身上，所以李言就先放过他一马。如果以后还那么不长脑子，干了傻事，再说处理不迟。
“回头看看给这个刘宝安排一个工作，看他也能出些力气！”
李言对着万霖交代道。虽然这个刘宝确实让李言有些可恨。但是李言本质的工作就是扶贫，这个刘宝显然是重点的扶贫对象，所以李言才这么多万霖说。
而这个时候的王狗娃却没有睡觉，值了一天的班，现在仍旧精神奕奕的在村子里打麻将。
王狗娃在村子里纯粹就是公认的二流子，整天不干正经营生。家里的农活全部丢给自己的媳妇，有零工的话，自己会去打一些零工，没有的时候，就到村子里打麻将。
小小的麻将室里面乌烟瘴气，嘈杂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嘴里的烟熏的王狗娃眼睛微微眯起，看着手中的麻将王狗娃不由得眉开眼笑。
今天他已经赢了三百多块钱了，而现在，手里的牌马上就要胡了。这让王狗娃不由得感觉这两天财神附体，前两日凭空得了一千块钱，现在自己的手气居然也这么好。
而这个时候，没有人休息，麻将室多了两个年轻人。
“通知一下镇里，把这个地方封了吧！”
领头的青年皱着眉头说道，正是从刘宝家里赶过来的李言。
“嗯！”
万霖点点头，深以为然的答应了一声。
“谁叫王狗娃？”
李言扫视了一圈，吆喝道。
嘈杂的麻将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全部的人都看向李言。
“老子就是，你是谁啊？”
王狗娃叼着烟，扭头看着李言说道，眼神中尽是不耐烦之色。
“出来一趟，有些事情跟你谈！”
李言平淡的对着王狗娃说完之后，扭头出了麻将室。麻将室浑浊的空气，实在是让李言有些窒息。
“我说你是谁啊？”
王狗娃有些恼怒的说道，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恼怒。而且这人说话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来说的，以这王狗娃的性子，心里的不爽可想而知。
“王狗娃，你是能耐了对吧。”
这时候有人冷声说道，正是旁边的万霖。这时候的他面若寒霜，眼神犀利的看着王狗娃。
王狗娃被万霖这么一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李言他不认识，但是万霖他却知道，检查口的工作就是万霖负责的，基本上和他工作对口的就是这个万霖。而且万霖这样说，明显是以刚才说话的那人为首，自己这样对那人说话，想想都让人面色发白。
“万，万镇委，你怎么来了？”
王狗娃也顾不得手上的牌了，支支吾吾的对着万霖说。今天这种情况，王狗娃就是个傻子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自己刚才又顶撞了那人，怕今天自己是要吃些苦头了。
“还不赶紧出来，李主任在外面等着呢！”
万霖不耐烦的催促道，看到王狗娃这个样子，万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眼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安排一下检查口，结果安排的人尽是一些歪瓜裂枣。
王狗娃这才反应过来，把手里的麻将一推，匆匆的出了麻将屋。他自己这时候也是无尽的后悔，暗骂自己眼睛是不是瞎了，万霖刚才就站在旁边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不然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在麻将屋外面，李言皱着眉头审视了一下王狗娃，开口道：
“我这次来，是想问一下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放行了贩子的车辆？”
听完这一句话，王狗娃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额头上已经开始沁细密的汗珠。
面前的这人，不用想王狗娃就知道是声名赫赫的李言李主任。而且王狗娃怎么也没想到，偷运木材的事情这才隔了半天，就被找上门来了。心中大骂王胜利办事情不靠谱，嘴上却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没有啊，昨天晚上没有放贩子过去。”
王狗娃努力装作不明白的表情，开口说道。刚才经过那么一会儿的思考，王狗娃已经决定，绝对不可以承认。原因就是他怕承认了自己就会坐牢。他已经见过几个村委就是被李言给搞进去的，到现在还有好多没有出来。一想到坐牢，王狗娃就感到有着一种深深的恐惧感，所以打死也不敢承认。
李言积威太重，现在已经没有人怀疑镇上庙里那名独眼和尚对李言算的卦了。勾魂手的名头已经深入人心，只要是白羊镇的人，只要是稍微违了法，听到李言的名头之后就立刻萎了半截。
“确定？”
李言似笑非笑的看着王狗娃，确认道。
“我，我确定！”
犹豫了片刻王狗娃咬牙道。
“嗯，刘宝说的可不是这样！”
李言摇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时候，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两辆警车呼啸着开了过来，在李言面前停下。是万霖刚才打的电话，是白羊镇派出所来封停这个棋牌室的。
王狗娃却不知道这个情况，看到警车在李言面前停下，双腿不由得一软，险些坐到地上。
“李主任！”
警车上下来四五名民警，走到李言面前说道。
“嗯，在这儿，你们解决一下吧！”
李言漫不经心的对着身后的麻将室一指，对着民警继续说道：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建议把全镇的棋牌室清查一遍！”
“我们会重视李主任的意见的！”
那名给李言打招呼的民警恭敬的说道。虽然李言只是一个扶贫办的主任，但是李言现在的地位在全镇几乎是除了刘海文最高的一个。所以这名民警丝毫不敢怠慢。
“所有人，现在双手抱头，蹲到地上不许动！”
给李言说完话之后，那名民警拿着手里的警棍，刚跨过门槛就吼道。
旁边的王狗娃被这一吼吓得又是一个激灵。
“昨晚夜晚十二点至凌晨四点钟，一共有四辆三轮到盘水村拉运木材，共拉三次十二车，从华白路检查口运走！王狗娃，用不用我再给你讲一讲都是谁拉的木材，拉到了哪里？”
李言笑眯眯的拿出一个小纸张说道。
“其实刘宝把该说的都说了，王狗娃，你若是再不识趣，我可真的好好给你核算一下能给你安上几条罪名？”
李言一边说，脸色渐冷，最后说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毫无表情。
王狗娃被李言这么一说，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几乎是在李言话音刚落，哀声说：
“李主任，我糊涂啊，我知道错了，你饶过我吧！”
“收了多少钱？”
对着王狗娃的哀求，李言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收，收了一千！”
王狗娃低声说道。
“你倒是聪明，自己收了一千，就给刘宝了两条红梅！”
李言怒极而笑，嘲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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