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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临江

    两人抵达了中炎帝国临江行政区临江市,毫无疑问,张皓云第一刀要斩向的是传承了半个世代,由一代帝师开创的临江张氏,这不仅夹杂着无数的私人恩怨,也是当前最佳的选择。

    为什么?

    临江居中炎帝国腹地,占据要冲之地,与三大世家相连,击破张家,便让其余三族无所联盟,为逐个击破创造机会,并且,临江行政区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在开国之时就被划入了中枢军区管辖,官方军队直属中枢,不归属临江行政区控制。

    依据中炎帝国《世族盟约》中“一致性下的差异化对待”规则允许了临江行政区张家拥有不超过五千人编制的私人军队,五千人,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对驻守在这里官方军队来说,这完全不够看,这天然的是张皓云的主场。

    再加上张家的特色防御体系,强枝弱干,权力按层级向下赋予后,在各个层级的相互掣肘中,最终实现权力掌握在修为最高的,中炎帝国十天之一,张氏老祖张雪松手中,因此中炎临江张家本部的防御力量并不算强,基本可以说将防御寄托在了中炎帝国的身上,当然,作为交换,张家也承担了中炎帝国灵界的部分防务。这种布置可以在本部被击溃后,迅速汇集力量,重建本部,最大限度的保存有生力量,而外部的有生力量,这些年,在张皓云的钝刀子割肉下,变的摇摇欲坠。

    更何况,当年灵界天涯海角之战,张家当世禁忌以将臣令强势击杀张皓云的父亲张玄保,此番血海深仇更是让张皓云将张家列为了必杀目标。

    夜色浓重,从城市吹来的风裹挟着城市的气味,这种气味似乎天生带有狂欢的色彩,明明知道前方纸醉金迷,却更愿意一探究竟。

    飞机停在了临江国际机场,夜半时分,罕有飞机停靠,即停即走,也不会过多地占用临江的航空资源。

    “华帝,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君盟在中炎基本上没有资产吧。”风书语望着张皓云,讷讷道。

    “君盟确实没有,但是我有。”张皓云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一柄有些年代感的黄铜钥匙,眸子中尽是眷恋与不舍。

    十多年了,这个家,我终于回来了。

    从张皓云记事起,父母就已经带着他四处流浪,所谓“大隐隐入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最终在临江市,这个张氏眼皮子底下的地方落了脚,平稳的度过了几年的光阴。

    父亲不是什么少圣,只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母亲也不是什么天下第一美女,只是一个漂亮温婉,偶尔会吃些飞醋的小女孩罢了。

    他们常说:“得天独厚者替天行善。”

    父亲以身作则,待人真诚友好,而母亲也尽己所能,照顾社区里的孤寡老人,每逢节假日,便会为他们准备上节日的惊喜。

    纵识人如张玄保,也绝不会想到,在两位张族封帝降临时,一个一直枯坐在门口的暮年老人,居然可以打穿灵界壁垒,爆发出太乙真仙级别的实力,献祭寿元以浩然之力瞬斩一位封帝,此后更是以一身修为为代价,抹去了天机。

    张皓云清晰的记得,在他们即将离开的傍晚,在夕阳下,那个将行就木的老人,露出了他此生首次见到的,无比灿烂的笑容,还有一句中气十足的:“赠之露,馈以泉,不悔不悔!”

    “这是,你的家?”风书语开口道,虽是问句,却是无比肯定的语气。

    “嗯。”张皓云一边应着,一边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诗桥雅苑,谢谢。”张皓云坐上了副驾驶说。

    “好的。”司机也不含糊。

    临江国际机场位于城郊,从城郊到市里的道路并没有多少人,倒是一排排路灯亮得整齐,柔和的橘黄色灯光温暖了寂静的公路,似乎指引着游子回家的路。

    纵使司机见多识广,像张皓云、风书语这般惊艳的人也是头一回见到,车驶入城内才搭话道:“你们从哪儿回来的?”

    见出租车司机还如过去般与人熟络,张皓云也没有不耐烦,笑道:“从国外留学回来的。”

    “嗐,像你们这种愿意回来的不多了。”司机感慨道。

    “你们从哪儿留学回来的?”司机又问道。

    面对这种近似查户口的询问,风书语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我们从北政回来,都是社科专业的。”张皓云说。

    “社科?文科专业像你们这样的学历好考公吗?”司机好奇道。

    考公?张皓云有些哭笑不得,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需要或者不想考公?

    “考公好啊,吃不饱饿不死的金饭碗。”司机继续道。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考公依然是中炎帝国传统社会观念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路上的行人车辆渐渐的多了起来,在二十一点左右这个时间段,是一座繁华城市夜生活的开始。

    炫彩的灯光让城市显的五光十色,像一颗巨大的多切面宝石,鎏彩非凡。

    “这些年,临江市发展的还不错其实,但如果没有他们,那么中枢政策落实到位的话,临江可以发展的更好。”司机按了两声喇叭,说道。

    此时正是红灯,但张皓云没有接话,让车里的气氛安静的有些尴尬。

    “哈哈哈。”司机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了,在中炎帝国社会的当今,升斗小民怎敢议朝堂大人之事。

    书桥雅苑位于市二环,很快就到了,张皓云用手机结账后,记下了司机的号码。

    “看来他们活的都很压抑。”张皓云望着远去的出租车说。

    “能不压抑吗?已经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来了。”风书语说。

    “进去吧。”张皓云说。

    书桥雅苑得名于抱书桥这一历史遗迹,至于缘何此桥名为“抱书桥”,清雍正《巢县志》记载:宋神宗驾崩,六子哲宗即位。哲宗幼小,由高太皇太后垂帘听政。8个月后太皇太后病故,哲宗10岁亲政。因年轻无威,德不压众,朝中议事,众说纷纭,名为亲政,实由蔡确、蔡卞、吕惠卿、章惇主持国政。“四害”结党营私,大权在握,妒贤嫉能,排除异己,以恢复新法为名,加重剥削,民不聊生,以致朝廷内外,一片怨声。

    名贤吕士元,上疏恳切未报,后又屡试不第,归自愤曰:“当今四害(蔡确、蔡卞、吕惠卿、章惇)不除,民患日深。吾等困老田园,与世无补。”乃抱书桥上,自投于河而死。后人思之,名此桥为抱书桥。

    而书桥雅苑也算是个有些年代的老旧小区了,因而也没有门禁保安这类的安保措施。

    推开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铁门,迎面而来的并不是预想中的呛人灰尘,而是一股淡淡的馨香。“看来,雪柔姐姐常常来打扫。”张皓云说。

    “你睡沙发,我睡床,我不同意,不许逾越!”风书语毫不客气道。

    “好,你不来找我就行。”张皓云答应的也是十分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