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丢钱
这一天晚上屋外也还安静。
一觉醒来，又是一天。
四人捡捡收拾，阿言到老板那里结了房钱伙食费等，花了二十大洋。比在大集镇上客店住的贵多了。
阿言自己开始心疼钱了。开始想起张财主那日在万鬼之城跟她说的话，说“阿言，你为了赎我用了五万大洋，你可知那么多钱很不易挣的。你却毫不心疼的拿了出去。”
这时觉得他讲的有理，休了自己也是活该。我真蛮败家的。
这一日出了客店门，老板笑眯眯的说：“陈家妹子，我记得你了。以后你来山里玩，记得来我这店里，我给你省钱唦。”他笑着对阿言说。
阿言觉得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好着，她干脆说“老板大哥，你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我记得来。我一定会再来的。”
老板听到她这么说，高兴啊着。又说“陈家妹子，你记住，一定要求山神爷给你个好姻缘。山神爷很灵的。”
老板娘听到也说“我们就是这么求来的，在一起很多年了。”
她笑着说。
老张赶着马车，三个女人坐在车上，马车一颠一颠的，在山道上行进。
突然老张把马车停下来，他下了马，看见路边有两个人招手。
“怎么回事唦？马车咋停下来了。”春宝娘警觉，她掀开马车帘子，往外望，是两个年轻的男子。长的怎样，她看不清楚。
老张下了马车，问“二位小哥，你们招手要做什么？”
一位年轻男子说“我们也是去山神庙求的，麻烦大哥给个方便顺带一程。”
“我俩在山道上走了好几天，鞋子磨破了，走不了路了。”另一个男子说。
老张转身望望春宝娘，阿言，陈老太太们。
她们娘三也望着他。
“去山神庙，要求带一路的。”老张有点发愁的说。他一赶马车的也就算了，车里全是婆娘，上来俩陌生男子，这合适吗？
陈老太太听后，望外看看，对老张说“车太小，容不了这么多人的。”
“这么说好吗？”阿言问她娘。
春宝娘看见阿言眼里有奇怪的眼神。她想这婆娘是不是看上其中的一个了？
老张接着说“两位小哥，我是个苦命人，只是个赶马车的，既然客人发话来，说不带你们。麻烦你们给……”
“给啥……大哥把话说完？”一个男子问。
“驾……嘘，让个路吧。后面有车的你们问他们带不带？”老张坐上马车赶着马车准备离开着，然而马车动不了了。
这怎么办？要去山神庙的。不能出事。
三个女人觉得也奇怪，她们觉得马车停下来，不往前走了。
春宝娘大声说“大哥，你快点上路唦？”
“我车……动不了了！”老张解释。
阿言看着陈老太太问“娘，马车不能动了，我们怎么办嘛？”
陈老太太说“那两人有古怪着，春宝娘你觉得了？”
春宝娘点点头说“肯定是这山里的妖怪，昨天没得到好处，现在又来了。”
阿言问“好姐姐，怎么办？”
她问春宝娘。
春宝娘和陈老太太看看她。意思是说：你决定吧。
阿言想想说“就带那两人一程吧。我们小心行事。”
她来到马车边，笑着对俩男子说：“这山里七弯八绕的，如果没的马车，走路确是辛苦。二位不嫌弃我们这马车地儿小，可以上来的。”
俩男子听了后，感觉她这意思是愿意带他们了。来到马车前，准备上来。
阿言突然脸色一变说：“这天下没得免费的午餐。二位想上马车可以，不过有个价钱的。？”
“你这婆娘什么意思？一会儿说要带又不带的？”一男子问。
“路远点，五块大洋。路近的，三块大洋。”阿言笑着说。“我这价钱很公道的，童叟无欺。你们付了钱，就上车来。”
“嘿，你还坐地起价是不是？”一男子很生气的说“你这婆娘都没得几年活了，还这么多事？”一男子直接上了马车，另一人也上了马车。这两人和春宝娘相挨着。
老张问阿言“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带他们一路吧。”阿言第一次做买卖失败了，对方一个子儿不出。
在小小的马车棚里，这五个人互相望望着。
老张的马车又动起来，他赶着马车往前走。
马车棚里这五个人，也只能坐下这五个人了，再塞一个都塞不进了，因为里面放了不少东西。
一个男子说“娘子，对不住您，我们身上没得钱，我们只是去前面的村子的。”
“我们是住在前面村子里的，前天离开家，今天打算回去的。”这男子说话蛮客气。
春宝娘说“没事，正好顺路。”
陈老太太说“你们是住在这里很多年了？”
两人点点头。
一男子心想，比你活着岁数还长不少了。不过他没说出来。
阿言小声说“娘，这两人有古怪着。定是这山里的妖怪。”
两人听见了，一人笑着说“我们是人，不是妖怪”然后他看着阿言，阿言觉得他在对自己说话，不过其他人听不见：
“我们是住在这山里的，是山神爷管着的，妖怪又如何，你能拿我们怎么办？”
他望着阿言一会儿，微微笑着，又开始：这位娘子，我能看透你的心思，知道你所有的事情，要不要我们把你所有的事情告诉你旁边的这位太太？你说了？
阿言一惊，想这可不能让陈老太太知道，知道她就完了。
怎么办？
“两位是个好人”阿言先这么说，她这么说，意思是二人不是妖怪喽！
那两人点头。
“这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要互相关照的。”阿言又继续。
这车里其他四人看看她，不晓得她又会怎么说下去？
“我们是从川东来的，去山神庙的，听说山神爷很灵的。”阿言笑笑说。
“那是不用说的？”一男子说。
“你们路上饿不饿，我们这里还有点干粮和水，你们要不要？”阿言又继续。
春宝娘想你难道忘了老板怎么嘱咐你的吗？路上不认识的人一律不应声。
“不用了，不饿的。”另一男子说。
然后说什么好唦？阿言这憨货觉得有点晕，然后她靠在陈老太太的肩上，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然后陈老太太，春宝娘，老张也莫名其妙的睡着了，马车停在半道上，不走了。
这时两个男子下了车，一男子说“昨晚上想人财俩得，结果发现你这婆娘不是人，还是个鬼来着，今儿和你做在一个马车里，又发现你是个人。这事我可第一次遇见着。”
“哥啊，要不我们把她带回家去？”另一个人说。
“带回家，这婆娘也活不了多久的？”
“那怎么办？”这人问。
“在她们身上搜搜，找点银钱下来。我们不能空手而归。”
这两人现在老张身上搜，搜出一个钱袋，里面放着一些钱，钱被拿走了，袋子甩在地上。然后他又进去搜这三女人的钱袋，放在自己腰带上，把钱袋解，下来，发现也没得几个钱，总共不过五十块大洋。和一些碎零钱。
“还行吧。先凑合着用吧。”那男子说。他转身看看睡着的阿言说了一句“陈雅言，我记住你了。”他刚刚在望她时晓得了她的名字了。而憨货却给他弄晕过去。
这两男子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后消失在边上的大树林子里。
这一路上真多灾多难的。
等这四人醒来，钱袋里的钱都没有了，肯定是给刚才那两人拿走了。他们一定用了迷香迷了她们。
老张昏昏的醒来，四处望了望，问春宝娘“我怎么不记得路了，你出来把我看看？”
春宝娘走出马车，四处望望，忽然不远处有一大片树林子，再往北看，是些碎石小路，前面有个小村庄。
“应该对的，我们没走错。”春宝娘说。“晚上在那里过个夜，明天我们穿过这一大片树林子，再往东走个一天，山神庙就到了。”
她说的很有把握。
但是接下来碰到了难题。怎么解决了？
老张赶做马车她们不一会儿来到村子，这个村子很小，只三户人家。春宝娘来过一回。认得其中的一户，姓李，是她本家一支的，只不过她们彼此间隔了三四代了。
这天，她们在这户农家休息，既然拜山神，自然要沐浴焚香更衣之类的，这三女人焕然一新，打扮的清丝丝的。老张想去，但是他身上钱给那两人掏干净了。没东西给山神爷，也就不去了。还好阿言这富婆衣服里又塞了一些散钱，付了老张的住宿钱。
除了老张留在村子里，她们三女的往大树林里走来，走着，看着这一大片树林子。三人有点害怕。不晓得会从里面跑出什么吃人的野兽，将她三人吃的干干净净的？
春宝娘说“二位不要怕，山神爷在这儿开始管着的，那些鬼，妖怪，的不敢瞎来的。我们只管顺着路走进去。”
“好。”陈老太太说“阿言，快点着。”
“知道了。”阿言答话。
她穿着一身新做的衣裳，戴着几件首饰，都是很素净的，穿着一双白鞋子，鞋底蛮高的。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俏丽。让人眼前一亮，然后有点让人移不开眼的那种。
她三人在树林里走着。
春宝娘没骗她们。
这在外面是看不到树林里有路，两旁参天大树，长的极为繁茂，遮天蔽日般，她们一走进来，这条路就出现了，能容三四个人并排走着。
她三人边走边看，路旁五颜六色的野花盛开着，好多颜色鲜艳的鸟儿飞过，一层层的云雾哟，涌现。好像处于人间仙境是的。
再看看天上。
被大树遮着看不见太阳，但是有一些闪亮的东西，点缀在树枝间，照亮她们去的路。
走着，走着，似乎路没有尽头。但还是必须往前走着。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对山神爷的一片赤诚。
终于，不知道走了多久，那一片大树林慢慢的，从那里走了出来，这三女人看看前面，有一大片青草地，草地上有许多奇怪点的不晓得名字的野兽，有跑的，有飞的，中间也有一条道路通到前面的河边。
“这到底怎么回事？”阿言问春宝娘“姐姐，你不会忘记路了？”
陈老太太也觉得春宝娘年纪大了，忘了路了。她也点点头。
“就是这条路，过了那条河，再走一截子路，就是山神庙了。”春宝娘说“我骗你们干什么？难不成你们下回不来了。阿言我记得你娘要你下次来求子的！”
“我娘意思我晓得的。”阿言笑笑说。“刚才我只是随口说，好姐姐，我没怪你的意思。”
“那就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话你们也知道的。我们是本分人家，不会做那骗人骗财的事？”
陈老太太赶忙说“春宝娘，以后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们都相信你的。言儿，你说了？”
阿言说“对的，我相信的。不会怀疑的。”
走过青春地，是一条河，三人上了岸边的一艘木船，春宝娘划着船往河对岸去。河水清澈近底，碎石和游鱼随处可见。阿言伸出手，摸摸河水，冰凉凉的，在这炎热的大夏天，骄阳似火的，感觉真舒服。她拿起身边的一个水壶，准备装些水进去。
春宝娘忙说“这是山神爷的地界，阿言，你只是来拜他的，这些水不能装了带走的。”她言下之意是自己来求山神的，他这儿的东西，所有的东西，比如水啊之类，你是不能碰的。都属于他的。
想到底，阿言把水壶拿回去，手也不在河里乱摸了。她现在真个人一片平静。心想着进了山神庙，我该怎么求山神帮忙去了张老爷身上的戾气？
她看看陈老太太，她估计她娘一定想给她自己求姻缘的。她觉得自己好惨，尽管如此，她还是要努力一博，万一自己的想法终于实现了。谁说不是了？
陈老太太闭眼坐在船舱里，心里把求山神爷的话又说了一遍，怕自己一时紧张忘了：“山神爷爷，你是个好神仙，求您保佑我女儿阿言她这辈子能找个她喜欢的，人家也喜欢她，两人在一起过日子，互相照顾扶持，两人再生个俩个孩子，让这一家人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我和他爹就算活不了几年也是高兴的，死了也对老陈家有个交代了。”
然后她拿出自己亲娘送给自己的船家宝“一对小金元宝，和一个长命金锁。”阿言刚出生则带了，几天后又把拿下来着。
她估摸自己女儿好姻缘不容易，于是干脆把这些都献给山神爷没准山神爷就许诺答应她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们其实都是要付出很多的心血去扶养自己的孩子，等到孩子长大成人，他们逐渐老去，最终归于尘土。
这便是这些做父母的宿命。又苦又累又短着。都是这么过来的，人难道能改变这几十年来命里注定的一切嘛？不如顺从其命运的安排，就这样过下去着。直到生命的尽头。
虽苦也心安！
一觉醒来，又是一天。
四人捡捡收拾，阿言到老板那里结了房钱伙食费等，花了二十大洋。比在大集镇上客店住的贵多了。
阿言自己开始心疼钱了。开始想起张财主那日在万鬼之城跟她说的话，说“阿言，你为了赎我用了五万大洋，你可知那么多钱很不易挣的。你却毫不心疼的拿了出去。”
这时觉得他讲的有理，休了自己也是活该。我真蛮败家的。
这一日出了客店门，老板笑眯眯的说：“陈家妹子，我记得你了。以后你来山里玩，记得来我这店里，我给你省钱唦。”他笑着对阿言说。
阿言觉得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好着，她干脆说“老板大哥，你是个好人，大大的好人，我记得来。我一定会再来的。”
老板听到她这么说，高兴啊着。又说“陈家妹子，你记住，一定要求山神爷给你个好姻缘。山神爷很灵的。”
老板娘听到也说“我们就是这么求来的，在一起很多年了。”
她笑着说。
老张赶着马车，三个女人坐在车上，马车一颠一颠的，在山道上行进。
突然老张把马车停下来，他下了马，看见路边有两个人招手。
“怎么回事唦？马车咋停下来了。”春宝娘警觉，她掀开马车帘子，往外望，是两个年轻的男子。长的怎样，她看不清楚。
老张下了马车，问“二位小哥，你们招手要做什么？”
一位年轻男子说“我们也是去山神庙求的，麻烦大哥给个方便顺带一程。”
“我俩在山道上走了好几天，鞋子磨破了，走不了路了。”另一个男子说。
老张转身望望春宝娘，阿言，陈老太太们。
她们娘三也望着他。
“去山神庙，要求带一路的。”老张有点发愁的说。他一赶马车的也就算了，车里全是婆娘，上来俩陌生男子，这合适吗？
陈老太太听后，望外看看，对老张说“车太小，容不了这么多人的。”
“这么说好吗？”阿言问她娘。
春宝娘看见阿言眼里有奇怪的眼神。她想这婆娘是不是看上其中的一个了？
老张接着说“两位小哥，我是个苦命人，只是个赶马车的，既然客人发话来，说不带你们。麻烦你们给……”
“给啥……大哥把话说完？”一个男子问。
“驾……嘘，让个路吧。后面有车的你们问他们带不带？”老张坐上马车赶着马车准备离开着，然而马车动不了了。
这怎么办？要去山神庙的。不能出事。
三个女人觉得也奇怪，她们觉得马车停下来，不往前走了。
春宝娘大声说“大哥，你快点上路唦？”
“我车……动不了了！”老张解释。
阿言看着陈老太太问“娘，马车不能动了，我们怎么办嘛？”
陈老太太说“那两人有古怪着，春宝娘你觉得了？”
春宝娘点点头说“肯定是这山里的妖怪，昨天没得到好处，现在又来了。”
阿言问“好姐姐，怎么办？”
她问春宝娘。
春宝娘和陈老太太看看她。意思是说：你决定吧。
阿言想想说“就带那两人一程吧。我们小心行事。”
她来到马车边，笑着对俩男子说：“这山里七弯八绕的，如果没的马车，走路确是辛苦。二位不嫌弃我们这马车地儿小，可以上来的。”
俩男子听了后，感觉她这意思是愿意带他们了。来到马车前，准备上来。
阿言突然脸色一变说：“这天下没得免费的午餐。二位想上马车可以，不过有个价钱的。？”
“你这婆娘什么意思？一会儿说要带又不带的？”一男子问。
“路远点，五块大洋。路近的，三块大洋。”阿言笑着说。“我这价钱很公道的，童叟无欺。你们付了钱，就上车来。”
“嘿，你还坐地起价是不是？”一男子很生气的说“你这婆娘都没得几年活了，还这么多事？”一男子直接上了马车，另一人也上了马车。这两人和春宝娘相挨着。
老张问阿言“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带他们一路吧。”阿言第一次做买卖失败了，对方一个子儿不出。
在小小的马车棚里，这五个人互相望望着。
老张的马车又动起来，他赶着马车往前走。
马车棚里这五个人，也只能坐下这五个人了，再塞一个都塞不进了，因为里面放了不少东西。
一个男子说“娘子，对不住您，我们身上没得钱，我们只是去前面的村子的。”
“我们是住在前面村子里的，前天离开家，今天打算回去的。”这男子说话蛮客气。
春宝娘说“没事，正好顺路。”
陈老太太说“你们是住在这里很多年了？”
两人点点头。
一男子心想，比你活着岁数还长不少了。不过他没说出来。
阿言小声说“娘，这两人有古怪着。定是这山里的妖怪。”
两人听见了，一人笑着说“我们是人，不是妖怪”然后他看着阿言，阿言觉得他在对自己说话，不过其他人听不见：
“我们是住在这山里的，是山神爷管着的，妖怪又如何，你能拿我们怎么办？”
他望着阿言一会儿，微微笑着，又开始：这位娘子，我能看透你的心思，知道你所有的事情，要不要我们把你所有的事情告诉你旁边的这位太太？你说了？
阿言一惊，想这可不能让陈老太太知道，知道她就完了。
怎么办？
“两位是个好人”阿言先这么说，她这么说，意思是二人不是妖怪喽！
那两人点头。
“这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要互相关照的。”阿言又继续。
这车里其他四人看看她，不晓得她又会怎么说下去？
“我们是从川东来的，去山神庙的，听说山神爷很灵的。”阿言笑笑说。
“那是不用说的？”一男子说。
“你们路上饿不饿，我们这里还有点干粮和水，你们要不要？”阿言又继续。
春宝娘想你难道忘了老板怎么嘱咐你的吗？路上不认识的人一律不应声。
“不用了，不饿的。”另一男子说。
然后说什么好唦？阿言这憨货觉得有点晕，然后她靠在陈老太太的肩上，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然后陈老太太，春宝娘，老张也莫名其妙的睡着了，马车停在半道上，不走了。
这时两个男子下了车，一男子说“昨晚上想人财俩得，结果发现你这婆娘不是人，还是个鬼来着，今儿和你做在一个马车里，又发现你是个人。这事我可第一次遇见着。”
“哥啊，要不我们把她带回家去？”另一个人说。
“带回家，这婆娘也活不了多久的？”
“那怎么办？”这人问。
“在她们身上搜搜，找点银钱下来。我们不能空手而归。”
这两人现在老张身上搜，搜出一个钱袋，里面放着一些钱，钱被拿走了，袋子甩在地上。然后他又进去搜这三女人的钱袋，放在自己腰带上，把钱袋解，下来，发现也没得几个钱，总共不过五十块大洋。和一些碎零钱。
“还行吧。先凑合着用吧。”那男子说。他转身看看睡着的阿言说了一句“陈雅言，我记住你了。”他刚刚在望她时晓得了她的名字了。而憨货却给他弄晕过去。
这两男子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后消失在边上的大树林子里。
这一路上真多灾多难的。
等这四人醒来，钱袋里的钱都没有了，肯定是给刚才那两人拿走了。他们一定用了迷香迷了她们。
老张昏昏的醒来，四处望了望，问春宝娘“我怎么不记得路了，你出来把我看看？”
春宝娘走出马车，四处望望，忽然不远处有一大片树林子，再往北看，是些碎石小路，前面有个小村庄。
“应该对的，我们没走错。”春宝娘说。“晚上在那里过个夜，明天我们穿过这一大片树林子，再往东走个一天，山神庙就到了。”
她说的很有把握。
但是接下来碰到了难题。怎么解决了？
老张赶做马车她们不一会儿来到村子，这个村子很小，只三户人家。春宝娘来过一回。认得其中的一户，姓李，是她本家一支的，只不过她们彼此间隔了三四代了。
这天，她们在这户农家休息，既然拜山神，自然要沐浴焚香更衣之类的，这三女人焕然一新，打扮的清丝丝的。老张想去，但是他身上钱给那两人掏干净了。没东西给山神爷，也就不去了。还好阿言这富婆衣服里又塞了一些散钱，付了老张的住宿钱。
除了老张留在村子里，她们三女的往大树林里走来，走着，看着这一大片树林子。三人有点害怕。不晓得会从里面跑出什么吃人的野兽，将她三人吃的干干净净的？
春宝娘说“二位不要怕，山神爷在这儿开始管着的，那些鬼，妖怪，的不敢瞎来的。我们只管顺着路走进去。”
“好。”陈老太太说“阿言，快点着。”
“知道了。”阿言答话。
她穿着一身新做的衣裳，戴着几件首饰，都是很素净的，穿着一双白鞋子，鞋底蛮高的。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俏丽。让人眼前一亮，然后有点让人移不开眼的那种。
她三人在树林里走着。
春宝娘没骗她们。
这在外面是看不到树林里有路，两旁参天大树，长的极为繁茂，遮天蔽日般，她们一走进来，这条路就出现了，能容三四个人并排走着。
她三人边走边看，路旁五颜六色的野花盛开着，好多颜色鲜艳的鸟儿飞过，一层层的云雾哟，涌现。好像处于人间仙境是的。
再看看天上。
被大树遮着看不见太阳，但是有一些闪亮的东西，点缀在树枝间，照亮她们去的路。
走着，走着，似乎路没有尽头。但还是必须往前走着。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对山神爷的一片赤诚。
终于，不知道走了多久，那一片大树林慢慢的，从那里走了出来，这三女人看看前面，有一大片青草地，草地上有许多奇怪点的不晓得名字的野兽，有跑的，有飞的，中间也有一条道路通到前面的河边。
“这到底怎么回事？”阿言问春宝娘“姐姐，你不会忘记路了？”
陈老太太也觉得春宝娘年纪大了，忘了路了。她也点点头。
“就是这条路，过了那条河，再走一截子路，就是山神庙了。”春宝娘说“我骗你们干什么？难不成你们下回不来了。阿言我记得你娘要你下次来求子的！”
“我娘意思我晓得的。”阿言笑笑说。“刚才我只是随口说，好姐姐，我没怪你的意思。”
“那就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话你们也知道的。我们是本分人家，不会做那骗人骗财的事？”
陈老太太赶忙说“春宝娘，以后你把心放肚子里，我们都相信你的。言儿，你说了？”
阿言说“对的，我相信的。不会怀疑的。”
走过青春地，是一条河，三人上了岸边的一艘木船，春宝娘划着船往河对岸去。河水清澈近底，碎石和游鱼随处可见。阿言伸出手，摸摸河水，冰凉凉的，在这炎热的大夏天，骄阳似火的，感觉真舒服。她拿起身边的一个水壶，准备装些水进去。
春宝娘忙说“这是山神爷的地界，阿言，你只是来拜他的，这些水不能装了带走的。”她言下之意是自己来求山神的，他这儿的东西，所有的东西，比如水啊之类，你是不能碰的。都属于他的。
想到底，阿言把水壶拿回去，手也不在河里乱摸了。她现在真个人一片平静。心想着进了山神庙，我该怎么求山神帮忙去了张老爷身上的戾气？
她看看陈老太太，她估计她娘一定想给她自己求姻缘的。她觉得自己好惨，尽管如此，她还是要努力一博，万一自己的想法终于实现了。谁说不是了？
陈老太太闭眼坐在船舱里，心里把求山神爷的话又说了一遍，怕自己一时紧张忘了：“山神爷爷，你是个好神仙，求您保佑我女儿阿言她这辈子能找个她喜欢的，人家也喜欢她，两人在一起过日子，互相照顾扶持，两人再生个俩个孩子，让这一家人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我和他爹就算活不了几年也是高兴的，死了也对老陈家有个交代了。”
然后她拿出自己亲娘送给自己的船家宝“一对小金元宝，和一个长命金锁。”阿言刚出生则带了，几天后又把拿下来着。
她估摸自己女儿好姻缘不容易，于是干脆把这些都献给山神爷没准山神爷就许诺答应她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们其实都是要付出很多的心血去扶养自己的孩子，等到孩子长大成人，他们逐渐老去，最终归于尘土。
这便是这些做父母的宿命。又苦又累又短着。都是这么过来的，人难道能改变这几十年来命里注定的一切嘛？不如顺从其命运的安排，就这样过下去着。直到生命的尽头。
虽苦也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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