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华氏女（十二）
小狸道：“师父取回月蛟剑，那是好事啊！”
石冶大师望着燃烧的火焰，一张脸被照得明黄，正对着他的乐铭心、小狸和那婆婆都瞧出他脸上又变得严肃起来。
石冶大师道：“本来取剑一切都很顺，谁知他们回到中州雁栖都时，半路跳出一批人，见了你师父他们就下杀手，当时逃回来报信的师妹说有七十多人。”
小狸道：“那师父他们有多少人？”
石冶大师道：“你师父去的时候带了同门的一位师妹，姓李。你师父不知月蛟剑是什么样子，华奶奶又从自己身边拨了一个见过那剑的侍女云舒给她，加上寻剑的两位师叔，他们只有五人。”
乐铭心和小狸听说这敌我双方悬殊的局面，心中都是暗叫不妙。
石冶大师道：“你师父一向不喜身边有太多人跟着，她又觉去取剑不是什么难事，便没多带人手。”石冶大师又道：“对头人太多，你师父他们被团团围住，一直冲不出来。后来，你师父得机施展一纵剑林，斩死十多个敌人，这才打开个缺口。可是，后边追上来的人却又比最先见到的多了，原来敌人是分做两批的，这后面一批人倒比第一批要多。他们五人逃出几里后商议后策，决定分三路走。两位师叔一路，云舒姑姑和李师妹一路，你师父自己一人走。”
乐铭心右手扶额思索，心道：“师父艺高人胆大，她自己一人也敢对战群敌。”她心中才闪过这念头，石冶大师便道：“临别之际，你师父将月蛟剑交给两位师叔，她说，师叔修为选胜于我，这把剑交由你们保险些。”
听了师伯这话，乐铭心忽移开额边的手，想道：“师父不是自负修为高而独对群敌，是……是想替众人引开敌人，不然，她怎么要别人将父亲的剑带回去。”
石冶大师道：“雁栖都那地是风成地貌，有许多石柱石台，你师父和余人分开后，藏身在那些石柱之后，趁敌人不备从后击，几次奏效。但敌人不断补人，你师父只有一人，她两次正面迎敌都险被困住，便只能躲藏在不同石柱后面偷袭敌人。这样躲躲藏藏了五天，你师父还是被那伙人的头人拿住，他们要你师父交出月蛟剑。”
小狸道：“他们是为了月蛟剑来的，那……那……难道是那珠宝店的老板派来的？”
石冶大师道：“不是，那人只是个生意人，绝不能调动这么多修习人众。何况，他要有这能耐，怎还会把月蛟剑还给你师父。”
小狸道：“那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石冶大师道：“是华泷。”他说这话时头微微动了一下。
小狸道：“华泷？”
石冶大师道：“是他。他帮你师父解了梅花隐后，一直没再有什么异动，咱们慢慢也对他管的松了。可当时祠堂那一战中，七大神逃了两个，这两人是老二赵同曦和老六张安。便是这两人带人在雁栖都围攻你师父他们。赵同曦和张安躲在人后，堵住你师父他们的去路，你师父起先没发觉。后来，她使了一纵剑林，一下子劈死十多人，才瞧见赵同曦。”
小狸道：“华泷已经失势，赵同曦他们怎么能找来这么多人？”
石冶大师道：“华泷的势力可不止在华门，天下之中华门之外他还曾拉拢了许多人，可是这些势力分在各处，藏得又极隐秘，山彤师兄找了两年也才除掉当中四股势力。华泷修为被废后，他在华门的职权山彤另派了人接掌，赵同曦和张安不敢再回华门，他们暗地里找到华泷，得华泷指令，秘训华泷在北方一带的部众。那次在雁栖都袭击你师父他们，便是赵同曦和张安领头。”
乐铭心往火中添了柴枝，石冶大师看着被烧得“噼啪噼啪”响的干柴，沉声道：“山彤师兄派出去找寻华泷势力的弟子有两人叛变，投靠了华泷，将这事瞒下，所以山彤师兄一直不知道华泷有阴谋。”
乐铭心问道：“这么说，月蛟剑重现西漠也是华泷他们设的计了。”
石冶大师道：“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
这话模棱两可，小狸道：“这怎么说？”
那婆婆道：“你们听师伯说下去就知道了。”
小狸“哦”的应了一声。
石冶大师道：“山雪和师叔他们回程途中，赵同曦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到了雁栖都时，他们才下手。他们虽声称是为月蛟剑来，但那剑是华家自铸的，并非什么名剑，抢去何用？再说那本就是华家之物，外人既知月蛟之名，定知剑属华家，他们半道抢别人的剑已违了道义，是要被天下修习同道唾弃的，如此后果他们不轻装简出还要大张旗鼓，这不是不对劲嘛。”
乐铭心回想师伯先前说的种种事，已然明白，脱口便道：“抢剑是假，要师父的性命是真。”
石冶大师道：“嗯，他们用意就在除了你师父。你师父说，他们拦路要月蛟剑的时候人还不算太多，你师父只当是寻常贼盗。后来动起手，对方下手招招直击要害，人呢，又像打不退杀不尽一样的涌上来，你师父才觉不对头。突围时，她见到赵同曦、张安两人，但只是匆匆一瞥，赵、张二人见你师父朝他们望去，当即退到人后，因此，师叔他们四个都没瞧见。赵同曦和张安一直效忠于华泷，加上两人那时躲躲闪闪的神色，你师父脑子转的快，立时想到了华泷要趁这机会杀了她。”
小狸道：“师父让师伯您费了华泷修为，又在他们一家人身上打上梅花隐，华泷自然是恨极了师父，非要她性命不可。”
石冶大师道：“恨你师父是一因，华泷他要削弱山彤师兄身边的助力又是一因。”
小狸这下更明白了。
石冶大师道：“山彤任门主时，平君师父虽给他留下许多有才的老部下，可算起来还是不及华泷手底下的人多。山彤师兄便一边用老部众一边大力提拔门中的年轻弟子，山雪虽是女儿家，可修为才干全然不输男儿，她又是山彤的亲妹妹，因此成了山彤最信重之人。华泷深知此节，这一出手，便冲着山雪去。”
“山雪逃离追兵不久想通华泷意图，知道赵同曦一行人是要取她性命。山雪想若是他们五人同路，赵同曦、张安为了杀她定会紧紧围困他们五人，寡不敌众，到时人人难逃一死。分路而行，赵同曦和张安为遵照华泷杀你师父的吩咐必会领大队人马追她，那余下人或还有一线生机，这般思虑之下，她才提议分路逃回晋州。”
小狸道：“那其他人逃回去了没有？”
石冶大师道：“两位师叔和师妹逃回去了，虽都受了伤，可没伤及性命。华奶奶的侍女云舒姑姑在快到晋州的时候，抓住一名敌人逼问，得知是华泷在背后指使，便让李师妹带着被俘的那名敌人回门报信，她返回去帮山雪。云舒姑姑不知山雪到了什么地方，只能避着敌人沿原路回去，她路过耀州时想起山雪有位好朋友住在耀州，便请她帮忙。山雪那位朋友叫饶晴星，也是修习之人。饶姑娘听说山雪遇险，二话不说，禀明父母后便带着十多人随云舒姑姑去了。可后来两人还没到雁栖都便遇到敌人，云舒姑姑连日对敌奔波，大耗气力，那一战死在敌人手下。”
钟离修听了这么久华门中打打杀杀的事本就觉得压抑，这时听又死了一人，大感争权夺利最是害人害己。
石冶大师道：“饶姑娘一行人赶到雁栖都，却没见到山雪和敌人。她带人循着打斗的痕迹往西行了两日，终于发现敌踪。那时你师父正被赵同曦领人围住，赵同曦装模做样要月蛟剑，你师父和他争了几句，顺势施展一纵剑林，敌人阵势变乱，你师父第二次逃出来。只是赵同曦志不在剑，一直提防着你师父，因此你师父的一纵剑林也没能伤他杀他。”
小狸道：“后来，饶姑娘救了师父是不是？”
石冶大师道：“不是。你师父不知道饶姑娘带人来救她，一直避开敌人四处躲藏，饶姑娘见敌人人多也没有贸然现身正面迎敌，她那一帮人和你师父一样暗中躲藏，遇到时机才击杀几个敌人。也正是这样，敌人横隔其中，她见得到你师父你师父却见不到她。”
小狸道：“饶姑娘要是多带些人就好了。”
石冶大师道：“人家饶姑娘是耀州当地无水门的弟子，这一门虽也算修习一派，但名声不显，门中弟子也少，饶姑娘带的十多人已是他们无水门一半的弟子了。小狸，饶姑娘可是大仁大义，莫要胡说。”
小狸知悉内情，忙道：“是。”
乐铭心道：“无水门肯舍这么多弟子去救师父是为什么？饶姑娘能调动这么多弟子么？”她想师伯称师父的好友为“姑娘”，那饶姑娘年纪也不会有多大，怎能一下就说服那么多人前去西漠冒险。料想这饶姑娘要么在门中地位非常，要么有什么奇能。但自己万般猜想是不准的，就出口来问师伯。
石冶大师道：“饶姑娘年纪虽轻，但在无水门辈分却高，算是无水门第一代弟子，她带的弟子都要叫她小师叔。加之无水门掌门曾受过华门恩惠，所以听说山雪有难，便出了一半的弟子前去援救。”
乐铭心疑惑处得解，便不再多言。
石冶大师望着燃烧的火焰，一张脸被照得明黄，正对着他的乐铭心、小狸和那婆婆都瞧出他脸上又变得严肃起来。
石冶大师道：“本来取剑一切都很顺，谁知他们回到中州雁栖都时，半路跳出一批人，见了你师父他们就下杀手，当时逃回来报信的师妹说有七十多人。”
小狸道：“那师父他们有多少人？”
石冶大师道：“你师父去的时候带了同门的一位师妹，姓李。你师父不知月蛟剑是什么样子，华奶奶又从自己身边拨了一个见过那剑的侍女云舒给她，加上寻剑的两位师叔，他们只有五人。”
乐铭心和小狸听说这敌我双方悬殊的局面，心中都是暗叫不妙。
石冶大师道：“你师父一向不喜身边有太多人跟着，她又觉去取剑不是什么难事，便没多带人手。”石冶大师又道：“对头人太多，你师父他们被团团围住，一直冲不出来。后来，你师父得机施展一纵剑林，斩死十多个敌人，这才打开个缺口。可是，后边追上来的人却又比最先见到的多了，原来敌人是分做两批的，这后面一批人倒比第一批要多。他们五人逃出几里后商议后策，决定分三路走。两位师叔一路，云舒姑姑和李师妹一路，你师父自己一人走。”
乐铭心右手扶额思索，心道：“师父艺高人胆大，她自己一人也敢对战群敌。”她心中才闪过这念头，石冶大师便道：“临别之际，你师父将月蛟剑交给两位师叔，她说，师叔修为选胜于我，这把剑交由你们保险些。”
听了师伯这话，乐铭心忽移开额边的手，想道：“师父不是自负修为高而独对群敌，是……是想替众人引开敌人，不然，她怎么要别人将父亲的剑带回去。”
石冶大师道：“雁栖都那地是风成地貌，有许多石柱石台，你师父和余人分开后，藏身在那些石柱之后，趁敌人不备从后击，几次奏效。但敌人不断补人，你师父只有一人，她两次正面迎敌都险被困住，便只能躲藏在不同石柱后面偷袭敌人。这样躲躲藏藏了五天，你师父还是被那伙人的头人拿住，他们要你师父交出月蛟剑。”
小狸道：“他们是为了月蛟剑来的，那……那……难道是那珠宝店的老板派来的？”
石冶大师道：“不是，那人只是个生意人，绝不能调动这么多修习人众。何况，他要有这能耐，怎还会把月蛟剑还给你师父。”
小狸道：“那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石冶大师道：“是华泷。”他说这话时头微微动了一下。
小狸道：“华泷？”
石冶大师道：“是他。他帮你师父解了梅花隐后，一直没再有什么异动，咱们慢慢也对他管的松了。可当时祠堂那一战中，七大神逃了两个，这两人是老二赵同曦和老六张安。便是这两人带人在雁栖都围攻你师父他们。赵同曦和张安躲在人后，堵住你师父他们的去路，你师父起先没发觉。后来，她使了一纵剑林，一下子劈死十多人，才瞧见赵同曦。”
小狸道：“华泷已经失势，赵同曦他们怎么能找来这么多人？”
石冶大师道：“华泷的势力可不止在华门，天下之中华门之外他还曾拉拢了许多人，可是这些势力分在各处，藏得又极隐秘，山彤师兄找了两年也才除掉当中四股势力。华泷修为被废后，他在华门的职权山彤另派了人接掌，赵同曦和张安不敢再回华门，他们暗地里找到华泷，得华泷指令，秘训华泷在北方一带的部众。那次在雁栖都袭击你师父他们，便是赵同曦和张安领头。”
乐铭心往火中添了柴枝，石冶大师看着被烧得“噼啪噼啪”响的干柴，沉声道：“山彤师兄派出去找寻华泷势力的弟子有两人叛变，投靠了华泷，将这事瞒下，所以山彤师兄一直不知道华泷有阴谋。”
乐铭心问道：“这么说，月蛟剑重现西漠也是华泷他们设的计了。”
石冶大师道：“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
这话模棱两可，小狸道：“这怎么说？”
那婆婆道：“你们听师伯说下去就知道了。”
小狸“哦”的应了一声。
石冶大师道：“山雪和师叔他们回程途中，赵同曦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到了雁栖都时，他们才下手。他们虽声称是为月蛟剑来，但那剑是华家自铸的，并非什么名剑，抢去何用？再说那本就是华家之物，外人既知月蛟之名，定知剑属华家，他们半道抢别人的剑已违了道义，是要被天下修习同道唾弃的，如此后果他们不轻装简出还要大张旗鼓，这不是不对劲嘛。”
乐铭心回想师伯先前说的种种事，已然明白，脱口便道：“抢剑是假，要师父的性命是真。”
石冶大师道：“嗯，他们用意就在除了你师父。你师父说，他们拦路要月蛟剑的时候人还不算太多，你师父只当是寻常贼盗。后来动起手，对方下手招招直击要害，人呢，又像打不退杀不尽一样的涌上来，你师父才觉不对头。突围时，她见到赵同曦、张安两人，但只是匆匆一瞥，赵、张二人见你师父朝他们望去，当即退到人后，因此，师叔他们四个都没瞧见。赵同曦和张安一直效忠于华泷，加上两人那时躲躲闪闪的神色，你师父脑子转的快，立时想到了华泷要趁这机会杀了她。”
小狸道：“师父让师伯您费了华泷修为，又在他们一家人身上打上梅花隐，华泷自然是恨极了师父，非要她性命不可。”
石冶大师道：“恨你师父是一因，华泷他要削弱山彤师兄身边的助力又是一因。”
小狸这下更明白了。
石冶大师道：“山彤任门主时，平君师父虽给他留下许多有才的老部下，可算起来还是不及华泷手底下的人多。山彤师兄便一边用老部众一边大力提拔门中的年轻弟子，山雪虽是女儿家，可修为才干全然不输男儿，她又是山彤的亲妹妹，因此成了山彤最信重之人。华泷深知此节，这一出手，便冲着山雪去。”
“山雪逃离追兵不久想通华泷意图，知道赵同曦一行人是要取她性命。山雪想若是他们五人同路，赵同曦、张安为了杀她定会紧紧围困他们五人，寡不敌众，到时人人难逃一死。分路而行，赵同曦和张安为遵照华泷杀你师父的吩咐必会领大队人马追她，那余下人或还有一线生机，这般思虑之下，她才提议分路逃回晋州。”
小狸道：“那其他人逃回去了没有？”
石冶大师道：“两位师叔和师妹逃回去了，虽都受了伤，可没伤及性命。华奶奶的侍女云舒姑姑在快到晋州的时候，抓住一名敌人逼问，得知是华泷在背后指使，便让李师妹带着被俘的那名敌人回门报信，她返回去帮山雪。云舒姑姑不知山雪到了什么地方，只能避着敌人沿原路回去，她路过耀州时想起山雪有位好朋友住在耀州，便请她帮忙。山雪那位朋友叫饶晴星，也是修习之人。饶姑娘听说山雪遇险，二话不说，禀明父母后便带着十多人随云舒姑姑去了。可后来两人还没到雁栖都便遇到敌人，云舒姑姑连日对敌奔波，大耗气力，那一战死在敌人手下。”
钟离修听了这么久华门中打打杀杀的事本就觉得压抑，这时听又死了一人，大感争权夺利最是害人害己。
石冶大师道：“饶姑娘一行人赶到雁栖都，却没见到山雪和敌人。她带人循着打斗的痕迹往西行了两日，终于发现敌踪。那时你师父正被赵同曦领人围住，赵同曦装模做样要月蛟剑，你师父和他争了几句，顺势施展一纵剑林，敌人阵势变乱，你师父第二次逃出来。只是赵同曦志不在剑，一直提防着你师父，因此你师父的一纵剑林也没能伤他杀他。”
小狸道：“后来，饶姑娘救了师父是不是？”
石冶大师道：“不是。你师父不知道饶姑娘带人来救她，一直避开敌人四处躲藏，饶姑娘见敌人人多也没有贸然现身正面迎敌，她那一帮人和你师父一样暗中躲藏，遇到时机才击杀几个敌人。也正是这样，敌人横隔其中，她见得到你师父你师父却见不到她。”
小狸道：“饶姑娘要是多带些人就好了。”
石冶大师道：“人家饶姑娘是耀州当地无水门的弟子，这一门虽也算修习一派，但名声不显，门中弟子也少，饶姑娘带的十多人已是他们无水门一半的弟子了。小狸，饶姑娘可是大仁大义，莫要胡说。”
小狸知悉内情，忙道：“是。”
乐铭心道：“无水门肯舍这么多弟子去救师父是为什么？饶姑娘能调动这么多弟子么？”她想师伯称师父的好友为“姑娘”，那饶姑娘年纪也不会有多大，怎能一下就说服那么多人前去西漠冒险。料想这饶姑娘要么在门中地位非常，要么有什么奇能。但自己万般猜想是不准的，就出口来问师伯。
石冶大师道：“饶姑娘年纪虽轻，但在无水门辈分却高，算是无水门第一代弟子，她带的弟子都要叫她小师叔。加之无水门掌门曾受过华门恩惠，所以听说山雪有难，便出了一半的弟子前去援救。”
乐铭心疑惑处得解，便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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