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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胸不,何以?

    来到这里,阿姆感觉到一股熟悉感,不仅是门口处,这些还在拿着专辑排队,等待进场签名的狂热粉丝,还有他们手腕处戴着的黄色入场手环。

    颜色那么的鲜明,那么的出众。

    “这好像跟夜店进场的条件,氛围也相差不多耶…诶西!”

    阿姆说到这,突然僵硬了一下,表情一皱,低声骂了句自己。

    他想起一件小事,直觉告诉自己,要大事不妙了。

    随即仰头闭上眼,他简直想撕碎自己的嘴。

    认命般等待缓刑的到来。

    随着阿姆的言语落下,张元瑛眼神一亮,如他所想,赶紧从布包里掏出手环,这是从网上订票后,跟着门票一起寄来的入场凭证。

    戴好后,她下意识地看着他仰头沉思,装作思考宇宙奥秘的真挚模样。

    视线下移,偶吧那修长的手,空白一物,她的眼神也就渐渐变得莫名危险。

    “偶吧你的入场手环呢?”

    “啊?咦,哪里去了?元瑛xi,找不到了,不见了,好像被人偷了!”

    元瑛xi?真是好笑呢,这满口谎言的讨厌鬼!

    张元瑛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是她知道的,关于他的小细节。

    如孩子般,犯错后的不知所措,拙劣的转移话题,甚至对人的称呼也会改变,看!连顺口至极的“胖圆”都不喊了。

    “看着我,说实话。”她冷冷地看着阿姆,“是不是把我给你买门票的钱,拿去夜店喝酒了?”

    “阿尼,没有。”阿姆后退一步,瞪大眼睛,一副冤枉至极,伤心欲泣的模样,无力的,如提线木偶般的摇摇头,“你,觉得偶吧是那种人?”

    “那么,钱呢?”

    “方时镇得了绝症,没有钱…呀呀!哈吉嘛,别哭了!”

    眼眶红红的,她狠狠抓紧头盔,用力砸在阿姆的胸口,推了满脸荒唐的他一把,就蹲在地上,埋头抱紧双腿。

    错过了演出,张元瑛可以大人大量,原谅阿姆偶尔小迷糊,走错了路,迷了方向。

    但是,她真的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欺骗,尤其是拿钱去干不好的事情。

    “呜呜——”只要阿姆微微挪步的试探,她也不抬头,哽咽着用力砸他的腿,不让他靠近。“走开呀!”

    “内。”

    “呜——回来啊!!讨厌鬼,大色鬼,死酒鬼!”

    “……”

    张元瑛能接受难听的外号,也能接受下流的嘴脸,但好像瞬间有了脾气。

    与成年人的世界相反。

    委屈,会当面大闹。

    讨厌,会出声大骂。

    难过,会崩溃大哭。

    还未学会沉默,虚伪带着面具,与懂事相反的词,我们称之为任性。

    这一幕,让白领男人看在眼里,觉得是个好机会,不知是想挽回之前初次见面的印象分,还是看到别具魅力的张元瑛,有着其他目的。

    总之他一句笑讽的话,同时影射了两人,“不是哪个人,都能管住自己的嘴,以及任性。”

    嗯?这人找死?

    正两眼呆滞,束手无策的阿姆,眼神一个变化间,微微挑眉,淡漠地斜瞥了此人一眼,礼尚往来,冷冷回了一句:

    “无论哪个人,想要指责别人的时候,要切记,这世上并非人人都是‘千与千寻’里的无脸男。”

    “莫?你什么意思?”

    看白领男子一脸的疑惑不解,阿姆也懒得解释。

    而是悄悄蹲下,双手突然放在张元瑛的脸颊两侧,微微用力,对着顺势抬头,满脸泪水,瞪大小兔眼,一无所知的小姑娘大声喊道:

    “撒拉嘿!”

    “不要脸!”

    “米亚内!”

    “不要脸!!”

    “大声点!”

    “不要脸!!!”

    “扑哧。”仿佛看着搞笑演唱会的压轴小品,安宥真实在忍不住,只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尤其那个男人反应过来后,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狼狈样子,愈加让人感到强烈的戏剧效果。

    其实先去白领男子在抱怨生活的时候,那些愤世之词,阿姆也听到了。

    就像方时镇经常苦口婆心,对他灌输他的思想:“时生啊,努不努力不wuli说,但是!有一个结局是一定的,就是BigHit不努力,就只会是财阀资本里的一片微不足道的厕纸,擦不干净(shi)不说,还弄脏手。”

    瞧这一家社长的粗鄙之言,让阿姆以后怎么敢跟他握手?

    看到白领男子忍不住,欲口吐芬芳的时候,阿姆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拍拍他的肩膀,一脸的悲苦,点点头,似乎与他感同身受。

    生活?

    “朋友,看着你的手表。”

    不得不说,长得漂亮,尤其特别漂亮的人,哪怕口无遮拦,口吐芬芳,都有人觉得甜口入味。

    美曰:这就是真性情,率性而为。

    白领男人将要骂人的话咽回嘴里,听到阿姆的话,本能地低下头,注视自己的名贵金表。

    “对的,看看,我们呢,是不是第一眼就先看时针,再者分针,可是运转最多的秒针,却看都懒得看一眼?你想想。”

    他有些愣神,不仅惊讶阿姆精致无比的容貌,还似乎悟到了什么,于是他再次盯着手表,心无旁骛,沉浸在了自己对人生的悟道中。

    另一边。

    阿姆已经趁机偷走了他的门票,以及VIP手环——是的,生活就是这样,处处是惊喜。

    一记得手后,刚扯起嘴角,准备偷笑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一步笑出声来,他寻着声音,才发现是那个让他感叹“年轻真好”的酒窝少女。

    这时的小姑娘,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那眼神阿姆熟悉得很,目击证人都这个样子!

    老惯手表示丝毫不慌,甚至一点被发现的情绪变化都没有,痞痞地挑挑眉,似乎在问:看到了?

    安宥真微微歪头,淡淡一笑:嗯,你想怎么样?

    阿姆慢慢眯起眼,从头到脚,不放过少女的任何地方,露出一丝危险的神色,明显动着歪脑筋。

    不知为何,安宥真察觉到了阿姆的危险,收敛了笑意,用手往自己的嘴角一点,自左向右,如链子开关缓缓一拉。

    示意自己守口如瓶。

    上道!

    阿姆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脸,挠挠头,回复了自己的惫懒性子。

    蹲下,学着安宥真,伸出手自右向左,搞怪地缓缓一拉,下垂的嘴角立马上扬。

    “哈。”

    “西!”

    瞪了忍俊不禁,努力让自己不笑的安宥真一眼,调整心态的的阿姆,向埋头哽咽的张元瑛同学撞了撞。

    待她抬起头,一脸委屈落泪的可怜模样印入眼帘,他手指潇洒地微微一甩,手中的环带便跟着转了起来。

    “看看,给人偷了,偶吧不骗人的,这不,又回来了。”

    “嗯?莫…莫呀?怎么可能?!”

    “胖圆你说的对,世上总是好人多。”

    “好人是谁?”张元瑛抹了抹泪水,还是不相信。

    谎言的弊端出来了,一个总要用无数的…笑话!

    “啊?是谁?喔喔——”这难不倒某个大骗子,急中生智,直接将一脸古怪的安宥真拉了过来。“她!是她,就是她,wuli的亲故,美得像朵花。”

    张元瑛自然看到了安宥真,顿时瞪大了微微发红的兔眼,露出一个惊喜,大大的笑容。

    “宥真!”

    而安宥真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仿佛“石化”的某骗子,然后回以一笑,“安nong,元瑛啊。”

    “偶吧!偶吧!她是我的…”

    “喔呀,大发!进去了,进去了!检票了,检票了!元瑛xi!”

    未干去的泪痕,未敛去的笑意。

    一手一个,攥着表情截然不同的俩少女,不给两人一点反应,和说话的机会,直接冲入馆里。

    至于相信安宥真的保证?

    搞笑呢!

    阿姆觉得,还不如相信wuli小娟能长高来得靠谱些。

    检查完毕,三人随着人潮裹挟前走,身后远远地,隐约传来一道歇斯底里的呼喊声。

    “那个,你听我说,我的东西被人偷了,刚刚还在的,真的,你相信我!”

    “对不起先生,没票不能进去。”

    身后检票处的白领男人,依旧陷入愤怒异常之中,如发狂的野兽,逮到人就咬,与工作人员发泄自己情绪。

    张元瑛仰头望着阿姆,有些小生气,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打抱不平,“偶吧,他好可怜啊,跟你一样被坏人光顾了。”

    一边赶路,阿姆一边真挚地点点头,柔声附和她:

    “放心,自有法律去制裁那个坏蛋,这种人,诅咒他半夜遇上女流氓!”

    “扑哧!”原本想抽回手的安宥真,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觉得自己今天过得真有意思。

    “诶西,亲故你在嘲笑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