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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千金不换

    “王爷,吕大人到了。”涂匡突然出现,温瑜与呼延良的闲聊被突然而至的涂匡打断,温瑜赶忙从呼延良怀里出来。吕安平诊过脉,温瑜受惊吓后的脉象逐步回归平稳,似乎已无大碍。

    “吕大哥,好久不见?”吕安平的母亲是温都人,因此与温瑜相熟得早。

    “是啊,好久不见。”

    “吕大哥家中可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倒是你,怎么这一回来,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我……”呼延良在一旁咳嗽了一声。吕安平笑着问:“怎么,王爷感了风寒,需要微臣给诊个脉,开个药方子?”

    温瑜看着呼延良别扭的表情,也跟着笑:“吕大哥你莫要管他,王爷啊这是醋坛子又翻了。”

    “阿瑜?”呼延良走到床前,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耳鬓厮磨道,“阿瑜说什么?本王的什么翻了?”

    夫妻恩爱的闺房情景,吕安平也是不好意思多呆,留了几副促进伤口愈合的方子便走了。

    “吕大哥,还是老样子。”

    “这话什么意思,我就不是老样子了?”

    “呼延良,你是小朋友嘛,我只是感叹一句,这有什么好争的!”温瑜嗤笑一声,拿手指戳戳呼延良的脸,“王爷嘛,自然不是老样子了。”

    “那你倒是说说,本王是什么样子?”

    “你呀……你看上去倒像是更无理取闹了些的样子。”暖阁花房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两人的拌嘴声和笑声时不时从暖阁内传出来。

    月亮明了一夜又一夜,该同行的人,纵然东升西落,终究是要在某个月朗星稀的日子再见的。

    两日后,青龙军失火,事情被呼延朗闹到了朝堂之上,呼延朗一口咬定此事与呼延良脱不了干系,国君只能传令皇子觐见。传令官第一次回来,大王爷说自己有府禁在身不能出府。传令官第二次回来,大王爷说自己有府禁在身不能出府,又给拒了。第三次,国君怒气冲冲地下了旨意来请,大王爷这才进了宫。

    “怎么着?和朕耍了脾气了?朕竟请不动你了?”

    “儿臣不敢,只因王妃前几日伤势实在过重,离不开人照顾。”提起青龙军那日的事情,呼延良还是老大的不乐意。

    “良儿,父皇听朗儿说,你指示属下设计烧了青龙军帐?”

    “有此事?儿臣不知。儿臣自班师回朝后便在府内照料夫人,怎么有时间算计青龙军?”

    “又不需要王兄自己动手,只需运筹暗算一下便是。”呼延朗在一旁挖苦道。

    “回父皇,儿臣行走江湖用的是脑子,不似旁人,惯用心机暗算。”

    “呼延良,你话里话外寒酸谁呢!”

    “这话谁反应了,便是说的哪位。”呼延良轻蔑地看了一眼呼延朗。说着,呼延良将察合台城战前帐内收到的锦囊递了上去。

    呼延国君看了看,搁了下去。察合台一战呼延良劳苦功高,于情于理都没道理惩罚他:“放肆!信王!这是你王兄!怎可直呼名讳?还有没有礼法了!”

    “有何礼法?王兄硬是要认个塔城郡王妃做大王妃,难不成就有礼法了?”呼延朗抓住温瑜这个痛处,硬是要做文章。

    呼延朗的态度很明确,话里话外都是针对着温瑜回呼延的。而在这个事情上,呼延良绝不允许任何退让。呼延良开口:“难道贤弟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城门劫走了我的人的时候,就在乎礼法了?”

    “本王……女眷充府充军本就是律法规定,本王不过是例行公事!”

    “律法?哪条律法说得是让你未经登记造册,未经查验,直接就将人掳走了?”按照规定,纵然是充军妓,也应先登记查验。而那日呼延朗却将城门外的人直接带走送去了青龙军,实则有违法度,“照贤弟这个意思,日后随便街上抓来个女人,都可以随意处置,说没入府里为奴便为奴,说充入军中为妓便为妓?”

    这一番下来,呼延朗自然理亏,便不敢再多言。

    呼延国君看这场面,俨然是老二理亏,便出来打圆场:“好了,都是朕的儿子,吵来吵去的让人看笑话?锦囊之事暂且放一放,这温都公主的事情?良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依我看,这王妃之位就先作罢了,朗儿也给你兄长一个面子。这温都公主,良儿你先领回府里住着,名份什么的等攻占了塔城全境,再做打算。”

    “父皇,恕难从命。温瑜乃儿臣明媒正娶的正宫王妃,既然查清了当年温都旧事是一桩冤案,那么便应该还她一个清白。”

    “朕可以还她一个清白,可以给她一个公主的名号,但是她既已另嫁他人,你是堂堂国君之子,怎么能要他塔城郡王舍弃的女人?”

    “温瑜与塔城郡王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所为成婚,也是形势所迫,今莫肃已押入牢中,况且,莫肃已与温瑜和离。”呼延良说罢抵上了和离书。

    “和离?臣弟怎么没听说有这和离书?”呼延朗失算,语气有些焦急。

    “怎么?大王府的私事也要件件同二弟禀报了不成?”那和离书,实际上是攻城那日,莫肃在囚车内给他的。

    呼延国君不再说话,过了好一阵子,他似乎做了决定:“老二老四,你们先下去吧,老大,你留下。”呼延朗与呼延禹两人依命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一父一子。

    呼延国君的语气突然语重心长起来,就像平常人家的父亲教育儿子一般:“良儿,这女人呢,天下多得是;比她聪明比她漂亮比她懂事的女人,都有。你还年轻,你再往上走,往前看,这女人多得是。不必执着于她一个。莫要因为一个女人误事。”

    “可是父皇,儿臣只爱温瑜一人。”

    “你这孩子……!平日里挺聪明的人,朕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怎么还是个榆木疙瘩竟听不懂!”

    “儿臣听得懂,父皇,若是用别的换,儿臣都愿意,但若是用温瑜换,儿臣不愿意。”呼延良怎么会不明白父皇的意思,江山和温瑜,他早就有过选择了。

    呼延国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草拟了恢复王妃之位的旨意递给呼延良:“这是你要的,若你日后后悔,莫要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