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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左阁老寿辰(上)

    西京大王府内,温瑜这几日明着暗着又将暖阁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仍是未找到打开密道入口的方式。看着那密道入口的地砖上,有一个不大的雕花纹路的凹槽。温瑜猜想应是有什么物什用来启动这入口机关的。可找来找去,放眼望去又没寻到合适的物件。

    另一面,温瑜心里盘算了一下。左阁老到底也是前宰相,辅政数十载,是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温瑜一个小辈,又是女流,与他不熟识不说,大王妃的身份也颇有深意,肯定是不好贸然登门拜访的。

    也不知是不是天助温瑜,温瑜正想着办法去寻由头呢,隔天便听涂匡带来了左阁老寿辰的消息。两日之后,左阁老在左府办寿宴。因是整数的大寿,是要大办的,因此西京有头有脸的人,王公大臣、富庶商贾都是要到的。眼下大王爷不在西京,涂匡这便来问问王妃的意思,是否派人代送些寿礼过去。

    机会难得。温瑜听完当即表示,自己会代表大王爷亲自前往左府拜寿。日子紧,温瑜当即便拿了笔墨,下了寿礼单子,交给府里下人去筹备了。

    很快便到了寿辰当日。温瑜一大早起来梳洗打扮,到底是代表着自己家王爷去的,不说艳压在场一众女眷,也至少不能为大王爷丢了面子。素来不喜着艳丽颜色的温瑜,今日也特意选了一身檀色锦缎做底,上绣胭脂色锦团的襦裙,又特意带了一套红碧玺的珠宝,尤其是那红碧玺的团花金钗,足有鹌鹑蛋大小的碧玺石在阳光下透出顶好的水头,配上妆容,嘴唇上点了两瓣海棠红,很衬这寿辰的喜庆气氛。

    温瑜礼单准备的也大气,既显示出对左阁老的敬重,又不至于谄媚,免得失了大王府的身份。指挥着小厮将寿礼抬进去,温瑜在左府管家的引导下迈进了左府。

    朝臣都知道这大王爷去陇南办事查案了,以为今个见不着大王府的人了,却没曾想大王妃倒是带着厚礼来了。今日左府在场的许多朝臣和商贾,虽早就听过大王妃的声名,可见到真容这还是第一次。温瑜一路穿过外堂往里走,被外堂三三两两站着的那一群人盯着看了一路。

    看着大王妃走过了,大家这才敢议论:“这大王妃确实天人之姿,难怪这大王爷如此上心。”温瑜是箭手,耳力自然好,走远了些耳根子还是能听见。也不外乎就是夸奖的奉承话,她活这二十多年,听也早就听腻了。

    左阁老方才在屋里便听见大王府的人也到了,这下引进内堂,才看到来的人是大王府的王妃。老爷子的神色似乎有些意外,笑着说了说:“难为大王爷记挂老朽了。”

    “左阁老您为呼延鞠躬尽瘁,是呼延国的大功臣。我们这些晚辈,心里尊敬您,都是应该的。”说完,温瑜还看了看一旁扶着左阁老的左夫人。

    这位夫人肯定不是原配,看年纪比温瑜也年长不了几岁。长相十分美艳,打扮的也是珠光宝气。温瑜从袖口内掏出了一个绸缎绑好的锦盒,递过去:“礼单那些,是王爷备给左阁老的。而这个,是我带给左夫人的。”

    左夫人手伸出来,又谨慎地看了看面前的大王妃,似乎又有些犹豫。倒是一旁的左阁老,一脸的无所谓,将锦盒推到夫人手里说:“你们女人家都爱互相交往些金银首饰的,以后你遇上好的了,也给大王妃瞧瞧就是了。”

    温瑜笑了笑:“左阁老说得对,王爷隔三差五的便有要事。我这一个人在王府也冷清,左夫人得了空也可以去王府同我说说话。”锦盒打开,是一支大丽花金钗,雕工细致,贵气逼人。

    “左阁老是陇南人吧。早就听闻这陇南的大丽花色彩艳丽,花开时甚是好看。可惜这鲜花花期短,不便保存,这金子就不一样了。都说故土难离,左阁老离开陇南几十年了,我猜着该也想念这大丽花吧。”

    左阁老瞥了一眼夫人手里的金钗,这礼物倒真备的有心。他再打量打量眼前这个小丫头,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地会说话。也难怪呼延良这小子江山都不要了,偏要换她。就这能说会道的样子,几句耳旁风,怕就是能将这黑的说成白的,南的指成北的。

    温瑜余光瞥见信王带着信王妃也来了。从内堂出来时,正好与进内堂的信王夫妇面对面碰见。温瑜是信王的王嫂,按照礼制,是不必给信王行礼的。倒是这景赫,本该给温瑜行礼的,却也像是没看见一般。

    “王嫂倒真是尽职尽责的贤内助啊,王兄不在,还要替夫家来这场合。”信王张口便是嘲讽。

    “王爷忙碌,我便替他分忧。既是夫妻,又何必内外你我,分得如此清楚呢?”

    “只是有些事情,是男人的事,女人家做不来。王嫂还是不要僭越了。”信王的胳膊被景赫挽着,可温瑜这眼扫过去,怎么却只觉得虚情假意。

    温瑜不是没听出信王的弦外之音,不想与他理论,说了句左阁老还在内堂等着呢,便与二人擦肩离开。

    送过礼之后,温瑜便被安排了坐席。虽是代表着王爷来的,但到底她是女人,便只能同女眷坐在偏堂的席位上。这次倒是正合她意了。示意性地吃了几口,又同大家一起举杯祝了几句寿,便找了机会从席面上脱了身。

    温瑜先是佯装着在前院穿梭着找人,绕过几位服侍席面的下人后便趁机溜进了后院。绕着后院大致走了一圈,摸清楚了各间屋子的方位,温瑜便闪进了书房与议事厅所在的小院。

    书房内外眼下都没有人,温瑜踮着脚尖在书房里走了一圈,又怕留下什么指痕,便从怀里掏出个帕子垫着手指,在书房深处书阁上仔细翻找。书阁上倒是没什么紧要的东西,多是经书诗文,最多也就是有几封同西京其他几位大人的通信信函。为官几十载,有这么几位党羽也不算什么严重的事情,更何况那信函上也并没有什么绝密的事。

    温瑜在书房一无所获,正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蹭出去,便听见有两人的脚步往这书房里来。再走近些还能听见两人的交谈声,原是信王与左阁老。温瑜决定找个地方藏身,留下来听听他们谈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