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剑成谷
狂风不止，月上柳梢，黑云之上是一个灵魂的空壳，狂风横过秋日的旷野，只露胸围，赤裸，贫瘠，与荒。一道黑影瞬息而至，伫立在河上，持剑而立，满是秋天的肃杀。
远处，一行马队缓缓来此，黑影立足身躯，将剑横于面前，一瞬光影过去，刹那间呼风吒人头落地。黑影便不再停留，几个起落间，就要消失在密林深处。可发现，身后的巨石处，有人正盯着自己，身形一个虚晃，紧接将剑递于那人脖颈处，瞧见此人是谁后，他不禁开口道：“你没疯？”
“是的，我没疯。”这人说道。
陌千城杀意尽显：“为何装疯？”
独霸一刀：“十七年前，我们集结各大门派高手，利用那女人的书信将你引诱至断天谷，想要逼你交出无极剑法，可却被你抹杀殆尽，若不是我装疯卖傻，你怎会留我性命？”
“果然如此。”陌千城放下剑，说道：“那日我既放了你，你回去后又为何继续装疯卖傻？”
“是因为不想有人去找你，也因为不想有人逼问我你的下落，所以才装疯卖傻。”独霸一刀说道：“可谁知，这一装就装了十七年。”
“装疯十七年？只为守住我的秘密？”陌千城心中侧忍：“待将书生送去长安考取功名，你就不用再故作疯癫。”
“都说陌千城无情，剑下从不留活口，今日才发现，陌千城也有软心肠。”
“你想多了。”陌千城说着，把剑收回鞘内：“我只是想成全他们二人的姻缘。”
独霸一刀：“这还不是有情？”
陌千城：“再提这个字，我就杀了你。”
独霸一刀：“你就算杀了我，我也要说。我不但要说这个字，我还要说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情蛊，也不存在服下蛊毒就会让别人深爱的毒，是你，是你自己动了心，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你爱她！”
“你说什么！”狂风大作，周身风旋不断，陌千城眼神一变，所有的感官都自行屏蔽，体内剑气不断凝结成气旋，冲天的杀意腾地而起，剑锋一指：“你再说一遍！”
“我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情蛊，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你爱她，不愿意承认你爱缪盈！你只在乎你的剑法，你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别人！”
“唰！”
剑气浩荡长存，陌千城一剑劈在了山上，裂痕幽深成谷，冲天的杀意让他满头黑发一瞬变白，脑海中缪盈的样子浮现至心头，仿佛被人捏着，被人用千万根针扎着。
他想起那日，运功之时，缪盈走来，跟自己说：“千城，你不要怪我，是我给你下的情蛊，一种可以让你爱上我的蛊，我其实从没有爱过你，我只想要你的无极剑法。”
不知是内力调息出了岔子，还是无上心经自行灼烧了蛊毒，陌千城只感到体内筋脉灼痛万分，五脏六腑之间也有撕心裂肺的痛。他极力忍住，脸上冷汗不断：“你…你为…你为何欺我！”
陌千城话音刚刚落地，只感到体内一阵的天翻地覆，筋脉逆乱的剧痛让他昏厥过去。醒来后，只有一封信，一封缪盈让他去断天谷的信。
“不！不可能！是她亲口跟我说给我下了情蛊！”
独霸一刀看着陌千城，便知他此时筋脉错落，内力调息不稳，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走火入魔。他必须斟酌他接下来的话，他此时有点后悔了，他后悔跟他说这些，他也没想到陌千城能有这般变化，他看着那座山上留下的剑痕，心有余悸。
独霸一刀：“是她们谷里的人想通过缪盈，从你手里拿出无极剑法。而缪盈知道无极剑法是你的命，她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对你撒了谎，才会对你说，是她给你下的蛊。”
“那为何那时，我的体内筋脉逆乱，甚至五脏六腑都有灼心的痛，这不是她给我下的蛊，是什么？”
“执迷不悟。”独霸一刀叹息一声，而后道：“那不就是心痛吗？是你的心在痛。”
“你说谎！”陌千城怒急，滔天的剑气直冲云霄。独霸一刀见状，心里恐慌不已，若在此时将陌千城逼至魔道，那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即道：“缪盈还活着，只是被软禁在药谷，你若不信，可自行去找她问清楚。”
见陌千城仍未有消减之势，且隐隐有内力调息不稳，走火入魔的势头，独霸一刀再也忍不住了，趁着间隙，重重的一掌打向陌千城的心口部位。这一掌直接让陌千城倒飞数十米，其体内筋脉也是因这外力受挫，而内力调息中断，在捂住心口后，口吐鲜血不止。
而独霸一刀的那只手也被陌千城的护身剑气所伤。
受此重击，陌千城也渐渐恢复了清醒。
“这么说，是我错怪她了？”
“可她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
“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为了保护你。”独霸一刀走近，将那双手背于身后道：“你那时的剑法还未登峰造极，也远远不如现在的快。她为了保护你，才偷偷跑出来见你，对你撒了个谎，就是让你不要去追她，不要去找她。而那时各大门派的高手，已经都设好了埋伏，那个时候的你，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是的，若盈儿想对我做什么，我早就死一百次了。”陌千城此时放下了杀意，白发也渐渐变成了黑发，想起方才自己险些逆行筋脉，走火入魔，不由对面前这人感激了几分，语气也平和不少：“你又是从何处听到的这些？”
独霸一刀：“毕竟谁都愿意跟一个疯子说话。”
陌千城听出了独霸一刀的敷衍，并不点破，持剑起身，说道：“那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独霸一刀叹了口气，说：“世事苍茫，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再追问下去。”陌千城说着就往回走：“你既没有疯，自己便能照顾好自己，不过为了避免麻烦，你还是暂且跟在我身边，继续装疯，如何？”
“不必了。”独霸一刀说着：“既然你已下山，想来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装疯卖傻下去，看十二卫十常侍此行不善，我心系霸刀堂，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言罢，拱手道：“望你珍重。”
“如今江湖风起，你我都不能独善其身，待我将书生送去长安，便去寻你，只求一醉。”陌千城说完，拱手道：“后会有期。”
话音落地，再不言语，运转轻功，几个起落间，便再无痕迹。只有近处那山上，留着长存的剑气。
曾有人以观剑气而领悟剑法，陌千城这一剑，不知又会被何人揣摩其剑意一二，不知是否可以领悟其剑法真谛。
浩气长存，乌鸦绕藤而飞，月悬于天涯，俊冷而又深沉。
自二人走后的第二天，一批人马行至到此，身穿官府，腰挂官刀，为首一人妖冶异常，明是男儿身，却处处尽显阴柔之气。他观详着山腰被陌千城剑气所伤的裂隙，横贯数十米，其深可幽列成谷。
一随从道：“是陌千城，他还没死！”言毕，看向那妖冶之人说道：“曹公公，看来我们的禁令终于是把陌千城逼下了山。”
“没想到十七年不见，陌千城的剑竟能这般厉害！”言毕勒马道：“走，跟我去霸刀堂！”
一众大内高手齐声应道：“是！”
客栈内，简单吃了早饭之后，趁着书生收拾行李时，陌千城突然问道：“今早可有温习功课？”
书生：“温习了老子的道德经。”
陌千城：“可有心得？”
书生：“太过玄妙，不知其意。”
陌千城：“哦？是哪一句？”
书生：“还是那一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书生说着。
陌千城沉吟道：“这一句，不很通俗易懂吗？我这个没读过多少书的，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问题就在这。”书生愁眉不展的说：“如遵循老子的话，他借用水来表达最高尚的德行和品格，赞扬其不争的精神品质，接近于道。可依我看来，我所做之事，所行之事，与其背道而驰，故不知其意。”
书生说完便拂袖而立：“我年少习书，只为一个承诺，不知其文化精髓，待得寒窗苦读后，只知死记硬背，应付科考。如今再读，领略其思想之一二时，恍然醒悟，竟背道而驰。我所作所为，无非就是在争一个头名而已。如此种种，有何脸面再读此书！”
陌千城从李春平口中听出了颓丧之气，想要开口反驳，却又咽了回去，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说道：“你我一同下山，于这世间行走，周遭饿殍遍野，尸骨成山。朝廷一纸禁令就要了多少人的人头。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有家有室？如今十二卫十常侍当道，如日中天，皇权蒙蔽，天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却只因胸中那微不足道的成见，就要毁书自弃。你可听闻有哪家圣贤如你这般尽是颓丧之气！”
“先生…你…”李春平闻言惊起：“先生你何以言此？”紧接跪地行礼道：“先生，请受在下一拜，先生箴言劝之，在下定时刻谨记于心，若先生不弃，吾愿拜先生为师。”
“师傅吗？这倒是我没想过的。”陌千城说完，扶住李春平起身，说道：“我乃江湖中人，与你道不同。此去长安，只是同路，故结伴同行。待送你至长安后，我便起身告辞，萍水相逢之缘，不足行师徒之礼。”
“既先生不愿，在下也不强求。”李春平说道，而后又说：“先生，你我曾经是不是见过？”
陌千城看着李春平，曾经那个脏兮兮的孩童如今也已经高大挺拔，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心中不禁感慨时间如线，岁月如梭。但也只是一瞬，而后道：“或许吧。”言毕起身说道：“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仍需月余才能到达，时间紧迫，你我应即刻动身。”
远处，一行马队缓缓来此，黑影立足身躯，将剑横于面前，一瞬光影过去，刹那间呼风吒人头落地。黑影便不再停留，几个起落间，就要消失在密林深处。可发现，身后的巨石处，有人正盯着自己，身形一个虚晃，紧接将剑递于那人脖颈处，瞧见此人是谁后，他不禁开口道：“你没疯？”
“是的，我没疯。”这人说道。
陌千城杀意尽显：“为何装疯？”
独霸一刀：“十七年前，我们集结各大门派高手，利用那女人的书信将你引诱至断天谷，想要逼你交出无极剑法，可却被你抹杀殆尽，若不是我装疯卖傻，你怎会留我性命？”
“果然如此。”陌千城放下剑，说道：“那日我既放了你，你回去后又为何继续装疯卖傻？”
“是因为不想有人去找你，也因为不想有人逼问我你的下落，所以才装疯卖傻。”独霸一刀说道：“可谁知，这一装就装了十七年。”
“装疯十七年？只为守住我的秘密？”陌千城心中侧忍：“待将书生送去长安考取功名，你就不用再故作疯癫。”
“都说陌千城无情，剑下从不留活口，今日才发现，陌千城也有软心肠。”
“你想多了。”陌千城说着，把剑收回鞘内：“我只是想成全他们二人的姻缘。”
独霸一刀：“这还不是有情？”
陌千城：“再提这个字，我就杀了你。”
独霸一刀：“你就算杀了我，我也要说。我不但要说这个字，我还要说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情蛊，也不存在服下蛊毒就会让别人深爱的毒，是你，是你自己动了心，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你爱她！”
“你说什么！”狂风大作，周身风旋不断，陌千城眼神一变，所有的感官都自行屏蔽，体内剑气不断凝结成气旋，冲天的杀意腾地而起，剑锋一指：“你再说一遍！”
“我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情蛊，你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你爱她，不愿意承认你爱缪盈！你只在乎你的剑法，你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别人！”
“唰！”
剑气浩荡长存，陌千城一剑劈在了山上，裂痕幽深成谷，冲天的杀意让他满头黑发一瞬变白，脑海中缪盈的样子浮现至心头，仿佛被人捏着，被人用千万根针扎着。
他想起那日，运功之时，缪盈走来，跟自己说：“千城，你不要怪我，是我给你下的情蛊，一种可以让你爱上我的蛊，我其实从没有爱过你，我只想要你的无极剑法。”
不知是内力调息出了岔子，还是无上心经自行灼烧了蛊毒，陌千城只感到体内筋脉灼痛万分，五脏六腑之间也有撕心裂肺的痛。他极力忍住，脸上冷汗不断：“你…你为…你为何欺我！”
陌千城话音刚刚落地，只感到体内一阵的天翻地覆，筋脉逆乱的剧痛让他昏厥过去。醒来后，只有一封信，一封缪盈让他去断天谷的信。
“不！不可能！是她亲口跟我说给我下了情蛊！”
独霸一刀看着陌千城，便知他此时筋脉错落，内力调息不稳，稍有不慎，极有可能走火入魔。他必须斟酌他接下来的话，他此时有点后悔了，他后悔跟他说这些，他也没想到陌千城能有这般变化，他看着那座山上留下的剑痕，心有余悸。
独霸一刀：“是她们谷里的人想通过缪盈，从你手里拿出无极剑法。而缪盈知道无极剑法是你的命，她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对你撒了谎，才会对你说，是她给你下的蛊。”
“那为何那时，我的体内筋脉逆乱，甚至五脏六腑都有灼心的痛，这不是她给我下的蛊，是什么？”
“执迷不悟。”独霸一刀叹息一声，而后道：“那不就是心痛吗？是你的心在痛。”
“你说谎！”陌千城怒急，滔天的剑气直冲云霄。独霸一刀见状，心里恐慌不已，若在此时将陌千城逼至魔道，那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即道：“缪盈还活着，只是被软禁在药谷，你若不信，可自行去找她问清楚。”
见陌千城仍未有消减之势，且隐隐有内力调息不稳，走火入魔的势头，独霸一刀再也忍不住了，趁着间隙，重重的一掌打向陌千城的心口部位。这一掌直接让陌千城倒飞数十米，其体内筋脉也是因这外力受挫，而内力调息中断，在捂住心口后，口吐鲜血不止。
而独霸一刀的那只手也被陌千城的护身剑气所伤。
受此重击，陌千城也渐渐恢复了清醒。
“这么说，是我错怪她了？”
“可她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
“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为了保护你。”独霸一刀走近，将那双手背于身后道：“你那时的剑法还未登峰造极，也远远不如现在的快。她为了保护你，才偷偷跑出来见你，对你撒了个谎，就是让你不要去追她，不要去找她。而那时各大门派的高手，已经都设好了埋伏，那个时候的你，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是的，若盈儿想对我做什么，我早就死一百次了。”陌千城此时放下了杀意，白发也渐渐变成了黑发，想起方才自己险些逆行筋脉，走火入魔，不由对面前这人感激了几分，语气也平和不少：“你又是从何处听到的这些？”
独霸一刀：“毕竟谁都愿意跟一个疯子说话。”
陌千城听出了独霸一刀的敷衍，并不点破，持剑起身，说道：“那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独霸一刀叹了口气，说：“世事苍茫，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再追问下去。”陌千城说着就往回走：“你既没有疯，自己便能照顾好自己，不过为了避免麻烦，你还是暂且跟在我身边，继续装疯，如何？”
“不必了。”独霸一刀说着：“既然你已下山，想来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装疯卖傻下去，看十二卫十常侍此行不善，我心系霸刀堂，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言罢，拱手道：“望你珍重。”
“如今江湖风起，你我都不能独善其身，待我将书生送去长安，便去寻你，只求一醉。”陌千城说完，拱手道：“后会有期。”
话音落地，再不言语，运转轻功，几个起落间，便再无痕迹。只有近处那山上，留着长存的剑气。
曾有人以观剑气而领悟剑法，陌千城这一剑，不知又会被何人揣摩其剑意一二，不知是否可以领悟其剑法真谛。
浩气长存，乌鸦绕藤而飞，月悬于天涯，俊冷而又深沉。
自二人走后的第二天，一批人马行至到此，身穿官府，腰挂官刀，为首一人妖冶异常，明是男儿身，却处处尽显阴柔之气。他观详着山腰被陌千城剑气所伤的裂隙，横贯数十米，其深可幽列成谷。
一随从道：“是陌千城，他还没死！”言毕，看向那妖冶之人说道：“曹公公，看来我们的禁令终于是把陌千城逼下了山。”
“没想到十七年不见，陌千城的剑竟能这般厉害！”言毕勒马道：“走，跟我去霸刀堂！”
一众大内高手齐声应道：“是！”
客栈内，简单吃了早饭之后，趁着书生收拾行李时，陌千城突然问道：“今早可有温习功课？”
书生：“温习了老子的道德经。”
陌千城：“可有心得？”
书生：“太过玄妙，不知其意。”
陌千城：“哦？是哪一句？”
书生：“还是那一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书生说着。
陌千城沉吟道：“这一句，不很通俗易懂吗？我这个没读过多少书的，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问题就在这。”书生愁眉不展的说：“如遵循老子的话，他借用水来表达最高尚的德行和品格，赞扬其不争的精神品质，接近于道。可依我看来，我所做之事，所行之事，与其背道而驰，故不知其意。”
书生说完便拂袖而立：“我年少习书，只为一个承诺，不知其文化精髓，待得寒窗苦读后，只知死记硬背，应付科考。如今再读，领略其思想之一二时，恍然醒悟，竟背道而驰。我所作所为，无非就是在争一个头名而已。如此种种，有何脸面再读此书！”
陌千城从李春平口中听出了颓丧之气，想要开口反驳，却又咽了回去，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说道：“你我一同下山，于这世间行走，周遭饿殍遍野，尸骨成山。朝廷一纸禁令就要了多少人的人头。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有家有室？如今十二卫十常侍当道，如日中天，皇权蒙蔽，天下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却只因胸中那微不足道的成见，就要毁书自弃。你可听闻有哪家圣贤如你这般尽是颓丧之气！”
“先生…你…”李春平闻言惊起：“先生你何以言此？”紧接跪地行礼道：“先生，请受在下一拜，先生箴言劝之，在下定时刻谨记于心，若先生不弃，吾愿拜先生为师。”
“师傅吗？这倒是我没想过的。”陌千城说完，扶住李春平起身，说道：“我乃江湖中人，与你道不同。此去长安，只是同路，故结伴同行。待送你至长安后，我便起身告辞，萍水相逢之缘，不足行师徒之礼。”
“既先生不愿，在下也不强求。”李春平说道，而后又说：“先生，你我曾经是不是见过？”
陌千城看着李春平，曾经那个脏兮兮的孩童如今也已经高大挺拔，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心中不禁感慨时间如线，岁月如梭。但也只是一瞬，而后道：“或许吧。”言毕起身说道：“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仍需月余才能到达，时间紧迫，你我应即刻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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