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人生在于体验
两名从长途汽车下车的男子挥舞着双手与车内的乘客告别，看到乘客脸上都挂着笑容，让他们心中有种充实感，因为他们的使命就是带来欢声和笑语。
两人中一人瘦小，一人胖高，看上去都很年轻。胖高男人长着一副浓浓的八字眉，五官挤在一起，瘦小男人五官平凡，只有一双小眼睛异常灵活。如果他们去参加喜剧节目或者从事演艺行业，以他们滑稽的形象特质，假以时日也许能成为当代华夏的劳莱和哈台。
劳莱对哈台说：“我们为什么不让六欲的人来接我们？”
“因为你昨天说想要领略异地风情，而且小辣椒也来了，你想给她个惊喜。”哈台回答，言语中带着埋怨。
“我们不能坐到车站再下车吗？”
“你只给了我到桥下的钱。”
“偶买噶，你可真是个蠢蛋。”
劳莱看着前后左右一公里内没有半个人影的三岔路口，头顶是阴沉欲雨的天，自己二人是空着双手的旅者。一种强烈的预期差使得他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声很快感染了哈台。
于是，劳莱和哈台一边相互指责一边哈哈大笑地朝着青川市区的方向走去。行不过两里路，天上下起细密的春雨，二人踩踏路边的积水，弄脏了彼此身上的衣物，然后跳进小水渠趟干净。遇见一片水田，两人将衣服和鞋扔在一旁，哈台庞大的身体直挺挺砸下去，压塌了水稻一片，压得泥水四溅。劳莱则熟练地借机在泥里摸索，不一会儿摸到一条活蹦乱跳的泥鳅，劳莱哈哈大笑，将泥鳅远远地扔回稻田，继续捉泥鳅事业。玩了一会儿继续上路，行至一处人家，户主开着拖拉机刚从附近回家，劳莱对着户主说，我是秦始皇私生子，你的拖拉机被我征用了。户主说，好哇好哇，你要封我做大将军。劳莱说没问题，我不仅封你做开国大将军，还封你的儿子做开国小将军。户主说我没有儿子，也没有婆娘。劳莱说，没有关系，你马上就会有。说完，就和哈台开着拖拉机离开了。户主看着自己拖拉机的尾巴，哈哈大笑起来，笑弯了腰，笑趴在地上。
金世凡很奇怪地挂断电话，电话里自称欢喜信使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知道桃子的存在，甚至知道桃子的存在。可不可信呢？可是因为下级对上级每个月只有两次联系机会的约束，自己还需要保留一次用作紧急备用手段，不然可以询问一下。
不过有个人倒是能问问。
金世凡看了眼禁闭的卧室门，又看了眼一旁被烧化了一半发出炫目七彩光泽的玻璃茶几，心里一颤。
咽下一口唾沫，金世凡来到卧室门前，先是小心地听了听，发现只有游戏的声音没有谩骂声，轻轻敲响了门。
“杀鱼杀鱼杀鱼！！”
金世凡吓得一个哆嗦，瞬间远离房门两米远。
正当他准备打算放弃时，门内想起完全不同于刚才杀气腾腾的软糯又冷淡的声音：“有事就说。”
金世凡连忙轻手轻脚开门，喉咙发干地问道，“内个，桃子，你认识江游吗？”
“一个神经病。”
金世凡心中一定，继续问：“他说想参与我们下一次的行动，不知道，桃子你的看法。”
“你自己拿主意。”
金世凡舒口气，接着细声细语：“我没事了，你继续玩，有需要跟我说。”
“嗯。甘霖娘王昭君！你给老娘等着！”
金世凡差点夺路而逃，还是忍住了，轻声关上门。
妈的，这TM什么事？我堂堂金世凡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赶紧把幕后黑手捞出来，这担惊受怕的日子比禁欲一整年还难受。
午饭时间，方诗雨刚刚离开回自己的教室，周青果就收到了一则Q友申请，点卡一看，申请理由写着，我是六班欧阳志，请君移步望江亭，静候佳音。
周青果咧嘴一笑，原来不是不来，只是时候未到。径直下楼，正下着细雨。
望江亭是学校教学楼后树荫遮蔽的情侣角。此刻没有情侣，只有一人在亭中静坐，看着天空中的雨落。
干什么？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泪不会掉下来么？什么年代了还玩忧郁。周青果腹诽。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
“滚犊子，我还要午休，没时间陪你闹。”
“哎，何必呢？咱们之间也没什么过节，好好的不行么？”欧阳志无奈道。
“有事说事。”
欧阳志叹口气道：“你不用对我有那么大敌意，我没有想和你竞争方诗雨的意思，我已经放弃了，目前时间也不允许。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已经另有喜欢的人了。”
周青果本打算通过针锋相对的方式小小发泄了下这段时间的小郁闷，先是方诗雨决定出国的打算当场给他泼了一盆凉水，接着陈牧阳以财势压人地逼他自惭形秽进而退出。更加之，有个年级前三的秦将一直隐而不发，姿态超然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同时暗地里各种风言风语盛行，什么成绩吊打他，三模要打掉他所有信心，还有的说秦将曾在某个场合亲口称呼他垃圾。能够在和方诗雨相处时还保持一颗平常心态，完全是这些年堆积起来的自信和家庭教育的成功。可是，周青果也是少年人，也有自己的骄傲，也想和这些人较量较量，甚至无关乎方诗雨，无关乎所谓的荣耀，无关乎输赢。
只是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服软，这是什么操作？以退为进还是真有介事？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目前来看，一班还未出手的秦将是你潜在的最大对手，找上你是迟早的事。凑巧的是，我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来击败你，磨灭你的自信，让你在方诗雨面前丢尽脸面。”
周青果定定地看着欧阳志，有种莫名的荒诞感。
欧阳志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甚至能告诉你对手的弱点。而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作为被挑战者，你可以选择挑战项目、时间和地点。我的要求就是，你要一丝不苟地按照我提供的时间和地点来进行，项目你自己任选。”
说完，淡然又饱含信心地看着周青果。后者知道这种眼神，像极了掌握了不得了的筹码抛出鱼饵等鱼儿来咬的垂钓者，摆明利害，只要你想赢，你就是愿者上钩的那条鱼。
可是，周青果并不在意输赢，也坦然接受各种挑战，人生的精彩颜色要由自己一笔一笔画上去，哪怕再丑陋，也好过别人在你的画布上画了一个框，然后告诉你只能在这个框里自由发挥。
周青果为了表示自己权衡过利弊，顿了三秒钟，摇摇头，接着用牛叉哄哄的口吻道：“我不和格局只有一场胜负的人做交易。”
然后扭头走近雨中，不给错愕的欧阳志半点说话的机会。
两人中一人瘦小，一人胖高，看上去都很年轻。胖高男人长着一副浓浓的八字眉，五官挤在一起，瘦小男人五官平凡，只有一双小眼睛异常灵活。如果他们去参加喜剧节目或者从事演艺行业，以他们滑稽的形象特质，假以时日也许能成为当代华夏的劳莱和哈台。
劳莱对哈台说：“我们为什么不让六欲的人来接我们？”
“因为你昨天说想要领略异地风情，而且小辣椒也来了，你想给她个惊喜。”哈台回答，言语中带着埋怨。
“我们不能坐到车站再下车吗？”
“你只给了我到桥下的钱。”
“偶买噶，你可真是个蠢蛋。”
劳莱看着前后左右一公里内没有半个人影的三岔路口，头顶是阴沉欲雨的天，自己二人是空着双手的旅者。一种强烈的预期差使得他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声很快感染了哈台。
于是，劳莱和哈台一边相互指责一边哈哈大笑地朝着青川市区的方向走去。行不过两里路，天上下起细密的春雨，二人踩踏路边的积水，弄脏了彼此身上的衣物，然后跳进小水渠趟干净。遇见一片水田，两人将衣服和鞋扔在一旁，哈台庞大的身体直挺挺砸下去，压塌了水稻一片，压得泥水四溅。劳莱则熟练地借机在泥里摸索，不一会儿摸到一条活蹦乱跳的泥鳅，劳莱哈哈大笑，将泥鳅远远地扔回稻田，继续捉泥鳅事业。玩了一会儿继续上路，行至一处人家，户主开着拖拉机刚从附近回家，劳莱对着户主说，我是秦始皇私生子，你的拖拉机被我征用了。户主说，好哇好哇，你要封我做大将军。劳莱说没问题，我不仅封你做开国大将军，还封你的儿子做开国小将军。户主说我没有儿子，也没有婆娘。劳莱说，没有关系，你马上就会有。说完，就和哈台开着拖拉机离开了。户主看着自己拖拉机的尾巴，哈哈大笑起来，笑弯了腰，笑趴在地上。
金世凡很奇怪地挂断电话，电话里自称欢喜信使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知道桃子的存在，甚至知道桃子的存在。可不可信呢？可是因为下级对上级每个月只有两次联系机会的约束，自己还需要保留一次用作紧急备用手段，不然可以询问一下。
不过有个人倒是能问问。
金世凡看了眼禁闭的卧室门，又看了眼一旁被烧化了一半发出炫目七彩光泽的玻璃茶几，心里一颤。
咽下一口唾沫，金世凡来到卧室门前，先是小心地听了听，发现只有游戏的声音没有谩骂声，轻轻敲响了门。
“杀鱼杀鱼杀鱼！！”
金世凡吓得一个哆嗦，瞬间远离房门两米远。
正当他准备打算放弃时，门内想起完全不同于刚才杀气腾腾的软糯又冷淡的声音：“有事就说。”
金世凡连忙轻手轻脚开门，喉咙发干地问道，“内个，桃子，你认识江游吗？”
“一个神经病。”
金世凡心中一定，继续问：“他说想参与我们下一次的行动，不知道，桃子你的看法。”
“你自己拿主意。”
金世凡舒口气，接着细声细语：“我没事了，你继续玩，有需要跟我说。”
“嗯。甘霖娘王昭君！你给老娘等着！”
金世凡差点夺路而逃，还是忍住了，轻声关上门。
妈的，这TM什么事？我堂堂金世凡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赶紧把幕后黑手捞出来，这担惊受怕的日子比禁欲一整年还难受。
午饭时间，方诗雨刚刚离开回自己的教室，周青果就收到了一则Q友申请，点卡一看，申请理由写着，我是六班欧阳志，请君移步望江亭，静候佳音。
周青果咧嘴一笑，原来不是不来，只是时候未到。径直下楼，正下着细雨。
望江亭是学校教学楼后树荫遮蔽的情侣角。此刻没有情侣，只有一人在亭中静坐，看着天空中的雨落。
干什么？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泪不会掉下来么？什么年代了还玩忧郁。周青果腹诽。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
“滚犊子，我还要午休，没时间陪你闹。”
“哎，何必呢？咱们之间也没什么过节，好好的不行么？”欧阳志无奈道。
“有事说事。”
欧阳志叹口气道：“你不用对我有那么大敌意，我没有想和你竞争方诗雨的意思，我已经放弃了，目前时间也不允许。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已经另有喜欢的人了。”
周青果本打算通过针锋相对的方式小小发泄了下这段时间的小郁闷，先是方诗雨决定出国的打算当场给他泼了一盆凉水，接着陈牧阳以财势压人地逼他自惭形秽进而退出。更加之，有个年级前三的秦将一直隐而不发，姿态超然似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同时暗地里各种风言风语盛行，什么成绩吊打他，三模要打掉他所有信心，还有的说秦将曾在某个场合亲口称呼他垃圾。能够在和方诗雨相处时还保持一颗平常心态，完全是这些年堆积起来的自信和家庭教育的成功。可是，周青果也是少年人，也有自己的骄傲，也想和这些人较量较量，甚至无关乎方诗雨，无关乎所谓的荣耀，无关乎输赢。
只是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服软，这是什么操作？以退为进还是真有介事？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目前来看，一班还未出手的秦将是你潜在的最大对手，找上你是迟早的事。凑巧的是，我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来击败你，磨灭你的自信，让你在方诗雨面前丢尽脸面。”
周青果定定地看着欧阳志，有种莫名的荒诞感。
欧阳志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甚至能告诉你对手的弱点。而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作为被挑战者，你可以选择挑战项目、时间和地点。我的要求就是，你要一丝不苟地按照我提供的时间和地点来进行，项目你自己任选。”
说完，淡然又饱含信心地看着周青果。后者知道这种眼神，像极了掌握了不得了的筹码抛出鱼饵等鱼儿来咬的垂钓者，摆明利害，只要你想赢，你就是愿者上钩的那条鱼。
可是，周青果并不在意输赢，也坦然接受各种挑战，人生的精彩颜色要由自己一笔一笔画上去，哪怕再丑陋，也好过别人在你的画布上画了一个框，然后告诉你只能在这个框里自由发挥。
周青果为了表示自己权衡过利弊，顿了三秒钟，摇摇头，接着用牛叉哄哄的口吻道：“我不和格局只有一场胜负的人做交易。”
然后扭头走近雨中，不给错愕的欧阳志半点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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