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哑巴

    临近年关时，陈阿秀也即将临盆。

    此时，大雪已经整整下了三天三夜。山路崎岖难行，产婆不愿上山。好在陈阿秀并非头胎，多少也有些经验。只是需要有个人在一旁打个下手。起初，两人碍于男女有别。张浪无奈，只好将自己不能生育的实情说了出来。自此，两人心中再无芥蒂。

    这日晌午，张浪在屋外烧水。耳边忽然传来陈阿秀的呼叫声。跑进房时，陈阿秀的羊水已破。张浪连忙将她扶到床上躺下，用棉被遮挡住下身。

    可能是平时吃的野味太多，孩子长的太大。陈阿秀迟迟生不下来。

    张浪见此，赶忙跑到屋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天爷，求求你发发慈悲，可怜可怜这个苦命的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吧！”由于没见过女人生孩子。张浪此时，也是有些手足无措。只好跪在地上，向上天祈祷。

    连磕了数个响头之后，陈阿秀还是渐渐没了声响。张浪顿感不好，急忙来到屋内。

    此时的陈阿秀由于难产过度，已经昏死了过去。张浪掀开被子时，孩子的头已经露了出来！

    “阿秀，阿秀醒醒。孩子快出来了！”张浪蹲在床头，紧张而又胆怯的说道。

    陈阿秀似乎有所感应。睁开眼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喊一声，将孩子生了下来。

    可是，直到孩子哇哇啼哭之时，陈阿秀也没再睁开过眼睛。至此，她的生命也画上了句号。

    迎着飞雪，趁着寒风。张浪怀抱着婴儿，将陈阿秀埋进了大神山。

    因为，孩子太小。张浪无奈只好下山，为孩子寻找食物。

    可是下了山之后，没有一个妇人愿意喂养这个孩子。只因他像及了朱半金，生下来就黑的和木炭一般。人人都说，是张浪从山里捡来的鬼孩子。张浪无奈之下，只好用羊奶喂养孩子。说来也怪，不到一岁，他便能吃些粗粮。吃道两岁时，便能随张浪上山打猎。

    虽然长相丑陋，心地却十分善良。每次，张浪这边刚布好陷阱，转身他就来搞破坏。遇到受伤的动物，他都要悉心照料，待伤势痊愈再放归山林。张浪拿他没办法，又不好责怪。只好带着他下山，又干起了打鱼的营生。

    这年八岁，张浪带着他四处求医。因为到现在，这孩子都不会说话。南山镇，镇里镇外，大大小小的郎中看了个遍，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打鱼为生的张浪，本来就没什么家底。几年折腾下来，也是有心无力。至此，只求个平安也就罢了。

    从此，南山镇多了个“哑巴”的名字！

    哑巴长的又黑又丑。只因心地善良单纯，经常受同龄人的欺负。张浪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自己势单力薄，又没什么办法。只好带着他住到了船上！

    平日里，张浪下河捕鱼。哑巴就独自一人上山找小动物玩耍。

    说起这大神山，别的不多。各种异兽却是满山跑。生在这里，长这里。却从来没有被野兽侵袭过。

    这日，哑巴正在一棵松树下喂松鼠。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好一副煞星相，可惜不敢杀人。要不然，定能雄霸一方！”

    哑巴回头看时，一个身穿长衫，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站在身后注视着自己。

    “哈哈，还是个哑巴！”老者说着笑了起来。

    哑巴虽然不会说话，却能听懂人话。这显然是在耻笑自己！他像往日一样，正要转身离开时，却被老者叫住了。

    “有口不能言，有苦说不出。哑巴呀哑巴，你是真可怜！既然，你不敢杀人。我教你些杀鬼的本领可好？”

    听说要杀鬼，哑巴来了兴趣。从小到大，别人都说他长的像鬼。可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鬼长什么样。哑巴用力点了点头。

    “你且先回去，明日此时，你还在此地等我。那时，我再教你！”

    老者说完，转身便向大山深处走去。哑巴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不能言语。正要追上去时，已经不见了老者的身影。

    次日，等张浪出门后。哑巴迫不及待的冲向了大神山。

    兴许是来的有些早，不知道在树下等了多久。竟昏昏然睡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太阳已经落山。没看见老者的身影，哑巴显的有些失落。正要起身回家时，从身上掉下来一本书。哑巴心知是老者留下来的，便兴高采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