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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番外篇

    番外篇之南春妍、袁磊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第一人称)

    我好像中毒了,在看到瞿驿杰的第一眼,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致命的高冷,他和其他酒吧客人一样,都瞧不起我,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可以羞辱别人。可我真没想到,他竟救了我,为救我而受伤,那一刻,我又感觉他跟别人不一样。

    他总是坐在8号桌,一段时间来的很勤,一段时间又见不到他。他总是喝红酒,好几次喝醉,我知道我的酒很烈,所以不敢卖给他。但他好像就是在追求着这种酒,可以麻痹他的神经,我突然发现他很可怜,想给他一个拥抱,想把最好的给他,可我哪有什么好东西?要说有,就有一个好男友吧!

    我家境贫穷,早早辍学打工,我只想赚钱,好好过生活,别说我俗气,有多少人都是以这样一份动力在埋头苦干,我也不例外。我做过很多工作,服务员、足疗学徒、理发学徒、售票员……那些人们认为没出息的活我全干过,好不容易攒了2万块钱,心中暗自欣喜,至少我也是“万元户”了。可我那死鬼爸爸竟然染上了毒瘾,我辛苦赚的钱全被他拿去买毒品。那时真的好难受,可他是我爸爸,别人嫌弃他,我都不能嫌弃他,我劝他去戒毒,他真可怕,毒瘾发作起来直逼我要钱,没有钱就玩自杀,上吊、割腕、吃药…他全做过,实在不忍心,我去到处借钱,我到现在还记得亲戚邻居的眼神,鄙夷不屑,我感到羞耻。

    不知道是谁报了警,公安局将爸爸带走了,我跟在警车后面狂奔,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我不能看他死,然后接下来一幕,我真的一辈子也忘不了,爸爸在警车上毒瘾发作,跟警察大打出手,后又破车窗逃出,被后面紧跟着的大卡车迎面撞上,被撞飞十来米,在急救车上已停止心跳。这次事故出于意外,大卡车司机无罪,我没有得到分毫赔偿,但身上依旧有将近十万的债务,那时我才二十岁,10万对我来说是天价。

    我做足疗学徒的时候,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那些臭男人就喜欢占便宜,没事就摸一把,尽管反感,为了生活,为了钱,我只能忍着,后来我遇到了“希望”。那时候人们都叫他李老,他是一个大学教授,比我大了整整三十岁。他很少来足疗,偶尔来一次也是他朋友载他来的,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每次总能点到我给他足疗,我知道像他这个年纪应酬喝酒是经常的,所以总给他调理肠胃。之后他来的次数也频繁起来,给的小费也越给越多,他说他有一个跟我一样大的女儿,在读大学,有一个贤惠的妻子,美满的家庭,但我总感觉他不快乐,总有淡淡的忧伤挂于眉间。他知道我被人逼着还债,拿了张卡给我,我无以为报,我什么都没有,唯一最珍贵的便是自己,于是我把自己给了他,其实我是爱他的…就这样做了两年小三,还是被他妻子发现了,那时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他妻子就像个泼妇一样到处宣扬,我的孩子自然没有保住…

    流产住院期间,那泼妇把李老逼疯了,两人总吵架,李老来医院看我,抱着我直说对不起,没能保住孩子,可“小三”这条路是我选的,我从未后悔。

    我知道我和李老不会长久,尽管我有梦想过嫁给他。出院后,他给我一笔钱,让我好好生活,我知道我们就此结束了,离开他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有多爱他,也许是缺少父爱,而他又给予我所有。封闭了一切关于他的消息,却封闭不了这颗心,我悄悄地去打探他的消息,可他已经走了,被她那泼妇妻子给杀害了,而他妻子也彻底疯了,被关在精神病医院。

    李老走后,我彻夜买醉,流连酒吧舞厅放纵自己,堕落自己。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其中一个女孩与我一般大,她塞给我一小包白色粉末,说吸了之后可以忘掉一切烦恼,我信以为真,真的坠入到地狱,我竟然走上了爸爸的老路,很快,李老给的钱全被用光了,可毒瘾越来越大,没有毒资的我像个乞丐一样,求毒贩给点毒品,连自尊都没了,我就像个公共汽车被人上,上完给钱买毒品,我早已放弃我自己。后来才知道那女孩是李老的女儿,她恨我!

    就在这时,我遇到第二个“希望”-----袁磊,他对我是真好啊,尽管我是一个如此下贱的女人,他也从未放弃过我,用他全部的爱温暖我,在他的陪伴下,我戒了毒,整个人精神起来,好像一切都开始变好。有一天我去医院检查,结果是得了不孕症,因堕过胎又吸过毒………走出医院的我大哭起来,是我一步步走成这样的…

    回到家,袁磊已经做好了饭,就在那天晚上,他说:“妍妍,我们交往吧!”

    那一刻,心底有一丝欢喜,却又触动了自己的心,我这样一个贱女人,怎么配的上他?于是我拒绝了,那些日子,整日以泪洗面,他却依然帮我做饭、洗衣服,他知道我所有的过往,知道我做过小三、吸过毒、是“公共汽车”,可他说不介意,因为他爱我,终于…我答应了,我想再不会有这样一个男人爱我了。

    26岁,我和他去BJ发展,他转行成了厨师,他做的菜真的好吃,而我进了酒吧卖酒。一开始他万分反对,怕我再一次学坏,可我不会了,真不会了,这些年来,什么都经历了,现在我还是想努力赚钱,攒够钱就和袁磊回老家结婚。他是个孤儿,所以不用面对他的亲戚,我化着浓妆,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真实的长相。酒吧到底是酒吧,人际关系复杂又乱,又有人给我递白色粉末,我笑着拒绝了,不想再让爱我的袁磊替我操心。

    我以为我这辈子只会爱袁磊了,事实证明我确实是个坏女人,在见到瞿驿杰的那一刻,就像中了毒,他很年轻,却有着李老的气质,他很冷酷,但我看来,冷酷的背后隐藏着脆弱,所以我同时爱着两个男人,我知道这样对袁磊不公平,可我的心舍不下瞿驿杰,其实袁磊他什么都知道,他不问不说,给我留了太多余地,他太宠溺我,太过爱我。

    真正放弃瞿驿杰是什么时候呢?

    是在一个晚上,我做了个梦,梦到以前所有的不堪,惊醒后,看见袁磊在我身边安详地睡着,我又流泪了,这个男人知道我所有的不堪,还保护我所有的脆弱。

    28岁,我和袁磊觉得差不多了,就回老家,放下了BJ的一切。

    火车上,我抬头望天空,李老、瞿驿杰的脸浮现在天上,身边倚靠着袁磊,他安静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很深很深………

    呼!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