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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自白

    “

    “我在哪?这里是哪?”此刻,我的心里发出疑问,可是没有人来告诉我。我竭力的想要睁开双眼,可映入眼帘的无非是黑暗,黑暗。我有点怀疑,我现在

    所经历的是不是一场梦境,可我依旧不得而知。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我举起双手,像是蹒跚学步的婴儿一样,摸索着往前走去。我猜我此时的模样一定滑稽极了,像摸索步伐的婴儿又像是迟暮老矣

    的老人,踉踉跄跄。

    忽然,在我的不远处,有一盏昏黄的灯光摇摆不定。我放下双手,想要过去看看。有了引路的灯光,我的步伐逐渐加快。

    我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待到离那里约摸着有个六七米远时,我停下了脚步。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走进了噩梦,额头上不知何时已遍布起一层冷汗。我自认

    为我的心里素质还不错,毕竟几年的军旅生涯让我像钢枪一般,里里外外的打磨了好几遍。

    摇摆的灯泡下,有着硕大的木质浴桶,浴桶里躺着浑身赤裸的男人。哪怕隔着六七米远,我还是可以隐约看见木桶上浮动着一层冰块。我放松早已攥紧的

    双拳,深呼吸,迈着像被灌了铅的双腿向前走去。

    看着浴桶里早已被血染成红色的冰块,我脖颈的青筋不由暴起。昏黄的灯光朝我脸上打来,吱吱作响的声音从我口中传出。

    对于我来说,面前浴桶里躺着的男人,是我最沉重的痛,是我走不出来的噩梦。

    .....

    ”

    月光洒落下的房间里,我猛然从床上惊坐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抹去额头的冷汗,打开枕边的手机看着时间:2015年6月1日05:17。

    拉开床头的台灯,起身走下床。脚下的易拉罐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我踩着拖鞋将脚边的易拉罐,啤酒瓶朝脚底的两边拨去,为自己开辟出一条道路。

    来到卧室门口我摁下开灯的按钮,强烈的白光一时间刺的我眼镜发酸。擦掉眼角溢出涩眼的泪水,我看着映入眼帘的墙壁,微微失神。

    白色的墙壁上用记号笔密密麻麻的涂鸦着一张网状图,在网状图的中心贴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警服,神情肃穆。在照片的空白处,

    有着红色记号笔留下的符号,一个八叉。

    看着墙壁上的网状图,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我习惯性的点燃一支香烟,用来平复我的心情。

    照片里的男人,他叫钟夏,死了,死在两个月前,4月16日。起初,我不记得他是谁,但他几乎每晚准时准点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像是一个噩梦,无限

    循环,我逃不掉,也挣不开。

    听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说,他死于失血过多,被人取走了肾脏和眼角膜,直至体内的鲜血流干死亡。截止现在,凶手依旧没有落网,而线索警方掌握了

    多少,我不清楚。

    有人说,照片里的男人是我的哥哥。他叫钟夏,我叫钟秋。告诉我这件事情的人,是我的弟弟,他叫钟冬。

    想到这里,我不由扭头望向床头柜。柜子上立这一张相框裱起来的老旧照片,照片的年头十分久远,久远到照片早已泛黄。照片里三个男孩坐在

    小马扎上,表情不一。在男孩们的身后,有着一位头发斑白却脊梁挺拔的老人。相片的右下角有着一串早已模糊的印刷日期,仔细瞅瞅,上面的数字应该

    是1995年6月3日。

    对于我哥的死,我抱有疑问。两个月前那天,出事的不仅只有我哥钟夏,还有我!4月16日,我遭遇了一场车祸,待到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了。两天

    后,医生告诉我,车祸导致了颅内损伤,我失去了我人生中的绝大部分记忆。至于能不能想起来,要看日后的恢复。

    这两个月以来,我记起的事很多,但大多在我脑海里都很模糊。我记得我叫钟秋,十八岁去了部队,二十四岁退伍。退伍以后我做了一年多的网文作

    家直到现在....可我对于4月16日当天的记忆没有一点印象。

    关于那天的记忆,我一丝一毫都记不起来,这也导致了我每晚会从噩梦中惊醒。那场车祸我从不认为是巧合,我深信只要我想起来那天的记忆,一切

    就会水落石出。可是事与愿违,每当我快要“触碰”到那团记忆时,我总是差一点。事与愿违与每晚出现在我梦里的钟夏让我饱受折磨,在梦里看到的一

    切,总是让我无能为力。我愤恨,厌恶这样的自己,他让我觉得自己无能,以及每晚看到钟夏时的愧疚。

    就像这房间里满地的空酒瓶,我不知道这是作家的灵感来源还是这两个月以来让我安眠的“安眠药”。

    想到这里,我蹲下身子在抽屉里取出一张报告单,关于我的脑部诊断书。我将它贴在了白墙上,位于钟夏照片的的不远处,顺手拿出记号笔标注了箭

    头。

    拧灭手里的烟头,突然,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喉头,一阵干咳,咳得我眼角掉泪。随着干咳声响起,我右手不由得捂住我的胸口,胸口传来阵阵

    疼痛。约摸着是当时的车祸给我撞得快要散架,那时的我并没有在意。艰难的躺回床上,伴着干咳声,双手颤抖的摸出香烟点上。用力的吸吮着烟头,尼古丁的

    感觉会让我好受一些,它更能让此时的我放松下来,随之放松下来的还有我起伏的胸膛。

    房间越来越安静,干咳声慢慢平静了下来,只剩下我轻微的喘息声。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来电铃声将即将寂静的屋子又变得嘈杂起来。

    我下意识的看了眼时间06:30,随即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水流声和一阵漱口声。我无奈的张开口问道:“怎么了冬子?”

    “秋哥,你麻溜起床,我马上过去接你,夏哥的事有点眉目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猛地攥紧了握手机的手:“行,我在老宅。”

    “成!那待会见,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