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幻境
步凡从床上醒来，窗外有些阴沉。
“假期好快啊......”步凡有些意犹未尽，毕竟还是家里的大床舒服。
很快步凡就来到了学校前，灰白斑驳的教学楼在阴霾下挺立着，像一棵即将枯死却仍然直直立着的大树。
这一刻步凡终于回想起了，由于没有写作业而被老师支配的恐惧。
步凡闷闷不乐，心情很是忐忑的来到了教室。
步凡一进门就看到了余雨。
余雨正在认真的整理桌面，把原本杂乱的书摆放的十分整齐，桌洞里的一堆垃圾以及上学期吃剩的一根鸡骨头都被收拾了出来。
那是步凡的桌子。
两人对视，余雨莞尔一笑。
步凡面无表情，他对余雨很感激，但却带着一丝生气，连自己都难以察觉。
“我珍藏一年的鸡骨头啊......又有谁知道它的故事呢......”步凡心中悲叹。
王丽还没到，张不凡缩在王丽的位子上，一脸震惊的看着对视的两人。
步凡木讷的走过去。
“嗯.....”
步凡沉吟了一下。
“我看你桌子太乱了，给你收拾一下。”余雨笑盈盈的。
步凡脸色泛红。
张不凡悄悄抬头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人，嘴巴已经合不上了。
“嗯......”步凡似乎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讲出口。
“说吧！”敏锐的余雨靠近步凡，脸上有些期待。
“我能抄抄你的作业吗？”步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余雨面色有些尴尬，张不凡已经笑疯了。
“好的。”
余雨笑笑，带走了垃圾。
步凡刚坐到位子上，张不凡就猛扑过来。
“快！快说！你们发生了什么！”张不凡满眼都是渴望。
“啊......是这样的。”步凡一脸认真，靠近张不凡耳边悄悄说。
“余雨其实是我表姐！”步凡胡诌。
“啊！好家伙，叶鸣是你堂哥，余雨是你表姐啊！真羡慕你啊步凡。”张不凡这蠢货竟然当真了。
余雨这时撅着嘴佯装生气的递过来一沓试卷。
“给你！”语气中竟然还带着委屈。
“多谢组长！”步凡对着转过身的余雨说。
“快抄吧。”余雨又是面色带笑了。
步凡正在奋力抄着作业，这时有人推门。
步凡听到声音抬头，是李明。
两人相视而笑，不过李明的笑容里竟然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苦涩。
很快到了最后一节晚自习。
班主任走了进来。
刚刚抄完作业的步凡光明正大的抬着头。
“大家假期过得怎么样啊？没写完作业的同学有没有补完啊？”
台下一片哄笑。
“作业没带来还有机会补，别没带人啊！都来齐了吧？”
台下又是一片哄笑。
“齐了齐了。”同学们起哄。
“高新王没来。”步凡插嘴，看着最后面的独人桌，引来一片沉默。
高新王在大家心目中是个不良少年，据说他的爸爸哥哥都是混黑道的，这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了。
开学时，身高不是很高，面容清秀稚嫩却一脸凶狠的高新王跟大家说，他要当班里的老大，不服的来打一架。
步凡看着他，想起来动物世界里受伤的狮虎，在捕猎失败后对野狗嘶吼，面色里全是凶狠。
而身强力壮的狮虎眼神中总是会带着戏谑与蔑视。
结果那一天没有同学理他，他就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离开了，身后都是叽叽喳喳的议论。
结果第二天他又这么做了。
他看着忽视他的同学们，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把老师御用的椅子给推翻了。
步凡觉得他推翻那个结实的木头椅子很是费力。
班里的几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站起来直勾勾的望着高新王。
那天他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回家了。
“哦哦，我先打电话跟高新王家长问一下，等下咱们开个运动会总结班会。”班主任拿起手机出去了。
大家又变得叽叽喳喳，有人在嘲笑高新王自不量力，有人在炫耀自己加入了那场战役。
步凡却突然想起了那个捡到自己校牌的女生，面色铁青。
很多事，步凡都压在了心底。
“当时我一看，这小子这么猖狂......”
张不凡跟王丽李明吹牛，两人带着笑意听着，李明也时不时吐槽高新王太傻了。
“怎么回事啊李明，以前你看见高新王都不敢说话，现在怎么翅膀硬了？”王丽笑盈盈的看着李明。
“我......我那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李明面色尴尬。
突然李明注意到步凡的脸色有些阴沉。
“步凡......你怎么了？”李明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我想到一个游戏而已。”步凡一笑。
“哦？什么游戏？比新游戏还刺激吗？”张不凡张口就来梗。
“我叫他，盲人摸象！”步凡突然一脸兴奋，变脸一样。
“比如，张不凡自己把一支笔放在自己身上，我们闭上眼睛去摸。”步凡说着塞给张不凡一支笔。
“然后我们闭上眼睛去摸他，我摸到张不凡的脸蛋，我就画一个圆圆的史莱姆，然后跟大家说，张不凡是软软的。”
步凡顿了一下，拿起李明的杯子喝了两口水。
“然后，李明摸到张不凡的笔，就画一个自以为的形象，比如一支中性笔怪人，或者是拿着铅笔的一个男同。”
张不凡对步凡的说法表示了一个欣赏的眼神。
“怎么样？来玩吧！”步凡笑嘻嘻的看着大家。
“嗯......虽然听起来挺傻的，但感觉好像还挺有意思......”王丽的眼神暴露了她很感兴趣的想法。
“我玩！步凡你来当大象！”张不凡把步凡往中间拉。
“好的好的！等我拿个道具！”
“快点快点！都快闭眼！”张不凡催促。
“大家不要摸奇怪的地方哦......”步凡把鸡骨头找了回来，悄悄拿在了手里，往张不凡的手里塞。
步凡还准备把昨天的苹果核与闲着没事捡的石头递给王丽与李明。
突然步凡咬紧牙关，面色狰狞愤怒。
张不凡对着骨头摸来摸去，李明的手在步凡的衣服上摩擦，王丽捏着步凡的脸蛋。
他们都摸不到步凡的表情。
片刻步凡恢复原状。
大家睁眼，张不凡带着委屈与恶心，李明与王丽带着欣喜笑意，大家开始画了起来。
张不凡画了一头猪，这头猪长着独角，步凡是独角肥猪。
李明画了一个方形的东西，步凡是毛巾外星人。
王丽画了一个球，步凡是软软的史莱姆。
步凡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的笑了。
班主任回来了，班会开始了，大家都得到了表扬，尤其是立下大功的张不凡，班主任邀请张不凡站起来说两句。
张不凡站起来笑着对大家说，相比运动我更爱学习。
步凡跟着大家一起笑了，简简单单的。
一所高档KTV的包间里。
一个衣冠楚楚的西装男子与三个穿着不太讲究的男人坐在这里。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要么加入我们龙帮，要么就是与我们为敌。”西装男子慢悠悠的说着，语气中透露着狠辣。
“先生，我们父子三个都是小混混，一向喜欢自由自在的，能不能宽容宽容......”年老的男人赔笑。
两个年轻男人一言不发，面色中的愤怒却难以遮掩。
“不要怪我不给你们机会，你与你家老大一个F级一个E级，加入我们，老大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我们龙帮以礼待人邀请你们这么久还不同意，是不是想加入其他帮派，想要与我们为敌？我们龙帮最恨这种反水的叛徒。”
西装男子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猛地摔碎。
“现在，你们要怎么选？”
西装男子面色凶狠的盯着父子三人。
夜晚。
步凡在床上醒来。
周围是死了一般的寂静。
寝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黑的人影走了进来，步凡看不清他的面容。
步凡看了看表，时间定格在凌晨两点钟。
“你是谁？”步凡在床上侧着脸望着黑影，面色平静。
“我们聊会天吧。”黑影坐在步凡的下铺，步凡看不到他了。
步凡有些疑惑。
“好。”
黑影却沉默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片刻后黑影开口。
“好。”步凡转过身去，面朝上躺着，看着昏暗的月光透过窗户在漆黑的天花板上映出的惨白。
“是这样的。”黑影清了清嗓子。
“有一个宏大绚烂的世界，那里大部分人都是超人，因为超能力的强弱，导致那里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世界，是一个牢牢地建立在秩序上的世界。”
黑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有一个男孩，他是一个神，某天他来到了这里，并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但这里牢不可破的秩序让他厌烦，嗯......就像你观察蚊帐外面嗡嗡作响的蚊子一样。神没有这么多时间与心情一直待在这里。”
黑影又是停顿。
“当然神的时间是不缺的。神是受到一位朋友的嘱咐来到这里，企图打破这秩序，但神也知道这不是一件易事，但他还是来了，来的时候带着黄色的食物吃着，他只是来当个看客，他深知，朋友的理想难以实现，但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他还是来了。”
黑影的话有些混乱，似乎是组织语言时的思绪不够集中。
“神走了，神把他的一把佩剑留下来了，神跟佩剑说，你看见那个了吗？神指了指远处的天，佩剑说，看见了，神又说，你看见那个了吗？神指了指远处天空下的一座最巨大宏伟的城堡，被其他华丽的楼阁拥簇着。佩剑说，看见了。神说，你要帮我取代他们，我还要去考英语四级，你记住了吗？”
黑影停住了，突然哽咽起来。
“佩剑说，记住了。”黑影哽咽着说。
“神离开了，佩剑独自站在原地。佩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也这么做了。”
黑影发出一声感叹，接着说。
“很长很长时间过去了，佩剑......”
“等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步凡起身跑向厕所。
步凡很快就回来了，上床前看见黑影似乎流了两行泪。
“好了，你继续说。”步凡在床上躺好，维持原来的姿势，这个姿势最舒服。
KTV。
这里已经化为废墟了，联盟的人已经封锁了这里。
远处，父子三人中最幼小的一人，也是没有能力的一人满脸泪痕，泣不成声。
他咬着牙，努力忍住不哭出声来，他面色凶狠，来遮掩哭泣的哀伤表情。只是眼泪止不住，这让他觉得屈辱。
“我会去救你们的！”男孩什么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样一句几乎不可能的话。
他是高新王。
“新世界已经成型了，于是，佩剑把巨大的佩剑插入自己的胸口，就这样，佩剑孤独的死去了，胸口插着巨大的佩剑。”
黑影停下来了。
“佩剑死了吗？”步凡转过身问。
“没有。”黑影回答。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步凡感叹。
“是吗？”黑影带着感叹的笑。
窗外月亮被黑云遮掩了，屋内的天花板变得漆黑，步凡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这黑暗很是粘稠，步凡于是闭上了眼睛。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我倒认为，这是个精彩的故事呢。”
黑影的声音仿佛从未来而来，飘渺虚幻，空洞轻灵，黑影随后消失。
步凡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清醒仿佛要陷入漩涡里。
“明天又要上课补觉了。”
步凡最后的清醒这样想。
“假期好快啊......”步凡有些意犹未尽，毕竟还是家里的大床舒服。
很快步凡就来到了学校前，灰白斑驳的教学楼在阴霾下挺立着，像一棵即将枯死却仍然直直立着的大树。
这一刻步凡终于回想起了，由于没有写作业而被老师支配的恐惧。
步凡闷闷不乐，心情很是忐忑的来到了教室。
步凡一进门就看到了余雨。
余雨正在认真的整理桌面，把原本杂乱的书摆放的十分整齐，桌洞里的一堆垃圾以及上学期吃剩的一根鸡骨头都被收拾了出来。
那是步凡的桌子。
两人对视，余雨莞尔一笑。
步凡面无表情，他对余雨很感激，但却带着一丝生气，连自己都难以察觉。
“我珍藏一年的鸡骨头啊......又有谁知道它的故事呢......”步凡心中悲叹。
王丽还没到，张不凡缩在王丽的位子上，一脸震惊的看着对视的两人。
步凡木讷的走过去。
“嗯.....”
步凡沉吟了一下。
“我看你桌子太乱了，给你收拾一下。”余雨笑盈盈的。
步凡脸色泛红。
张不凡悄悄抬头看着眼前站着的两人，嘴巴已经合不上了。
“嗯......”步凡似乎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讲出口。
“说吧！”敏锐的余雨靠近步凡，脸上有些期待。
“我能抄抄你的作业吗？”步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余雨面色有些尴尬，张不凡已经笑疯了。
“好的。”
余雨笑笑，带走了垃圾。
步凡刚坐到位子上，张不凡就猛扑过来。
“快！快说！你们发生了什么！”张不凡满眼都是渴望。
“啊......是这样的。”步凡一脸认真，靠近张不凡耳边悄悄说。
“余雨其实是我表姐！”步凡胡诌。
“啊！好家伙，叶鸣是你堂哥，余雨是你表姐啊！真羡慕你啊步凡。”张不凡这蠢货竟然当真了。
余雨这时撅着嘴佯装生气的递过来一沓试卷。
“给你！”语气中竟然还带着委屈。
“多谢组长！”步凡对着转过身的余雨说。
“快抄吧。”余雨又是面色带笑了。
步凡正在奋力抄着作业，这时有人推门。
步凡听到声音抬头，是李明。
两人相视而笑，不过李明的笑容里竟然带着些许难以察觉的苦涩。
很快到了最后一节晚自习。
班主任走了进来。
刚刚抄完作业的步凡光明正大的抬着头。
“大家假期过得怎么样啊？没写完作业的同学有没有补完啊？”
台下一片哄笑。
“作业没带来还有机会补，别没带人啊！都来齐了吧？”
台下又是一片哄笑。
“齐了齐了。”同学们起哄。
“高新王没来。”步凡插嘴，看着最后面的独人桌，引来一片沉默。
高新王在大家心目中是个不良少年，据说他的爸爸哥哥都是混黑道的，这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了。
开学时，身高不是很高，面容清秀稚嫩却一脸凶狠的高新王跟大家说，他要当班里的老大，不服的来打一架。
步凡看着他，想起来动物世界里受伤的狮虎，在捕猎失败后对野狗嘶吼，面色里全是凶狠。
而身强力壮的狮虎眼神中总是会带着戏谑与蔑视。
结果那一天没有同学理他，他就一言不发的低着头离开了，身后都是叽叽喳喳的议论。
结果第二天他又这么做了。
他看着忽视他的同学们，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把老师御用的椅子给推翻了。
步凡觉得他推翻那个结实的木头椅子很是费力。
班里的几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站起来直勾勾的望着高新王。
那天他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回家了。
“哦哦，我先打电话跟高新王家长问一下，等下咱们开个运动会总结班会。”班主任拿起手机出去了。
大家又变得叽叽喳喳，有人在嘲笑高新王自不量力，有人在炫耀自己加入了那场战役。
步凡却突然想起了那个捡到自己校牌的女生，面色铁青。
很多事，步凡都压在了心底。
“当时我一看，这小子这么猖狂......”
张不凡跟王丽李明吹牛，两人带着笑意听着，李明也时不时吐槽高新王太傻了。
“怎么回事啊李明，以前你看见高新王都不敢说话，现在怎么翅膀硬了？”王丽笑盈盈的看着李明。
“我......我那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李明面色尴尬。
突然李明注意到步凡的脸色有些阴沉。
“步凡......你怎么了？”李明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我想到一个游戏而已。”步凡一笑。
“哦？什么游戏？比新游戏还刺激吗？”张不凡张口就来梗。
“我叫他，盲人摸象！”步凡突然一脸兴奋，变脸一样。
“比如，张不凡自己把一支笔放在自己身上，我们闭上眼睛去摸。”步凡说着塞给张不凡一支笔。
“然后我们闭上眼睛去摸他，我摸到张不凡的脸蛋，我就画一个圆圆的史莱姆，然后跟大家说，张不凡是软软的。”
步凡顿了一下，拿起李明的杯子喝了两口水。
“然后，李明摸到张不凡的笔，就画一个自以为的形象，比如一支中性笔怪人，或者是拿着铅笔的一个男同。”
张不凡对步凡的说法表示了一个欣赏的眼神。
“怎么样？来玩吧！”步凡笑嘻嘻的看着大家。
“嗯......虽然听起来挺傻的，但感觉好像还挺有意思......”王丽的眼神暴露了她很感兴趣的想法。
“我玩！步凡你来当大象！”张不凡把步凡往中间拉。
“好的好的！等我拿个道具！”
“快点快点！都快闭眼！”张不凡催促。
“大家不要摸奇怪的地方哦......”步凡把鸡骨头找了回来，悄悄拿在了手里，往张不凡的手里塞。
步凡还准备把昨天的苹果核与闲着没事捡的石头递给王丽与李明。
突然步凡咬紧牙关，面色狰狞愤怒。
张不凡对着骨头摸来摸去，李明的手在步凡的衣服上摩擦，王丽捏着步凡的脸蛋。
他们都摸不到步凡的表情。
片刻步凡恢复原状。
大家睁眼，张不凡带着委屈与恶心，李明与王丽带着欣喜笑意，大家开始画了起来。
张不凡画了一头猪，这头猪长着独角，步凡是独角肥猪。
李明画了一个方形的东西，步凡是毛巾外星人。
王丽画了一个球，步凡是软软的史莱姆。
步凡轻轻叹了口气，温柔的笑了。
班主任回来了，班会开始了，大家都得到了表扬，尤其是立下大功的张不凡，班主任邀请张不凡站起来说两句。
张不凡站起来笑着对大家说，相比运动我更爱学习。
步凡跟着大家一起笑了，简简单单的。
一所高档KTV的包间里。
一个衣冠楚楚的西装男子与三个穿着不太讲究的男人坐在这里。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要么加入我们龙帮，要么就是与我们为敌。”西装男子慢悠悠的说着，语气中透露着狠辣。
“先生，我们父子三个都是小混混，一向喜欢自由自在的，能不能宽容宽容......”年老的男人赔笑。
两个年轻男人一言不发，面色中的愤怒却难以遮掩。
“不要怪我不给你们机会，你与你家老大一个F级一个E级，加入我们，老大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我们龙帮以礼待人邀请你们这么久还不同意，是不是想加入其他帮派，想要与我们为敌？我们龙帮最恨这种反水的叛徒。”
西装男子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猛地摔碎。
“现在，你们要怎么选？”
西装男子面色凶狠的盯着父子三人。
夜晚。
步凡在床上醒来。
周围是死了一般的寂静。
寝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黑的人影走了进来，步凡看不清他的面容。
步凡看了看表，时间定格在凌晨两点钟。
“你是谁？”步凡在床上侧着脸望着黑影，面色平静。
“我们聊会天吧。”黑影坐在步凡的下铺，步凡看不到他了。
步凡有些疑惑。
“好。”
黑影却沉默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片刻后黑影开口。
“好。”步凡转过身去，面朝上躺着，看着昏暗的月光透过窗户在漆黑的天花板上映出的惨白。
“是这样的。”黑影清了清嗓子。
“有一个宏大绚烂的世界，那里大部分人都是超人，因为超能力的强弱，导致那里是一个等级森严的世界，是一个牢牢地建立在秩序上的世界。”
黑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有一个男孩，他是一个神，某天他来到了这里，并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但这里牢不可破的秩序让他厌烦，嗯......就像你观察蚊帐外面嗡嗡作响的蚊子一样。神没有这么多时间与心情一直待在这里。”
黑影又是停顿。
“当然神的时间是不缺的。神是受到一位朋友的嘱咐来到这里，企图打破这秩序，但神也知道这不是一件易事，但他还是来了，来的时候带着黄色的食物吃着，他只是来当个看客，他深知，朋友的理想难以实现，但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他还是来了。”
黑影的话有些混乱，似乎是组织语言时的思绪不够集中。
“神走了，神把他的一把佩剑留下来了，神跟佩剑说，你看见那个了吗？神指了指远处的天，佩剑说，看见了，神又说，你看见那个了吗？神指了指远处天空下的一座最巨大宏伟的城堡，被其他华丽的楼阁拥簇着。佩剑说，看见了。神说，你要帮我取代他们，我还要去考英语四级，你记住了吗？”
黑影停住了，突然哽咽起来。
“佩剑说，记住了。”黑影哽咽着说。
“神离开了，佩剑独自站在原地。佩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也这么做了。”
黑影发出一声感叹，接着说。
“很长很长时间过去了，佩剑......”
“等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步凡起身跑向厕所。
步凡很快就回来了，上床前看见黑影似乎流了两行泪。
“好了，你继续说。”步凡在床上躺好，维持原来的姿势，这个姿势最舒服。
KTV。
这里已经化为废墟了，联盟的人已经封锁了这里。
远处，父子三人中最幼小的一人，也是没有能力的一人满脸泪痕，泣不成声。
他咬着牙，努力忍住不哭出声来，他面色凶狠，来遮掩哭泣的哀伤表情。只是眼泪止不住，这让他觉得屈辱。
“我会去救你们的！”男孩什么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这样一句几乎不可能的话。
他是高新王。
“新世界已经成型了，于是，佩剑把巨大的佩剑插入自己的胸口，就这样，佩剑孤独的死去了，胸口插着巨大的佩剑。”
黑影停下来了。
“佩剑死了吗？”步凡转过身问。
“没有。”黑影回答。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步凡感叹。
“是吗？”黑影带着感叹的笑。
窗外月亮被黑云遮掩了，屋内的天花板变得漆黑，步凡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这黑暗很是粘稠，步凡于是闭上了眼睛。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我倒认为，这是个精彩的故事呢。”
黑影的声音仿佛从未来而来，飘渺虚幻，空洞轻灵，黑影随后消失。
步凡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清醒仿佛要陷入漩涡里。
“明天又要上课补觉了。”
步凡最后的清醒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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