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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天生的恶人

    此时那月已中天,这山中密林,鸟雀虫鸣渐止。

    秦红棉只觉陈玄扶着她的手像是那烙铁似的,炙热无比,平白的勾人心气儿。

    却不知他正暗暗输引内力,激发她体内的药力。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陈玄早就对付过木婉清一回,如今对付秦红棉倒也是依样画葫芦,早有应对之法。

    熬了一会儿,秦红棉终究是挡不住那药力。

    陈玄故作凛然正气的推辞一番,实际上连手都舍不得松开。

    秦红棉虽然很想抵挡,但她被陈玄又灌了两口壶水,只觉昏昏沉沉,难以静下心来。

    她虽不比段誉那样惦记着段氏皇族的脸面,却也知道陈玄是木婉清选中的人。

    当下饶是她百般难受却也拼着爆体而亡的后果,自己勉力逃开。

    陈玄本来都打算下手了,一见她如此刚强,不免还有点敬佩。

    不过敬佩归敬佩,他刚才出手让钟万仇死于秦红棉的刀下。

    如果今天不把她拿下,那以后秦红棉和甘宝宝不相往来,怕是更加麻烦。

    这摆明了就是过时不候的事,陈玄自然不会客气。

    他之前和黄蓉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束手束脚。

    如今真的率性过活,反倒是觉得快意非常。

    眼下他反手将之前收拾的药包拿出来,暗暗倒出一些药粉。

    趁着秦红棉迷糊的时候又拿着茶壶给她服了下去。

    如此一来,即便是秦红棉性格再刚强,也难以抵挡那药力。

    只不过等二人配合着化解药力之后,转眼又过去了几个时辰,那天都早已经大亮了。

    陈玄的武功卓绝,体力更胜秦红棉许多。

    饶是如此。

    这一天天跟打卡上班似的轮轴转,也让他略感疲惫,不自觉的伸手按了一下额头。

    秦红棉也感觉浑身酸疼,不过见陈玄以手扶额,还只当他是心中悔恨,便也想起了木婉清。

    昨晚的事,她迷迷糊糊的也记不太清楚。

    只记得陈玄义正词严的拒绝了她很多次。

    如今想来,这件事过错还是在她自己。

    “……姓陈的,你也不必如此懊恼。从今以后,我会离开你和婉清,此事你我不再提及,你尽可过自己的日子。”

    秦红棉遇见段正淳之后,怀了木婉清。

    但她没有像甘宝宝那样随便就嫁了他人。

    也没有像阮星竹那样将女儿丢弃。

    她独自一人将女儿带在身边,将她养大,自是对木婉清极是关心。

    此刻她表明了要自己离开,无疑是给陈玄出了一个大难题。

    这要是搞不好,鸡飞蛋打是难免的事,但陈玄又该用什么理由来劝她留下来?

    她性格泼辣率性,不比甘宝宝那样逆来顺受,肯定不能逼着她留下来。

    陈玄心下思绪斗转,仍旧是一手扶额,挡住了眼睛。

    秦红棉只当他也是心生悔恨,心中更觉愁苦,干脆强撑着收拾东西便要离开。

    “等等。”

    “……”

    “夫人若是走了,那婉清怎么办?”

    “什么意思?”秦红棉不解道。

    陈玄试探着问道。

    “夫人可知婉清为何与晚辈结缘?”

    秦红棉一愣,她只听木婉清跟她聊过段誉的事。

    陈玄心下暗道。

    “果然,看来木婉清也觉得那晚的事难以说出口,便没有提及。如此一来,倒是给了我一个契机。”

    想到这里,他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

    “夫人有所不知,我与婉清相识亦是如夫人这般。”

    “什么?!你是说她也中了那毒?”

    “不错,我巡防谷中,意外发现她晕倒路旁,想来是她自己逃出石室想要求援。奈何那药力猛烈,她亦是难以自控,我为了救她只能……唉~”

    秦红棉闻言一时百般滋味在心头,却也难说。

    陈玄继续说道。

    “婉清姑娘虽是性格要强,但此事到底上不得台面,想必她心中早有郁结。若是夫人不辞而别,独留她一人,难保她以后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不得不说,陈玄的确很有做恶人的天分。

    这一番说辞,换做是谁听了也断然拒绝不得。

    更何况秦红棉对木婉清关心备至,二人情同姐妹亦如挚友。

    饶是秦红棉也遭了这罪,此刻却越发的担心起木婉清来。

    陈玄见她还在犹豫,乘胜追击道。

    “夫人既与钟夫人相熟,倒不如就在谷中多住几日,好歹化解了婉清姑娘的心结再走。”

    “可是我昨晚误杀了钟万仇,我师妹她……”

    “钟夫人那边就由我来开解,你我二人各顾一头,一定能化解此中误会。”

    沉默半晌,秦红棉终究是被他说动。

    她长叹了一口气,踉跄着起身打算和陈玄离开。

    陈玄见状,随口提及一句。

    “夫人怎么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秦红棉柳眉一皱,不觉瞪了陈玄一眼。

    偏偏陈玄没有耍滑头,反倒是故作认真的关心道。

    “这山路崎岖不平,要不然我抱着夫人走一程?夫人切莫误会,晚辈只是觉得我们在外一整晚,怕婉清姑娘担心。”

    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

    秦红棉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挂念着木婉清,只是转过头去,不作言语。

    陈玄自然不客气,顺手将她抱起来,行走之间倒也真的快了许多。

    昨晚熬了几个时辰,秦红棉只感觉浑身都散架了似的,不想陈玄还如此龙精虎猛,不觉诧异非常。

    “姓陈的,你究竟是师出何门?为何武功奇高?”

    陈玄本想拿出那套无师自通,自学成才的说辞,但转念一想便道。

    “晚辈修得一门奇门心经,妙用无穷,只不过不便与夫人共享。”

    “什么心经?”秦红棉越发好奇。

    陈玄还不知道秦红棉的情况。

    段正淳不告而别之后,她独自和木婉清在无量山中隐居十几年,一直想要找段正淳讨要个说法。

    后来甘宝宝捎信说探听到了“仇人”在姑苏,过些日子又说他回了大理。

    秦红棉便着急忙慌的带着木婉清出谷,准备找段正淳“寻仇”。

    这才有了木婉清后来遇上段誉的事。

    当年段正淳始乱终弃,秦红棉一直怨恨不止。

    奈何她既不是什么豪门千金,也没有武学奇遇。

    哪怕之前在万劫谷前遇见了段正淳夫妇,她还是险些被刀白凤打伤,哪里还能去找段正淳讨要说法。

    她本来以为,此生怕是没办法堂堂正正的追问段正淳当年的事。

    没想到陈玄这二十出头的小年轻竟有如此武功造诣。

    她顿时便燃起了希望,心中只想着有朝一日,杀上那镇南王府,把刀白凤踩在脚下,好好诉说她这些年来的艰辛。

    不过陈玄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心跌入了谷地。

    “什么?!怎么会是这种武功?你莫不是在诓骗我?”

    “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当作未曾听闻。晚辈亦是得到此心经不久,尚不足以授业传道。”

    “你说你刚得到那秘籍不久?那你修炼到如今这般武功,花费了多长时间?”

    “大概两三年吧。”

    “三年?!”

    秦红棉只觉心头一跳。

    这三年的委屈和十几年的情怨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其实陈玄这话如果换个时候再提及,怕是秦红棉甩手就给他两巴掌。

    但秦红棉之前在万劫谷前和刀白凤打过一架。

    当时刀白凤手引拂尘,挥动如鞭,打得秦红棉只能以暗器偷袭。

    再加上最后看着段正淳和刀白凤率众离去,她却无名无分,只能被他舍弃。

    昨晚又恰逢和陈玄做了坏事,已然没了后路。

    如今她新仇旧恨,齐聚心头,恰逢又是个直性子,干脆便道。

    “姓陈的,那秘籍若是真有这么神奇,我便要你教我!”

    “夫人莫要玩笑,晚辈也未曾研究透彻,哪敢教授夫人?再者说,此事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哼!你少跟我装模作样了!姓陈的,你真当自己装得人模狗样的,我便不知你是何居心?”

    一听这话,陈玄也被吓了一跳,心下暗道不好。

    不过转念一想,他自认为这件事做得很完美。

    且不说小的纰漏,至少秦红棉应该没有理由和他翻脸才对。

    当下陈玄故意以退为进道。

    “夫人既是如此记恨陈某,那我们干脆分道扬镳。至少婉清姑娘如何想,钟夫人如何想,这些种种琐事,全都不去管了便是。”

    “……”

    见他突然变脸,秦红棉一时还真是被唬住了。

    她本身就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女子。

    再者说现在是她有求于陈玄,哪能让陈玄撒手就走?

    她柳眉微微一皱,抿了抿嘴道。

    “你也别如此激动,我只是觉得你昨晚太过放肆,未免不太规矩。”

    “规矩?既然夫人说起昨晚的事,那我们要不一点点的拆解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不要脸。”

    秦红棉顿时俏脸微起红霞,转而摆出身份道。

    “姓陈的,你当真就是一点都不能相让吗?”

    “……”陈玄不作言语。

    这说话间,二人已经穿过了树林回到了万劫谷中。

    秦红棉见回到了谷中,顿时不再提及之前的事,稍作打理妆容,急忙起身便要走。

    陈玄也没挽留她。

    原因和木婉清一样,他虽然讨得了好,但若是太过贪嘴,怕是会引起她的警觉。

    而且眼下陈玄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处理。

    ...................

    万劫谷后院厢房。

    甘宝宝的房间。

    门轴“吱呀”一声响动,陈玄迈步走了进来,试探道。

    “钟夫人?”

    “……”屋里无人回应。

    陈玄心下暗道不妙,心想着是不是钟万仇死了,让甘宝宝也心碎了。

    不过等他走进屋里,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房间里摆放着几口大箱子,都是些衣物。

    甘宝宝正坐在化妆台前,仍旧是那一袭淡绿的绸衫,发饰珠玉簪子,瞧着跟个富家太太似的。

    “钟夫人?”

    “万仇死了。”

    “万仇?你是说钟谷主?!”

    陈玄故作诧异。

    不过甘宝宝现在没心思看他演戏,只是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

    “光阴荏苒,转眼十八年。我虽对万仇从未有情,却也感念他的关怀和照顾。只是不知为何他现在死了,我反倒觉得解脱了。”

    “……”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甘宝宝从镜中看了一眼陈玄。

    陈玄神情淡然,道。

    “这是你的心结,笼中鸟终会见日月。”

    “笼中鸟……见日月……”

    甘宝宝念叨着这话,心下不觉愁苦,只是空空落落的。

    陈玄上前一步,顺手从背后环抱住她。

    甘宝宝微微一颤,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过了半晌,她才幽幽的说道。

    “我打算带着钟灵离开万劫谷,你若是有了新好,便放过我吧。”

    陈玄抚了抚她的头发。

    “江南繁华之地,你去那里最好。”

    甘宝宝闻言,心中又一空,没想到陈玄竟然真的没有挽留她。

    只是不等她多心酸一会儿,陈玄却拿起她的眉笔,在她手上写下了一个地址。

    “姑苏城南的绸缎庄,有我以前接济过的两个女子,你带钟灵去那儿住着,吃穿用度自是不缺。”

    “你还接济过两个女子?”甘宝宝不觉柳眉微皱,下意识便要发脾气散伙。

    陈玄却提醒道。

    “钟夫人,钟灵那丫头一直我可一直挂念着,这件事我吃你一辈子。”

    “你?!”

    甘宝宝贝齿一咬,说是愤恨,心下却不知为何泛起一丝甜蜜。

    她本就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真要说起来,其实在这万劫谷中为段正淳守身十几年,她也心生倦怠。

    如今和陈玄成了这好事,反倒如获新生。

    陈玄知道她这一趟离开万劫谷怕会忍不住去找段正淳。

    到时候,二人一对上眼,这件事怕是就要泡汤,当即提醒道。

    “不好听的话,我且先说在前头。我陈玄是个恶人,夫人若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那不管什么皇帝王爷,我便都给你杀了。”

    甘宝宝闻言一愣。

    陈玄却冷声道。

    “我可不比那钟万仇,我若想杀了他,万军之中取他首级亦是不难。”

    甘宝宝如何听不出他这言语间的威胁之意,只是她却也不辩解,只是娇气道。

    “你这么有本事,何至于威胁我这弱女子。”

    不得不说,这些年她耍得钟万仇团团转,的确是有些本事。

    至少这温娇泼辣是一样不差,其实女儿家的小心机倒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