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血奴
“雅各队长觉得凭这些人能拿下我吗？”埃里克靠着桌沿，抚摸着一块盾牌的狮头雕纹。
身披盔甲的卫兵们齐刷刷拿出长剑对着他，尖利的剑刃削发如泥。
“没把握。”雅各如实说，“没和神族交过手。”
他们是人多的一方，而雅各的态度过于诚恳反而缓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在说他们才是弱势群体。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不相信六翼大人是那种嗜杀的人。”
埃里克笑了，对手不带恶意他也没心思为难人。他顺从的跟着一队人马离开，雅各最后干脆遣散下属，不让他们跟着。
“这……队长，不好吧？”副队长艾伦问道。
“都回去，没事。”雅各揽着埃里克加快脚步，把其余人抛在了身后。
埃里克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有表现出自己心底的介意。他和路西菲尔认识了七百年，也没同意他的老朋友这样做。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了，雅各还是没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他畅所欲言：“我不相信六翼大人是那种会盗窃的人。”
埃里克有些欣赏眼前的小伙子了，“那你认为城主大人在撒谎？”
他浓密的眉毛拧巴在一起，“欺骗”是个性质恶劣的词，放在城主大人身上不合适。
“罗宾做事有他的道理，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城主。很多事情并不是看上去那样的，也许情况要好很多。”
两人到了城主的书房外，雅各朝他行礼，压低声音，避免被门内的人听见。“六翼大人，如果，我是说如果……城主做了不好的事，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帮忙。”
只是不好，“坏”这个词说不出口吗？
埃里克拍了拍雅各的肩膀。门由内打开了，仆人躬身低头迎接。他没有回话，独自走进了屋。
城主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对方在书桌对面坐下。他的桌子是一座小型的城池，一摞摞文件书籍垒起厚厚的城墙，而他则位于城池中央，看似被重重保护起来，其实更像被困住的囚徒。
仆人将煮好的茶添到埃里克面前，茶叶在水中翻腾，冒着白色的热气。
“城主大人大费周章让我过来，该不会只是请我喝茶吧。”
斯特林先生示意仆人退出去，他合上手中的文件，露出一贯和蔼的笑容，“大人查完最后一批兵器，真言城已经无法帮您更多了。我们不敢耽误您执行神圣使命的进程。”
真言城处于人族地界，埃里克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能得知神界的最高机密。现在抖出开，斯特林的言语谦逊委婉，实际上是变相的威胁。
“城主大人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我要是不走呢。城主会控诉神族的天使之首吗，我偷盗真言城历代相传的徽章。你觉得神族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斯特林先生摇头笑了，“我不指望这样的骗术能让天上的人相信。正如我把偶遇鲁鲁小姐的情况和雅各说了，他仍不相信你们会合起伙来偷窃。”
他从皮椅上站起身来，两手撑着桌案，毫不退缩地看着埃里克，“只要能让市民们相信就够了。我并不怀疑大人能从真言城全身而退，只不过还要带上一个人就难说了，不是吗？”
“你在威胁我。”埃里克的右手重重拍在罗宾的《秋季粮价总计》上，猛然起身。
此刻的他只能用“凶相毕露”来形容了，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以他现在的样子绝对不可能成为神界的形象大使。
罗宾浑身都是无畏的果敢，“六翼大人，人类也在不停进步啊。”
埃里克由怒转笑，似乎在笑罗宾，又像在嘲笑自己会被这么低级的话术激怒。“城主的徽章我昨天看过了，的确下了血本，就不怕我以假换真，拿走你们历代拼命也要留住的东西。还是说，城主是为了隐藏比徽章更重要的秘密？”
斯特林先生的瞳孔微微震动，“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城主不好了！”仆人推开门才想起来城主大人下了令不准任何人打搅，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埃里克重新坐下，品起茶来。水温刚刚好。
得到斯特林的允许，仆人一路小跑，附在斯特林的耳畔小声说：“夫人醒了……”
罗宾猛的站起，打翻了他刚摞好的《佃农年租统计表》。
埃里克茶也喝完了，笑着说：“谢谢城主大人的款待，不如我这个做客人的替主人分分忧？”
卫兵们和雅各已经到了现场，他们刚领了雅各的命令要归队，正好撞见吓破胆的仆人跑出来，提剑上楼，结果发现城主夫人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乌拉鲁鲁倒在地上脖子受了伤，涓涓往外冒血。
他们没办法只好先把夫人拿铁链栓在内室床上免得再伤到他人。
会客厅里十几位名门小姐脸色苍白，胆小的还在掩面啜泣。
乌拉鲁鲁抱着抱枕，现在伤口没多疼，被她们吵得头疼。
埃里克撩开她的头发检查伤势，血已经止住了，不是很严重。他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乌拉鲁鲁笑了一下扯到伤口疼得她眉毛眼睛挤到一块儿。
埃里克在脸色更难看了，“你不是有翅膀吗，逃不过一个血奴的袭击？”
血奴，他说得极为轻蔑。
乌拉鲁鲁不喜欢这样的语气，不知道他是瞧不起自己还是瞧不起血奴，反正都让人火大。
她顶撞道：“可别人没有翅膀啊。”
一个小时前，乌拉鲁鲁和这帮名门闺秀们一同陪城主夫人聊天。大多数时候是她们在聊，城主夫人在听。
有权有势的小姐们没想到自己起的比公鸡还早，精心梳妆打扮，穿上最漂亮的裙子，到头来白忙活一场，只能给魔鬼看。还是个女的。
乌拉鲁鲁一下子成为了她们的炮轰的对象，从衣着打扮到容貌独眼被吐槽了个遍。事后回想起来，她仍觉得城主夫人比较友善，虽然人家差点啃断她的脖子。
她按计划把神血撒在地上，枯木般沉寂的城主夫人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偶。
安吉丽娜一下子获得了活力，手上的指甲长长了三英寸，眼神空洞没有光泽。她按着沙发撑起身，离开时留下来五道深痕，皮革下的海绵翻了出来。长手脚并用地爬下沙发，小姐们吓得尖叫不止。
她趴在血滩边，先是试探性地闻了闻，肯定了某种讯息。一下子扑上去生怕别人把宝贝抢了去，她细心的把所有血液舔舐干净。
吃完早点的城主夫人手脚灵活了许多，锃亮的银酒瓶上映着她模糊的身影，安吉丽娜把酒瓶放到远处，又移到眼前。好奇为什么里面的人会忽大忽小。
她恢复了行动，却没有恢复神志。
海伦吓得不轻，疯狂的尖叫声吸引了安吉丽娜的注意。她这才发现旁边有人，茶几挡在中间，轻轻一挥手削下了一个大角，露出獠牙朝海伦扑过去。
一旁的乌拉鲁鲁见状把海伦推开结果自己被扑倒了。獠牙刺破她的皮肤疼得她哇哇直叫，早知道不逞英雄了。
而安吉丽娜刚尝到她的血液烫了嘴似的把人推开，自己缩到角落不敢动了。
之后卫兵赶来，安吉丽娜又开始反抗，无奈之下他们把人绑了起来。
埃里克默默听完了事情经过，他看白痴的表情又出现了。
乌拉鲁鲁不甘示弱，以眼还眼，抻着脖。“我渴。”
埃里克手还没动，雅各已经伸出手，到了水送到她嘴边。
“谢谢。”乌拉鲁鲁笑得格外开心，她才不管埃里克的脸色怎么样。不太懂为什么要这么做，直觉告诉她，她就是得表现越开心越好。
城主回房检查了夫人的状况，安吉丽娜折腾了一番又陷入沉睡了。
他刚出来，海伦堵住他歇斯底里地质问：“城主大人，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斯图尔特家族不会轻易罢休的。安吉丽娜到底怎么了？！”
埃里克见城主迟迟不开口，代为解释：“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还请诸位小姐稍作休息，想必城主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他替城主开了卧室的房门，将人引到里面。难得，那么温文尔雅的人居然也会瞪眼。
埃里克说道：“安吉丽娜变成了血奴，这是一种力量介于吸血鬼和人类之间的怪物，可以在白天活动，他们是吸血鬼的奴仆。
血主把自己的血喂给人类，强行缔结契约。吸血鬼的能力有强有弱，人的接受能力也一样。有的人类接受渡血后身体无法负荷，会产生各种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呀？”乌拉鲁鲁捧着水杯问道，话题过于新奇，她忘记自己还在生埃里克的气了。雅各见她喝完，接过杯子放回桌上。
埃里克不去看他们，对着城主说道：“症状轻的，发几个礼拜的烧就好了。严重的会昏迷，发疯甚至死亡。城主大人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城主大人脸色发青，放在身侧的拳头紧握，他没有发觉。
埃里克坦然面对斯特林惊慌失措的眼神，尽管那双眼里恨意一闪而过，随后恢复了往常的镇定自若。
“尊夫人变成血奴，这才是城主大人移居古楼的原因吧。”斯特林并没有打算开诚布公，埃里克只好逼他一把。“城主大人，是你害了安吉丽娜，对吗？”
身披盔甲的卫兵们齐刷刷拿出长剑对着他，尖利的剑刃削发如泥。
“没把握。”雅各如实说，“没和神族交过手。”
他们是人多的一方，而雅各的态度过于诚恳反而缓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在说他们才是弱势群体。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不相信六翼大人是那种嗜杀的人。”
埃里克笑了，对手不带恶意他也没心思为难人。他顺从的跟着一队人马离开，雅各最后干脆遣散下属，不让他们跟着。
“这……队长，不好吧？”副队长艾伦问道。
“都回去，没事。”雅各揽着埃里克加快脚步，把其余人抛在了身后。
埃里克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有表现出自己心底的介意。他和路西菲尔认识了七百年，也没同意他的老朋友这样做。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了，雅各还是没把自己的手收回来，他畅所欲言：“我不相信六翼大人是那种会盗窃的人。”
埃里克有些欣赏眼前的小伙子了，“那你认为城主大人在撒谎？”
他浓密的眉毛拧巴在一起，“欺骗”是个性质恶劣的词，放在城主大人身上不合适。
“罗宾做事有他的道理，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城主。很多事情并不是看上去那样的，也许情况要好很多。”
两人到了城主的书房外，雅各朝他行礼，压低声音，避免被门内的人听见。“六翼大人，如果，我是说如果……城主做了不好的事，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帮忙。”
只是不好，“坏”这个词说不出口吗？
埃里克拍了拍雅各的肩膀。门由内打开了，仆人躬身低头迎接。他没有回话，独自走进了屋。
城主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对方在书桌对面坐下。他的桌子是一座小型的城池，一摞摞文件书籍垒起厚厚的城墙，而他则位于城池中央，看似被重重保护起来，其实更像被困住的囚徒。
仆人将煮好的茶添到埃里克面前，茶叶在水中翻腾，冒着白色的热气。
“城主大人大费周章让我过来，该不会只是请我喝茶吧。”
斯特林先生示意仆人退出去，他合上手中的文件，露出一贯和蔼的笑容，“大人查完最后一批兵器，真言城已经无法帮您更多了。我们不敢耽误您执行神圣使命的进程。”
真言城处于人族地界，埃里克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能得知神界的最高机密。现在抖出开，斯特林的言语谦逊委婉，实际上是变相的威胁。
“城主大人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我要是不走呢。城主会控诉神族的天使之首吗，我偷盗真言城历代相传的徽章。你觉得神族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斯特林先生摇头笑了，“我不指望这样的骗术能让天上的人相信。正如我把偶遇鲁鲁小姐的情况和雅各说了，他仍不相信你们会合起伙来偷窃。”
他从皮椅上站起身来，两手撑着桌案，毫不退缩地看着埃里克，“只要能让市民们相信就够了。我并不怀疑大人能从真言城全身而退，只不过还要带上一个人就难说了，不是吗？”
“你在威胁我。”埃里克的右手重重拍在罗宾的《秋季粮价总计》上，猛然起身。
此刻的他只能用“凶相毕露”来形容了，丝毫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以他现在的样子绝对不可能成为神界的形象大使。
罗宾浑身都是无畏的果敢，“六翼大人，人类也在不停进步啊。”
埃里克由怒转笑，似乎在笑罗宾，又像在嘲笑自己会被这么低级的话术激怒。“城主的徽章我昨天看过了，的确下了血本，就不怕我以假换真，拿走你们历代拼命也要留住的东西。还是说，城主是为了隐藏比徽章更重要的秘密？”
斯特林先生的瞳孔微微震动，“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城主不好了！”仆人推开门才想起来城主大人下了令不准任何人打搅，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埃里克重新坐下，品起茶来。水温刚刚好。
得到斯特林的允许，仆人一路小跑，附在斯特林的耳畔小声说：“夫人醒了……”
罗宾猛的站起，打翻了他刚摞好的《佃农年租统计表》。
埃里克茶也喝完了，笑着说：“谢谢城主大人的款待，不如我这个做客人的替主人分分忧？”
卫兵们和雅各已经到了现场，他们刚领了雅各的命令要归队，正好撞见吓破胆的仆人跑出来，提剑上楼，结果发现城主夫人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乌拉鲁鲁倒在地上脖子受了伤，涓涓往外冒血。
他们没办法只好先把夫人拿铁链栓在内室床上免得再伤到他人。
会客厅里十几位名门小姐脸色苍白，胆小的还在掩面啜泣。
乌拉鲁鲁抱着抱枕，现在伤口没多疼，被她们吵得头疼。
埃里克撩开她的头发检查伤势，血已经止住了，不是很严重。他沉着脸问：“怎么回事？”
乌拉鲁鲁笑了一下扯到伤口疼得她眉毛眼睛挤到一块儿。
埃里克在脸色更难看了，“你不是有翅膀吗，逃不过一个血奴的袭击？”
血奴，他说得极为轻蔑。
乌拉鲁鲁不喜欢这样的语气，不知道他是瞧不起自己还是瞧不起血奴，反正都让人火大。
她顶撞道：“可别人没有翅膀啊。”
一个小时前，乌拉鲁鲁和这帮名门闺秀们一同陪城主夫人聊天。大多数时候是她们在聊，城主夫人在听。
有权有势的小姐们没想到自己起的比公鸡还早，精心梳妆打扮，穿上最漂亮的裙子，到头来白忙活一场，只能给魔鬼看。还是个女的。
乌拉鲁鲁一下子成为了她们的炮轰的对象，从衣着打扮到容貌独眼被吐槽了个遍。事后回想起来，她仍觉得城主夫人比较友善，虽然人家差点啃断她的脖子。
她按计划把神血撒在地上，枯木般沉寂的城主夫人像是上了发条的玩偶。
安吉丽娜一下子获得了活力，手上的指甲长长了三英寸，眼神空洞没有光泽。她按着沙发撑起身，离开时留下来五道深痕，皮革下的海绵翻了出来。长手脚并用地爬下沙发，小姐们吓得尖叫不止。
她趴在血滩边，先是试探性地闻了闻，肯定了某种讯息。一下子扑上去生怕别人把宝贝抢了去，她细心的把所有血液舔舐干净。
吃完早点的城主夫人手脚灵活了许多，锃亮的银酒瓶上映着她模糊的身影，安吉丽娜把酒瓶放到远处，又移到眼前。好奇为什么里面的人会忽大忽小。
她恢复了行动，却没有恢复神志。
海伦吓得不轻，疯狂的尖叫声吸引了安吉丽娜的注意。她这才发现旁边有人，茶几挡在中间，轻轻一挥手削下了一个大角，露出獠牙朝海伦扑过去。
一旁的乌拉鲁鲁见状把海伦推开结果自己被扑倒了。獠牙刺破她的皮肤疼得她哇哇直叫，早知道不逞英雄了。
而安吉丽娜刚尝到她的血液烫了嘴似的把人推开，自己缩到角落不敢动了。
之后卫兵赶来，安吉丽娜又开始反抗，无奈之下他们把人绑了起来。
埃里克默默听完了事情经过，他看白痴的表情又出现了。
乌拉鲁鲁不甘示弱，以眼还眼，抻着脖。“我渴。”
埃里克手还没动，雅各已经伸出手，到了水送到她嘴边。
“谢谢。”乌拉鲁鲁笑得格外开心，她才不管埃里克的脸色怎么样。不太懂为什么要这么做，直觉告诉她，她就是得表现越开心越好。
城主回房检查了夫人的状况，安吉丽娜折腾了一番又陷入沉睡了。
他刚出来，海伦堵住他歇斯底里地质问：“城主大人，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斯图尔特家族不会轻易罢休的。安吉丽娜到底怎么了？！”
埃里克见城主迟迟不开口，代为解释：“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还请诸位小姐稍作休息，想必城主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他替城主开了卧室的房门，将人引到里面。难得，那么温文尔雅的人居然也会瞪眼。
埃里克说道：“安吉丽娜变成了血奴，这是一种力量介于吸血鬼和人类之间的怪物，可以在白天活动，他们是吸血鬼的奴仆。
血主把自己的血喂给人类，强行缔结契约。吸血鬼的能力有强有弱，人的接受能力也一样。有的人类接受渡血后身体无法负荷，会产生各种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呀？”乌拉鲁鲁捧着水杯问道，话题过于新奇，她忘记自己还在生埃里克的气了。雅各见她喝完，接过杯子放回桌上。
埃里克不去看他们，对着城主说道：“症状轻的，发几个礼拜的烧就好了。严重的会昏迷，发疯甚至死亡。城主大人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城主大人脸色发青，放在身侧的拳头紧握，他没有发觉。
埃里克坦然面对斯特林惊慌失措的眼神，尽管那双眼里恨意一闪而过，随后恢复了往常的镇定自若。
“尊夫人变成血奴，这才是城主大人移居古楼的原因吧。”斯特林并没有打算开诚布公，埃里克只好逼他一把。“城主大人，是你害了安吉丽娜，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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