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那僵直的身体终于渐渐瘫软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多尔泫木偶般僵硬的收回手掌，眼神有些发直。

    起先是走着的，后来三步两步的跑起来。锦双鲤弓着身子颤抖着躺在地上，嘴边挂着泛黑的血迹，地上已然呕出的是大片大片的血块。

    眼前的景象让多尔泫的心皱成一团。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它明明该打空的，上一世，它明明该打空才是！

    多尔泫跪在地上，小心的将锦双鲤托起来，锦双鲤颤抖着蜷缩在多尔泫怀里，苍白的脸色几近病态。

    她还活着，离开这里！

    多尔泫的意识逐渐清醒，他一把抱起锦双鲤，就要向着来时的隧道走去。一阵尖锐的笑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呵呵哈哈哈…她活不成了。”这声音给了多尔泫当头一棒，他几乎马上就要失去理智。

    “要不要，玩个游戏…”那声音似乎弱了一些，多尔泫当然知道，以玉儿的伤势，定然…定然是活不到回去…

    他只是，他只是……

    “要不要玩个游戏…”多尔泫转过头去，是那个跪在地上，嘴脸垂血的怪人。

    “你赢了，她就能活。”

    你赢了，她就能活…

    多尔泫暗淡放空的眼神终于再度聚焦。但是，他凭什么相信它？多尔泫颤抖的指尖紧紧怀抱着锦双鲤单薄的身体。

    “咳……”来不及细想，怀里的人儿胸口的起伏已然越来越微弱，又是一大口淤血涌出。惨白的脸颊被大片血迹印红。

    “怎么玩。”多尔泫终于松口。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选择。

    “呵呵…聪明人，把这个给她服下吧。”那怪人十分勉强的抬起一直完好的手臂，将一股真气打入一边的列狐狼铜像。

    铜像内的暗格应声而来。里面躺着一个藏蓝色的瓷瓶。自言自语般嘟囔道“人清醒着才行…”

    阿泽将那瓷瓶拿起，给多尔泫送了过来，人，已经不动声色的转到了那怪人的对立面。

    多尔泫将那药丸倒出来，凑近鼻子闻了闻，并无什么不妥，别无他法。托起锦双鲤的下巴将药丸送进了锦双鲤嘴里。

    那怪人僵硬且缓慢的直起了身子，喃喃道：“很少有人能走到这里。”

    一粒药丸下去，锦双鲤毫无活色的面颊上总算泛起些光泽。又是一口淤血，锦双鲤颤抖着眼皮，总算睁开了眼睛。

    多尔泫长舒一口气，紧皱的眉毛总算缓和下来，半耷拉着，看起来还有点小可怜。

    那怪人咳了一口血，勉强站起身来，拨动位于列狐狼尾巴出的机关。轰隆一声，一个半人高的台子升了起来。

    “阿明，你过来…”多尔泫心下一惊，也是了，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徒弟，若是连自己都认不出来，那才是……

    阿泽却并没有动，只是平静的注视着这个，抚养自己长大，教导自己成人的…师傅。

    或许，根本不是自己。

    “呵呵…养不熟的东西。”那怪人喃喃一句，将台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扔给了多尔泫。

    “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