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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前行之路,难免遇到几个大人物

    阮秋一惊醒过来,发现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还好只是一个梦,他轻呼了一口气,抚摸着似乎刚刚褪去灼痛、睡得油油腻腻、挂满大滴汗豆的脸。噩梦虽然醒了,但梦里的一切历历在目,就像是刚刚真的发生过一样,正以视频的格式存入他的脑海中……

    “我确实是镇长的儿子,但我不是软柿子,我是阮秋一,我家是有一条大白狗……哦,我的肚子是饿了……苟爱苟不是我的表弟……咦?好像我见过苟爱苟,在哪里见过他……”

    “舅舅……”

    耳边突然又传来一声急促的叫唤,阮秋一被吓了一跳,他从回味梦境的状态中跳出来,梦境视频储存入脑的进度暂缓了,混乱的思维得以摆脱。循声扭过头去,昏暗的房间里,只见咫尺之间有一张泛着青光的脸,一双幽怨的眼睛正盯着他。

    “啊……”

    “啊……”

    啪!

    先是阮秋一受到惊吓的惊叫声,接着泛青光的脸被他这一叫,也吓得尖叫一声,最后是手机摔落在地的声音。

    “你差点吓死我……我锁着房门,你是怎么进来的?”阮秋一挺身坐立起来,待看清楚了那张泛青光的脸是小外甥,才镇定了下来,一边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不高兴地问道。他刚从噩梦中醒来,又受到小外甥这一吓,心脏差点承受不住。他捂着想要冲破胸腔、破壁而出的心脏,努力压制着心脏突然加速狂跳引起的呕吐感,这才使自己不至于吐出来。人吓人真的能吓死人,特别是像他这么胆小的人。

    “我问外婆拿的钥匙,舅舅,你也吓死我啦!”小外甥被阮秋一的尖叫声吓得也不轻,呼了几口大气后,才说出话来。

    昏暗的房间突然更加黑暗了,原来是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发出的亮光黯淡了,阮秋一这才注意到那是自己刚买不久的第一个手机,心里又是一阵揪心的痛,正想去把手机捡起来,小外甥早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手机抢在手中,炫耀地晃了晃,然后小手指在屏幕上一划,房间变亮了些许。

    自己的手机在别人手上,就像有把柄被那人握着,阮秋一心里忐忑不安,急着要拿回手机,却又好奇一个小屁孩竟然能破解他的手机密码,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手机的解锁密码?”

    “我拿你的手指用指纹解锁啦,要不是你做梦嗷嗷大叫,我都没打算叫醒你。”小外甥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小小的手指轻快而熟练地在手机屏幕上划划点点。

    “把手机还给我。”见小外甥乱翻手机的应用,阮秋一生怕他翻到他这个年纪不该看的东西,连忙伸出手去讨要。

    “舅舅,我觉得你应该先换条裤子,刚才我看见你的裤子鼓鼓的,现在不鼓了,你应该已经尿床了。你不给手机我玩,我就告诉外婆,说你尿床。我都不尿床了,你这么大的人却还尿床,说出去肯定羞。”小外甥一边无动于衷地玩着手机,一边目中无人地威胁着说。

    阮秋一只穿着一条内裤盖着一条薄毯子,早晨的生理现象被外甥看见并误以为是尿急,真是哭笑不得。他一把掀开毯子,把屁股往旁边挪开,拍着席子说:“你过来看看,谁尿床了?”

    外甥果然凑过来,用手机的亮光在席子上照着找来找去,结果很令他失望,因为没有发现尿床的痕迹。

    “小屁孩,把手机还我,出去关门!”阮秋一伸出右手,命令说。

    “不要!”小外甥把脸往旁边一甩,一副十足的耍无赖派头。

    “你妈妈应该告诉过你,叫你不要惹舅舅的吧?”阮秋一沉下脸来,假装生气似的说。

    “你姐姐应该也跟你说过,她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她自己都不舍得对我大声说话,她更不会让别人欺负我。”

    “那你玩你妈妈的手机呀,你拿我的手机干嘛?”阮秋一真的有点不高兴了,声贝陡然升高,他不喜欢被比自己小的人顶撞。

    “我妈妈的手机玩腻了,我要找个新鲜的来玩玩。”小外甥不以为然,背过身去继续玩着手机。

    “拿来!”阮秋一掌心向上,再次把手伸到小外甥面前,两眼瞪着小外甥说。

    小外甥看到舅舅似乎真的生气了,心里开始害怕,不甘心地把手机重重摔到阮秋一手上,哼了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由于房间昏暗,小外甥经过书桌旁边的时候,膝盖不小心撞到了一把椅子,痛疼加上委屈使他嘴巴一扁,眼泪突然就蹦了出来。他一边扭动门把手一边抽泣着说:“我要告诉外公,那棵荔枝树是你昨晚尿死的!昨晚我看见你对着它尿尿!”话刚说完,小外甥就实在忍不住了,哇地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大声呼叫他的妈妈,摇摇晃晃往门外走去。

    阮秋一在接小外甥摔过来的手机的时候,手机从自己指尖上再次摔落。阮秋一手忙脚乱、心惊肉跳地上下抛接一番后,才终于在手机离地面只有五厘米处把它牢牢抓在手里。心爱的手机差点受伤,心疼不已的阮秋一正要张口呵斥始作俑者小外甥,却见小外甥莫名其妙大哭起来,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灭了。小外甥毕竟只是个四岁的不懂事小屁孩,难免会调皮捣蛋,作为他的亲舅舅,在他调皮的时候,不仅不耐心教导他,反而以恶劣的态度制止他把他惹哭,自己真是一个失败的舅舅,阮秋一感到很是愧疚。

    阮秋一握着手机,怔怔地看着小外甥掩上房门、哭着远去,发了好一会呆,直到他的目光重新聚焦看到门缝外的亮光,他才想起时间。但当他按下手机电源键想要看时间的时候,他却突然重视起小外甥后面说的那句话。他连忙跳下床,拉开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窗外的亮光使他两眼昏花。待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他被看到的一幕吓了一跳!窗外那棵种了一年多的荔枝树,昨天晚上还生机勃勃的,现在竟然枯燥得好像只要用打火机一点就能烧着的样子。他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在潮湿的七月,一颗健康繁茂绿油油的荔枝树能在一夜之间干枯到可以马上当柴火来烧。

    “不会真是被我尿死的吧?”阮秋一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自言自语地说。昨晚他确实给这棵树“施肥”了。

    “难道我又产生了时间错乱,不是昨晚‘施’的‘肥’,而是前几天晚上?”

    这时阮秋一的爸爸拿了一把砍刀走到荔枝树前,看样子他是要把树砍掉,阮秋一连忙叫道:“爸,你这是干嘛?”

    “已经枯到心了,活不成了,砍了重新种一棵……”秋一爸爸说着抬起头,见秋一还光着膀子、一脸刚睡醒的样子,有些吃惊,“咦,你才起床,我记得你今天早上好像要坐车,你不会又把日子搞错了吧?”

    “我记得好像是今天……”秋一说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和时间后,暗叫不妙,日期是记对了,但时间上起晚了。他站在窗前一边穿衣服,一边打量自己的书架。西面整面墙的书架上,只有靠近门口的三个格子摆了书籍,剩下的格子一半摆满了各类已经拼好的立体拼图,另一半格子摆满了格式各样的魔方。秋一数了一遍书架上的拼图和魔方,拼图一个都没有少、一个也没有坏,还是二百九十七个;魔方也一个都不少一个都没坏,还是一百五十三个。

    看到自己珍爱的玩具没有遭到外甥破坏,秋一松了一口气,透过窗口跟他爸爸说:“这课树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夜之间变成这样了?”

    “昨天是好好的,昨天傍晚我给它浇水时都还好好的,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被砍下来暴晒一整天也干不了这么快,可能是害了什么虫病。”秋一爸爸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打火机往叶子上试着一点,枝叶居然立刻就燃烧了起来,就像秋一梦里的大白狗被苟爱苟用打火机一点就着一样。由于枝叶茂盛,风轻轻一吹,火焰迅速蔓延开来,火势一下子就无法控制了。秋一爸爸拿着破砍刀只拍打了几下火苗,就远远躲开了,无奈地看着烈火把这棵小树吞噬。

    “没见过,没见过这样的虫病!”秋一爸爸摇着头叹着气说。

    秋一穿戴整齐出门的时候,那棵荔枝树只剩下一堆灰烬了。他看了一眼那堆还在冒烟的灰烬,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噩梦。

    “狗呢?”秋一问。

    “要不要把猫也叫出来,还有屋后的鸡呀鸭呀也都赶出来,让它们也给你送送行?”秋一妈妈倚着门前的柱子,哈欠连连,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除了秋一妈妈,秋一姐姐、秋一姐姐的婆婆和隔壁二婶也都哈欠连连,脸上同样各有两个黑眼圈,他们站在门口向秋一招手送行。当秋一左脚一踏出院子大门,她们那萎靡的精神顿时就大振,都迫不及待地回到客厅,继续风生水起地搓起麻将来了。

    这是阮秋一高考后的那个夏天。

    高考前的那段日子,各种练习、作业、模拟考,把他的除了必要的睡眠与吃饭外的时间,统统强制性地剥夺过去供它们使用,使他没有哪怕一丁点时间花在正常的情感上,没有时间去嬉笑,没有时间去愤怒,没有时间去悲伤,没有时间去开心……因为乱花时间在其他事情上对高考的分数起不了积极的作用,反而会降低高考的分数——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也这么想,但秋一妈妈就这么认为。一切精力都得花在高考上,其他靠边站,亲人靠边站、汽车靠边站、虫子靠边站,甚至连法律也得靠边站!试看每年高考,考前亲人出事的定然会隐瞒——若不是秋一的奶奶在考前半年就去世了,恐怕他也会被隐瞒。考场周围一定不给机动车经过,自行车也只能推过去。若是考场周围有知了不识趣的乱叫的,定然会被考生家长拿长杆子驱逐。还有些考生家长“自行团结”起来,无视交通法律法规,强行跑到考场周边的路中间去强行拦下过往车辆,不给车辆正常通过造成交通混乱……在这个什么都得给高考让路的时候,他的七情六欲也顺应跟着让路。于是问题就来了,当一切为了高考而甘愿自我牺牲之后,高考却达不到它们的目的,于是它们就开始了“反噬”。

    被压抑了半年的情感,特别是对奶奶的思念之情(秋一是由奶奶一手带大的,他刚出生那几年,他外婆身体不好,他妈妈经常回娘家照顾他外婆,不在他身边;他爸爸作为一个镇干部,公务繁忙,也很少在家;他爷爷在城里照顾他叔叔的小孩,一年在家时间不超过一个月。他和姐姐,就由奶奶一个人照顾,他和姐姐跟奶奶的感情也就最深。奶奶逝世办丧事那两天,家里人多,他没有哭出一声,只是暗中偷偷流泪,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给奶奶办完丧事,回到学校独自留在宿舍的那天下午,面对空无一人的学生宿舍区,他才得以酣畅淋漓地大哭一场,尽情发泄自己对奶奶的思念之情。从那之后,他每每想起奶奶,心里都很难受很想哭,但是越来越接近的高考,让他再也没有时间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哭了,他对奶奶强烈的思念只能压积在心里,随着时间流逝越积越深),在经历高考失败之后,最先“反噬”爆发。秋一的情绪变的很不稳定,动不动就发脾气与父母吵架斗嘴,我行我素,整天闷闷不乐。最让父母受不了的是,他每天都把喂猫的饭拿去给狗吃,而拿喂狗的粥来喂猫,结果猫不吃粥饿得整天叫唤不停,狗吃猫饭吃不饱,除了跟着猫一起叫唤之外,还跑去偷别人家的猪饲料吃,被打了好几顿,伤痕累累,叫唤得更欢。更过分的是,前段时间,他躲在房间里躺了几天几夜,没有跨出过房间门半步。于是来娘家度假的姐姐建议让他外出游玩散散心。父母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征求他的意见。秋一在家待烦了,一听说能外出旅游,精神瞬间大好,说:“我明天就出发!”

    秋一妈妈摸到了一张红中,正要打出去,听他这么一说,抓着麻将的手举到一半就定住了,扭头对他说:“也得规划一下路线吧!”

    “今晚我就能规划好!”

    “你知道我明后两天都有事……碰!”

    “我一个人去!”

    “哦,”秋一妈妈伸出去摸牌的手又定了一下,然后继续摸牌,“水仙花市你会去吧?”

    “当然去!”听到水仙花市,秋一的眼睛明显亮起了两道兴奋的火光,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带着微微的颤音。

    “过两天吧,我帮你多赢点路费……杠!”

    秋一当然没有等母亲给自己多赢点路费,现在他已经坐在从镇上开往县城的大巴上。他已经规划好了这次一月之旅的大概路线:前半个月在国内随意游玩,没有具体的路线,后半前往那座传奇城市水仙花市。

    车窗外是大片的农田,刚插种好没几天的禾苗在微风中轻轻抖动。看水的农夫拄着铲柄远眺驶过的汽车,知道该是回家吃早饭的时候了,响亮地酝酿好一大口痰之后用力呸出去,就扛起铁铲吹着口哨走了。在田埂上吃草的水牛,无意惊起埋伏在草里的水鸟,水鸟贴着禾苗叶尖儿飞过,水牛刚抬起头来张望,就被放牧的小孩吆喝了一声。阳光给禾尖上的露珠一片璀璨,像星星在昨夜洒落的珍珠。

    汽车穿过田野进入村庄,有时会停下来走上三两个旅客,然后再开动,开出村庄后又是农田、小山,一路上都是这样循环,村庄、农田、小山,直到进入县城。

    到县城的时候将近中午十二点,秋一在车站附近吃了午饭,到最近的超市买了一些火车上的零食,然后搭上十分钟一趟的到市里去的公共汽车。公共汽车经过火车站,他在火车站下车,就直接到售票厅买火车票。虽是暑假期间,买票的人却不是很多,每个售票口只有三两个旅客在买票。排在他前面的只有三个人,很快他就买到了车票。他那趟列车发车时间是晚上七点四十分,当时是下午一点五十分,离检票还有将近六个小时。等待是漫长的,特别是独自一个人在陌生杂乱的环境里等待极有可能晚点的火车,于是他打算逛一逛这座很少接触过的城市。他的行旅就只有一个背包,方便带着,所以没有寄存。

    当秋一再次确认好火车票上的车次和时间,正要把车票放进口袋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孩从他旁边走过,带着一股淡雅的幽香,从她身上飘落下来一张车票。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车票掉了,仍快步往前走去。

    秋一忙弯下腰去帮女孩拾票,就在他的手与那张车票只有两厘米距离的时候,车票被另一只手“抢”走了。他抬头一看,一位清洁阿姨拿着那张车票,几步飞跨追上了那个掉票的女孩,把车票交回女孩的手中。

    秋一被自己弯着腰要拾东西却无东西可拾的样子尴尬到了,索性蹲了下去,装作绑鞋带的样子。把鞋带解开又扎上之后,他无趣地站了起来,刚走几步,又一个女孩从他身边走过,也是一股同样的幽香,也掉了一张票。他正在犹豫,是帮她拾,还是提醒她让她自己拾的时候,先前的那位清洁阿姨又一个箭步上来把票拾起,送回了女孩手里。

    “好身手!”看着清洁阿姨深藏功名离开的矫健背影,秋一在心中赞道,并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上的车票。

    秋一小心翼翼地把车票放进钱包里,再把钱包放进口袋里,然后往门外走去。快走出售票厅大门的时候,竟然又有一个女孩,飘着与前面那两个女孩同样的幽香,快步从他身边走过,而且也同样掉落了一张火车票。

    那似乎有点慌张、渐渐远去的落票女孩的背影,高挑、苗条、心动。淡黄色的修身衬衫,显得身材凹凸有致;灰蓝色淑女长裙,露出洁净的脚踝,穿一双干干净净粉色平底帆布鞋,白白净净;头发非常认真地束成一条马尾,把每一根能束起来的头发都束在了一起,束不起来的几丝轻柔细发,像绒毛一样浅色如半透明,整齐地散开在白皙水嫩的后颈上,清爽如雨后林风。秋一年轻的青春之心,被这女孩背影的雨后林风,吹得荡漾起恋爱的涟漪。

    “阿姨,这里又掉了一张车票!”秋一这次既没有拾票,也没有去提醒落票的女孩,而是指着地上的车票,对刚才那位拾票的清洁阿姨说。

    清洁阿姨二话不说,风风火火地冲上来拾起地上的车票,又风风火火地追上那个落票女孩:“阿妹,这张车票我替你捡了三遍了,如果你再乱扔,我就把它当作垃圾扫进垃圾桶里!”

    落票女孩涨红了脸,慌忙接了票,娇羞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像做了件很丢入的事似的,急匆匆地走开。临走前,她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秋一,发现秋一也在看着她,本来只有半张脸泛着羞红,这下子整张脸全都红彤彤的了。

    落票女孩匆匆的回眸,被秋一的一双眼睛摄入,深深地储存在他脑袋里面漂亮与喜欢的分区里,并且按喜欢程度排列在第一位。

    “居然是同一个人!”经清洁阿姨提醒,秋一发现三次从自己身边走过并落下车票的女孩,竟然是同一个人时,内心不由得开始了青春波动的胡思乱想,“她三次从我身边走过,三次把票落在我脚边,刚才还偷偷看我,难道她对我有意……”

    “什么意思?我大老远就叫你收脚了,你不收脚,是你眼瞎耳聋,你还好意思怪我弄湿了你的鞋子……好,我就是故意的,怎么地?”不远处传来清洁阿姨恼怒的争吵声。

    秋一循声望去,是刚才那位拾票清洁阿姨正在和一位打扮光鲜的男旅客在争吵,他们吵了一小会,就各自闷闷不乐地走开了。

    秋一的脚却走不出这个售票厅的大门了,他被落票女孩的魔力栓住,在售票厅里来回踱步。经过是先救妈还是先救媳妇的犹豫不决之后,秋一决定前往落票女孩所在的候车室,在转角,他差点被人撞上,定睛一看,不是别人,竟是刚才的落票女孩!

    两人都愣住了,都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却都装着没事一样,都把头低了夺路就走。秋一往左边让,女孩往右边走,秋一往右边避时,女孩却往左边来,来来回回几个回合之后,两人还在原地打转。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秋一的身后传来另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大姐,我买好东西了,你们换好票了吗?”

    “还没……”落票女孩看着秋一身后的妹妹,涨红着脸轻声细语地说。

    “那你还有空在跳舞?”女孩的妹妹双手各提着一大袋沉甸甸的零食,走上前来,看了一眼秋一,然后扭头问大姐说,“你们认识?”

    “她们是双胞胎!”看清了妹妹的相貌后,秋一心里惊道。这两姐妹长得一模一样,身材气质、穿着打扮也都一模一样,妹妹简直就是镜子里的姐姐,若不是姐姐的衬衫是淡黄色,妹妹的衬衫是浅绿色,根本就不能把她们区分出来。

    面对双胞胎妹妹的疑问,姐姐只是摇摇头,红着脸说不出话。双胞胎妹妹扫了一眼秋一,然后扯着姐姐走到一旁无人处,姐妹俩低声说了几句悄悄话。期间,妹妹时不时扭头看一眼秋一,姐姐则是时不时点点头,不敢再看秋一一眼。

    姐妹俩商量了一会之后,妹妹接过姐姐手上的车票,快步追上已经离开的秋一,一脸歉意地说:“帅哥你好,那个……不好意思,耽搁你一点时间,我有点事想麻烦你一下……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姐妹几个打算坐火车出行,本来是希望能买到连在一起的座位坐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的,但这趟火车的车票几乎都卖光了,几乎所有车厢都没了票,有票的车厢余票也不够我们人数,别说坐在一起,就连坐在同一个车厢里都不可能。无奈之下我们就选择了一个余票最多的车厢购买了车票,还差一张,我们就买了其他的车厢。我们是跟在你后面买的票,售票姐姐了解了我们的情况后,告诉我们,你的车次和我们的一样,你的目的地也和我们的一样,而且你的车厢正好是我们票数多的那个车厢,你又是独自一人,她建议我们尝试私下征求你的意见,跟你换一下票。恰好看见你还没离开,所以就冒昧问一下你,你方便跟我们换一下车票吗?”

    “原来她只是想跟我换个车票!”秋一心里一阵失落。

    “当然可以,只要是同一列车。”秋一强颜欢笑地掏出车票,与双胞胎妹妹交换了票,确认是同一天发出的同一趟列车后,就胡乱收了起来。

    当时国内的火车票还没有附上购票者个人信息,票上只有列车号、发车站、目的站、发车日期和时间、车厢号和座位号,乘客持票上车,私下换票不影响持票人乘车。

    “谢谢,非常感谢!”双胞胎妹妹爽朗地向秋一道了谢,并用手肘碰了碰姐姐。

    双胞胎姐姐依然红着脸,低着头像说悄悄话似的对秋一说:“谢……谢。”

    双胞胎姐姐刚道完谢,从候车室里走出来一个和她姐妹俩一模一样的女孩,同样的穿着打扮,只有身上浅蓝色衬衫的颜色与她俩不同。

    “你们……你们是三胞胎?”秋一深感惊讶,不禁脱口而出。

    穿着浅绿色衬衫的女孩笑了笑,说:“不,和我一样的有四个……”

    正说着,候车室里又走出一个与她们三个一模一样的白衬衫女孩。

    敢情除了这个浅绿色衬衫女孩,其他三个都分别从我面前走过,秋一想。

    四胞胎姐妹走进候车室后,秋一往相反方向的售票厅门口走去。刚走了几步,一个女孩轻声叫住他:“你的票掉了。”

    秋一忙停下脚步,看着在这售票厅里遇到的第五个女孩。这第五个女孩长得很普通,穿着打扮也很随意,远没有刚才那四胞胎姐妹好看。她的长发随意地束到脑后,额头两边各散着一缕不受束缚的飘逸秀发;眉毛又细又长,眉毛下的眼睛不大,弯弯的显得很和善;大鼻子在小巧的脸上显得有点突兀,鼻尖圆圆的,鼻孔却很小;嘴巴有点宽,珉得紧紧的,如果笑起来,应该会露出上排瓷白洁净的牙齿;身材高挑,穿着白底绿叶修身连衣裙,脚上是一双夏季浅口平底鞋。她除了左肩挎着一个造型别致的藏青色单肩包之外,没有携带其他的东西。

    “给!”女孩把拾起来的车票递给秋一,微微一笑,表情却有点僵硬不自然,“好巧,我们是同一趟车,而且我们的座位相连。”

    女孩的微笑很短暂,像是一闪而过,稍不留神,就会捕捉不到。

    秋一并没有接过女孩手中的票,而是往印象中放了票的口袋里摸了摸,没有,找遍了全身,也没有,车票真的不见了。火车票上没有个人信息,虽然方便了乘客私下里交换,却容易造成其他问题,最突出的问题就是无法证明你的票就是你的票。秋一和四胞胎姐妹中的浅绿衬衫女孩换了车票之后,因为在四大美女面前,心里莫名地紧张不安,他只匆匆看了票上的列车号、发车时间和抵达车站,没有留意座位号,就把车票胡乱塞进了口袋里。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号是几号,所以也就无法弄清女孩递过来的车票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我的票是丢了,但我忘记了我车票上的座位号,你确定这张票是从我身上落下来的吗?”秋一看着女孩手上的车票,老实地说道。女孩手上的票确实是他那趟列车的,但在没有得到女孩肯定的答复前,他不会伸手去接票。

    女孩拿着票的手直直伸着,一动不动,像根木头一样,她非常肯定地说:“是你的,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

    “小伙子,这个小姑娘手上拿的这张票确实是从你身上落下来的,快接过去吧,看把小姑娘的手都举累了。我在这车站里扫了十几年的地,掉在这地上的车票没有一张不是我捡起来的,唯独你这张不是,我算是败在这个小姑娘的手上了。这个车站里除了丢票的乘客多,小偷扒手也特别多,劝你快把票收好,若是被偷了去,当黄牛票卖了,你得多花几倍价钱买回来。”不知何时,刚才拾票的清洁阿姨已经站在他们的旁边,正驻着扫把望着他们说。

    秋一忙把车票接了过来,先道了谢,然后细看车票,牢牢记下车厢座位号,最后才把车票小心翼翼地装进了钱夹里。

    秋一刚把钱夹收好,抬头就被售票厅外的站前广场上那几个“大人物”吸引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