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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木之石七

    飕飕飕!

    马行烈施展毛家拳,双拳直上直下,没头没脑地打将过去,毛小酒轻松躲开,心中却惊异。

    这毛家拳虽是猛攻一路的招式,但就算是马行烈平日里使的,也不至于如此呆刻死板,他看马行烈眼神空洞,才知他是中了妖法。

    “喂,师父,你这老是躲可没意思啊”

    毛小酒转头一看,面色顿慌,只见马行毫正把匕首架在一个老太的脖子上,狡黠道“师父,您可别忘这可是养老院,人质要多少有多少”

    老太面色惊恐,身子哆嗦不停,马行毫狠恶道“听着,师父,乖乖站着别动,你要是动一下,我就向这老婆子身上来一刀”

    毛小酒面色铁青,他抓住的是春花老太,不得已,停下了动作,无奈道

    “我不动,你别伤害她”

    马行毫嘿嘿一笑,喝道“哥,动手!”

    只见马行烈分拳交错,往毛小酒猛砸而来

    ……

    这会,李八九已回到‘久发理’发廊,他坐于椅上,拿起台上的的相框,呆看着那相中间的男子,不由得怔怔落泪。

    就在这时,忽见乌明踏了进门,他急用抹去眼泪,放下相框,吆喝道“不是叫你滾出去,又来干嘛!”

    “李老爷子”乌明郑重道“我滾可以,但你真的,必须要摧毁这个石头,否则这个城市,还有未济市的人,都会死的!”

    “不行!”

    “难道你要眼看着他们死去吗?”

    “我…我可以用木之石的力量来救他们,总之,老朽是不会再摘下这枚戒指的!”

    “你救不了所有人”

    “那也不行!”

    无论乌明怎么苦劝,李八九仍是板着一张脸,无情地拒绝,就在乌明说得口都快干时,他斜眼睨见了那个相框,他想起那晚背关芸去他房间时,也见到了同样的照片,顿恍然道“是因为照片里那个男人吗”

    李八九面色一惊,道“你是怎么!”

    “我看见你流泪了,但照片里的李涵婷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想不会是她,那就是…”

    李八九扭头凝视着那相框,怀念道“你想的没错,那男的,叫李潇洒,是老朽的儿,二十年前,因为不育,他便出了门去找寻法子,结果这一走,就是二十年,到今天都没回来”

    李八九哽咽着,道“我真的好想见他,每一天都想!但后来得了阿尔茨海默,就忘了一切,直到那日无意中碰到母亲留下的木之石,这都是上天的安排,我再次记起了一切,所以,即便这违背了我与母亲的诺言,我也要继续用这石头的力量,直到他回来…”

    乌明身同感受,眼眶亦湿润了,他也没有一天不在想自己的父母,妹妹,他知道,自己是劝不动这个老人了,忽然,丹田处,蚕弥马所化的圆丹剧烈一动,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却让乌明清醒了过来。

    只见他松了下围巾,道“我知道您的意思了,但是,在您下最后决定之时,可否和我去个地方,我恳求您”

    “哪里”

    “既和医院”

    ……

    圣母养老院内

    毛小酒已身中数拳,脸亦肿青数块,马行烈的马家拳刚猛且势沉,若是普通人,这几拳下去早已残废。

    但他毕竟不是普通人,虽站着不动,但他早已暗自运起三清神功,气游全身,以作抵抗,而马行烈,只学得毛家拳的皮毛。

    况且已是傀儡的他,不会运气,所以对他造成伤害不大,但再小的火,任由不管,迟早也会变成熊熊烈焰。

    毛小酒知道,他必须要想个办法,就在这时,不经意暼见屋顶的人影,其会心一笑。

    只见屋顶上,关芸正指作嘘声状,手拿黄符,凝视着那马行毫

    ……

    此时,站在既和医院门口,李八九面色苍白,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偌大的医院内外,皆是凌乱的脚步和随意放大的谈话声,以及那悲鸣,哀叫。

    窘迫的医生和护士里里外外不断走动,院外空地上几乎铺满了白床垫,痛苦挣扎着的病人无处不在,他们气喘吁吁,苍白的面庞因痛苦而扭曲。

    他们看起来像是绝望的产物,悲伤的家人陪伴在旁,泪汵不止,害怕渐上李八九心头,他不禁吓得连连后退。

    乌明淡声道“李老爷子,你所看到的只是一部分,不仅是既济市,未济市、小过市的医院也是如此,这几天中孚市也开始了,成千上万的人,正活在痛苦中”

    “怎…怎么会这样…”

    “李老爷子,我不知道你的儿子会不会回来,但是,看看您的周边吧,他们的儿子,女儿,父母可没时间等到你儿子回来”

    喀地一声!李八九跪了下来,双手无力地垂在地面,他抬头仰天,低喃道“母亲!我难道,真的错了吗!”

    这时,医院大门又抬进了一人,护士急迫道“医生!医生!有人需急救!”

    另一护士问道“怎么了,又一起吗?”

    “不…不是,这次是蓄意伤害,他被躺在街道上被人发现,手被打断了!”

    乌明闻声望去,当目光移到担架上人时,立马大惊失色,震惊道“这人不就是……”

    ……

    圣母养老院

    只见关芸贴上轻身符,从马行毫看不见的角度,顺着屋顶滑落,落地瞬间,她骤然发力,一下便迸至其身后,手掌一拍,已将一道黄符贴于其背,马行毫立时不动,关芸道“这定身符对妖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对你这人类来说,我想够了”

    毛小酒一喜,甩开马行烈正往这边跑来,此时,突变忽起,只见寒光一闪,马行毫竟割破了老太的脖子,同时,其身后生出一条火红色的毛茸茸的红尾巴,一下就卷住关芸的脖子,将其高高提起。

    只见老太手捂脖子,无力倒下。

    “不!”毛小酒怒喝一声,冲身而去,只见马行毫又生出了一条红尾,将老太抛至空中,毛小酒一跃而起,接下后立刻急点其风池穴,他眉心金光微闪,正以自身神力为老太续生机。

    关芸脖子被一尾巴缠住,同时,肩部刺青再次红光大作,剧痛下,她颤声道“你不是马行毫!”

    “我当然不是”

    ‘马行毫’男声忽变女声,身材也逐渐前凸后翘,只见他慢慢转过头来,手往脸上一撕,再次扯下一张人皮面具,这次,是苏亦容

    “狐妖!”

    ……

    “马行毫!酒叔的徒弟!他怎么在这”

    乌明立刻跑到担架前,眼前的惨状简直不忍直视,马行毫不仅断了一臂,双眼更是被挖去,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他好像是听到了乌明的声音,忽伸出唯剩的左臂,死抓乌明的手,艰难道“救…救师父!”

    说完这句,他便晕了过去,不知死活,乌明这才注意到,在圣母养老院方向,有极强的厄运感应,周围厄运太多,竟让他一时没发现,乌明面色一变,拔腿冲向圣母养老院。

    ……

    “我不是说过嘛,她的死,是你的错哟,一眉道长,哈哈哈哈……”

    苏亦容狂笑不已,毛小酒瞪目怒视,圆睁眼睛,微扇着鼻翼,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牙齿咬得“格格“响,身体抖动不停,全身的血液在沸腾上升。

    “我不会放过你的!妖狐!”

    忽地,毛久眉心一点金光极耀,一股磅礴的力量在其身周凝聚而起,顿时,地面竟以他和老太为中心,网状碎裂而来。

    马行烈再次冲拳而来,毛久头不转,一指点去,马行烈顿时飞得老远,化作天边的黑点。

    苏亦容得意不再,神色大骇,关芸亦目瞪口呆,心道

    这就是,天龙逐者的实力!

    远在天乾市的蓬莱山,一身着红色巫袍的女孩正闭眼大睡,忽地,她双目一睁,慵懒道“一眉道长,看来这任务比我想像中要难。”

    ……

    “没想到这一眉道长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此人若此时不除,将来必会成为复生计划的障碍”

    “施姐姐,动手吧!”

    屋顶上,只见施浣纱一跃而下,关芸大惊,道“它不被太虚封妖符符封住了么!怎么会!”关芸脸色发青

    “我的好女儿,你还是太弱了,你知道吗,以你的实力,可连这太虚封妖符四分之一的力量都没用出哦”

    话毕,尾上稍一用力,关芸一时透不过气,晕了,甩下关芸,随后苏亦容再次爆出三条尾巴,现在她共有五尾,接着她跳起舞来,随其翩翩起舞,五尾宛如离弦之箭,直朝毛小酒急射而去。

    施浣纱亦同时催动夺命瑟音,两股妖力,左右攻来,直袭中间毛小酒两人。

    毛小酒大喝一声,左指在虚空左右连点数下。

    霎时间,三清指遁破虚空,连破二妖攻势,施浣纱瑟弦连断数根,口吐鲜血。

    而苏亦容以五尾作盾,仍挡不住这虚空一指,不仅被戳爆了两条尾巴,其人更是被这几指之力逼得连退几十米方才停下

    她不禁大骇道“这就是毛派三清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