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童年记事
我叫李长乐，家住在离祝家村不远小河的边上。
家中虽然只有一件小竹屋，里边却有一张我躺下就能睡着的小床，每日都会有好吃的桌子，还有两张木凳，一张我用来坐着读书，另一张母亲坐着摆弄针线。
其实最重要的，里面有我最喜欢的母亲。
每日我在母亲怀中伸懒腰醒来的那一刻，是我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
屋外有好几只家禽，其中那只大鹅尤其厉害，不得不承认我还打不过它。
母亲一有空就回去屋外洗衣服，晾衣服，还有做饭。
我时常觉得母亲太辛苦，想帮帮她。
但是她每次都会摸摸我的头，让我出去玩或者是去看看书，说我还太小，做不来。
我有点生气，因为我觉得我可以，如果把木凳搬过来，我也能够得着晾衣服的长杆。
母亲是个很厉害的人，比村中的夫子还要厉害许多。
每日她都会起的很早给我做早饭，可当夜中我睡着时都没能感受到母亲怀中的体温。
是不是每个大人都这么厉害，不用睡那么的久。
如果我得到肯定答复的话，那我想快快长大。
因为长大之后我可以帮母亲做活，让她不用那么辛苦，可以停下来休息休息，出去玩耍。
长大之后我就可以跟母亲一同入睡，听多一些母亲讲的课，学到更多的东西。
可是母亲也有很奇怪的地方。
例如她从来都不与我讲关于仙武的事情，书中只要提及，都会被母亲略过，我肯定，母亲一定是会的，只是我太小了，她怕我不明白。
而且她常常念叨着我长的太快了，很快就长大了。
对此我很是苦恼。
我觉得我长的太慢了，帮不到她。但是母亲说，只要我好好玩耍，就自然会长大了。
我从来不会质疑母亲的话，我永远相信她。
于是我每日除了读书，还会花时间跑出去与祝家村的朋友们玩耍，有空闲的时候我也会去偷听村中夫子的课，或者是去钓钓鱼给晚上加餐。
可是夫子讲的课太没劲了，讲的东西都是书中的，我自己看书都会比听课学得快。令我更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其他孩子为什么学不会呢？
有一日，夫子抽查前日所教的诗句，好多人背不出来都挨了板子。
明明是看一遍就能记下来的东西，难道他们没看吗？
虽说听课很无聊，但我还是很乐意去偷听，因为那里有好多的小伙伴。
平日陪伴母亲虽然好，但是小伙伴们可以一起玩游戏。虽然都是我赢，但就是感觉有意思。
前几日我遇到了玩游戏的最大危机，他们居然一下子叫来两位哥哥！
虽然这种情况以往也有，但是这次来的却是两位已经成年的大人！
我一开始并不想浪费时间，但是他们开出了书这个筹码，于是我便狠下心想试一试。
大人真的好厉害！他们扔出的沙包居然可以将那么远的大树打出一个大洞！有一个沙包我接住了，但是好疼，而且飞出去好远，得亏我赢了，筹码很丰厚。
后来母亲跟我说，那两人是什么以书入道的开脉境仙家，我震惊了。
原来好好读书这么重要！我以后也要成为仙家，这样就可以保护母亲了！谁敢欺负母亲我就扔沙包砸死他。
再后来，母亲说的一些什么责任的我没听懂，但是母亲说了让我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就好，这里我明白了。
相对我的生活而言，母亲的生活有些单调且无趣。
她会去的地方只有淮南城中的成衣店，集市以及家中，像是在躲着什么一样。
从成衣店拿到订单后，母亲便会日复一日的呆在家中干活，从不去别的地方，这也给了我安全感。
每日从外边回来，只要呼唤母亲，我便能见到她，虽然接下来可能是责骂。
可是最近的母亲让我有些不理解。
我在给祝家村那小妹妹讲完故事，手里抱着一堆书回家后，发现母亲满脸脏兮兮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
可母亲说只是摔倒了。
从这天之后，母亲去城中变得频繁起来，而且每次回来都会带着很多肉，之前可是好几天才吃一次的。
白天的时候母亲都会陪着我，无论是看书又或是出去玩耍，甚至还会陪我去林子中抓兔子。
晚上母亲还是在做针线活，只是做的东西好像不一样了。
有天晚上她拿出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浅黄色布衣，抱在怀中默默流眼泪，还有一点哭声。
应该是不想吵醒我，可是我没睡。
我起身去安慰母亲。她擦干眼泪后看着我说道：“长乐，这是小时候包着你的衣服，是我们救命恩人留下来的。”
我还没有说话，便被母亲抱回到床上，“快睡吧，长乐。”听到母亲这样说，我也只得乖乖睡觉。
朦朦胧胧的夜色中传来一些水流声，还听到了母亲的低声呢喃。
“一块用来给他做个荷包。”
“剩余的，用来做我默写下来书籍的封面。”
“小青，这样他就可以一直陪伴你了。”
我并未在意，只是觉得母亲可以陪着我，我很开心。
又过了几日，母亲突然拿出一个长条形的东西，像一根很粗很粗的短针，跟我说：“长乐，这个耳坠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你千万不能摘下来，知道吗？”
我点点头，随后左耳垂一阵疼痛后，这个耳坠上边的小细针便穿过我的耳垂，母亲又用两个极小的东西固定住。
这个耳坠就这样挂在了我的左耳上，除了感觉有些重，有些痛之外，倒也没什么。
再之后，母亲将那件浅黄色布衣弄成了好多东西。
一个圆形的，只有一个开口的小袋子，袋子前后各有一字。分别是青色线绣出的“青”字，还有用我最喜欢的蓝色绣出了“乐”字。
还有一些布块做成了母亲近一个月默写出三本书的书皮。
有一日，母亲把我抱到她身前，不断比对着我的身高，“现在是三尺出头，那等长大了应该会有六尺。”
“他是六尺两寸。”
“长乐估计也差不多，就做成六尺三寸的吧。”
“长乐喜欢穿宽松一些的衣服。”
就这样，母亲开始了新的工作，给我做以后的衣服。
我也问过母亲，为什么以后的衣物不以后再做，最近母亲睡的更少了，比以往更少，我希望她多些休息。
每每提起这个，母亲总会红了眼眶，摸摸我的脸。
我总感觉母亲有什么瞒着我，于是我便隔三岔五的向母亲旁敲侧击。
最后母亲不得已，满脸清泪的抱着我，哽咽的对我说道：“长乐，母亲病了。”
“过段时间要随着一位先生去治病。”
我有些着急，连忙擦去母亲的泪水，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因为夫子在课上说过：世间万物皆有诞生和消亡的一天。
我不希望母亲消亡，我也不懂消亡是什么，我只知道死了便不会陪在我身边了，对此我很害怕。
母亲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恐惧，这也难怪，因为我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她安慰着我说，“长乐，母亲去治病是为了更好的陪着你。”
“如果母亲回不来了，你能不能答应母亲，你一定会坚强的走下去。”
我与母亲双目对视，从母亲饱含泪水的眼睛中，我强忍着哽咽，点点头。
同时我也提出了我的要求。
我擦了擦眼泪与鼻涕，抱着母亲，“母亲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治好病回来。母亲回来我才能坚强的走下去。”
母亲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出了声音。
那声音在黑夜中显的如此凄凉，晚风在这一刻失去了温度，河流也黯然失声，仿佛世界都在听着母亲的哭泣。
但我在意的是，母亲没有点头。
日子在母亲一天天的陪伴下过的特别快。
某天晚上的饭桌堆满了我最爱吃的东西，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母亲要出去治病了。
母亲没有动筷子，只是强忍着眼泪静静的看着我低着头将泪水比鼻涕混入可口的饭菜中。
吃完饭后母亲来到我的跟前蹲下，一遍又一遍的摸着我的脸颊和手，仿佛要将我刻入记忆的目光刺痛着我的心脏。
叮咛道：“长乐，母亲给你做的荷包跟书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记住，以后钱与你的木简一定要放到荷包里。”
“床头有两套崭新的衣裳，一套是白色的，一套是黑色的。”
“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不久后，母亲久违的抱着我共同入睡，我在母亲温暖的怀中很快便沉沉睡去。
不知何时，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在迷迷糊糊之间仿佛看到了母亲离开的背影，以及那永远留在我记忆中恋恋不舍的眼神。
家中虽然只有一件小竹屋，里边却有一张我躺下就能睡着的小床，每日都会有好吃的桌子，还有两张木凳，一张我用来坐着读书，另一张母亲坐着摆弄针线。
其实最重要的，里面有我最喜欢的母亲。
每日我在母亲怀中伸懒腰醒来的那一刻，是我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
屋外有好几只家禽，其中那只大鹅尤其厉害，不得不承认我还打不过它。
母亲一有空就回去屋外洗衣服，晾衣服，还有做饭。
我时常觉得母亲太辛苦，想帮帮她。
但是她每次都会摸摸我的头，让我出去玩或者是去看看书，说我还太小，做不来。
我有点生气，因为我觉得我可以，如果把木凳搬过来，我也能够得着晾衣服的长杆。
母亲是个很厉害的人，比村中的夫子还要厉害许多。
每日她都会起的很早给我做早饭，可当夜中我睡着时都没能感受到母亲怀中的体温。
是不是每个大人都这么厉害，不用睡那么的久。
如果我得到肯定答复的话，那我想快快长大。
因为长大之后我可以帮母亲做活，让她不用那么辛苦，可以停下来休息休息，出去玩耍。
长大之后我就可以跟母亲一同入睡，听多一些母亲讲的课，学到更多的东西。
可是母亲也有很奇怪的地方。
例如她从来都不与我讲关于仙武的事情，书中只要提及，都会被母亲略过，我肯定，母亲一定是会的，只是我太小了，她怕我不明白。
而且她常常念叨着我长的太快了，很快就长大了。
对此我很是苦恼。
我觉得我长的太慢了，帮不到她。但是母亲说，只要我好好玩耍，就自然会长大了。
我从来不会质疑母亲的话，我永远相信她。
于是我每日除了读书，还会花时间跑出去与祝家村的朋友们玩耍，有空闲的时候我也会去偷听村中夫子的课，或者是去钓钓鱼给晚上加餐。
可是夫子讲的课太没劲了，讲的东西都是书中的，我自己看书都会比听课学得快。令我更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其他孩子为什么学不会呢？
有一日，夫子抽查前日所教的诗句，好多人背不出来都挨了板子。
明明是看一遍就能记下来的东西，难道他们没看吗？
虽说听课很无聊，但我还是很乐意去偷听，因为那里有好多的小伙伴。
平日陪伴母亲虽然好，但是小伙伴们可以一起玩游戏。虽然都是我赢，但就是感觉有意思。
前几日我遇到了玩游戏的最大危机，他们居然一下子叫来两位哥哥！
虽然这种情况以往也有，但是这次来的却是两位已经成年的大人！
我一开始并不想浪费时间，但是他们开出了书这个筹码，于是我便狠下心想试一试。
大人真的好厉害！他们扔出的沙包居然可以将那么远的大树打出一个大洞！有一个沙包我接住了，但是好疼，而且飞出去好远，得亏我赢了，筹码很丰厚。
后来母亲跟我说，那两人是什么以书入道的开脉境仙家，我震惊了。
原来好好读书这么重要！我以后也要成为仙家，这样就可以保护母亲了！谁敢欺负母亲我就扔沙包砸死他。
再后来，母亲说的一些什么责任的我没听懂，但是母亲说了让我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就好，这里我明白了。
相对我的生活而言，母亲的生活有些单调且无趣。
她会去的地方只有淮南城中的成衣店，集市以及家中，像是在躲着什么一样。
从成衣店拿到订单后，母亲便会日复一日的呆在家中干活，从不去别的地方，这也给了我安全感。
每日从外边回来，只要呼唤母亲，我便能见到她，虽然接下来可能是责骂。
可是最近的母亲让我有些不理解。
我在给祝家村那小妹妹讲完故事，手里抱着一堆书回家后，发现母亲满脸脏兮兮的，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
可母亲说只是摔倒了。
从这天之后，母亲去城中变得频繁起来，而且每次回来都会带着很多肉，之前可是好几天才吃一次的。
白天的时候母亲都会陪着我，无论是看书又或是出去玩耍，甚至还会陪我去林子中抓兔子。
晚上母亲还是在做针线活，只是做的东西好像不一样了。
有天晚上她拿出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浅黄色布衣，抱在怀中默默流眼泪，还有一点哭声。
应该是不想吵醒我，可是我没睡。
我起身去安慰母亲。她擦干眼泪后看着我说道：“长乐，这是小时候包着你的衣服，是我们救命恩人留下来的。”
我还没有说话，便被母亲抱回到床上，“快睡吧，长乐。”听到母亲这样说，我也只得乖乖睡觉。
朦朦胧胧的夜色中传来一些水流声，还听到了母亲的低声呢喃。
“一块用来给他做个荷包。”
“剩余的，用来做我默写下来书籍的封面。”
“小青，这样他就可以一直陪伴你了。”
我并未在意，只是觉得母亲可以陪着我，我很开心。
又过了几日，母亲突然拿出一个长条形的东西，像一根很粗很粗的短针，跟我说：“长乐，这个耳坠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你千万不能摘下来，知道吗？”
我点点头，随后左耳垂一阵疼痛后，这个耳坠上边的小细针便穿过我的耳垂，母亲又用两个极小的东西固定住。
这个耳坠就这样挂在了我的左耳上，除了感觉有些重，有些痛之外，倒也没什么。
再之后，母亲将那件浅黄色布衣弄成了好多东西。
一个圆形的，只有一个开口的小袋子，袋子前后各有一字。分别是青色线绣出的“青”字，还有用我最喜欢的蓝色绣出了“乐”字。
还有一些布块做成了母亲近一个月默写出三本书的书皮。
有一日，母亲把我抱到她身前，不断比对着我的身高，“现在是三尺出头，那等长大了应该会有六尺。”
“他是六尺两寸。”
“长乐估计也差不多，就做成六尺三寸的吧。”
“长乐喜欢穿宽松一些的衣服。”
就这样，母亲开始了新的工作，给我做以后的衣服。
我也问过母亲，为什么以后的衣物不以后再做，最近母亲睡的更少了，比以往更少，我希望她多些休息。
每每提起这个，母亲总会红了眼眶，摸摸我的脸。
我总感觉母亲有什么瞒着我，于是我便隔三岔五的向母亲旁敲侧击。
最后母亲不得已，满脸清泪的抱着我，哽咽的对我说道：“长乐，母亲病了。”
“过段时间要随着一位先生去治病。”
我有些着急，连忙擦去母亲的泪水，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因为夫子在课上说过：世间万物皆有诞生和消亡的一天。
我不希望母亲消亡，我也不懂消亡是什么，我只知道死了便不会陪在我身边了，对此我很害怕。
母亲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恐惧，这也难怪，因为我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她安慰着我说，“长乐，母亲去治病是为了更好的陪着你。”
“如果母亲回不来了，你能不能答应母亲，你一定会坚强的走下去。”
我与母亲双目对视，从母亲饱含泪水的眼睛中，我强忍着哽咽，点点头。
同时我也提出了我的要求。
我擦了擦眼泪与鼻涕，抱着母亲，“母亲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治好病回来。母亲回来我才能坚强的走下去。”
母亲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出了声音。
那声音在黑夜中显的如此凄凉，晚风在这一刻失去了温度，河流也黯然失声，仿佛世界都在听着母亲的哭泣。
但我在意的是，母亲没有点头。
日子在母亲一天天的陪伴下过的特别快。
某天晚上的饭桌堆满了我最爱吃的东西，从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母亲要出去治病了。
母亲没有动筷子，只是强忍着眼泪静静的看着我低着头将泪水比鼻涕混入可口的饭菜中。
吃完饭后母亲来到我的跟前蹲下，一遍又一遍的摸着我的脸颊和手，仿佛要将我刻入记忆的目光刺痛着我的心脏。
叮咛道：“长乐，母亲给你做的荷包跟书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记住，以后钱与你的木简一定要放到荷包里。”
“床头有两套崭新的衣裳，一套是白色的，一套是黑色的。”
“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不久后，母亲久违的抱着我共同入睡，我在母亲温暖的怀中很快便沉沉睡去。
不知何时，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在迷迷糊糊之间仿佛看到了母亲离开的背影，以及那永远留在我记忆中恋恋不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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