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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孽因

    “王有财,你真的是忘了。”李远冷笑道,“是,你没打过文玲,也没杀她。可你不要忘了,当初骂她骂得最凶的是你,开车把杨林撞下山坡的也是你。”

    王总的笑声戛然而止,面无人色地愣在当场。

    李远仰头叹息:“我们都是有罪的人。如果要找我们报仇,我们谁都逃不掉。”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王总,继续说:“老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次来江元就是为了向我兴师问罪吗?”

    王总的神色缓了过来,一副毅然决然的样子,说:“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不想和你再有什么瓜葛了。李远,我今天就和你摊个牌。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以后咱们两个两不相欠,我闺女的事我也不再追究。否则,我不在乎和你鱼死网破。”

    “你说。”

    “我要江元城南那片商业区的地皮。”

    “王有财,你这是趁火打劫!”

    “就是趁火打劫。李远,我知道你最近有点麻烦。要不是趁着这个机会,我拿什么来打你的劫?这些年你没少截我的胡,得到的好处可比我管你要的这点多多了。李远,做人可不能太贪了。”

    “姓王的,这话应该是在说你自己!”李远气呼呼地说,“你明知道城南那块地皮的重要性,上头马上就要在那里兴建新的商业中心,我们四方集团为了那块地皮投入了多少?你动动嘴皮子就想拿走?”

    “你们投入多少,我不感兴趣。”王总把脸一拉,“李远,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两天以后,如果你不在转让书上签字,我就让整个江元市,不,是全省的人都知道你李远的真面目。”

    “王有财,你不要欺人太甚!”李远目光锐利地瞪着王总。

    王总阴森森一笑:“李远,咱们都熟悉彼此,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你的为人我也很清楚。你手眼通天,就算我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连尸首都不会留下。你觉得我来江元没有任何准备吗?”见李远微微一愣,王总略显得意:“我从江元回风城之前,每天11点准时和一个我委托的人通话,还要对一下暗语。只要有一天我没有打电话,或者暗语对得不对,我那个委托人就会把你的罪证寄给——”他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观察李远的脸色。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出最后两个字:“季局!”

    李远咬牙切齿地指了指王总:“王有财,好,我算你狠。两天以后等我给你的结果吧!”

    李远怒火冲天地走了。

    王总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但他没有感到任何舒服的感觉。李远刚才说的他虽然有疑虑,但说一点不信是不可能的。

    冤魂缠身,厉鬼索命?

    经历了女儿被邪物附身的事,王总一想到这八个字就汗毛孔直立。而且他此番来江元之前还得知,宋槐宋老爷子被杀了。

    被什么杀的呢?

    王总越想越怕。其实他也觉得最近有点忐忑不安,女儿出事后,来的那几个人问东问西的,还问到了四方集团的事。他担心这几个人是警方的人,所以也打算以后和李远撇清关系。不过,他确实有点咽不下李远几次三番整他的这口气。

    时钟指向了10点32分,窗台的位置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冷笑声。

    王总的心猛地一收,他一点一点转过身来,就看见那张他十多年来在噩梦里反复见到的脸冲着他狰狞地笑着……

    杨海的母亲死得很惨,薛祥说,李远他们当年挟持住文玲以后就没打算放过她。他们把对杨林的怨恨全都转移到了文玲的身上。拳打脚踢、棍棒打,陆显那个混dan还用刀一点一点割她,她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遍了。最后,李远更是用石头狠狠砸击文玲的头部,把她活活打死了。文玲的尸体是薛祥处理的,就埋在城郊一处荒山的树林里。事后,他们为了转移警方视线,故布疑阵,伪造成一起绑架案,企图把水搅浑。

    薛祥说完这些,杨海已是泪流满面,人几近昏厥。陈诗豪和高锐也是震惊不已。

    杨海看着薛祥:“所以你们害死了我妈,又害了我爸。”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疯狂了起来,双手一把掐住薛祥的脖子:“你们这些混dan,不是人!我要杀了你们!”

    陈诗豪和高锐急忙拉住杨海,这要是让杨海把薛祥弄死了,别说少了个关键证人,就连杨海也触犯了法律。

    “杨海,你听我说。”陈诗豪用力握住杨海的双手:“你是警察,是执法者!我知道你恨这群畜生,可你要把他带回去。只有把他带回去,才能抓住李远,才能还你一家人的公道。让法律审判他。”

    杨海悲愤地甩开了陈诗豪的手,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双肩不停地抖动着,两手拳头握得直响。高锐见他实在难过,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过了好一会儿,杨海睁开双眼,拿出手铐:“薛祥,你参与3·28拐卖儿童案和涉嫌杀人,我现在以江元市人民公安局刑警的名义,带你回去进行调查。”

    薛祥凄然地点了点头,伸手戴上了手铐:“杨警官,你把我带回去,我的良心还好过些。你知道吗?当年造孽之后,我实在没有心思再和李远混了。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忘不了那噩梦般的事。我为了躲李远,扔下了老婆孩子,跑到县城里。后来我老婆来说你爸为了查案到村里,还给了我们家五百块钱。我,我听得难受啊!

    “这种造孽的事,我后悔呀!我想去揭发,但我没有什么证据。而且我后来知道你父亲的事,我实在怕了。虽然我和老婆离了婚,可我担心骗不了李远。我就躲起来。可十几年了,我日夜受着良心谴责,生不如死。思来想去,我就写了匿名信给江元市公安局。这些年我暗中找到了几个被李远他们早年在天全县卖走的孩子的信息。但那七个孩子的下落我是一点也没有。”

    三个人听得百感交集,当即决定带薛祥回江元。杨海多了个心眼,络腮汉子刚才那番话,让他怀疑当地队伍里有被买通的人,所以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天泉县,把薛祥平安带回市局。

    杨海拨通了赵武的电话,简单把情况说明了一下,只是隐去了遇鬼还有遇到陈诗豪的事,只说遇到了李远的截击。

    赵武一听就来了精神,他让杨海带着薛祥先到临县,从临县搭火车赶回江元。而且他还颇为担忧地对杨海说:“小海呀,事儿有点险。照你所说,咱们局里估计……有内鬼。可恶,我说李远总是能滴水不漏呢?这件事我去找季局汇报,你路上千万要小心!”

    杨海那边打着电话,陈诗豪和高锐这边看着薛祥。陈诗豪眼尖,发现薛祥脖子上挂着一个用桃木雕刻的护身符,看上去似乎是一只凤凰。于是,他问道:“大叔,你这护身符挺别致的,是什么人送你的吗?”

    薛祥说:“这个,有七八年了吧,那时候我刚开始捡破烂儿。有次,一户人家要搬家,就让我去他们家收些废品。那家的儿子看了我一眼,把我带到一旁,给了我这么个东西。他说我身上好像有些罪衍,既然与他们家有缘,他就送我个护身符,能保我平安。我看那孩子岁数不大,但是个能人,一眼就知道我是个有罪孽的人。这护身符我就一直戴在身上了。”

    陈诗豪继续问:“大叔,那户人家是不是一进门,堂屋正中有一个木雕的凤凰纹饰镶在高处,然后那凤凰嘴里还衔着一块八卦镜?”

    “是的,你认识那家人?”

    “巧了,还算是旧相识。”

    高锐问怎么了,陈诗豪说给薛祥护身符的人是他们组员林飞。林飞家以前在天泉县住过一段时间,七八年前搬到江元市的。因为薛祥在旁边,陈诗豪就没多说什么。其实他明白,若非林飞当年的善意之举,薛祥只怕早就被李远派鬼给害死了。这桃木凤凰虽然看着不起眼,其实是林氏一族秘制的护身法器。那个天天爱臭美的家伙,陈诗豪还真是有点想他。要是他没进山修炼,二组现在的工作他一人就能担不少,何苦自己和唐卿瑶忙得团团转?NND,他回来起码还得个一年多,二组这业绩到时候还不知道得熊成什么样儿呢?

    接下来,三个人带着薛祥按照赵武说的,挤上了一辆出租车,到宾馆收拾了一通后,连夜开往临县。路过县火车站的时候,果然看到有警察在那来回巡视。

    夜半到了临县后,四个人立刻坐上了通往江元市的火车。

    火车刚一到站,季萍、赵武和数名刑警便迎了上来。季萍看到薛祥,问候杨海的声音都有些激动了。事不宜迟,市局刑警马上带薛祥回局进行调查。

    季萍目光一侧,这才发现杨海身边还有两人,一个是高锐,一个是……

    “小陈?”季萍感到很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季局,我刚去了趟天泉县。卿瑶这上个货,不知怎么着就也想去天泉县转转,我先去瞧了瞧,没啥,我告诉她不用去了。!”

    “这个疯丫头!”季萍笑道,“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好不容易出门了,得多转转。我可吓唬了她一通。再不回来,她直播时要卖的裤衩内衣我可全都打包送人了。对了,小高怎么也在?”

    高锐说:“我和豪哥认识,豪哥说我那两天不是遇到事了吗?他说干脆和他出去走走。我们就回来的时候遇到杨海了。”

    陈诗豪急忙说:“季局,这事儿怨我。他是目击者,还不能擅自离开江元。我这就给人家拐走了。”

    “没事,这不回来了吗?再说,小高和宋槐的事也没什么瓜葛。”季萍倒是没怀疑什么,眨了眨眼睛,“我倒是等着你啥时候把卿瑶抱回家去。”

    “季局!”陈诗豪面皮一红,“这儿这么多人呢!”

    季萍哈哈大笑,带队回局里去了。陈诗豪这边弄得这叫一个尴尬。高锐看得糊里糊涂,结果一问,陈诗豪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啥事也没有!事事事,哪有那么多事?先回去!”

    回到文教用品店后,陈诗豪把那个封有纸灵老人的八卦镜压到了楼上书房供奉的吕祖像前的香炉下面。陈诗豪说:“这老鬼是个借调的,一时半会儿和李远的事关系不大。咱们先歇歇,明天晚上我仔细审问审问他。M的,A集团的人事部经理竟然会役使纸灵,这事有点蹊跷。”

    说完,陈诗豪又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盖子一去,往地上一抖,一股白烟飘然落下,变成了小雪的模样。

    “为了躲安检,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了。”陈诗豪指了指高锐,“小狐狸,到了江元市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这地方像我这样的人有好些,但像我这么通融的就我一个。你要是干坏事被他们发现了。我也救不了你。”

    吓得小雪连连点头。

    陈诗豪扯着高锐到了一边:“这下你不搬到我楼上都不行了。穿心煞的房子聚不了气,对这小东西的修行不利。你呀,这就叫自己找事。听我的当初睡觉时把‘那个’戴上,不就没事儿了吗?”

    高锐差点没喷出血来,心说按你那说法,戴上了的话,小雪不也完了吗?

    陈诗豪低声说:“坦白点,你到底和它接触上没有?”

    “豪哥!”

    “我问你正经的呢!”

    “这事是正经事儿吗?再说,你不是也看见了吗?它还没来得及和我……”

    “没有就好,你不知道哪怕不是阳气外漏,就是接触上一点,你这周遇到鬼也会有些凶险。”

    高锐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雪影梦狐本性属阴,肌肤之亲会渗入人阳气中少许。这点损耗对人身体没有什么,但凶恶的厉鬼却会利用这个缺口做些文章。最常用的手法就是用幻象吓人,乱人心智。我看那个李远气数快到了,这老家伙估计要来个垂死挣扎。要是再派出厉害的鬼,你落单了可有些不妙。对了,照相机你就先拿着吧!我看你操纵的不错嘛!”

    高锐搓了搓手:“豪哥,这照相机,好几百万我拿着,而且是宋老先生的。我这……”

    “你就拿着吧!”陈诗豪笑道,“大不了到时候我烧个金山给宋老爷子,就算卖下了。占了这么大个便宜你还叽叽歪歪的。”

    高锐想起一件事:“豪哥,杨海说的那个红衣女鬼,我觉得好像就是我看到的那个。她又会是哪条路上的呢?”

    陈诗豪叹息道:“我其实有个想法,一直没好意思和杨海说。我怀疑,那个红衣女鬼就是他的母亲文玲!”

    “文玲阿姨?”高锐愣住了,记忆中那个温婉美丽的妇女竟然就是那个可怕的红衣女鬼?

    陈诗豪说:“她死的太惨了,心怀怨恨,由冤魂化成厉鬼不稀奇。更麻烦的是,别的红衣厉鬼是死时穿红衣化成的。她不是,陆显那个王ba旦一刀一刀跟凌迟一样,她的红衣是被自己的血染成的。这不是一般的红衣厉鬼,经过十多年的怨恨凝结,现在应该是一种叫作血煞的东西。奇怪的是,血煞没了理智,只会胡乱杀,这个却不同。她记得救自己的儿子和儿子的好朋友你。这就是个异数,为什么会这样,我想不通。”

    高锐心里七上八下,说:“如果文玲阿姨真的变成血煞,是不是要向害他的人复仇啊?”

    “你还记得宋老爷子托梦给你说的话吗?”陈诗豪苦笑道,“说的不就是李远他们几个吗?陆显和蒋山的死法与宋老爷子不同,很明显,他们是死在血煞手里的。接下来的恐怕就是王总和李远了。”

    第二天一早,陈诗豪醒来后就接到了老方的电话,说王总死在了江元市翔云酒店的贵宾套房里。

    “什么?王总死了?”陈诗豪说,“上头没派人看着?就让他来江元了?”

    “我问了,上边说盯梢的俩小子是新人,经验不足。王总昨天上午叫司机开车出门,路过风城购物中心的时候,在停车场换了车,俩小子就给跟丢了。正找着呢!今天早上那,江元市局这边就接到报案了。”老方叹息着说。

    “这个王有财,换车老手了!”陈诗豪翻了翻白眼,“行,我知道了,老方,你那边密切观察动向。”

    挂断电话,陈诗豪把事和高锐说了。

    高锐正在喝水,闻言呛了一下:“王有财死了?那下一个不就该是李远了吗?小薇怎么办?”

    陈诗豪差点没吓吐了:“大哥,我还以为你多有悲悯之心呢!搞了半天你还在惦记前任呢!”

    高锐心里乱得很,不行,我得去看看小薇。说着,拎起外套就出了门。

    “我去,你个恋爱脑!”陈诗豪愣在椅子上,良久,没好气地对也傻愣着瞅着门的小雪说道:“看见没有?你这主人就一抹布男!我tm,还不如让他跟你过算了。”

    小雪懵懂地叫了两声。

    话分两头,江元市公安局这边,经过一夜的审讯和调查,汇总薛祥证词以及各处搜集的证据,基本可以将一个以李远为代表的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的犯罪历史描摹出个大概,对当年3·28案件以及文玲失踪的事也掌握了基本情况。

    一张法网开始渐渐收紧。

    就在这时,一个包裹寄到了市局,收件人写的是:季萍。

    季萍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个木盒,盒子里有两个笔记本,两卷录音带,还有一些照片,和一个录音笔。季萍翻了翻那两个笔记本,脸色大变,立刻组织案情分析会。

    原来,那个盒子里装着的正是王有财为了自保,当年私下收集的关于李远的证据。他昨夜死在酒店,十一点的电话没能打通。保管这些证据的人便按照王有财的指示,将证据寄到了市局。毕竟,对手是李远,是一个什么都能做得出的人。王有财既然打算和他摊牌,也就敢放胆玩大的了。

    高锐打车赶到了四方集团,前台联系了一下,一袭黑色连衣裙的宋薇从楼上走了下来。

    “有事吗?”接待室里,宋薇还是平日里那副清纯动人的样子,但高锐就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你最近还好吧?”高锐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问候着。

    “你大老远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宋薇冷笑着,“我这边还很忙,你有什么事快说。”

    高锐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说:“我是怕你有危险,所以——”说到这里,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什么危险啊?人家能信吗?说不定还当他是精神病呢!

    谁料,宋薇笑了,笑得有点神秘:“我有什么危险呢?危险,不存在的。”说着,用手抚摸了一下微微有些凸起的腹部,说道:“我还要好好的,等我的宝宝出生呢!”

    “你怀孕了?”高锐觉得心里一阵酸涩。

    “有三个多月了吧!”宋薇的笑意更盛,“两个人天天纠缠在一起,怀孕不是正常的吗?李家的人都盼着这个孩子的降生。我也在等着,我等着一天等得太久了。”

    听到最后一句,高锐打了个寒噤。

    什么意思?

    “为什么等得太久了?”高锐警觉地问道。

    宋薇冷冷地看着他:“有了这个孩子,我就能和李恒结婚了,不是很正常吗?”

    高锐摇了摇头,他很清楚李恒的为人。那是一个花花公子,在学校的时候风流韵事就不少,也不是没有女孩儿使心计怀上他的孩子,但哪个到最后不是被他家把事摆平,把孩子流掉了的?李恒肯娶宋薇还是因为他对她有真感情,绝对不是因为怀孕受到的威胁。

    李家处理掉的这种要挟还少过吗?

    高锐说:“不对,李恒从不是一个因为女友怀了孩子就肯受威胁的人。我了解他,你说的话有问题。你为什么会说等太久了?”

    宋薇别过头:“你走吧!我还很忙,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不然的话,我叫保安来。”

    高锐看着宋薇,觉得好陌生。他不怀疑宋薇有心机,但这个女人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好脾气的外表。什么甩脸子,发脾气,她从来没有过。高锐和她认识那么多年,即便遇到再大的折辱、不快,也没见到她这个样子。

    只是几句话而已。

    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冷冷的气息。高锐心头打了个突,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

    宋薇转过身,一双眼睛里充满着冷酷与怨毒,声音愈发变得冰冷:“你以为我是谁?”

    接待室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高锐有点明白了。他一把拉起了宋薇的手:“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求你不要伤害她。”

    “你别管闲事!”宋薇用力甩掉了高锐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高锐手腕上的那串手珠。

    “啊——”宋薇脸色大变,如同遭到电击,接连退后了好几步。

    “你,你……”她面露惊恐的神色,指着高锐,可下一刻她将目光转移到身下。

    只见一股鲜血正顺着她的腿流到了地面上!

    “我的孩子!”宋薇捂着腹部晕倒在地。

    高锐冲上前扶起宋薇,放声大喊:“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负责前台的女员工听到喊声,急忙跑了过来,随即保安和一二楼的工作人员也有闻讯赶来的。高锐手忙脚乱地拨通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正在楼上办公室的李恒闻讯赶来,疯了一般地冲进来推开众人来到宋薇面前,他一眼就看见了高锐。平日里,他就看不上宋薇的这个“前男友”。新仇旧怨加在一起,李恒怒火中烧,抬腿一脚朝高锐踢了过去。

    李恒本就人高马大,平日里又爱好健身,这一脚卯足了劲,高锐慌乱之间哪有提防,顿时被踢倒在地。李恒还不解气,冲上前去就要殴打高锐。众人急忙将他拉住。

    李恒指着高锐骂道:“姓高的你给我听着,小薇要是和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tm杀你全家!”

    这时,救护车赶到了。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宋薇抬上了救护车,高锐也要跟着上救护车,却被李恒一脚踢了下来。李恒咬牙切齿地骂道:“你tm给老子滚!”

    救护车一路呼啸朝着医院赶去了,这边四方集团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有人白了高锐一眼,嘀咕道:“没本事娶回家还来裹乱干嘛?”

    高锐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刚才这么一弄,弄得他方寸大乱。现在想想,那个和他说话的肯定不是宋薇。手珠,高锐看了看手腕上的手珠。如果是宋薇的话,为什么会害怕手珠?只是碰了一下就,就伤到腹中的孩子了吗?

    陈诗豪在书房的地上盘膝打坐,这两天折腾来折腾去,都没功夫修炼了。

    可今天他坐了好一会儿,这心里面就是莫名其妙地不安宁。

    去她NNd,陈诗豪不坐着了。想了又想,他来到吕祖神像前,焚了三支香,摸出三枚古铜币打起了卦。说来丢人,陈诗豪的父亲是有名的卦王,先天神课一起,差不多万事了然于胸。

    可陈诗豪别的本事学得不错,唯独卜卦这门把他家老爷子气得差点没早几十年升天了。

    那叫一个笨!

    好在死练活练,好歹还能看出个吉凶来。

    当然,陈诗豪平日里不在乎,同行一说,他就觍个脸咧咧嘴:“唐卿瑶卜卦还不如我呢!”

    今天他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要出事,于是打了一卦。

    打出的是啥事,他断不出来,但吉凶还是能瞧出来的。

    三枚古铜币连掷六次,六爻定卦。

    是个蹇卦!

    陈诗豪脸一沉:祖宗啊,竟然是个凶卦!

    八八六十四卦,蹇卦上坎下艮,正是水在山上,险阻在前的象。

    陈诗豪再一细看,连个变爻都没有,合着是连个转机都难求?

    这时,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