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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老谜语人了

    马蹄声骤起,数个捕快策马而来。

    “何人?!”一个捕快大喊。

    许十涧将刀一挂,一把抓住羽裳的手,将她拉上马,策马而行。

    “站住!”听着后面捕快的声音,让羽裳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真实。

    我……刚刚……不是在买菜……吗?

    诶?!我的菜呢?!

    羽裳回头一眺,只见一个破损的箩筐在地上,估计是被捕快的马踩碎了。

    “最近不太平,城外有些奇怪的东西,自己小心点。”许十涧策马时,不明不白地嘱咐着,也不知是不是在自言自语。

    羽裳总觉得他在说“奇怪的东西”时充满了一种,厌恶感。她不安地将布衣裹得紧了些,靠在了那个蓑衣少年身上。

    ……

    弥涂客栈前停了几个捕快。

    一个捕快见一马飞驰而来,拱手行礼。

    “捕头。”

    “发生什么了?”捕头千闫提着朴刀从马上下来,看着满地横尸皱了皱眉。

    “无人生还。”那个行礼的捕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刀毙命,数十人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全部毙命。刺客已经派人去追了。”

    “你管这叫刺客?!”千闫瞪着大眼睛,指着那满地的尸体。

    “没有什么大声响,弥涂客栈周围甚至还有几个捕快巡逻,声音都没听见,直到陈天升大喊。”

    “我去看看。”捕头挥了挥手,示意捕快带路。

    千闫伸手,揭开了客栈门口尸体的蒙尸布。

    喉咙一刀,人首分离,简单干脆的一刀。

    好一个刺客,千闫隐约想起了什么……墨巷的那些人有这本事吗?

    随后,就见几名捕快策马从反方向而来。为首的那位似乎脸色不太好,其他捕快就更灰暗了。

    千闫眯了眯眼,认出了为首那位是整个城内最有希望进入白曦阁的捕快——郭往。

    算是他们这些人中天赋较好的了。

    郭往摇了摇头,咬了咬牙。

    千闫淡淡道:“这街上的人肯定有人目击了,挨家挨户地问,2天之内给我一个结果。”

    捕快确实是犯了难,毕竟2天找个人,而且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绝对是不够的。

    郭往看出了捕快们的心思,叹了口气,把那群人拉了过去小声说着:“头的意思便是……找到了也打不过,干脆做做样子,反正没有苦主,都是些罪犯罢了。”

    ……

    “妈!我回来了!”羽裳的情绪好了许多,跑进了院子里,却无人应答,一丝恐惧漫上了她的心头。

    那蓑衣刀客将马拴好进了院子,皱了皱眉,捂住了羽裳的嘴,静听风声。吓得她大气不敢出,硬是憋气憋了许久,随后那捂住嘴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却不料一把刀贴在了她的秀颈上,是许十涧的刀。羽裳愣住了,睁大眼睛,似乎想要回头看许十涧,却发觉那刀贴紧了些许,那刀口寒气峥峥。

    “许……”羽裳刚刚吐出第一个字,那刀就嵌进了肉里。

    “唔……”那刀切在肉里,却丝毫没有感觉,羽裳浑身颤抖着,不敢再动弹。

    不,这不是许十涧的刀……它太新了,不像是那把刀,令人胆寒。而且,许十涧已经走了,他没有进村,在村口把她放下了。

    但是她却在不知不觉间就坐上了另一个人的马鞍?

    究竟是什么时候!

    “他跟你说了什么?”刀松了些,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出现了,冷冷地,毫无感情,就好像是有人扼住了那人的声带,沙哑着说着。

    这语气不像是在质问,而是在提示。提示许十涧的叮嘱——“这附近有奇怪的东西。”

    “你……您……是谁?我……我不知道,唔。”

    刀在那脖子上划开了一条血线,羽裳瞪大了眼睛,她能感觉到刀在她的脖子上划过,却不曾感觉到疼痛,这是最恐怖的,对方让她感觉不到疼痛,她也无法得知自己的生命是否将要到达尽头。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东西比死亡,更加令人害怕。

    “回答我的问题,我的时间不多。”

    “乒——”身后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那把夺命的刀,从她流血的脖子上移开来了,她分不清究竟是那声响声先出现,还是那刀先离开。

    总之,很快,而且他没有受伤。

    “走。”许十涧的声音传来,与他平时的声音无差,与对方拼刀的时候似乎游刃有余,面对那样的快刀游刃有余。

    羽裳刚刚想要走,疼痛感就从脖子上出现了。血也不住地流着。

    “时停刃?”许十涧趁着对方的失误,将对方踹开,看了看自己身上是否有刀伤,随后抬头看了看对方:“唐正和,时停刃,怎么会把堂堂白昼阁的中三品高手派出来?何必呢?”

    “看起来如果不派我,那人就已经死了。”唐正和捂了捂被踹的胸口,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碍。

    “你来干什么?”许十涧垂刀,毫无防备的意思,他知道对方的手段就不必如此了,刚刚的交锋对方很强悍,不像是他这样的下二品能够应付的。即使在他的这个年纪能够有这样的修为已经堪称天才了,毕竟很少有人有渠道在贫穷的时候学习武功,但是无奈对方确实年纪大一点而且天赋离谱。

    “你们不是一伙的?”唐正和挑了挑眉毛,扫了扫二人。一个楚楚可怜的姑娘,现在脖子上还有伤口,虽然是轻伤,但是可能失血致死;一个拿着刀的侠客模样的少年,水平有个中二品,也许是个偏富人家的孩子。他收起了刀,许十涧也收起了刀,缓了口气。

    他这个刺客并不出名,当然刺客也不需要出名。

    “那是什么东西?”许十涧侧旁敲打着,将羽裳馋了起来,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嘶……”羽裳忍不住了,吭了一声。

    “没事。”许十涧轻声说着,给脖子上缠布。

    “额……这一两银子拿去给姑娘买药吧,我先走了。”唐正和倒是忍不住尴尬了,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袋子,递给许十涧。

    少年没说什么收下了。

    “他们是谁?”少年看着唐正和认真地说着。

    “你……没必要知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这几刀,得有人偿。”

    ……

    唐正和在一间宅子前停了下来,这里似乎是这座城市最不起眼的宅子了。

    这里,是城主府。

    他叩了叩门,那宅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老人站在门口。

    只见对方,白发垂髫,却看起来有一丝傲然风骨,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什么权力的人。

    唐正和却恭恭敬敬地行礼;“城主。”

    “那些人抓到了吗?”

    “您老知道的,贼的很。”唐正和微微笑了笑,“您也应该猜到了,那不是他们的交易现场。”

    “你高看我了,这是他们最后的据点了,他们若是不在这里,那估计就是不想要交易了。”

    “啊?怎么会?”唐正和有些惊讶。

    “你还看不出来吗?”老人眯了眯眼,笑了笑,“从你身上沾染地死气上来看,你去的那个村子是不是没有人?”

    ……

    “好安静啊。”羽裳不安地靠在许十涧旁边,似乎再接近点就能融为一体了。

    “伤口还疼吗?”

    “当然……诶……不疼了……”羽裳捂着脖子,瞪大了眼睛,伤口不疼了,只不过她没有惊讶,她只是恐惧。

    “哦,果然那个布上面的是生命结晶。”

    “那是什么?”

    “听名字就知道是能让人长寿的东西。”许十涧挥了挥手,示意羽裳不要再问了。

    “那么说是很珍贵的东西?”

    “不值钱。”许十涧耸了耸肩,“你们村子原本就这样安静吗?”

    “啊?”羽裳这才反应过来,村子除了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许十涧按着刀鞘抽出了那把刀。

    “你的手怎么在抖啊?”

    “正常,我很害怕。”他云淡风轻地说道,刚刚应该让他带路的。

    “蛤?”

    “呦,小哥,来这里干什么呀?”四周似乎有人青年说着,毫无紧张的感觉,但是隐约间给这个寂静的村子增加了一丝诡异。

    “那是个挺长的故事,要不你出来我们喝点酒慢慢说?“许十涧说着烂话,他不期待着对方能够露面,毕竟有优势的情况下,谁也不会放弃优势。

    “也行。”很意外的,对方答应了。一个酒鬼模样的老头晃晃悠悠地从某间屋子里走了出来,对方手里抄了一个板凳和一壶酒,明显是打算喝一蛊。

    羽裳显然有点喜出望外,毕竟这样,至少显示对方没有什么恶意。

    许十涧却伸手将羽裳拦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那个老头。

    “一个板凳,一壶酒,自然是老前辈一个人喝。”许十涧笑了笑,拱手行礼,就仿佛他在几个时辰前并非是那个无情的杀手,只是一个仗剑走天涯的正义少年郎。

    “所以啊,你知道我来干什么的对吧?”老头慈祥地笑了笑,可是许十涧面对这样的笑脸却丝毫不想笑。至于羽裳,她现在还没有明白这两个谜语人在说什么。

    “做什么啊?”

    “当然是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