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袭击
我的帐篷离着他们的大概有十五米远，车队里的其他人都围坐在远处的篝火旁，小声的聊天。
我独自坐在帐篷前的火堆旁，吃着琳达阿姨准备的干粮。这群人的谨慎态度让我十分在意。我虽然第一次搭便车，但以为前世蹭车的经验来说，这防范程度也太过了，假如害怕我是坏人，完全可以不让我搭车，既然让我搭车，为什么又有如此高的警觉性呢？
我没想明白，但心中暗自警戒。
吃完饭后，我没有要过去和他们攀谈的想法，钻进帐篷里，检查一番后，将剑放在身边，闭上眼休息，今晚我不打算睡觉。
熬夜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大事，况且下午坐车的时候一直处在休息中倒也不怎么困。
我将帐篷门帘放下，故意露着一道细缝，观察着外面。今夜月色很暗，篝火熄灭后外面一片漆黑，偶尔能听到野兽的嚎叫，除此之外并没有异常。
我每隔一段时间便透过门帘朝外面扫视一番，一直到下半夜，都没有什么异常发生，我也就放下心来。
“看来是我想多了。”我自言自语道，但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萦绕着，让我心始终放不下。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车夫便把我喊醒，收拾好扎营物品后，车队启程赶路。
我躺在马车内的长椅上补觉，昨晚一夜没睡，此刻有些疲惫。
马车压在土路上，倒是不怎么颠簸，只是发出咕噜咕噜的碾压声，像是催眠曲一般，我半梦半醒，昏昏沉沉。感觉马车停下，才发现已经到了一个小村落中。
村子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大概也就几十户人家。
“中午在这里休息，下午继续赶路，记得买好食物，接下来要穿过丛林，后天才能到下个镇子。”车夫如是说。
我点头致谢后，便下了车。车队包下村子里的一个空置的院子，他们将货车都赶到院子里，然后关上大门，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打算。
我耸耸肩，随便找家村民，花钱买了些吃的。
“你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村民家的大婶笑着说，“你是个搭车的吧，一看就知道，他们和你不是一回事。”
我谢过大妈，便坐上她家的餐桌。大妈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八九岁的年纪，是一对龙凤胎兄妹，对我十分好奇。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洛·卡尔。”我笑道。
“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呀。”小姑娘问道。
“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往西天拜佛取经。”这句经典名言在我脑中转了一圈，差点就脱口而出。
“额，我是要去帝都奥古斯。”
大妈端上一盆煮肉，肉里夹杂着一些半透明的方块。
我咦了一声，用叉子插起来，仔细看看，然后放进嘴里，“这口感竟然和冬瓜有些相似，但味道却像是椰肉那般香甜。”
大妈笑道，“没吃过这种东西吧，这是我们村子特产的罗素果，味道香甜还抗饿。”
我点点头，“真不错，这是好东西啊。”
“客人喜欢就好，可惜这东西不方便储存，产量也低，不然运到帝都，那些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贵族老爷们一定会喜欢，家里也能多赚点儿。”
“哈哈，姐姐真有经商头脑，”我笑着说，“我就挺喜欢的，等到了帝都帮你宣传宣传。”
“那可太谢谢你啦，唉，这几年收税越来越高，地里的产出又有限，要不是村子这边还有条商路，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我不再多言，一般聊到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不如索性不说或转移话题。
大妈见我不再言语，便掉转话头说起别的。我问了一些当地的风俗人情，她也捡重要的说了些，算是宾主尽欢。
临行时，大妈塞给我一个饭盒，盒子里装的是罗素炖肉，我也把琳达阿姨给我的肉干留了一些给她。
车夫看了看在门口挥手的大妈，嘴角一扯，对我说，“你倒是挺有手段，吃了顿饭就这么熟络了。”
我冲他笑笑，没有多言，我对他们一伙的戒备心还没有放下。
他见我没搭话，哼哼两声，一抖缰绳，马车顿时快了几分。
下午过半，道路两边的树木渐渐多了起来，我朝前望去，一片延绵的森林，像一张绿毯盖在地面上。
马车驶入林中，视线一下就暗了，温度也降了些，这片林子给人的感觉有些阴森，像是阴暗处藏着什么古怪的东西一样。
车夫见我探出头四处张望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挑挑眉，没说话。
傍晚时分，车队缓缓停了下来，我也跟着跳下车。
其他车上的人也都下来，手里拿着些斧锯之类的工具，开始清理路边的树丛，不出片刻便清理出一片空地，帐篷还是和昨晚一样的扎法，我的帐篷和他们距离十多米。
晚饭吃的是中午大妈送的煮肉，对于轻易吃不到蔬菜的我而言，那些大块的罗素可比肉香多了。
林子里的天色暗得更早一些，我将火堆完全熄灭后，躺在帐篷里，盖上一床薄毯，闭目养神。
我闭着眼休息，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不敢入睡。
不知道什么种类的虫子，发出啾啾的声音，在这深夜里格外清晰。
一二三四，啾啾，二二三四，啾啾······
无聊的我跟着虫子的声音打着节拍，三二三四，虫鸣有一瞬间的变化，一种微妙的危险感突然出现。
我伸手去拿剑，就在这一刻，背后的帐篷发出轻微的撕裂声，脖子上几乎同时传来冰凉的触感。
“别动！”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只是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应该是某种兵器的刃锋，这命悬一线，正常人应该满心恐惧的时刻，我却在天赋的影响下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如何脱逃。
帐篷里没有光亮，但隐约间还是能看到偷袭者的轮廓，他半蹲在我身侧半米处，胳膊弯曲，像是匕首大小的兵刃横在我的咽喉处。
“别动，再动杀了你。”他又开口威胁道，声音低沉沙哑。
我突然想起来这人是谁了，这是在希特拉玛遇见的那个猫人姑娘，她的声音极具特点，虽然我只听过几句，但印象深刻。
忽然一丝灵光涌现，我假装惊喜的小声说道，“原来是你啊。”虽然这样做十分冒险，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利用这种方式，使她产生一瞬间的愣神。
说完的瞬间，我突然暴起，一只手握住她拿匕首的手掌，双腿夹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背后，用手臂夹住她的脖子，猛地一转身，将她压在地上。
一系列动作轻盈且迅速，长期的训练让我力量和速度远非常人可比。
猫人姑娘发出一声闷哼，四肢扭动，企图脱离我的钳制。可惜她的力量明显不如我，我四肢发力，双腿夹得更紧，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放弃挣扎。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突然外面传来车夫的喊声，火光照亮了帐篷，他似乎拿着火把朝这边走来。
我身体压在猫人姑娘身上，没有松开抓着她拿兵器的手，头从帐篷里探出去，一脸惊讶的问道，“怎么了？”
车夫借着火光，一脸戒备的看着我，手上提着一把短剑，“刚刚听到你这边有动静，我还以为是野兽靠近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刚刚可能做噩梦了。”我打了个哈欠。
车夫见我只露个头在外面，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说着便又靠近了几步。
我装作尴尬道，“那啥，我没穿衣服，我有裸睡的习惯。”
车夫顿时停下脚步，脸上有些抽搐，犹豫一会还是说道，“那个，在野外露营不是很安全，你最好还是穿着衣服睡觉。”
我假装尴尬一笑，“哈，好的好的。”
车夫一脸怪异的转身离开，还能听见他小声的嘀咕，“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第一次听说在野外露营还裸睡的，真是个奇葩。”
猫人姑娘这段时间里很安静，没有趁机乱动，但我也没敢大意。我之所以没有将她交给车队那些人，因为我信不过他们，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有抓得住刺客的能力。
我摸索着捡起她的匕首，扔到帐篷外面。我猜她肯定带着蒙面巾，便朝她脸上摸去，果然不出所料。
我将她两只手反剪到背后，用一只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她试图挣扎，我便把手握成锥形，在她腰眼上一捅，她一下子就不动了。
我解下她的面巾，将她的两只手绑在背后，用身体把她压住，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你最好说实话。”
猫人姑娘不屑的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
这就让我犯难了，按说这家伙想要杀我，我将她反杀也没什么关系，但内心深处总有一种直觉，她应该不是坏人，但理智又告诉我，不应该相信直觉。
我没学过什么审问技巧，况且当下的情况也容不得我做些什么，天亮之前肯定是要放她走的，但我对她没什么了解，想要套话也无从说起。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她耳边说道，“我是阿格的朋友，你确定什么都不打算说吗？”
身下的姑娘沉默一会，沉声道，“你杀了我吧。”
好吧，貌似玩脱了，我心里暗想。
我记得我去月亮湾的时候，她正从里面出来，而且他们都是猫人一族，我以为他们之间会比较熟悉。没想越弄越糟，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我一条腿顶在她的后腰上，头凑在她的耳边，这个姿势有些暧昧，但这时候我哪会有别样的心思。
我脑筋飞快的转着，想着该如何套出话来。
“我和外面那些人不是一伙，刚刚的对话你也听到了，我只是搭他们的车去帝都。你也不想想我要是和他们一伙，我把你藏起来干嘛。”
猫人姑娘转过头来，低声道，“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我放开顶在她腰上的腿，然后将她扶起来，背对着我，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
“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她轻声说道。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我仿佛已经预料到她要干什么，提前做好准备。
然后不出我所料的，她一脑袋朝我撞来，被我用手狠狠按住。
我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火光突然亮起。
猫人姑娘想要趁机起身逃脱，但被我一把按在地上，借着帐篷外的火光，我跪在她身上，用薄毯将她的双脚绑住然后和双手绑在一起，她反弓着身子，像一只大虾一样，来回扭动着。我在她后背一拍，“别乱动，再动把你裤子脱了。”
威胁十分有效，她躺在那不敢乱动，只是喘气声有些大，估计是气的。
我提着短剑，蹲着身子，慢慢掀开门帘，朝外望去。
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我抽抽鼻子，眉头皱起。
“把火灭了，上马赶紧走。”车队帐篷那边传来呼呵声。
接着是一阵嘶鸣和惨叫。
“分开走，东西不要了，老地方汇合。”又是刚刚那个声音高声喊着。
我打算出去看看，刚把头伸出帐篷，就感觉一阵冰凉抵在脖子后面。
“别动，动就杀了你。”
我靠，我心里暗骂，今天是走什么霉运，刚收拾完一个又来一个。
“姐，姐，救我。”帐篷里传来那个猫人姑娘的喊叫声。
“把手里武器扔掉，站起来，别耍花样。”
中性而沙哑的声音响起，透着一股慵懒，我愣了一下，这声音貌似才是在希特拉玛遇见的那个，仔细想想两人声音几乎一模一样，但这个声音里却带着一股淡淡的慵懒，犹如午后埃及的金字塔上，一只银色的猫咪正窝成一团，打个哈欠，缓缓睁开眼，发出轻轻的咕哝。
“姐，你当心，这家伙很狡猾，别让他溜了。”
“嗯~”淡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搭在我脖子边上的匕首没有丝毫挪动。
就现在这个情况，我是真的没啥办法，脑筋虽然一直在转动，但却想不出该如何逃脱。
这边的对峙，丝毫没有引起前面车队那边的注意。不停地有嗖嗖的破空声传来，似乎是有人用弓箭射杀车队众人。
我独自坐在帐篷前的火堆旁，吃着琳达阿姨准备的干粮。这群人的谨慎态度让我十分在意。我虽然第一次搭便车，但以为前世蹭车的经验来说，这防范程度也太过了，假如害怕我是坏人，完全可以不让我搭车，既然让我搭车，为什么又有如此高的警觉性呢？
我没想明白，但心中暗自警戒。
吃完饭后，我没有要过去和他们攀谈的想法，钻进帐篷里，检查一番后，将剑放在身边，闭上眼休息，今晚我不打算睡觉。
熬夜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大事，况且下午坐车的时候一直处在休息中倒也不怎么困。
我将帐篷门帘放下，故意露着一道细缝，观察着外面。今夜月色很暗，篝火熄灭后外面一片漆黑，偶尔能听到野兽的嚎叫，除此之外并没有异常。
我每隔一段时间便透过门帘朝外面扫视一番，一直到下半夜，都没有什么异常发生，我也就放下心来。
“看来是我想多了。”我自言自语道，但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萦绕着，让我心始终放不下。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车夫便把我喊醒，收拾好扎营物品后，车队启程赶路。
我躺在马车内的长椅上补觉，昨晚一夜没睡，此刻有些疲惫。
马车压在土路上，倒是不怎么颠簸，只是发出咕噜咕噜的碾压声，像是催眠曲一般，我半梦半醒，昏昏沉沉。感觉马车停下，才发现已经到了一个小村落中。
村子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大概也就几十户人家。
“中午在这里休息，下午继续赶路，记得买好食物，接下来要穿过丛林，后天才能到下个镇子。”车夫如是说。
我点头致谢后，便下了车。车队包下村子里的一个空置的院子，他们将货车都赶到院子里，然后关上大门，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打算。
我耸耸肩，随便找家村民，花钱买了些吃的。
“你就和我们一起吃饭吧，”村民家的大婶笑着说，“你是个搭车的吧，一看就知道，他们和你不是一回事。”
我谢过大妈，便坐上她家的餐桌。大妈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八九岁的年纪，是一对龙凤胎兄妹，对我十分好奇。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洛·卡尔。”我笑道。
“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呀。”小姑娘问道。
“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往西天拜佛取经。”这句经典名言在我脑中转了一圈，差点就脱口而出。
“额，我是要去帝都奥古斯。”
大妈端上一盆煮肉，肉里夹杂着一些半透明的方块。
我咦了一声，用叉子插起来，仔细看看，然后放进嘴里，“这口感竟然和冬瓜有些相似，但味道却像是椰肉那般香甜。”
大妈笑道，“没吃过这种东西吧，这是我们村子特产的罗素果，味道香甜还抗饿。”
我点点头，“真不错，这是好东西啊。”
“客人喜欢就好，可惜这东西不方便储存，产量也低，不然运到帝都，那些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贵族老爷们一定会喜欢，家里也能多赚点儿。”
“哈哈，姐姐真有经商头脑，”我笑着说，“我就挺喜欢的，等到了帝都帮你宣传宣传。”
“那可太谢谢你啦，唉，这几年收税越来越高，地里的产出又有限，要不是村子这边还有条商路，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我不再多言，一般聊到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不如索性不说或转移话题。
大妈见我不再言语，便掉转话头说起别的。我问了一些当地的风俗人情，她也捡重要的说了些，算是宾主尽欢。
临行时，大妈塞给我一个饭盒，盒子里装的是罗素炖肉，我也把琳达阿姨给我的肉干留了一些给她。
车夫看了看在门口挥手的大妈，嘴角一扯，对我说，“你倒是挺有手段，吃了顿饭就这么熟络了。”
我冲他笑笑，没有多言，我对他们一伙的戒备心还没有放下。
他见我没搭话，哼哼两声，一抖缰绳，马车顿时快了几分。
下午过半，道路两边的树木渐渐多了起来，我朝前望去，一片延绵的森林，像一张绿毯盖在地面上。
马车驶入林中，视线一下就暗了，温度也降了些，这片林子给人的感觉有些阴森，像是阴暗处藏着什么古怪的东西一样。
车夫见我探出头四处张望但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挑挑眉，没说话。
傍晚时分，车队缓缓停了下来，我也跟着跳下车。
其他车上的人也都下来，手里拿着些斧锯之类的工具，开始清理路边的树丛，不出片刻便清理出一片空地，帐篷还是和昨晚一样的扎法，我的帐篷和他们距离十多米。
晚饭吃的是中午大妈送的煮肉，对于轻易吃不到蔬菜的我而言，那些大块的罗素可比肉香多了。
林子里的天色暗得更早一些，我将火堆完全熄灭后，躺在帐篷里，盖上一床薄毯，闭目养神。
我闭着眼休息，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不敢入睡。
不知道什么种类的虫子，发出啾啾的声音，在这深夜里格外清晰。
一二三四，啾啾，二二三四，啾啾······
无聊的我跟着虫子的声音打着节拍，三二三四，虫鸣有一瞬间的变化，一种微妙的危险感突然出现。
我伸手去拿剑，就在这一刻，背后的帐篷发出轻微的撕裂声，脖子上几乎同时传来冰凉的触感。
“别动！”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只是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应该是某种兵器的刃锋，这命悬一线，正常人应该满心恐惧的时刻，我却在天赋的影响下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如何脱逃。
帐篷里没有光亮，但隐约间还是能看到偷袭者的轮廓，他半蹲在我身侧半米处，胳膊弯曲，像是匕首大小的兵刃横在我的咽喉处。
“别动，再动杀了你。”他又开口威胁道，声音低沉沙哑。
我突然想起来这人是谁了，这是在希特拉玛遇见的那个猫人姑娘，她的声音极具特点，虽然我只听过几句，但印象深刻。
忽然一丝灵光涌现，我假装惊喜的小声说道，“原来是你啊。”虽然这样做十分冒险，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利用这种方式，使她产生一瞬间的愣神。
说完的瞬间，我突然暴起，一只手握住她拿匕首的手掌，双腿夹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背后，用手臂夹住她的脖子，猛地一转身，将她压在地上。
一系列动作轻盈且迅速，长期的训练让我力量和速度远非常人可比。
猫人姑娘发出一声闷哼，四肢扭动，企图脱离我的钳制。可惜她的力量明显不如我，我四肢发力，双腿夹得更紧，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然后放弃挣扎。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突然外面传来车夫的喊声，火光照亮了帐篷，他似乎拿着火把朝这边走来。
我身体压在猫人姑娘身上，没有松开抓着她拿兵器的手，头从帐篷里探出去，一脸惊讶的问道，“怎么了？”
车夫借着火光，一脸戒备的看着我，手上提着一把短剑，“刚刚听到你这边有动静，我还以为是野兽靠近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刚刚可能做噩梦了。”我打了个哈欠。
车夫见我只露个头在外面，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说着便又靠近了几步。
我装作尴尬道，“那啥，我没穿衣服，我有裸睡的习惯。”
车夫顿时停下脚步，脸上有些抽搐，犹豫一会还是说道，“那个，在野外露营不是很安全，你最好还是穿着衣服睡觉。”
我假装尴尬一笑，“哈，好的好的。”
车夫一脸怪异的转身离开，还能听见他小声的嘀咕，“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第一次听说在野外露营还裸睡的，真是个奇葩。”
猫人姑娘这段时间里很安静，没有趁机乱动，但我也没敢大意。我之所以没有将她交给车队那些人，因为我信不过他们，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有抓得住刺客的能力。
我摸索着捡起她的匕首，扔到帐篷外面。我猜她肯定带着蒙面巾，便朝她脸上摸去，果然不出所料。
我将她两只手反剪到背后，用一只手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她试图挣扎，我便把手握成锥形，在她腰眼上一捅，她一下子就不动了。
我解下她的面巾，将她的两只手绑在背后，用身体把她压住，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你最好说实话。”
猫人姑娘不屑的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
这就让我犯难了，按说这家伙想要杀我，我将她反杀也没什么关系，但内心深处总有一种直觉，她应该不是坏人，但理智又告诉我，不应该相信直觉。
我没学过什么审问技巧，况且当下的情况也容不得我做些什么，天亮之前肯定是要放她走的，但我对她没什么了解，想要套话也无从说起。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她耳边说道，“我是阿格的朋友，你确定什么都不打算说吗？”
身下的姑娘沉默一会，沉声道，“你杀了我吧。”
好吧，貌似玩脱了，我心里暗想。
我记得我去月亮湾的时候，她正从里面出来，而且他们都是猫人一族，我以为他们之间会比较熟悉。没想越弄越糟，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我一条腿顶在她的后腰上，头凑在她的耳边，这个姿势有些暧昧，但这时候我哪会有别样的心思。
我脑筋飞快的转着，想着该如何套出话来。
“我和外面那些人不是一伙，刚刚的对话你也听到了，我只是搭他们的车去帝都。你也不想想我要是和他们一伙，我把你藏起来干嘛。”
猫人姑娘转过头来，低声道，“你先从我身上下来。”
我放开顶在她腰上的腿，然后将她扶起来，背对着我，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
“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她轻声说道。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悉，我仿佛已经预料到她要干什么，提前做好准备。
然后不出我所料的，她一脑袋朝我撞来，被我用手狠狠按住。
我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火光突然亮起。
猫人姑娘想要趁机起身逃脱，但被我一把按在地上，借着帐篷外的火光，我跪在她身上，用薄毯将她的双脚绑住然后和双手绑在一起，她反弓着身子，像一只大虾一样，来回扭动着。我在她后背一拍，“别乱动，再动把你裤子脱了。”
威胁十分有效，她躺在那不敢乱动，只是喘气声有些大，估计是气的。
我提着短剑，蹲着身子，慢慢掀开门帘，朝外望去。
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我抽抽鼻子，眉头皱起。
“把火灭了，上马赶紧走。”车队帐篷那边传来呼呵声。
接着是一阵嘶鸣和惨叫。
“分开走，东西不要了，老地方汇合。”又是刚刚那个声音高声喊着。
我打算出去看看，刚把头伸出帐篷，就感觉一阵冰凉抵在脖子后面。
“别动，动就杀了你。”
我靠，我心里暗骂，今天是走什么霉运，刚收拾完一个又来一个。
“姐，姐，救我。”帐篷里传来那个猫人姑娘的喊叫声。
“把手里武器扔掉，站起来，别耍花样。”
中性而沙哑的声音响起，透着一股慵懒，我愣了一下，这声音貌似才是在希特拉玛遇见的那个，仔细想想两人声音几乎一模一样，但这个声音里却带着一股淡淡的慵懒，犹如午后埃及的金字塔上，一只银色的猫咪正窝成一团，打个哈欠，缓缓睁开眼，发出轻轻的咕哝。
“姐，你当心，这家伙很狡猾，别让他溜了。”
“嗯~”淡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搭在我脖子边上的匕首没有丝毫挪动。
就现在这个情况，我是真的没啥办法，脑筋虽然一直在转动，但却想不出该如何逃脱。
这边的对峙，丝毫没有引起前面车队那边的注意。不停地有嗖嗖的破空声传来，似乎是有人用弓箭射杀车队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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