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往事
“那天我来报道的时候，接待我们的是那个阿武老师，说是临时接替那个叫什么来着的老师，名字我不记得了。”
“灰格斯穆？”
“对，是这个名字。”
休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说完他对我笑了笑，“这事怪我，是我误会你们了。”
“那你为什么说斯嘉蒂不简单？”我对这件事比较上心。
“说起来还是个悲伤的故事，这姑娘原本也是生活在贵族家庭，只是丹伦那边权利倾压严重，她的家族被当地大贵族迫害，整个家族被降平民，他父亲也因此丧命。好在她炼金天赋极佳，丹伦学院出面调停才让那家大贵族留了些余地。但不久前，丹伦发生一宗大案，一家贵族在家庭聚会的时候，家里突然起火，四十余口全部烧死在家中。”
“那家贵族就是欺压斯嘉蒂的那个？”我问道。
休斯点点头，“虽然最终也没有找到凶手，但能在一瞬间将整个庄园付之一炬，没点技术是办不到的。”
“技术”两字他咬的很重，我明白他想说的是炼金术。
我反问道，“没有证据能说明什么呢，况且那家贵族得罪的人恐怕不止斯嘉蒂一家吧。再说，我觉得这很公平，有人倚仗权势欺压别人，就要做好被人收拾的准备，这不是很合理吗？”
休斯看了我一眼，讥笑道，“要是全世界都这样，那还要法律干嘛？”
我面露不屑，“法律规定贵族和平民享有同等的人身权益，还规定不得恃强凌弱以权势压人，她父亲死的时候，这所谓的法律又在什么地方呢？”
休斯默然，半晌没有说话。
“有人的地方便会有利益冲突，心狠一些的人便会开始不择手段，这种事情是永远没法避免的，所以才会有法律来约束人性，让人们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但这终究只是最后一道防线，而不是最高的准绳。”我结合自己曾经的一些体验缓缓说着，“一旦它起不到约束的作用，那就失去存在价值，取而代之的便是人性中最基本的概念，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休斯激动的说着，“我想让帝国的子民有一个安全无忧的环境，不愁吃穿，能努力的实现理想，人人都能各安其分，贵族享受平民的崇敬，也要负担起指引道路，保护家园的责任。”
我拍拍休斯的肩膀，“你想的没错，这本来就是理想中的世界，只是很难能做到，因此也说明法律存在是必要的。”
“那你刚刚怎么······”
我打断休斯的话，“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法律应该是用来维护所有人利益的工具，也应该被所有人所拥护，但当有人不遵守这条准绳，而这条绳子也勒不住他们的时候，那就要用额外的规则来维护律法，不然律法的神圣性就会受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抛弃它，到时候整个世界便会如同末日一般混乱无序。”
休斯失魂落魄，我说的话似乎给他很大的打击，想想也是，我前世这个年纪也同他一样是个热血青年，随着年纪和阅历的慢慢增长，才发现世界并不如同我所想的那般。
我见他一直陷在沉思中，便主动转移话题，“斯嘉蒂还有什么亲人吗？”
“她老家还有母亲和一个弟弟。”休斯回过神来，苦笑着对我说，“你说的这些东西，我还真没有想过，可是思考过之后，我却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我哈哈一笑，“有些东西你明白就好，别往深里想，千百年来都改变不了的事情，那岂能是你一个人能左右的？”
“但是我想要试试啊，”休斯朝我挑挑眉，“父辈们没有做成的事情，我成功了，那不说明我比他们都强吗？”
我看看他，“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的家乡叫橡树村，那是帝国北境外的一个偏远村庄，远离都市，村子里只有十几户人家。”
我喝口酒接着说，“虽然村子里物资并不丰富，没有多种多样的美食，没有华丽的衣服和各种便利的设施，但人们的生活平淡而祥和。没有小偷，没有强盗，也没有贵族欺压。大家各自守着家业过日子，村里有铁匠给各家打造用具，有猎人队保卫村子安全，有外出的车队，将村民们采集的原材料贩卖出去，然后带回日常用品，人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村里还会定期举办一些活动，让大家聚在一起开心的玩闹。”
休斯听的认真，不禁感慨，“这样的生活可真好，要是整个帝国都能成为这种样子，那该多好。”
我笑了笑，“那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休斯摇摇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做不到还是不以为然。
“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今天谢谢你请我喝酒，也谢谢你的一番话。”休斯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要不是我确认过你确实十三岁，我还以为跟我说话的是恩科斯叔叔。”
休斯说完，挥挥手往院外走去，我将他喊住，“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休斯转过头来看着我，像是明白了什么，“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们不过才认识几天罢了？”
我想了想，“等我先和她商量一下吧。”
休斯转身离开，“那就等你决定了再告诉我。”
休斯走后，我懒得收拾桌子，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想心事，对休斯的说教我并没有在意，那些东西他早晚会明白，我在意的是斯嘉蒂的情况，看来她所说的被派来东狮学习所言不实，应该是她的家人朋友，怕这件事会牵累到她而特意让她出来躲避的，这其中丹伦学院里的老师们肯定提供了帮助。
我没有介意她对我的欺骗，这种事情本不好和其他人说起，而我已经将她认作朋友，那就应该想办法帮助她。
休斯应该明白我是想将她的母亲和弟弟从丹伦接过来，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而且他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我和斯嘉蒂才刚认识几天，虽然很亲近，但我该如何向她开口询问呢，毕竟她从没有跟我说过家里的情况，这些都是休斯的手下调查出来的。
我左思右想，始终没有太好的办法，辗转反侧之间便沉沉陷入梦乡。
梦里，一颗流星从天上划落，漂浮在我眼前，发出奇异的声响。好久都没见到它了，想想好像从出村到现在，这是它第一次出现，我笑着对它说，“好久不见了啊，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斯嘉蒂，喂，你醒醒啊，卡尔，卡尔。”
我一愣，耳边奇异的声音似乎变得能听得懂。
我睁开眼，眼前是一脸焦急的斯嘉蒂，“卡尔你怎么了，一直在说梦话。”
我左右看看，确定是我的房间，诧异的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斯嘉蒂拍了我一下，“还好意思问，今早我过来喊你，发现你大门没关，我站在外面喊了好久都没人应声，就只好自己进来了，结果你躺在床上不停的说梦话。”
我拍拍脑门，在村子的时候基本就没怎么锁过门，都养成习惯了。
我坐起来，身上的毯子划落，露出上半身，斯嘉蒂的眼睛一亮。
我脸色一黑，赶紧指了指门口，“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将斯嘉蒂赶出房间，我才站起来，一件件把衣服穿上，然后绑上负重带。
我看看身上这件旧衣服，这还是琳达阿姨用洛·达的旧衣服改的，虽然穿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上课的时候还是需要一件正式点的便服，穿着这种佣兵装束上文史课，怕是要引来一堆好奇的目光，也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和斯嘉蒂都没打算吃早饭，毕竟从这里去复仇王子来回不算近，为了一顿早饭不值当跑一趟。
斯嘉蒂说昨天答应炼金老师过去帮忙，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我想想还是算了，正好我打算去武院那边转转，便在宿舍门口和她分开。
学院里来往的人不算多，大多三三两两，有说有笑，他们身着华丽的袍服，东狮学院的狮子徽章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光芒。
穿过餐厅，再走过一个大院子，学院的西南角上，便是武院的位置。
我来到武院门口，里面传来整齐地呼喝声，我满是好奇的朝里面望去，铁质栅栏里面是一个极大的操场，整齐排列的学生们正在演练一种格斗术，呼喝声正是从他们口中传出。
我饶有兴致的隔着栅栏看他们打拳，这种拳法虽然不曾见过，但似乎也不陌生，冲、撩、劈、档，倒像是从某种武器的技巧演化来的。
学生们连做三遍，大致动作我都记得差不多了。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像是号角的声音，十分沉闷，不知道是什么乐器。声音一响起，学生们便停下动作，队伍收缩到一起。
对面的高台走上去一个人，似乎在喊着什么，接着队伍发出一阵哄笑，然后就散开了，看来是“早操”结束了。
有两个学生朝门口这边走来，站在进入武院的门口处，好奇的看着我。
我走过去，他们便有礼貌的问我，“你好。”
“你好，我是学院刚来的学生，能不能进去参观一下。”我对他们说。
“啊，是新同学啊，没问题，你直接进去找总教习就行。”两人对视一眼，笑眯眯的对我说。
我察觉到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但没想明白原因是什么，朝他们点点头，走进武院。
门廊里，两个穿着华丽铠甲的青年迎面走来，手里抱着头盔，铠甲上镂空雕着一只狮子头，和前几天我刚到学院时门口的卫兵装束一模一样。
他们扫了我一眼，我也看向他们，不是那天接待我和斯嘉蒂的人。
走进院子，走过宽阔的操场，高台背后有一条小道通往后面的教学楼。
我拉住一个路过的学生，问清楚应该去哪里找负责人，他古怪的看我一眼，“阿武老师在一楼的办公室，你自己去找他吧。”
我突然明白刚刚门口那两个学生的意思，他们大概是想我在阿武老师那里出点丑吧，真是够无聊的。
我走进这座叫做鹦鹉的教学楼，敲开挂着武精名字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是你啊。”武精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什么表情。
“阿武老师好，我是过来了解一下武院的情况。”我施了一礼。
阿武点点头，站起来，“你跟着我来吧，正好今天我值班，带你到处转转。”
走出办公室门口，阿武问我，“你打算学习那些课程？”
“指挥学和各种武器技巧吧。”
阿武点点头，“具体是哪种武器？”
“剑术和徒手，不过听说学院没有教徒手的老师。”我没有说实话，只是想试探下阿武会怎么回答。
“你听谁说的，武院教习可以教授目前所有的武器技巧包括徒手。”阿武转头看我。
“哦，听一个路过的同学说的。”
阿武挑挑眉，“这种道听途说的东西，还是不要信以为真的好。”
“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教授剑术的教习，他叫苏·明泉，是来自一个偏远部族的武者。”
我点点头，这名字的叫法倒是和我的有些相似。
在教学楼后面还有一排低矮的房舍，我朝里面看去，每间房子都很宽阔，没有桌椅。
学生们围着老师盘坐在地上，老师则是站在中间讲解着什么。
“这里是室内的演武场，教习们会在这里教授一些基础知识，正经上课都是在外面的大操场上。”
阿武将我带到一间房中，房间里学生们正在捉对练习剑术，一个精瘦汉子抱着膀子站在场边。
“灰格斯穆？”
“对，是这个名字。”
休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说完他对我笑了笑，“这事怪我，是我误会你们了。”
“那你为什么说斯嘉蒂不简单？”我对这件事比较上心。
“说起来还是个悲伤的故事，这姑娘原本也是生活在贵族家庭，只是丹伦那边权利倾压严重，她的家族被当地大贵族迫害，整个家族被降平民，他父亲也因此丧命。好在她炼金天赋极佳，丹伦学院出面调停才让那家大贵族留了些余地。但不久前，丹伦发生一宗大案，一家贵族在家庭聚会的时候，家里突然起火，四十余口全部烧死在家中。”
“那家贵族就是欺压斯嘉蒂的那个？”我问道。
休斯点点头，“虽然最终也没有找到凶手，但能在一瞬间将整个庄园付之一炬，没点技术是办不到的。”
“技术”两字他咬的很重，我明白他想说的是炼金术。
我反问道，“没有证据能说明什么呢，况且那家贵族得罪的人恐怕不止斯嘉蒂一家吧。再说，我觉得这很公平，有人倚仗权势欺压别人，就要做好被人收拾的准备，这不是很合理吗？”
休斯看了我一眼，讥笑道，“要是全世界都这样，那还要法律干嘛？”
我面露不屑，“法律规定贵族和平民享有同等的人身权益，还规定不得恃强凌弱以权势压人，她父亲死的时候，这所谓的法律又在什么地方呢？”
休斯默然，半晌没有说话。
“有人的地方便会有利益冲突，心狠一些的人便会开始不择手段，这种事情是永远没法避免的，所以才会有法律来约束人性，让人们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但这终究只是最后一道防线，而不是最高的准绳。”我结合自己曾经的一些体验缓缓说着，“一旦它起不到约束的作用，那就失去存在价值，取而代之的便是人性中最基本的概念，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的！”休斯激动的说着，“我想让帝国的子民有一个安全无忧的环境，不愁吃穿，能努力的实现理想，人人都能各安其分，贵族享受平民的崇敬，也要负担起指引道路，保护家园的责任。”
我拍拍休斯的肩膀，“你想的没错，这本来就是理想中的世界，只是很难能做到，因此也说明法律存在是必要的。”
“那你刚刚怎么······”
我打断休斯的话，“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法律应该是用来维护所有人利益的工具，也应该被所有人所拥护，但当有人不遵守这条准绳，而这条绳子也勒不住他们的时候，那就要用额外的规则来维护律法，不然律法的神圣性就会受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抛弃它，到时候整个世界便会如同末日一般混乱无序。”
休斯失魂落魄，我说的话似乎给他很大的打击，想想也是，我前世这个年纪也同他一样是个热血青年，随着年纪和阅历的慢慢增长，才发现世界并不如同我所想的那般。
我见他一直陷在沉思中，便主动转移话题，“斯嘉蒂还有什么亲人吗？”
“她老家还有母亲和一个弟弟。”休斯回过神来，苦笑着对我说，“你说的这些东西，我还真没有想过，可是思考过之后，我却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我哈哈一笑，“有些东西你明白就好，别往深里想，千百年来都改变不了的事情，那岂能是你一个人能左右的？”
“但是我想要试试啊，”休斯朝我挑挑眉，“父辈们没有做成的事情，我成功了，那不说明我比他们都强吗？”
我看看他，“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的家乡叫橡树村，那是帝国北境外的一个偏远村庄，远离都市，村子里只有十几户人家。”
我喝口酒接着说，“虽然村子里物资并不丰富，没有多种多样的美食，没有华丽的衣服和各种便利的设施，但人们的生活平淡而祥和。没有小偷，没有强盗，也没有贵族欺压。大家各自守着家业过日子，村里有铁匠给各家打造用具，有猎人队保卫村子安全，有外出的车队，将村民们采集的原材料贩卖出去，然后带回日常用品，人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村里还会定期举办一些活动，让大家聚在一起开心的玩闹。”
休斯听的认真，不禁感慨，“这样的生活可真好，要是整个帝国都能成为这种样子，那该多好。”
我笑了笑，“那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休斯摇摇头，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做不到还是不以为然。
“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今天谢谢你请我喝酒，也谢谢你的一番话。”休斯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要不是我确认过你确实十三岁，我还以为跟我说话的是恩科斯叔叔。”
休斯说完，挥挥手往院外走去，我将他喊住，“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休斯转过头来看着我，像是明白了什么，“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们不过才认识几天罢了？”
我想了想，“等我先和她商量一下吧。”
休斯转身离开，“那就等你决定了再告诉我。”
休斯走后，我懒得收拾桌子，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想心事，对休斯的说教我并没有在意，那些东西他早晚会明白，我在意的是斯嘉蒂的情况，看来她所说的被派来东狮学习所言不实，应该是她的家人朋友，怕这件事会牵累到她而特意让她出来躲避的，这其中丹伦学院里的老师们肯定提供了帮助。
我没有介意她对我的欺骗，这种事情本不好和其他人说起，而我已经将她认作朋友，那就应该想办法帮助她。
休斯应该明白我是想将她的母亲和弟弟从丹伦接过来，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而且他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我和斯嘉蒂才刚认识几天，虽然很亲近，但我该如何向她开口询问呢，毕竟她从没有跟我说过家里的情况，这些都是休斯的手下调查出来的。
我左思右想，始终没有太好的办法，辗转反侧之间便沉沉陷入梦乡。
梦里，一颗流星从天上划落，漂浮在我眼前，发出奇异的声响。好久都没见到它了，想想好像从出村到现在，这是它第一次出现，我笑着对它说，“好久不见了啊，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怎么总是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斯嘉蒂，喂，你醒醒啊，卡尔，卡尔。”
我一愣，耳边奇异的声音似乎变得能听得懂。
我睁开眼，眼前是一脸焦急的斯嘉蒂，“卡尔你怎么了，一直在说梦话。”
我左右看看，确定是我的房间，诧异的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斯嘉蒂拍了我一下，“还好意思问，今早我过来喊你，发现你大门没关，我站在外面喊了好久都没人应声，就只好自己进来了，结果你躺在床上不停的说梦话。”
我拍拍脑门，在村子的时候基本就没怎么锁过门，都养成习惯了。
我坐起来，身上的毯子划落，露出上半身，斯嘉蒂的眼睛一亮。
我脸色一黑，赶紧指了指门口，“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将斯嘉蒂赶出房间，我才站起来，一件件把衣服穿上，然后绑上负重带。
我看看身上这件旧衣服，这还是琳达阿姨用洛·达的旧衣服改的，虽然穿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上课的时候还是需要一件正式点的便服，穿着这种佣兵装束上文史课，怕是要引来一堆好奇的目光，也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和斯嘉蒂都没打算吃早饭，毕竟从这里去复仇王子来回不算近，为了一顿早饭不值当跑一趟。
斯嘉蒂说昨天答应炼金老师过去帮忙，问我要不要一起过去，我想想还是算了，正好我打算去武院那边转转，便在宿舍门口和她分开。
学院里来往的人不算多，大多三三两两，有说有笑，他们身着华丽的袍服，东狮学院的狮子徽章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光芒。
穿过餐厅，再走过一个大院子，学院的西南角上，便是武院的位置。
我来到武院门口，里面传来整齐地呼喝声，我满是好奇的朝里面望去，铁质栅栏里面是一个极大的操场，整齐排列的学生们正在演练一种格斗术，呼喝声正是从他们口中传出。
我饶有兴致的隔着栅栏看他们打拳，这种拳法虽然不曾见过，但似乎也不陌生，冲、撩、劈、档，倒像是从某种武器的技巧演化来的。
学生们连做三遍，大致动作我都记得差不多了。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像是号角的声音，十分沉闷，不知道是什么乐器。声音一响起，学生们便停下动作，队伍收缩到一起。
对面的高台走上去一个人，似乎在喊着什么，接着队伍发出一阵哄笑，然后就散开了，看来是“早操”结束了。
有两个学生朝门口这边走来，站在进入武院的门口处，好奇的看着我。
我走过去，他们便有礼貌的问我，“你好。”
“你好，我是学院刚来的学生，能不能进去参观一下。”我对他们说。
“啊，是新同学啊，没问题，你直接进去找总教习就行。”两人对视一眼，笑眯眯的对我说。
我察觉到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但没想明白原因是什么，朝他们点点头，走进武院。
门廊里，两个穿着华丽铠甲的青年迎面走来，手里抱着头盔，铠甲上镂空雕着一只狮子头，和前几天我刚到学院时门口的卫兵装束一模一样。
他们扫了我一眼，我也看向他们，不是那天接待我和斯嘉蒂的人。
走进院子，走过宽阔的操场，高台背后有一条小道通往后面的教学楼。
我拉住一个路过的学生，问清楚应该去哪里找负责人，他古怪的看我一眼，“阿武老师在一楼的办公室，你自己去找他吧。”
我突然明白刚刚门口那两个学生的意思，他们大概是想我在阿武老师那里出点丑吧，真是够无聊的。
我走进这座叫做鹦鹉的教学楼，敲开挂着武精名字的办公室，走了进去。
“是你啊。”武精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什么表情。
“阿武老师好，我是过来了解一下武院的情况。”我施了一礼。
阿武点点头，站起来，“你跟着我来吧，正好今天我值班，带你到处转转。”
走出办公室门口，阿武问我，“你打算学习那些课程？”
“指挥学和各种武器技巧吧。”
阿武点点头，“具体是哪种武器？”
“剑术和徒手，不过听说学院没有教徒手的老师。”我没有说实话，只是想试探下阿武会怎么回答。
“你听谁说的，武院教习可以教授目前所有的武器技巧包括徒手。”阿武转头看我。
“哦，听一个路过的同学说的。”
阿武挑挑眉，“这种道听途说的东西，还是不要信以为真的好。”
“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教授剑术的教习，他叫苏·明泉，是来自一个偏远部族的武者。”
我点点头，这名字的叫法倒是和我的有些相似。
在教学楼后面还有一排低矮的房舍，我朝里面看去，每间房子都很宽阔，没有桌椅。
学生们围着老师盘坐在地上，老师则是站在中间讲解着什么。
“这里是室内的演武场，教习们会在这里教授一些基础知识，正经上课都是在外面的大操场上。”
阿武将我带到一间房中，房间里学生们正在捉对练习剑术，一个精瘦汉子抱着膀子站在场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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