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冰原
黑暗中，一束微弱聚光照亮电梯通道的顶面。
王令谦根据镶在通道周围每隔3米高一条的横杠心算一下，自己已经攀爬了1500米左右。
这电梯只停留两层，顶层和底层之间高度相差1500米。
在通道顶面加工好固定滑轮和锁扣后，王令谦用登山镐拉开墙边的电梯门。
一股充满灰尘，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防护面具已经过期，王令谦只好手袖捂住鼻子。等到异味散去，空气流通时，王令谦才爬出电梯门。
在手电筒灯光照耀下，王令谦看出这里是约50平方米的厅室，布局和楼下走廊光景一样杂乱无章。
王令谦在一旁的控制台上随手一抹，半指厚的灰尘被擦走，露出面板。
调试一番后，王令谦确定这里的电器都无法使用了。唯一的大门也巍然不动。对此他早有准备。
把放在底层的物资用滑轮组拉上来，王令谦来到防核级别的合金大门边，用激光器开始切割。
切出一人高的洞口后，有类似水的液体流了进来，还有一条海鱼。
我这里是在海底吗？首长不会这么坑爹吧？
王令谦探头一照，大门外面有蓝白色晶体堵住了。
伸手一摸，晶体碎屑很快在手指尖上融化，感觉冰凉湿润。
是冰。
艹，这在把我埋在南极了？
看着激光器的剩余电量，王令谦一脸无语，算准了要破门而出，没算到门外还有不知道多厚的冰层。他只好返回底层搬上来一台凿地机以及所有的电线，中继器。
王令谦做好防水措施，提起凿地机，沿着45°斜角往上开始凿冰。
咚咚咚……
咚咚咚……
王令谦在脸颊抖成此起彼伏的波浪中，一步步地踩着自己凿的楼梯往上走。
咦，这是什么？
王令谦眼角余光看见旁边的坚冰中隐隐有一个淡灰色的东西。他用登山镐敲碎表面的冰块，看到了一个人类颅骨。
它头围比王令谦的要小许多，灰白色，应该是一个未成年人的头骨。
与众不同的是，颅骨的天灵盖被水平地削掉一部分，切口十分平滑，像是被某种高速运动的物体切割而成。
这颅骨背后有故事啊。
这是天灵盖能壮阳还是脑子能滋阴？
王令谦摇摇头扔掉颅骨，继续往上凿冰。
在之后的一个小时，王令谦在坚冰中看到了各种绚丽景色。
有灰黑色的不明颗粒碎屑，彩色垃圾袋，有5厘米厚隔层的中杯奶茶杯，宝马车钥匙，没啃光的鸡架骨，粉色f**kme小内内，八卦周刊……
以及，子弹壳。
这时，王令谦松开了凿地机的手柄，把它往上轻抬一下。拉紧的电线告诉他旅途到此结束。
王令谦抬头往上看，还是看不见尽头的冰层。电线用尽，电池过期。
艹……
心里又把首长问候了一遍，王令谦再次返回底层从电缆里搜刮了一大叠电线。
咚咚咚……
咚咚咚……
不知道咚了多久，当王令谦认为自己的骨头快散架时，头顶的冰层传来一丝破裂声音。
王令谦眼睛一亮，马上加大力度在斜上方凿出一个圆形缺口。
随着凿地机一次巨力打击下，头上冰块碎裂掉落，紧接着一股凛冽寒冷狂风夹带着冰雪和不明颗粒物直灌而入。
咳嗽几声后，王令谦捂住口鼻爬出洞口。四周望去，灯光所到之处皆是黑色和白雪，身边10米外一片漆黑。抬头上方灰黑朦胧，隐隐有闪电瞬间划过，照亮周边块状云层。
其实在凿冰过程中，王令谦就大概知道到地表发生了什么。
地底上方有冰层，本来以为是在南极。不过有日常生活用品，这里应该是一个人类聚居地。
根据电线的长度估算一下，冰层约有两百米厚。
王令谦猜测，地表应该发生了大规模的自然灾害，先是海啸淹了陆地，然后严寒极速而来，海水还没来得及退去就被冰封？
灰色的云层，不明灰黑色颗粒物，这是火山灰？
火山灰挡住了阳光辐射，地表就变成一片死寂。
地球母亲感冒打了n个鼻涕……哦，还长痘痘了……
改指令的人，拖着不让我醒，这是要我醒来后拳爆火山口，脚裂冰封地还是用暖心的后背融化冰山？
这孙猴子，秃头披风侠来了也兜不住。
不对，音频内容没提到自然灾害。
王令谦掏出水银温度计，嗯，地表温度至少是零下39°。
测量仪器损坏，看不见星空，无法测定纬度。王令谦回想一下，刚才冰层内有一本国内八卦周刊，封面新闻是某个将要被执行有期徒刑的犯强jian罪男明星。那么自己应该还在中国境内。
王令谦返回冰洞下，喝了几口水，寻思办法。
洞口下没有食物，电量即将耗尽，洞口上是无边无际的冰雪荒原。
这开局太坑爹了。王令谦心想，如果有得选，自己宁愿只穿内裤开局，也不愿意被这鬼天气虐。
或者充6块能减轻灾害程度也好，王令谦相信以自己的手速一定可以把屏幕的虚拟按钮按裂。
想是这么想，王令谦还是坦然地接受现实。
现在无非就两条路:
一，待在地底，挖冰里的鸡架骨和发霉咸鱼吃，等到电源没电，十死无生。
二，穿过冰雪往温暖的地方走，九点九死零点一生。
嗯，送分题。
想好对策后，王令谦收拾好装备，在冰原上掩埋洞口做好标记。然后按照指南针的指引，顶着暴风雪向南方走去，目标赤道。
呼啸呜呜的狂风，像是连绵不尽的狼嚎叫声。
一个伶仃人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留下的登山鞋印子几秒内就被抹去痕迹，似乎从来没存在过。
无论发生什么，先得活下去。虽然有可能，这个世界只剩我一个人……
爸，妈，保佑我……
呼呼……呜呜……
暴风雪没丝毫减弱过。地球母亲毫不在意她脸上一颗细菌的生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方向有没有走错。
严寒使得王令谦的体温逐渐下降，精神开始恍惚。
一分钟时间内，他只能踩下十二个鞋印。每一步路，仿佛都有千斤重。
耳旁呼啸而过的哀嚎声，好像是在轻抚他的耳垂绒毛，温煦细腻的口气染红他的脸颊，喃喃细语道躺下吧。只要躺下，你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将消失。我的大英雄，来，喝了这碗药汤……
王令谦喉咙动了动，咽了一口水。
身上所有的照明设备电量早已耗尽，王令谦眯着眼，只看见灰黑与白两种颜色的线条源源不绝地在眼前飞速掠过。
躺下吧，大英雄……
躺下吧，只要你躺下，就有花不完的钱，泡不完的妞，所有人都捧你为星星……
躺下吧……怎么，你还打算拯救世界吗？
……
混沌中，王令谦眼睛不再睁开，耳朵也听不见声音。他对着雪地迎面而倒，口鼻淹进雪花里。
结束了吗……
晕过去的最后一刻，王令谦感到自己被拉扯……
王令谦根据镶在通道周围每隔3米高一条的横杠心算一下，自己已经攀爬了1500米左右。
这电梯只停留两层，顶层和底层之间高度相差1500米。
在通道顶面加工好固定滑轮和锁扣后，王令谦用登山镐拉开墙边的电梯门。
一股充满灰尘，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防护面具已经过期，王令谦只好手袖捂住鼻子。等到异味散去，空气流通时，王令谦才爬出电梯门。
在手电筒灯光照耀下，王令谦看出这里是约50平方米的厅室，布局和楼下走廊光景一样杂乱无章。
王令谦在一旁的控制台上随手一抹，半指厚的灰尘被擦走，露出面板。
调试一番后，王令谦确定这里的电器都无法使用了。唯一的大门也巍然不动。对此他早有准备。
把放在底层的物资用滑轮组拉上来，王令谦来到防核级别的合金大门边，用激光器开始切割。
切出一人高的洞口后，有类似水的液体流了进来，还有一条海鱼。
我这里是在海底吗？首长不会这么坑爹吧？
王令谦探头一照，大门外面有蓝白色晶体堵住了。
伸手一摸，晶体碎屑很快在手指尖上融化，感觉冰凉湿润。
是冰。
艹，这在把我埋在南极了？
看着激光器的剩余电量，王令谦一脸无语，算准了要破门而出，没算到门外还有不知道多厚的冰层。他只好返回底层搬上来一台凿地机以及所有的电线，中继器。
王令谦做好防水措施，提起凿地机，沿着45°斜角往上开始凿冰。
咚咚咚……
咚咚咚……
王令谦在脸颊抖成此起彼伏的波浪中，一步步地踩着自己凿的楼梯往上走。
咦，这是什么？
王令谦眼角余光看见旁边的坚冰中隐隐有一个淡灰色的东西。他用登山镐敲碎表面的冰块，看到了一个人类颅骨。
它头围比王令谦的要小许多，灰白色，应该是一个未成年人的头骨。
与众不同的是，颅骨的天灵盖被水平地削掉一部分，切口十分平滑，像是被某种高速运动的物体切割而成。
这颅骨背后有故事啊。
这是天灵盖能壮阳还是脑子能滋阴？
王令谦摇摇头扔掉颅骨，继续往上凿冰。
在之后的一个小时，王令谦在坚冰中看到了各种绚丽景色。
有灰黑色的不明颗粒碎屑，彩色垃圾袋，有5厘米厚隔层的中杯奶茶杯，宝马车钥匙，没啃光的鸡架骨，粉色f**kme小内内，八卦周刊……
以及，子弹壳。
这时，王令谦松开了凿地机的手柄，把它往上轻抬一下。拉紧的电线告诉他旅途到此结束。
王令谦抬头往上看，还是看不见尽头的冰层。电线用尽，电池过期。
艹……
心里又把首长问候了一遍，王令谦再次返回底层从电缆里搜刮了一大叠电线。
咚咚咚……
咚咚咚……
不知道咚了多久，当王令谦认为自己的骨头快散架时，头顶的冰层传来一丝破裂声音。
王令谦眼睛一亮，马上加大力度在斜上方凿出一个圆形缺口。
随着凿地机一次巨力打击下，头上冰块碎裂掉落，紧接着一股凛冽寒冷狂风夹带着冰雪和不明颗粒物直灌而入。
咳嗽几声后，王令谦捂住口鼻爬出洞口。四周望去，灯光所到之处皆是黑色和白雪，身边10米外一片漆黑。抬头上方灰黑朦胧，隐隐有闪电瞬间划过，照亮周边块状云层。
其实在凿冰过程中，王令谦就大概知道到地表发生了什么。
地底上方有冰层，本来以为是在南极。不过有日常生活用品，这里应该是一个人类聚居地。
根据电线的长度估算一下，冰层约有两百米厚。
王令谦猜测，地表应该发生了大规模的自然灾害，先是海啸淹了陆地，然后严寒极速而来，海水还没来得及退去就被冰封？
灰色的云层，不明灰黑色颗粒物，这是火山灰？
火山灰挡住了阳光辐射，地表就变成一片死寂。
地球母亲感冒打了n个鼻涕……哦，还长痘痘了……
改指令的人，拖着不让我醒，这是要我醒来后拳爆火山口，脚裂冰封地还是用暖心的后背融化冰山？
这孙猴子，秃头披风侠来了也兜不住。
不对，音频内容没提到自然灾害。
王令谦掏出水银温度计，嗯，地表温度至少是零下39°。
测量仪器损坏，看不见星空，无法测定纬度。王令谦回想一下，刚才冰层内有一本国内八卦周刊，封面新闻是某个将要被执行有期徒刑的犯强jian罪男明星。那么自己应该还在中国境内。
王令谦返回冰洞下，喝了几口水，寻思办法。
洞口下没有食物，电量即将耗尽，洞口上是无边无际的冰雪荒原。
这开局太坑爹了。王令谦心想，如果有得选，自己宁愿只穿内裤开局，也不愿意被这鬼天气虐。
或者充6块能减轻灾害程度也好，王令谦相信以自己的手速一定可以把屏幕的虚拟按钮按裂。
想是这么想，王令谦还是坦然地接受现实。
现在无非就两条路:
一，待在地底，挖冰里的鸡架骨和发霉咸鱼吃，等到电源没电，十死无生。
二，穿过冰雪往温暖的地方走，九点九死零点一生。
嗯，送分题。
想好对策后，王令谦收拾好装备，在冰原上掩埋洞口做好标记。然后按照指南针的指引，顶着暴风雪向南方走去，目标赤道。
呼啸呜呜的狂风，像是连绵不尽的狼嚎叫声。
一个伶仃人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留下的登山鞋印子几秒内就被抹去痕迹，似乎从来没存在过。
无论发生什么，先得活下去。虽然有可能，这个世界只剩我一个人……
爸，妈，保佑我……
呼呼……呜呜……
暴风雪没丝毫减弱过。地球母亲毫不在意她脸上一颗细菌的生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方向有没有走错。
严寒使得王令谦的体温逐渐下降，精神开始恍惚。
一分钟时间内，他只能踩下十二个鞋印。每一步路，仿佛都有千斤重。
耳旁呼啸而过的哀嚎声，好像是在轻抚他的耳垂绒毛，温煦细腻的口气染红他的脸颊，喃喃细语道躺下吧。只要躺下，你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将消失。我的大英雄，来，喝了这碗药汤……
王令谦喉咙动了动，咽了一口水。
身上所有的照明设备电量早已耗尽，王令谦眯着眼，只看见灰黑与白两种颜色的线条源源不绝地在眼前飞速掠过。
躺下吧，大英雄……
躺下吧，只要你躺下，就有花不完的钱，泡不完的妞，所有人都捧你为星星……
躺下吧……怎么，你还打算拯救世界吗？
……
混沌中，王令谦眼睛不再睁开，耳朵也听不见声音。他对着雪地迎面而倒，口鼻淹进雪花里。
结束了吗……
晕过去的最后一刻，王令谦感到自己被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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