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病
簌簌……
枝叶上的木棉花被吹动了，它们化作一朵朵火焰离开树枝，在蔚蓝天空中飞舞。
倚在窗台的我眺望着这片火海。它们摆脱重力束缚，像候鸟一样聚为数千条火蛇，垂直攀升，飞向天空中的一个黑洞。
“孩子，快跑！”
是爸爸的声音。我回头一望，同学们都在窗台栏杆处惊叹这片被染红的天空。
“孩子，活下去……”
“爸爸，你在哪？”我茫然四顾。
地面倏地下沉，我一脚踢空，地砖在我眼前极速放大。
我还没撞上去，它又变成一张纸，在火焰下从左往右燃烧为灰烬，像是用打火机烧掉童年照片。
纸张后面，是无尽的黑暗。我拼命大喊，救救我，救救我……
“芊芊？芊芊？醒醒。”
“嗯？”苗芊芊在昏沉中醒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双手就抱紧头，双腿弯折，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泣声呢喃:“救救……我……”
不多时苗芊芊又昏了过去。
这是做噩梦了。王令谦把帐篷外冷却成冰棍的水瓶用毛巾包起来，敷在她的额头上。
看着她微微抽搐的身体，王令谦沉默不语。
晚上，苗芊芊醒过来。
“你发高烧，我给你打了抗生素，你感觉好点了吗？”王令谦喂给苗芊芊一口温热的稀粥。
“头好点了，只是肚子，疼，不想动。”苗芊芊脸色苍白，双目无神。
“让我看看？”王令谦伸手抓住苗芊芊上衣下摆。
“嗯。”
王令谦把衣服慢慢往上掀，看见她腹部一大块青紫色，周围皮肤上还瘆着红点，那是毛细血管遭到强烈撞击后爆裂，血液淤堵起来。
王令谦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轻微按压她的上腹部，“疼吗？”
“疼……”苗芊芊紧皱眉头。
“下肋骨轻微骨折。你躺好别乱动，我送你去医院。”王令谦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令谦哥，不是说要躲几天风头？现在出去很容易被抓吧？”
“你更重要。”王令谦取来一副铝合金担架，小心翼翼地把病人抱上去，又拿来两件加厚大衣盖住身体。
“对不起令谦哥，我……我拖累你了。”苗芊芊眼眶泛红。
“好好休息，别多想。”王令谦说完走出帐篷把车子的伪装白布扯下。
“不对，我开着他们的军用越野车去南威尔的大城市里，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五大势力明面上瓜分了澳陆，其实也就掌控了一些大城镇而已。其它地方过于荒芜完全没法生活。
而专业大医院这种高级场所，只有那些人口上五十万上百万才会配置。
现在离王令谦最近的，就是南威尔的第一大农业城市，培拉。不巧的是，南威尔边防军采的矿，会在培拉城外进行燃料补给，再开往南方的化工厂城市提炼。
“看来这路不好走啊。”
而事实上王令谦还是高估了南威尔军队的纪律。当他趁车队休整完毕重新上路时，王令谦就见缝插针地开车跟在车队的最后面。
神奇的是，一路上居然没人回头看一眼车队尽头。王令谦以为会有人来盘问，他军装和调动文件都准备好了，愣是没用上。
灰白的天际线，出现了一个光点。随着车子驶近，光点下方显现出一个三角形，左右两边是用高强度合金筑成的柱子。两根柱子延伸出许多小柱子与对方交错而过，形成众多三角形。柱子外镶有复合玻璃。透明玻璃外被大雪所覆盖。
当这座建筑物完全进入视线内，王令谦不得不感叹，这是一个人造奇观——底边长超万米，用合金、混凝土、玻璃浇筑的四棱锥金字塔，培拉城。
等到靠近培拉城外的卫星小镇西拉时，王令谦离队把车子埋在荒野，背着担架去镇上买了一辆车，再进城。
医院。
“病人无大碍了，只不过需要静养一个月。”404病房里，一个女护士不冷不热地对王令谦说。
“好，麻烦你了。”
送走护士后，王令谦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把被子拉到苗芊芊鼻子下，问:“怎样？好点了吧。之后一个月你就安心养伤，钱卡多着呢，随便花。”
“嗯，谢谢。”苗芊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低声道:“令谦哥……你见过木棉花吗？”
木棉花？这是我故乡的花。难道苗芊芊也是旧世界人类，冬眠到现在？
一路上聊天苗芊芊展现出她的博闻，旧世界的知识信手沾来。虽然她自称泡图书馆学来的，不过王令谦觉得她是旧人类更合理。
就在王令谦想要怎么回答时，他忽然回头看向房间。
“有追兵？”苗芊芊忧心道。
“没事，路人甲而已。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医院4楼大厅。
柜台的护士长低头红着脸双手递给银锋一叠文件，说:“殿下，资料都在这了。”
大厅周围的病患和医护人员都小心翼翼地路过，像是怕惊扰到那个美男子。
“天啊，他好帅，而且实力又强，背景又硬。我要是能嫁给他这辈子都不用愁了。”一群小护士躲在走廊边角咬耳朵。
“拉倒吧你。哎姐妹们谁尿黄滋醒她。”
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银锋的耳朵里，他莞尔一笑，继续低头看文件。
忽然，他转过头来，看见一个男子走出大厅。
这感觉很熟悉，可我没见过这人。银锋打量着男子，他放下文件，径直走到男子面前问:“你是谁？我们认识？”
“王令谦。你又是谁？我们认识？”
还有些杂音的大厅瞬间沉寂，仿佛时间被按下暂停键。
两个男人站在大厅里对视着。
众人都吃惊于这个男人会不认识南威尔国最近新晋级的S+金兵，闻名于世的银锋殿下，而且这个男人还敢顶嘴。
“我本名叫苏锋，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银锋。”
“哦。”王令谦的语气敷衍。
“你是从哪里来的？经过北方的矿区吗？”银锋前踏一步，掌机纹路里开始流动光亮。
王令谦也前踏一步，气势丝毫不弱:“真巧，路过。”
两人的距离只剩10厘米。
大厅众人都惊呆了，这……这是要亲嘴还是扇巴掌？
“那想必你是去窃取铥矿石那群乌合之众了。说不定你小队的人还被我揍过。”银锋冷笑，金属球开始成形。
“怎么？要动手？来吧”王令谦跳开距离，六柄飞刀就绪。
银锋皱眉。这家医院是他家名下产业，真要在这打，先不说眼前男子实力如何，光是他一个人就能把整栋楼拆掉。
思索几秒后银锋收回金属球，说:“不至于。只是觉得王兄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以为是老朋友才开个玩笑。”
“银锋殿下言重了。”
银锋转身准备离开，手在掌机上操作，直接走后门在澳金会的档案库里调查王令谦的底细。
“B级金兵？开什么玩笑？B级气场能这么强？”银锋疑惑，随后他想起来那个匿名举报有间谍的陌生号码。
银锋手一点，进行呼叫。
同一时间，大厅另一边王令谦的掌机响起铃声。
“真是有缘啊，监察组大人。”银锋冷笑，一抬手，悬浮的金属球在加热下变成光球。
“喂。是队长啊，你们回去啦？好好好，我知道了。等我这边搞掂就和你们汇合，嗯嗯嗯，好好好……”王令谦没理会银锋，自顾自地对掌机投影光幕里的男人说话。
与此同时，银锋掌机收到新信息。他低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匿名举报的人，说边防军的指挥官苏顺贪污受贿。并展出一堆电子文件。
“好你个苏顺！找死！”银锋心里点燃了一堆怒火，表面却依旧平静。他不再理会王令谦，打开一扇落地窗就跳窗飞走。
等银锋离开后一分钟，大厅吃瓜群众才反应过来，炸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王令谦在404房门挂上一个“闲人勿进”的牌子，进去后关上门。
由于忌惮王令谦的气场，蠢蠢欲动的众人没敢过去打扰他。
枝叶上的木棉花被吹动了，它们化作一朵朵火焰离开树枝，在蔚蓝天空中飞舞。
倚在窗台的我眺望着这片火海。它们摆脱重力束缚，像候鸟一样聚为数千条火蛇，垂直攀升，飞向天空中的一个黑洞。
“孩子，快跑！”
是爸爸的声音。我回头一望，同学们都在窗台栏杆处惊叹这片被染红的天空。
“孩子，活下去……”
“爸爸，你在哪？”我茫然四顾。
地面倏地下沉，我一脚踢空，地砖在我眼前极速放大。
我还没撞上去，它又变成一张纸，在火焰下从左往右燃烧为灰烬，像是用打火机烧掉童年照片。
纸张后面，是无尽的黑暗。我拼命大喊，救救我，救救我……
“芊芊？芊芊？醒醒。”
“嗯？”苗芊芊在昏沉中醒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双手就抱紧头，双腿弯折，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泣声呢喃:“救救……我……”
不多时苗芊芊又昏了过去。
这是做噩梦了。王令谦把帐篷外冷却成冰棍的水瓶用毛巾包起来，敷在她的额头上。
看着她微微抽搐的身体，王令谦沉默不语。
晚上，苗芊芊醒过来。
“你发高烧，我给你打了抗生素，你感觉好点了吗？”王令谦喂给苗芊芊一口温热的稀粥。
“头好点了，只是肚子，疼，不想动。”苗芊芊脸色苍白，双目无神。
“让我看看？”王令谦伸手抓住苗芊芊上衣下摆。
“嗯。”
王令谦把衣服慢慢往上掀，看见她腹部一大块青紫色，周围皮肤上还瘆着红点，那是毛细血管遭到强烈撞击后爆裂，血液淤堵起来。
王令谦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轻微按压她的上腹部，“疼吗？”
“疼……”苗芊芊紧皱眉头。
“下肋骨轻微骨折。你躺好别乱动，我送你去医院。”王令谦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令谦哥，不是说要躲几天风头？现在出去很容易被抓吧？”
“你更重要。”王令谦取来一副铝合金担架，小心翼翼地把病人抱上去，又拿来两件加厚大衣盖住身体。
“对不起令谦哥，我……我拖累你了。”苗芊芊眼眶泛红。
“好好休息，别多想。”王令谦说完走出帐篷把车子的伪装白布扯下。
“不对，我开着他们的军用越野车去南威尔的大城市里，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五大势力明面上瓜分了澳陆，其实也就掌控了一些大城镇而已。其它地方过于荒芜完全没法生活。
而专业大医院这种高级场所，只有那些人口上五十万上百万才会配置。
现在离王令谦最近的，就是南威尔的第一大农业城市，培拉。不巧的是，南威尔边防军采的矿，会在培拉城外进行燃料补给，再开往南方的化工厂城市提炼。
“看来这路不好走啊。”
而事实上王令谦还是高估了南威尔军队的纪律。当他趁车队休整完毕重新上路时，王令谦就见缝插针地开车跟在车队的最后面。
神奇的是，一路上居然没人回头看一眼车队尽头。王令谦以为会有人来盘问，他军装和调动文件都准备好了，愣是没用上。
灰白的天际线，出现了一个光点。随着车子驶近，光点下方显现出一个三角形，左右两边是用高强度合金筑成的柱子。两根柱子延伸出许多小柱子与对方交错而过，形成众多三角形。柱子外镶有复合玻璃。透明玻璃外被大雪所覆盖。
当这座建筑物完全进入视线内，王令谦不得不感叹，这是一个人造奇观——底边长超万米，用合金、混凝土、玻璃浇筑的四棱锥金字塔，培拉城。
等到靠近培拉城外的卫星小镇西拉时，王令谦离队把车子埋在荒野，背着担架去镇上买了一辆车，再进城。
医院。
“病人无大碍了，只不过需要静养一个月。”404病房里，一个女护士不冷不热地对王令谦说。
“好，麻烦你了。”
送走护士后，王令谦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把被子拉到苗芊芊鼻子下，问:“怎样？好点了吧。之后一个月你就安心养伤，钱卡多着呢，随便花。”
“嗯，谢谢。”苗芊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低声道:“令谦哥……你见过木棉花吗？”
木棉花？这是我故乡的花。难道苗芊芊也是旧世界人类，冬眠到现在？
一路上聊天苗芊芊展现出她的博闻，旧世界的知识信手沾来。虽然她自称泡图书馆学来的，不过王令谦觉得她是旧人类更合理。
就在王令谦想要怎么回答时，他忽然回头看向房间。
“有追兵？”苗芊芊忧心道。
“没事，路人甲而已。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医院4楼大厅。
柜台的护士长低头红着脸双手递给银锋一叠文件，说:“殿下，资料都在这了。”
大厅周围的病患和医护人员都小心翼翼地路过，像是怕惊扰到那个美男子。
“天啊，他好帅，而且实力又强，背景又硬。我要是能嫁给他这辈子都不用愁了。”一群小护士躲在走廊边角咬耳朵。
“拉倒吧你。哎姐妹们谁尿黄滋醒她。”
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银锋的耳朵里，他莞尔一笑，继续低头看文件。
忽然，他转过头来，看见一个男子走出大厅。
这感觉很熟悉，可我没见过这人。银锋打量着男子，他放下文件，径直走到男子面前问:“你是谁？我们认识？”
“王令谦。你又是谁？我们认识？”
还有些杂音的大厅瞬间沉寂，仿佛时间被按下暂停键。
两个男人站在大厅里对视着。
众人都吃惊于这个男人会不认识南威尔国最近新晋级的S+金兵，闻名于世的银锋殿下，而且这个男人还敢顶嘴。
“我本名叫苏锋，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银锋。”
“哦。”王令谦的语气敷衍。
“你是从哪里来的？经过北方的矿区吗？”银锋前踏一步，掌机纹路里开始流动光亮。
王令谦也前踏一步，气势丝毫不弱:“真巧，路过。”
两人的距离只剩10厘米。
大厅众人都惊呆了，这……这是要亲嘴还是扇巴掌？
“那想必你是去窃取铥矿石那群乌合之众了。说不定你小队的人还被我揍过。”银锋冷笑，金属球开始成形。
“怎么？要动手？来吧”王令谦跳开距离，六柄飞刀就绪。
银锋皱眉。这家医院是他家名下产业，真要在这打，先不说眼前男子实力如何，光是他一个人就能把整栋楼拆掉。
思索几秒后银锋收回金属球，说:“不至于。只是觉得王兄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以为是老朋友才开个玩笑。”
“银锋殿下言重了。”
银锋转身准备离开，手在掌机上操作，直接走后门在澳金会的档案库里调查王令谦的底细。
“B级金兵？开什么玩笑？B级气场能这么强？”银锋疑惑，随后他想起来那个匿名举报有间谍的陌生号码。
银锋手一点，进行呼叫。
同一时间，大厅另一边王令谦的掌机响起铃声。
“真是有缘啊，监察组大人。”银锋冷笑，一抬手，悬浮的金属球在加热下变成光球。
“喂。是队长啊，你们回去啦？好好好，我知道了。等我这边搞掂就和你们汇合，嗯嗯嗯，好好好……”王令谦没理会银锋，自顾自地对掌机投影光幕里的男人说话。
与此同时，银锋掌机收到新信息。他低头一看，居然是那个匿名举报的人，说边防军的指挥官苏顺贪污受贿。并展出一堆电子文件。
“好你个苏顺！找死！”银锋心里点燃了一堆怒火，表面却依旧平静。他不再理会王令谦，打开一扇落地窗就跳窗飞走。
等银锋离开后一分钟，大厅吃瓜群众才反应过来，炸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王令谦在404房门挂上一个“闲人勿进”的牌子，进去后关上门。
由于忌惮王令谦的气场，蠢蠢欲动的众人没敢过去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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