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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最后的泽兰

    在这我认为必死的环境中,我活下来了,洞顶掉落的巨大岩块好巧不巧砸在了向我袭来的黑毛兽人身体上,这家伙当场殒命,我突然松开挣扎的小兽人让他摔了个猝不及防,我捡起斧头对着他就是一顿输出,片刻后小兽人死在我的斧子下,看情况跑是来不及了,我索性躲在了砸死黑毛兽人的那块巨石旁,祈祷着幸运女神的眷顾,还别说,虽然被掩埋了,却没有一块有威胁性的石头砸到我,当一切尘埃落定,我躲在角落里窃喜,天不绝我!

    只是冲出这石堆的掩埋费了我挺多功夫,即使有着斧头的帮助我也花了快两三个小时,当我挪开最后的石块,一缕光出现,稍微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心里狂喜,加快了进度,三下五除二移开了障碍物,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这里也有太阳啊,真好,那么,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先忘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吧,那些无比真实的美好幻想会逐渐蚕食我的意志。毫无疑问,我在这里,我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一只平平无奇的哈瓦拉。”

    由于地震引发了山体坍塌,树木也七零八落地折断,周围还能看见一些零零散散的兽人尸体,看来这里是他们的一个聚居地,不管怎么说,吸取了最开始大声喊话吸引来敌人的教训,我现在得尽快离开这里,这个位置是在山腰,还好山不是很高,能看见山底被小型乔木包围的湖泊,多亏了地震的福,现在我趁乱下山几乎没有活着的兽人能注意到我。

    兽人的斧头有些沉,提着它无疑拖慢了我的进度,但我无法抛弃它,我可不想用手去清理那些带着尖刺的倒塌树木,这一路好歹是有惊无险,我来到了湖边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清理自己身上的血污、泥污和那小兽人带着腥臭味的唾液,果然,这里的湖泊还是清澈透明的,之前那蓝色的河流,确实是我的同胞黏稠的血液染成的。

    虽然经过了地震湖泊的泥沙被扬起会导致湖水变得浑黄一片,但经过几个小时的沉淀,现在的湖泊已经回归了清澈,奇怪,主震过后不应该接着一串的余震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去想这些了,我静静地看着湖面,上面清晰地映出了我洗去污垢后本来的样子,浅棕色的皮肤,浑身的蓝色伤口,发色是没有一点杂质的白,现在湿哒哒地垂落在我的肩上,排除脸上那几道长长的伤口外,我的面容还是十分精致的,头上还有两个浅棕色的弯曲盘角,之前那兽人为了方便好像就是拖着我的角走的。

    “我……还挺好看的……”我审视着自己的倒影轻声自言自语。

    就在我欣赏自己和琢磨未来的时候,嗡!!!我两眼一黑!一切事物都消失不见!唉……又出什么事了,不要再这么折腾哈瓦拉了吧!

    累了真的,这个世界还是赶紧的毁灭吧!我放空大脑再也不想睁眼,直接躺平!直到我的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似乎有谁再拿什么东西戳我,想到我之前的遭遇,我立马产生不好的预感,我直接原地起跳一个后撤步拉开距离!又是什么妖魔鬼怪!

    “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一道很轻的声音响起。

    我看向声音的发出者,好家伙,和我一模一样的哈瓦拉,只是她的身上没有那些伤口,我看了看自己,我的伤口也没了!我看向四周,除了黑暗和几米外的复制版的我之外一无所有,这个空间,绝对不寻常!大脑开始飞速地运转,我逐渐理解了一切,那些东西确实不是我的幻想,这一具身体不属于我,我对面的那个家伙毫无疑问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关于舒宁的记忆越发清晰,我很确信我就是舒宁,但那一段回忆呢?关于克拉缇丝、菲尼克斯和任务的那一段呢?我不清楚,再次看向对面的哈瓦拉,她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威胁到我的样子,毕竟她和我现在一模一样嘛!

    我没有理会她,在这个空间我无疑是安全的,所以我对着周围的黑暗清了清嗓子:“姐姐?姐姐你在吗?菲尼克斯?”

    “姐姐?你是在叫我吗?我没有妹妹哦?我也不叫……菲尼克斯,我叫泽兰。”对面的哈瓦拉回答着我。

    “你别打岔!我没搭理你。”我有些不开心了,那些真的只是我的幻想吗?那未免也太真实了吧?难道我是什么天选之子,什么事情一遇到我就出意外?任务也是,对了,任务!我想到了验证我猜想的方法了!毕竟我这个奇怪的空间出现和我一模一样的哈瓦拉绝对不是一个巧合!我看向对面的哈瓦拉。

    “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哈瓦拉啊,你难道不是在和我说话吗?”对面的哈瓦拉声音气若游丝,她的声线明明和我一样,但从她嘴里说出来感觉更符合这具身体的气质。

    “啊……对,我还以为你是我姐姐嘞!”我随口胡诌,“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和我长得一样的哈瓦拉。”我笑着问她。

    “我叫泽兰。”对面的哈瓦拉又说了一遍名字,丝毫不见她有什么怨气。

    “好,泽兰,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黑黢黢一片,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一出现在这里就看见你了。”

    看来和我的遭遇是一样的啊,我心里揣摩着,我得换个方式套信息。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泽兰:“泽兰,你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我是在湖边洗脸,一洗完就出现在这里了。”

    “怎么出现?湖边?河流!啊……头好痛……我想起来了!河边!他们……他们要把我们溺死……奇怪,那我是……死了吗……”泽兰捂着头痛苦地说出这段话。

    信息吻合!我最开始确实是在那条河上醒过来的,我和泽兰确实是同一个哈瓦拉!那么这个空间可能就是精神意志空间吧,接下来要确认更重要的事,我没有太在意痛苦的泽兰,而是继续问道:“是谁?是谁要溺死你?你的世界里都有些什么家伙?”

    “是……是悲离雪的部队,我的世界里有三个种族,分别是哈瓦拉、悲离雪、高焦陵。”泽兰颤抖着说,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也是三个种族,这个任务的真实性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也就是说,关于阿斯泊的一切很可能是真实的,但还是不能排除巧合的可能性啊,思考间我看见泽兰似乎克制得很痛苦,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如果任务是真的的话,现在的她作为已故哈瓦拉的亡魂,在这里是没有主导权的,也就是说,她成了一个只能回答问题的NPC,一点多余的事情也不可以做,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可以说,除非是我这里这个主体提出了指令?想到这里我突然悲从中来,在舒宁的时代,他作为一个活人活得也像一个如同亡魂一般的NPC。

    我挥了挥手验证我的猜想:“泽兰,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在这里和我说。”

    泽兰摸着自己的喉咙感觉到不可思议:“另一个我,你好厉害,我刚刚怎么都开不了口,你一同意我又能说了!”

    呵呵,还真的是啊,我也感到不可思议,可我的表情很平静,继续开口道:“讲讲你想说的故事吧,泽兰,如果你还能更多分享一些关于你这个世界的事情,我将感激不尽。”

    “嗯,我之前说我被悲离雪的部队溺死了,事实上,不光是我,还有我的八万同胞,悲离雪的部队长途奔袭哈瓦拉领地,有着高焦陵的策应协助,哈瓦拉在经过顽强反抗后还是失败了,悲离雪屠杀了哈瓦拉所有的雄性,因为雄性哈瓦拉拥有更加强大的反抗力量,幼年哈瓦拉和雌性哈瓦拉被随军押行,前者作为回军路途中的食品,后者作为悲离雪的xie欲工具和应急食品,最终,悲离雪回到了他们自己的领土,他们不再需要这些玩具和应急食品,他们要把所有的哈瓦拉赶尽杀绝一个不留,所以悲离雪把我们放血后抛到河里,派遣专门的部队看管,确保把我们一个不剩地全部溺死……对不起……我……我说不下去了……”泽兰忍不住哽咽抽泣起来。

    听了这个故事我不禁也有些触动,虽然发生的地方距离我有些遥远,但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很难不让我动容,我走到泽兰身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那我……我现在是死了吗?”

    “是的。”

    “果然,哈瓦拉一个不剩,全部亡族了……”

    “不。”

    “什么?您不用宽慰我了,现在我就是在传说中的狭间吧,所有的哈瓦拉去世之后都会魂归狭间,而您就是接管哈瓦拉灵魂的狭间领主吧,传说她千变万化,所以变成和我一样的模样也没什么奇怪的。”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狭间之主,一介俗人罢了,现在,泽兰,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

    “您说?”

    “如果再给你一次生活的机会,你有勇气回到这个糟糕的世界并且去改变它吗?”

    泽兰抬起头看向我身后无边的黑暗,她轻笑两声低下头,“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然后又缓缓抬起头,目光坚毅:“勇气?那必然有!”这句话她说得很铿锵有力,不像之前的轻言细语。

    我也露出笑容,满怀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哈瓦拉:“很好!从今天开始,你我皆是哈瓦拉最后的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