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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崩坏的国度

    听到泽兰的提醒,我也打起十二分警惕,会是什么东西?是野兽吗?还是说有悲离雪在深夜上山?

    “需要让我来吗?”我的意识说道。

    泽兰颇为不屑地嘁了一声,我感到有些尴尬,不会使用你那能力难道是我的原因吗?你也没说明白要怎么用啊?‘嗯,就是那种感觉,一开心起来就可以掌控了’,你这么说我明白了个鬼啊!

    “知道你现在该干什么吗?分清楚咱们俩的工作,我来负责放技能,你负责随时补满我的蓝条。”

    “可我也想学……”我轻声说。

    “嘘!别叨叨叨让我分心,看到了,三只悲离雪呢!这么晚了,他们在干什么?要把他们串起来烤吗?”泽兰居然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片刻后她皱眉摇摇头:“哦不行,你说过会有什么朊病毒,得病了会变得和一头发疯的高焦陵一样,他们是来找我的?那找机会直接杀了吧……”

    我则随时准备好给泽兰加buff。

    三只悲离雪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月色笼罩的深山中,微风拂过他们的身体,他们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有些冷,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落入了猎手的眼中。

    不,严格来说,是两只悲离雪,一只披甲的悲离雪明显是被另外两名看起来就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悲离雪架着走,他死了,这一点就连我都能判断出来。

    披甲的悲离雪比起其他两只明显强壮许多,他八成来自部队,可他却死了,脑袋无力地挂在脖子上,致命伤并不是锋利的刀器,他脖子上的伤口形状极其怪异可怖,像极了野兽的咬痕和抓痕,然后我们注意到那两名面黄肌瘦的悲离雪嘴上和脸上的大片血渍,不难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他在丢掉对这两个衣着破烂身形消瘦的悲离雪的戒心时一并丢掉了自己的命。

    泽兰和我都来了兴致,希望他们接下来的举动能给我们揭露更多信息。

    “这地方差不多了,柱子,开始吧。”一只悲离雪把死者的手从自己肩上拿下,同时吐了口浓痰骂道:“忒!死军佬,真***重!”

    “铁子,小心点,别把这装甲给整坏了!”名叫柱子的悲离雪同样小心翼翼地放下死者的手,他们让披甲的悲离雪平躺在地上。

    柱子:“还是之前说好的,没问题吧?”

    铁子麻利地解开死者身上的装甲,抬起头残忍地嘿嘿一笑:“当然没问题,我要这‘添把火’,你要甲。”

    “嗯。”柱子也开始帮着解甲。

    不一会儿,死者被扒了个精光,柱子把沉重的甲整齐叠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靠近自己的位置,然后谨慎地瞥向铁子,发现铁子正专心地用弯刀切割着尸体,这才稍微放下心一些,他缓缓凑过去:“我帮你切,分我五斤骨头。”

    铁子停下了血腥的双手,不满地看着柱子:“会做生意啊!不过,我同意了,这死军佬体肥,分你五斤骨头也可以,你可不准偷懒!”

    “放心放心!”柱子抽出腰间的弯刀凑了过去。

    这景象别说是泽兰,连我都头皮发麻,我忍不住问泽兰:“他们这是被高焦陵附身了吗?我寻思着汾西村的那些悲离雪也不这样啊……”

    泽兰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真是恶心,居然同类相食,而且利令智昏,那家伙以为这样就能伪装混进部队吗?”

    “那可不一定。”我说,我感到从某个时刻开始,雪离国度变了,他们把处于水深火热生存状态下的普通悲离雪进一步推向了万丈深渊,苛刻到极致的征粮让本就处于不安状态的礼乐秩序进一步转化为崩坏,这个世界,好像确实出了些问题。

    当生存成为了一个迫切的问题,悲离雪的心思也就变得单纯起来了,为了活下去,什么办法都可以试试,底线会不断被突破,我猜接下来那两个悲离雪也会分出生死来吧……

    “铁子!是你先动手的!”

    “老子全都要!你也是老子的!”

    “去死去死去死!”

    “你娘的!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两只悲离雪早就互相戒备,撕破脸皮时,弯刀先脱手的便是输家,最后是铁子赢了。

    几十刀下去,柱子本就嶙峋的身体几乎就只剩被血沫染红的白骨了,铁子脸上多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腰上也少了一块肉,可最后他赢了,他似乎肺受伤了大口喘着气,呼吸如同拉风箱,但笑得像一个孩子,有这么俩具‘添把火’,接下来一个月都不用饿着了,之后这甲就算自己用不上也可以换好多‘和骨烂’吧。

    一阵风吹过,一把剑从铁子的胸口冒出,他愣愣地看着滴着血的剑尖,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死了,明明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啊?铁子终在满地尸骸碎块的簇拥下倒了。

    泽兰用能力迅速杀掉了这场竞争里的幸存者,她本就反感悲离雪不说,他们的行为更是在深深地刺激着她,刷新着我们关于悲离雪的认知底线,我没阻止她,这种事情我已经在这个国度见得太多,是谁造成了这一切,我想他们大多不明白,这两个悲离雪,他们选择的做法是无奈,也是妥协,他们可能并不恨造成这悲惨现状的特权阶级,他们恨自己没能成为那特权阶级。

    他们和泽兰有错吗?我没资格评判,但也许,会有比这更好的选择,据离歌所说,已经有悲离雪做出了行动,只是不知道他们最后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但我们可以在后面推一把,避免它滑向万丈深渊,想到这里,我对之后的行动目标有了想法。

    又回到这一幕,我也很感慨:“泽兰,为什么他们不像我们一样躲进深山里生活呢?这里不是有挺多野菜野果和好吃的真菌蘑菇吗?”

    泽兰厌恶地踢开悲离雪切割的肉块才,一脚踩在铁子的背上,拔出从离殇身上缴获的精致佩剑。

    “看来我是把你给惯坏了啊舒宁?你以为哈瓦拉凭什么是自然的眷属,你以为这些深林里的野兽和你闹着玩儿?你以为是谁都能轻易分辨出可食用的食物和可治病的药材?你以为他们这些悲离雪能做得到?”

    “啊!赞美泽兰老师!”

    泽兰笑笑,换了个帅气地姿势站立,一头白发随风飞舞:“叫我兰就好,咱俩谁跟谁啊是吧?”

    “不过……兰,让我用一下你的眼睛。”

    泽兰一愣:“用,随便用。”

    我接管了泽兰的眼睛权限,我发现柱子和铁子身上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手背上有一道血痂,原来是通过这种方式划血辨族啊。

    “兰,咱们可以混进悲离雪的城镇了……你听我说,这样……”

    “可我不想去……”

    “音乐会你不想开?”

    “也不是不想,就是感觉差了点什么,要不你夸夸我?”

    我哭笑不得,这什么哈瓦拉,像个小孩一样,给点糖吃才肯办事,于是我绞尽脑汁挖掘我的地球记忆:“你等等啊,我给你整一个大的。”

    “嗯,我在听。”泽兰想眨眼做出可爱的样子但是眼睛在我这里,而我正紧闭双眼思索着歌词和旋律。

    “卷起褪色的封面,走向那失落与幻想的世界,相伴而笑,一起畅谈,看到那维系着温暖的梦,你感受到了什么,你会想到什么,你在凝视着什么……”

    泽兰点点头:“额,旋律很空灵,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不向往那样的画面吗?复苏的记忆,尘封的往事,恢宏的史诗啊!兰!”

    “听你这么说确实有点厉害,但我还是喜欢和离殇打架时你对我唱的那个……”

    她这朴实的话语整的我有点不适应,我这样子到处剽窃别人的成果确实不太好,我只能故作镇定:“还会有更好的!一首真正的属于你的歌!所以,一起努力吧!”

    “啊……好。”泽兰一把抓向柱子身上的血沫在手背上抹成一条线。

    “风,固。”

    潮湿的血沫飞快变干,它紧紧贴在泽兰的手背上,简直就是一道真正的干了的血痂。

    嘿嘿,这下你们的通行密码被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