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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西沙犯境

    同一时间,务本坊。

    一辆车驾行驶在闹市中,前方有侍卫驱赶,街旁的商贩、行人四散。

    有嘹亮的喝喊声自街上传开:“右相禁街,行人避让!右……”

    很快,一条长街就变得冷清起来,唯有少许人坐于酒楼雅间,揭开窗台的帘幕,望向下方缓缓通行的车驾。

    “右相……王安国……真是好大的架子!真当圣上不在么!?”

    有人压抑着怒气说道。

    “黄兄慎言。如今圣上不出,右相权倾朝野,且容他再嚣张一段时日,只要东宫上位,定能重肃朗朗乾坤。”

    其他人在房内安慰道。

    噔噔噔!

    突然,街道上响起疾驰的马蹄声,有人自远处迎面冲向右相车驾。

    “军情急报!挡者速让!”

    “军情急报!挡者速让!”

    那人在马上高呼。

    右相的车驾不由停在街道上,左右有武者蹿出,欲要拦那纵马者。

    “罢了,既是军情急报,容他先过。”

    车厢里响起淡然的吩咐声。

    两侧的侍卫闻言,立即收住前冲的脚步,向两旁让开一条路。

    那骑马者只以为是京城里的世家,也不以为意,直接纵马前行。

    可是等他到了近前,一见车驾上的标识,不由脸色大变。

    律——

    他猛然拉紧缰绳,刹住疾驰的骏马,翻身落在地上,跪地呼喊道:“小人该死!不知右相当面,军情紧急,小人一时鲁莽冲撞,还望……右相恕罪!”

    说完,他全身大汗淋漓。

    误了军情是死罪,可若得罪了右相,那就不止是死,还要连累全家。

    长街一时变得安静下来。

    “大胆!你是哪个麾下,竟敢冲撞右相,如今以为下跪求饶就有用?我若是不拿下你,哪还有右相威名?”

    一人跳出来说道。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带人抄了兵部侍郎卢政达全家的御史台主簿罗勉,乃是令人闻风色变的右相府爪牙。

    他与刑部郎中严地杰两人,被世人称为“天罗地网”,最擅长构陷入狱、屈打成招、排除异己和抄家敛财。

    那传送军情的驿卒一见他出面,连忙伏在地上,惊慌道:“小人有眼无珠!心忧军情!还望右相饶命啊!”

    说着,他不住磕头。

    罗勉桀然发笑,他虐杀的人多了,可不差这一个:“来人,拿……”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车厢里再次响起那道淡然的声音:“琴奴,军情急迫,他想必是又累又渴,你去送些茶水给他。罗勉,通告让道,容他先行。”

    一位婢女自车旁走出,手里端出茶盏,倒上新茶,款款走向驿卒。

    罗勉急忙收了煞气,恭敬地改口道:“是,卑职领右相命。”

    说着,他向后面的侍卫、随从和仆役等人挥手,“散!容他先行!”

    那驿卒却抖得更厉害了,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地呼喊道:“谢右相恩典!只是右相为我魏国殚精竭虑……”

    “小人一介驿卒,岂能误了右相的国事!小人恳请右相先行!”

    他是万万不敢再抢这条道了。

    那车厢里却响起一声质疑:“怎么?你莫非觉得本相的茶不好?”

    驿卒一愣,连忙起身接过琴奴手里的茶盏,哆嗦道:“小人不敢!”

    然后,他重新跪在地上,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才道:“好茶!右相体恤臣民,小人愿代天下兵卒叩谢!”

    他继续恭敬地叩头在地上。

    “罢了。”

    车厢里的王安国一叹,“兵部侍郎卢政达因为谋逆已被抄家,兵部尚书姚崇外出未归,军情急报也是国事。”

    “本相正要进宫面圣,你且将密报呈上,我自会安排人处理。若是刻不容缓,本相也好顺道请圣上定夺。”

    此言一出,驿卒不由犹豫了一瞬,按理这军情密报应该呈给兵部,但是如今兵部的情况正如右相所言,未必能及时处理。而右相面请圣上,才是最佳选择。

    “小人遵命!”

    他当即从怀里递出一枚蜡丸。

    琴奴接过,走到马车前,碾开念道:“急!西沙三十六国联军踏破边境,陇山失守,西凉郡告急!求援!”

    她的声音虽轻,但是武者耳聪目明,仍然有不少人听到。他们神情一怔,那西沙三十六国竟然越过边境了?

    车厢里响起咳嗽声,气道:“荒唐!镇西军是干什么吃的!兵部是干什么吃的!朝廷每年拨备军饷万万银,粟米、布匹、弓甲万千,竟教西沙打进门!”

    “我看姚崇这兵部尚书的位子是坐到头了!来人,即刻进宫面圣!”

    一种侍卫、仆役跪下。

    “右相息怒!”

    酒楼上有人听到言语,不由唾弃一声,骂道:“真是不要脸!谁不知道兵部尚书姚崇才干出众,与你不对付!”

    “说什么外出,还不是被你支去了河东郡视察。如今西境出了事,远水难救,你是想借机除去姚尚书罢了!”

    旁边有人附和道:“可恨,我镇西军好男儿个个血战沙场,偏要教这等小人编排!还说什么军饷万万银!”

    “自裴将军死后,军中兵卒一年不过绢布三匹、栗六石,换作银两,甚至买不起这京城的两壶酒!悲哉!”

    一旁有人劝道:“黄兄莫说了,你的腿脚恢复得怎么样了?还能提得动刀,与这些奸臣贼子拼上一把吗?”

    那人叹道:“镇邪司的手段太阴狠,我至多能发挥出一半战力。”

    其他人敬酒道:“这些话以后莫再说了,我们已经不是镇西军,而是一介死士,一切当为天下大计考量。”

    旁人叹道:“是啊,与我们说说就算了。若教百夫长听到,又要教训你们一顿。到了京城,就得听令行事。”

    一群人兴致乏然。

    下方的右相车驾准备前行。

    “奸贼!纳命来!”

    就在这时,街旁的一间房屋里激射出一道人影,剑气直指车厢。

    “大胆!”

    “放肆!”

    “竟有人敢刺杀右相?”

    “……”

    现场瞬间混乱起来。

    所有目光都落于街道上的那一抹剑光,那是一个人,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魄,潜伏多日,只为这绝死一击!

    这一剑,距离车厢极近。

    铛。

    有侍卫掷出配刀,却被剑光粉碎。那剑长驱直进,已到车驾前。